“南沼州的話最關鍵是孔家和二十軍團,少典曦的問題不太大,他有選擇的餘地不會跟我們拚命的。”柳豫在地圖上標記文國郡和二十軍團駐地。


    南沼州地圖已經畫得五顏六色,不同顏色代表不同勢力控製的地區,右下角一小塊紅色就是丁家控製的地盤。


    費則微微搖頭,道:“少典曦就是有太多的選擇,其中一個便是收編我們,在南沼州他實力雄厚,他的幕僚有點野心都會慫恿他吃掉我們。”


    “其他人我不管,必須拿下二十軍團!”丁馗一拳砸在二十軍團駐地上,“收編二十軍團,整個南部都是我的,南沼州有一半姓丁,加上新編十二軍團,少典曦就不敢打我們的主意。”


    這幾天他們一直在討論丁家與朝廷作對的能力。


    “老爺!”丁仲在敲門。


    明知道什麽人在書房裏他還來,隻能是有重要情報。


    “進來。”丁馗不得不中斷會議,情報永遠是第一位的。


    “啟稟老爺,出事了!”


    ……


    一支紅色軍服的部隊跑出邊境大營,樊玉珍一邊指揮部下關閉轅門,一邊喊:“現在開始許進不許出,各中隊進入戰備狀態!”


    雷飛翔來到“紅軍”最前方,對少典業說:“你率部到平德城潛伏,看到攻擊信號立即攻占所有城門,我率特戰團去南平郡城。”


    “是!”少典業錘胸行禮,雷飛翔給他回了一個。


    平德城是距離邊境大營最近的一座城,74、75師團的糧草輜重全部由這座城供應。


    74師團的大隊長們全部集中到林軒墨的營帳。


    “現在開始你們要嚴格排查部下的來曆,我要保證74師團所有官兵忠於大人!”林參謀的表情十分嚴肅。


    孫毅磊問道:“出什麽事了?75師團已經封鎖了整個大營。”


    林軒墨痛心疾首地說:“出奸細了,大人的親兵蔚佟原來是叛王的人,剛剛在中軍帳假冒大人,刺死了軍令部的宣令使。”


    後世學者對此眾說紛紜,有一派陰謀論認為蔚佟是背黑鍋的,他殺了於騫讓丁馗十分被動,於是幹脆自認是奸細,幫助丁馗洗脫罪名。


    更有偏激的學者認為殺死於騫的另有其人,應該是魯影,丁馗為了保護老師的女兒,才被迫犧牲蔚佟,逼蔚佟出來頂罪。


    不過大部分人支持正史的記載,蔚佟出生於銀沙島,原是少典雍的家仆,因精明能幹受銀沙親王賞識,暗中派往鎮京城,混入無形劍門,尋找機會接近並想辦法策反丁馗,在一次假冒丁馗的行動中被識破,於是趁機暴起刺殺宣令使於騫,逼迫丁馗走向攝政親王少典時的對立麵。


    中軍帳內愁雲慘淡,於騫倒於血泊之中,戴文榮和駱沿被捆綁跪在地上。


    張定遠一揮手:“帶下去!耿之忠,帶人把宣令使的所有隨從關押起來。”


    “是!”全副武裝的耿之忠帶人押走戴文榮和駱沿。


    “已經派人通知大人了,眼下這個局麵怎麽收拾?”張定遠苦惱地看著地上的於騫。


    蔚佟沉聲說道:“我一力承當!”


    魯影舉劍虛劈一下,怒道:“你承擔得起嗎?”


    丁芬趕緊保住她,說:“大家都別激動,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就等大人來處理吧,反正我們無法改變什麽。”


    “來人,”張定遠又叫來一隊士兵,“綁了蔚佟,單獨關押起來。”


    蔚佟扔掉帶血的匕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雙手背到身後,任由士兵將他綁起來帶走。


    ……


    “您得去一趟戰區大本營,此事必須找薑帥說清楚。”柳豫一臉焦急。


    丁馗長歎一聲,在書架上拿出一份全國地圖,掛在牆上,說:“我們要開始著眼全國,我回來的時候得有一個自保的方案。”


    柳豫和費則一起躬身答複:“如您所願。”


    丁馗立刻動身前往南沼州戰區大本營。


    宣令使在他營中被他的親兵所殺,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關鍵在於騫的背景上。


    如果於騫沒什麽來曆,死了就死了,沒有人關心,那麽事情就比較好辦,隨便找個理由都可以糊弄過去;若於騫是子斯派來專門對付丁馗的,那事情就大條了。


    “宣令使去你那了?我怎麽不知道。”薑熙也詫異。


    調動他的部隊去其他戰區,形式上也得通過他批準。


    “他好像知道我不在軍營,估計怕您通知我,因此繞過指揮部。”丁馗隻能這麽理解。


    “是他自己要這麽做還是受人指使?”薑熙在腦子裏搜尋“於騫”這個名字。


    參謀部有人事檔案,基本上將級軍官的資料他都看過,如果有於騫的應該能記起來。


    “還沒查出來。”丁馗垂頭喪氣。


    “那個蔚佟是怎麽回事?”


    丁馗最紮心的就是這個,答道:“他是少典雍派來的,混到我身邊當臥底,這次事情有點突然,我又不在,不過他算是條漢子,自己主動坦白了。”


    薑熙踱步過來,拍了拍丁馗肩膀,說:“保存好三位宣令使的屍身,連同蔚佟一塊送過來,我先了解一下情況。”


    這句話斷絕了戴文榮和駱沿的活路。


    當舅舅的不能讓外甥吃虧,薑熙打算替丁馗壓下此事。


    “二舅,我想替封弟出頭,一個還未學會做人的孩子,怎麽可能因為德行召來天災?一個尚未親政的國王,怎麽看出他日後承擔不了國運之重?這裏麵有陰謀!一歲的國王才是天降之災!”


    丁馗這次到戰區大本營,處理蔚佟行刺案是其次,詢問薑熙的態度才是關鍵。


    薑熙走到窗前,關上窗戶,回頭到書架上取下一本《通史》,道:“因天災蝕日而退位的國王,少典封是第一個,是不是合理並無先例可循,隻是少典時得到守護者首肯,朝中大臣們不方便表達意見。


    你是駙馬,少典封的姐夫,可以通過宗室府表達你的意見,但很難改變目前的狀況。少典淙繼位已成事實,朝政大權掌握在少典時手裏,沒有人會站出來支持你的。薑家和龍家都不便對王位表態,你應該很清楚。”


    “我知道,可是我想試一試!少典時勾結子家於我不利,這次宣令使的事多半是針對我的,算上封地賞賜的事情,我不能再忍氣吞聲了。


    現在有叛軍牽製朝廷,他們暫時拿我沒辦法,等叛軍被滅,他們騰出手來,肯定會拿我開刀,屆時難道我要引頸受戮嗎?”丁馗幹脆把話說明白一點。


    薑熙坐回座位上,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緩道:“此事關係甚大,弄不好就要毀家滅族,你要考慮清楚。二舅肯定會跟你站一邊,但不能不顧家族的利益,你不要危及薑家。”


    “二舅請放心,馗兒不是魯莽之人,開始時不需薑家和龍家聲援我,鸞兒支持封弟是王族內部的事,就像少典雍挑戰王位,我們可以保持觀望的態度。”


    丁馗要挑戰朝廷的態度表露無遺。


    “軍方應該會觀望吧,比如八和十二軍團。”他試探性問道。


    薑熙攤開一份全國地圖,手指點了幾個地方,說:“這個問題最好讓大哥回答你,不過我可以保證,第八、十二和二十二軍團絕對不會攻擊你。”


    “那麻煩您跟大舅和龍家打個招呼,我回去再斟酌斟酌。”丁馗滿意薑熙的答複。


    等他走後,薑熙自言自語:“這才是年輕人應有的膽識,器兒還在應該也會這麽幹,王國的天要變了!”


    丁馗馬不停蹄地趕回南丘郡,第一時間找到少典鸞,“鸞兒,我想替封弟討回王位!”他緊扶妻子的肩膀。


    少典鸞驚喜道:“真的?”不過轉眼又沮喪起來,“宗室府不會聽你的,封弟正式退位前還有點機會,現在想辦法太晚了。”


    “你是先王長女,宗室府能忽略你的態度嗎?如今國家大亂,內外交困,那一歲的嬰兒能振興王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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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弟有你輔佐,現在就能勵精圖治,奮發圖強,短則三五載,長則十年八年,就可以平定叛逆恢複王國的元氣。


    至於宗室府聽不聽我的,總得試試才知道,我們雖然偏居一隅,但論影響力還是有一點的。”丁馗為妻子打氣。


    “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我不是一個人,我們要多為一個人考慮。”少典鸞臉上露出靦腆之色。


    “多一個人?”丁馗起先摸不著頭腦,但看著少典鸞的樣子漸漸反應過來,“我的天!不會是真的吧?你,你,你懷上了?”


    少典鸞嬌羞地點點頭。


    丁馗鬆開扶肩的手,想抱又停下,生怕自己太激動用力過猛,縮回來摩拳擦掌,“太好了!太好了!感謝蒼天!丁家有後,丁家有後了。”


    “瞧你那傻樣。”少典鸞反過來抱住丁馗。


    “這趟沒有白白私自回家,就算軍營裏反了天也值!對了,你是怎麽知道的?”丁馗想起自己回家不到一個月。


    “唔唔,我,我心急,每次跟你那個之後就會找醫匠看看,是你去戰區大本營時診斷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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