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我也知道了獨角的意圖,他是想紮一個木筏,讓我們乘著木筏到水潭對麵去,來達到跨越河流的目的。


    獨角從我們撿來的浮木裏,挑出一些比較周正的,並排擺了十多根。然後用被揉成繩子一樣的樹藤,將它們一根根的捆連起來。獨角紮木筏的手法倒是很嫻熟,沒一會就成型了,但是怎麽看都不結實,好像胡亂捆在一起的一樣。


    我問獨角:“你這木筏綁的,怎麽這麽鬆,我看一下水就得散架。”


    獨角說:“這你就外行了,這種軟樹藤,會大量的吸收水分,等放到水裏,藤蔓吸水膨脹,就會變緊。如果捆得太牢,藤蔓膨脹後導致木筏變形,就得翻船。”說著,他就把木筏用腳踹進了水潭中。


    很快他所說的情況就出現了,木筏上的藤吸水後,果然使得木筏變結實了。原來如此,看來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不應該懷疑獨角的專業性。他要不是個罪犯,我非得拜他為師不可。


    獨角把身邊一根更長的樹藤,捆在我們這邊的樹幹上,把另一頭遞給他的助手。


    助手馬上麵白了他的意思,拿著藤的那頭,就跳下水,遊到對岸後,將樹藤牢牢的捆在一棵大樹上。這樣樹藤就被拉直,在水潭上方與水麵平行。


    獨角先做了示範,他跳上木筏,站穩之後,就用雙手使勁拉樹藤,腳下的木筏就跟著移動,大約幾分鍾,他就把自己運到水潭對麵了。


    之後,他的助手又跳上木筏,按照同樣的方法,一個一個把我們運到水潭對岸。


    最後一趟他嫌麻煩,直接上三個女孩都跳上木筏,準備一趟運過來,可是走到中間的時候,他怎麽拉不動了,畢竟三個女孩體重雖輕,加在一起也遠超胖哥了。


    獨角的助手幹脆跳下水,用雙臂的力量去推木筏,讓燕秋她們三個自己拉樹藤。看起來還挺見效,本來停滯不前的木筏,經他這麽一推,又開始順利的移動了。


    大概走了有四、五米,獨角的助手突然不動了,雙手扶著木筏,盯著木筏上麵的三個女孩看,可能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本來在木筏上,高興的喊著加油的薑漓,見木筏不動了,轉頭催獨角的助手:“銀角大王,革命尚未成功,你再努把力。”


    獨角的助手可能是聽不不太懂她的話,依舊那樣看著她,也不再動彈。


    我在岸上喊薑漓:“沒有你們這麽欺負人的,讓勞動人民休息一下。”


    可是我話音還沒落,水裏就出狀況了。獨角的助手猛的一下,好像被一種力量直直的拉入水中,接著又快速的浮上來。他瞪大雙眼,張著大嘴,但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我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站起來向水中張望,可是啥也看不見。


    胖哥靠著樹說:“快去看看,是不是抽筋了?這裏水涼。”


    沒等我們再討論,獨角已經撲通一聲跳進水潭,用極快的速度遊到木筏旁邊。他並沒有理會出現狀況的助手,而是奮力把三個女孩連同木筏推到了岸邊,之後又轉身向助手遊去。


    此時的助手已經從呆滯,變成了掙紮,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停的一次次將他拉入水中。他隻是張大了嘴,盡量吸進更多的空氣,而且雙手不停的向上伸展,掙紮著。


    獨角一個猛子紮進水中,折騰了一會,又浮上來吸一口氣,之後又紮進水中,來回反複了好幾次,也沒見他的助手有一絲輕鬆。


    我們在岸上啥也看不清楚,並不知道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隻剩焦急的觀望,誰也不吭聲。


    不知道獨角已經是第幾次浮上來換氣的時候,我才清楚的看見,他的懷裏居然抱著一個樹幹粗細的大蛇頭。那條大蛇具體有多大我看不清,但那蛇頭至少一個成年男人是環抱不住的,從表皮來看,那是一條墨綠色,帶有黑色花紋的巨蟒。


    獨角這時候正和巨蟒搏鬥,用他之前撿到的那個黑曜石片,在巨蟒的身上用力的劃。但是巨蟒的皮太厚,一個小石片根本奈何不了它。它的頭輕輕一甩,就把獨角甩在了一邊。獨角並不放棄,依舊潛到水下去和巨蟒搏鬥。


    在水中本來就使不上力,又沒有個趁手的武器,再加上巨蟒的力氣巨大,沒一會就能看出獨角已經筋疲力盡了。


    最後,那巨蟒突然從水中高高的揚起頭,之後張大嘴,一口就把獨角助手的腦袋含住了,做吞食狀。


    此時的助手已經奄奄一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對薑漓大喊:“趕緊,趕緊吹你的笛子。”


    薑漓搖頭說:“不管用吧?大蛇有耳朵麽?”


    我沒工夫再討論,大蛇有沒有耳朵的問題,從薑漓的背包中掏出伏魔刃,甩開旁人的阻攔,就跳上了木筏,一手持刀,一手拉樹藤,快速的向獨角他們的位置移動。


    已經沒有力氣的獨角,好容易才爬上了木筏,喘著粗氣對我說:“快,快回去,沒救了。”


    此時的我已經是滿眼熱淚,雖然我們隻相處了兩天時間,但是我對這個年齡相仿的青年,還是非常有好感的,不管他的行為是否觸犯了法律,至少他的人品沒有問題,和我們相處得也十分的融洽。


    我不死心,雙手握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含著助手頭的大蛇腦後刺去。彎刀一下子就紮進了蛇的身體,那巨蟒應該是感覺到了疼痛,吐出了助手的頭,身體用力的搖擺。我並沒有鬆手,繼續奮力握著刀柄,整個身體被巨蟒帶得淩空飛起,隨著它擺動的方向,懸掛在它的腦後四處亂蕩。


    沒想到這巨蟒的生命力如此頑強,一陣擺動過後,它直接紮進了水裏,帶著我也一同進入了水中,冰冷的河水瞬間將我包圍,我感覺每一個關節的縫隙都像針紮一樣。但是這並不能抵消我的憤怒,對沒錯,現在我已經不是在製服巨蟒,而是在找它報仇,滿腔充斥著無比的憤怒。


    我在水中顧不上呼吸,也顧不上考慮自己的安危,隻是一心的握著刀柄,隨著巨蟒遊動的方向,在水潭底打轉。在這種忘我的境界裏,我腦中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弄死它。不過這麽僵持,顯然最後失敗的會是我,怎奈我腦中一片混亂,苦無良策。


    眼看就要缺氧了,正在這時,我忽然想起了薑漓坐三崩子時的理論,讓自己與大自然融合,不要去對抗,放空思想感受自然。我盡量讓自己身體放鬆,去感受水流的方向,不與其對抗,而是順水擺動身體。不一會,感覺就好多了,趴在巨蟒的背上,好像做過山車一般,在水中自由的擺動,好像漸漸有了樂趣。


    我並沒有沉浸在這種享受中,既然危機感消失了,我的辦法也就來了,之前混亂的大腦中又重新想起了經文,我雙手握刀,心底開始誦念《楞嚴經》。隻幾秒,我的彎刀就開始放射藍光,當光線放至最強時,那巨蟒的移動速度開始變緩,慢慢的,變成一動不動,最後被水流向潭外的下遊衝去。


    我雙腳蹬巨蟒的身體,雙手一用力便將彎刀拔出,快速從水麵探出頭,大口的喘著氣。待呼吸均勻之後,我又開始感覺到水的冰冷,快速搜索木筏的位置,用盡最後的力氣爬上了木筏。


    此時的獨角應該已經休息了一會了,他也把助手拖上了木筏,等我上了木筏之後,他才吃力的拉著樹藤,將我們運到了對岸。


    一上岸,所有人都圍到我身邊,七嘴八舌的詢問我有沒有事,受沒受傷。


    隻有獨角跪在木筏邊上,看著他的助手一言不發,想必已經悲傷到極點。看樣子他還是比較重情義的,並不像他一慣表現出來的那種,生死由命的態度。


    我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助手的脈搏,確實已經沒救了。而且他胸部以下的所有骨頭,好像都已經碎了,軟得像一根麵條。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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