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字?”我確認式的問了一遍,接著又說:“那我怎麽隻聽你說了三個字?好像是固、截、封吧?”


    薑柔撓著後腦勺說:“嘿嘿,本來是六個字的,分別對應六張符,六張符各有各的功能,把它們按特殊的排列連接在一起,就是一個符陣,每一張符又牽動著其他符,達到組合的功效。但是……”說到這裏薑柔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但是我隻會三個字,後麵的三個字是縛、裂、哄,書上隻有名字,沒有留下相對應的咒法,失傳了。”


    這下就說得通了,聽陣法的名字叫破魔陣,但是薑柔使出來的三字,分明隻起到了控製的作用,原來攻擊性的三個字她不會,否則也不用我親自出手了。


    胖哥好奇的問:“那展梟說的北鬥七星是什麽情況啊?”


    我對胖哥說:“你看她牆上貼那幾張符,如果連起來正好是個勺子形狀,我感覺好像是根據北鬥七星列出的陣法。”


    胖哥一邊抱怨我的眼神有點太好了,一邊走向了貼符的側牆,離近觀察了一會,在那邊喊道:“哎,還真是,連起來像個勺子,但是少一張,是不是薑柔在地上畫那幾下,算第七個呀?”


    我這才注意到,薑柔最後在地板上還畫了一些圖案,難道最後一張符是不需要符紙的?


    薑柔解釋說:“雖然我沒仔細研究過這陣法的圖案,但肯定和北鬥七星沒關係,北鬥七星對於我們家族來說,就好像邪神的圖騰一樣,我的先人怎麽會用北鬥七星的形狀做陣圖呢?”


    沒必要糾結倒底是不是北鬥七星,反正能抓住鬼怪就是好陣,我沒有再追問薑柔的咒術,而是拿著手中那個發光的球囊端詳,心想著還是這東西好用,不用跑不用跳,一招製敵。


    看了一會我問大家:“你們說說,為什麽這個魚身上的發光體,能把那麽厲害的屍將弄死呀?”


    燕秋一邊把手沾濕了拍掉我身上的灰,一邊開口說:“這事恐怕你得回去問陸姍,她不是說過麽,僵屍粽子都和真菌有關係。”


    “真菌?”我琢磨了一下,得出了一個結論,講出來與大家分享:“你們說這黑色的無相屍鬼,會不會就是培育出來的真菌呀?這種真菌能隨意變化,並且能互相配合,用來迷惑他人。”


    胖哥呈思考狀說:“能變人形能變狼都好解釋,動畫片裏的螞蟻也能做到,可是怎麽連衣服也能變呢?即使能變衣服,怎麽能知道我心裏想啥?”


    蘇日娜並不在乎怪物的來曆,也沒仔細思考,快速的回答胖哥:“說不定這種真菌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呢?隻需要百分百的模仿對方著裝的顏色,就可以讓人感覺和真的一樣,我們又沒有人真的去觸碰它的衣服,繪畫不就是這個道理麽?在固定場景的光線下,把所有的顏色完全無誤的表現出來,那不就是真的麽?這個道理我上小學就懂了。至於複製人的記憶,肯定也是獨有的能力,能和他人的思想同步,這個方法薑柔不是也在展梟和燕秋身上用過麽?”


    薑柔點點頭說:“對對,我那是靠草藥和紙符的特定組合,來和對方短暫的記憶同步,這種本事老祖宗們肯定比我用得好。”


    這時薑漓好像想到了什麽,來問我們:“你們說,那個銅像會不會就是培育這種真菌的器皿呀?”


    我問薑漓:“你的腦子還真是天馬行空,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我們還在討論是不是真菌,你怎麽連培育器皿都找出來了?”


    薑漓很認真的說:“我在家裏的書中看到過一幅插畫,本來以為是一種祭祀,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是培育這種屍鬼的方法。”


    我讓薑漓仔細形容一下畫中的內容。


    薑漓說:“畫中有四個部分,第一個部分是一個人沐浴淨體。第二個部分是給這個人喝東西,應該是強迫,因為是一個拿著武器的人,捏著那人的下巴,更像灌進去的。第三部分是拿著一桶水從那人的頭上澆下去。最後一部分就是一尊銅像,外觀和我們看到的差不多,動作是直立的,並沒有伸出來的胳膊。本來圖的旁邊是配有文字的,可是不知道哪個朝代就已經損壞了,文字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薑柔問:“你是從哪本書裏看的呀?”


    薑漓回答得很幹脆:“軒轅祭典,所以我才以為那隻是一種祭祀。”


    根據薑漓對插圖的描述,我大概可以明白,那張畫可能就是描述了俞跗製造無相屍鬼的方法。


    先把一個活人洗幹淨,給他喂下含有真菌的湯藥,然後再把這人鑄成青銅像。那種倒在人頭上的水,或許根本就不是水,而是高溫加熱後的液體銅合金。


    再聯想下去,就可以知道,在銅像裏麵半生不死的人經過很長時間,完全被不斷繁殖的真菌所吞噬,這種特殊的方法培養出來的特殊真菌,就有化形模仿和拷貝思想的能力。


    我把自己所想的告訴大家後,雖然是發生在離我們遙遠的年代,但還是不免讓眾人大驚失色。


    胖哥不停的感歎太殘酷了,說封建迷信讓人變得冷血。


    燕秋則是補充了我的結論,她說道:“如果真是展梟說的這樣,那確實夠殘忍的,成了屍鬼的也算沒白死,恐怕大部分都不能成功,這種方法的成功率一定很低,今天就讓我們碰上一個。”


    我不解的問燕秋:“你這成功率是因何得出的結論呀?”


    燕秋繼續說:“你想啊,這種無相屍鬼被稱作屍將,而不是屍兵,說明數量並不多。俞跗的時代是純純的奴隸製,奴隸、戰俘,大量的人體犧牲品,想做成千上萬個絕對不是問題,能成功減少這東西數量的,無非就是產量低,肯定是不容易成功。”


    這麽說來我們的運氣還真差,這個銅像肯定是做完了就沒再打開,製造它的人也並不知道裏麵的屍鬼有沒有培育成功,沒想到唯獨這尊的成功率竟然是百分百,恰巧又被我們放了出來。


    當然也不排除製造者對這種培育法的掌握熟練,能知道安康魚的光囊克製這種真菌,就說明已經對這東西了解極為透徹,根據各種條件選一個必成的放在這裏,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身上清理得差不多了,大家又重新上路,走向了那條堵死的甬道。


    我並沒有抱太大希望,畢竟短短的甬道一眼就能看到頭,裏麵就是一條死胡同,也不知道裏麵的那麵牆上,能不能給我們留點線索,或許還有更難的門在等我們去開。


    大家先後走進了甬道裏,一進去就開始趴在側壁上摸索,說明他們和我想的一樣,也希望牆上有什麽線索。


    大家一點一點的往裏麵挪,側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隻能把最後的期望全都寄托在頂頭的牆壁上。


    就在我們剛走到甬道一半的時候,腳下突然晃動了起來,並不是地震那樣的晃動,而是像蹺蹺板一樣的兩頭晃。


    我們所有人都站不穩,跌跌撞撞的往裏麵的頂頭跑去。


    這一跑不要緊,整個石室居然偏移了,裏麵一頭開始向下移動,我們就好像都站在天枰的一頭,這一頭被我們的重量壓了下去。


    我一看大事不好,趕忙回頭往上方也就是我們走進來的入口爬去,但是這甬道已經傾斜得很厲害,我們大家努力了半天,還是隨著甬道一起下沉。


    眼看著出口的一頭越來越高,我心一沉,暗想,這回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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