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是一座雄關,也是一座古城,世人不可見,僅修道路上的絕代高手可以自家大道堪破虛無,得見其真容。


    雄關的城門樓上刻有三個大字——函穀關!


    曹亞來到這裏,見著這一座雄關,心下有些感慨。


    然後他便發現了城門樓上的四個人,形貌各異,卻都給人一種古老滄桑且神秘的感覺。


    “道德天尊!阿彌陀佛大帝!恒宇大帝!虛空大帝!”


    仙風道骨的老人搖搖頭,平靜說道:


    “施主認錯人了,我為李耳。”


    “我是神農。”魁梧男子澹澹說道,立身霧靄中,朦朦朧朧。


    “貧僧釋迦摩尼。”僧人雙手合十,從容地說道。


    “我是黃帝。”最後那個平澹且普通的男子用安靜的語調說道。


    “都行。”曹亞笑笑,也不糾結於此。


    他知道,這四人為帝屍通靈,誕生出的新生命。


    因而,四人與曾經的四大極道存在,不能算同一個人,隻能說有著親密的關係。


    因為是從帝屍內誕生,四人生來神聖,有極為明顯的成道氣象,為此,地球古老年代的準帝感覺到絕望,不得不遠走域外,希望避開四人。


    但同樣也因為帝屍桎梏,四人卻沒法成道。


    道德天尊、阿彌陀佛大帝、恒宇大帝、虛空大帝,他們征戰一生,體內有暗傷,且早已坐化,血氣衰敗枯萎,哪怕屍身葬在地球這樣一顆特殊的有著養屍效果的古星,也依舊無法彌補回來曾經的虧空。


    何況想要擺脫古之大帝的帝道,走出自己的路,這該是何等之難?


    “施主,熒惑星之事,已盡數了結了嗎?”釋迦摩尼問道。


    曹亞點點頭,大略說了下熒惑古星見聞,順帶講了講無始鍾、混沌青蓮、不死天皇肉球的情況。


    聽完他的講述後,四人默然,旋即感慨。


    “哪怕大帝,也有悲涼之事啊。”神農低歎。


    “世上又豈會有十全十美的人生,縱使無始大帝無敵古今,依舊有著令其心傷的往事。不單無始大帝,神話時代的天尊、太古時代的皇者、荒古時代的大帝,誰又沒在晚年感覺到淒涼與哀慟呢?”黃帝麵色微暗。


    “天理循環,總有因果,順其自然。”李耳平靜道。


    來自最久遠時代的他,反而看得最為透徹。


    道德天尊是神話時代的九大天尊之一,哪怕昔年威壓宇宙,有著無窮的傳說,可數百萬年過後,一切的一切,都已然煙消雲散。


    道德天尊僅有一個名號、一部九秘流傳了下來。


    然而,阿彌陀佛大帝的道統傳承,恒宇大帝的薑家,虛空大帝的姬家,卻依舊存在,稱霸北鬥,帝兵鎮壓了底蘊,數十萬年不滅。


    四人通靈後,不僅在地球古星有過許多經曆,也曾去往域外,穿梭了北鬥古星、紫薇古星、飛仙古星、羽化古星等地。


    對於那三位古之大帝、一位神話天尊的事跡,他們亦發現了一些。


    釋迦摩尼、神農、黃帝或許有其他的一些感觸。


    可是作為道德天尊帝屍通靈的李耳,因道德天尊事跡的稀少,道統傳承的滅絕,他反而感觸不深,轉念之間,就已平靜如此。


    數百萬年歲月,與道德天尊有關的東西,幾乎全部被淹沒在了曆史的塵埃中。


    三位古之大帝則不然,昔年證道路上的舊事,仍在宇內傳播,無數修士都曾翻閱或聽聞。


    為此,釋迦摩尼甚至去了北鬥的西漠,拜訪佛教聖地須彌山。


    結果他被打為外道邪魔,須彌山斥責,視為敵寇。


    但因釋迦摩尼的強大,須彌山無法奈何,隻得不甘的坐視釋迦摩尼離開北鬥,啟程去往其它古星。


    李耳也曾去過北鬥,遊曆了天下五域,見過許多人和事。


    當然,四人也去過其他的古星,或許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傳承,在宇內銘刻烙印,又或許沒有,僅是過客一般的路過。


    聽聞曹亞是北鬥古星之人,釋迦摩尼笑道:


    “施主可曾去過西漠?不知須彌山上諸佛,是否仍將貧僧視為邪魔外道?!”


    “須彌山上有了鬥戰勝佛,與摩訶大古佛理念不同,怕是未來有好大一場爭論。”曹亞嘿然一笑。


    “貧僧的路雖與西漠佛門有異,但貧僧清楚,如摩訶大古佛那般,肯定是走錯了路。”釋迦摩尼搖頭道。


    “姬家如何?”黃帝突然問道。


    曹亞如實回答了,又略一提荒古薑家,言道兩大荒古世家天才輩出,未來大聖準帝應是不絕。


    “那是他們的造化,與我們無關了。”神農說道。


    說著,幾人聊起了幾百年後的成仙路,一時都是沉默了。


    “我們因帝屍而起,又受困於帝道。呆在地球,依托帝級大陣,我們能抵抗禁區至尊,可要是出去……我們卻無法對抗古代至尊。”神農沉聲道。


    “曹亞施主,你為將成道者,不知幾百年內,有無成道的可能性?”釋迦摩尼看向曹亞。


    如果當世能出一位大帝,再由他們配合,絕對能擋下數尊禁區至尊!


    然而,曹亞搖了搖頭。


    他倒也想迅速成道,可問題是,條件不允許啊!


    曹亞暗忖,他要成道的話,沒個幾千年,是想都別想!


    “不過一死,有何懼之?我們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黃帝平靜道。


    “盡人事聽天命。”李耳澹澹說道,“我們合力,不顧生死,帶走一兩位禁區至尊,倒還是有些把握。”


    “是啊,禁區至尊死得越多越好,後世的大帝壓力也會更小,有望徹底平定生命禁區。”神農說道。


    “荒古時代,在曆代大帝的征戰下,禁區至尊已經死了不少了。”釋迦摩尼低語。


    “古之大帝功績,日月昭昭,天地可證。”對那諸多的古之大帝,曹亞相當敬佩。


    最後,曹亞同四人閑聊了一陣後,便即離開地球,深入星空中。


    此後多年,曹亞遊曆宇宙各地,見識了不少的生命古星,也知曉了許多的大帝。


    並非每一位古之大帝,都會前往北鬥,像是永恒星域的道衍大帝,就未搬遷家族,定居北鬥古星。


    畢竟北鬥雖然特殊,但也不是每一位大帝都會願意離開祖星。


    在遊曆浩瀚星河的途中,曹亞還遇到了一些極為強大的人物,他都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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