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張幼剛的電話響起,張幼剛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陳的,幾天沒聯係,不知道她現在打電話找自己有什麽事。


    “喂,若然。”張幼剛接通電話道。


    “張幼剛”電話裏陳若然的聲音顯得很失落。


    張幼剛聽出陳若然話音的不對勁,忙的追問道:“怎麽了若然?你出什麽事兒了?”


    陳若然低落的聲音道:“我今天和家裏吵架了。”


    張幼剛心裏一鬆,沒什麽大事就好,便問道:“怎麽回事?跟家裏鬧別扭了?”


    “嗯。”陳若然可憐兮兮的道:“家裏不願意讓我再上班了,都吵了好幾天了一直不消停。”


    張幼剛關切的問道:“那你家裏為什麽不讓你上班了?”


    陳若然低聲道:“他們早就不願意讓我幹了,之前就說隻讓我畢業之後幹兩年過過癮就行了,他們現在根本就不鬆口,一心要我趕緊辭職。”


    張幼剛不知道該勸些什麽,隻道:“那你自己是什麽態度?”


    “我當然不願意啦!”陳若然氣鼓鼓的道:“要是願意也不用跟他們吵架了,他們老想讓我學著做生意,我最討厭那些東西了,看著就頭疼,怎麽辦啊張幼剛?我現在都被他們逼的搬出來住了。”


    張幼剛忙的問道:“你怎麽出來住了?住在哪兒?”


    陳若然道:現代城我自己的房子裏呢,我暫時不想回家了。”


    張幼剛無奈的笑道:“自己出來住幾天也好,你和家裏都冷靜冷靜,冷靜完了再和他們好好談談。”


    “嗯。”陳若然回應一聲,接著有些撒嬌的道:“張幼剛你現在幹嘛呢?”


    張幼剛道:“我還在醫院呢。”


    陳若然問道:“還在醫院呢?你嫂子還沒好麽?”


    張幼剛道:“還沒,我這幾天一直在醫院守著,不過聽大夫說有好轉的跡象了,估計也快要醒過來了吧。”


    陳若然試探的問道:“那你現在有沒有空啊?”


    張幼剛想了想道:“也沒什麽事兒,怎麽了?”


    “嗯……”陳若然輕聲道:“我想見見你,要不你來我家吧?我還沒吃飯呢。你來了陪我去買菜咱們一塊吃點兒,行不?”


    張幼剛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便問道:“你怎麽到現在還沒吃飯呢?”再一想自己肚子裏也是空空如也,才想起來自己一直還沒顧得上吃晚飯。


    陳若然撒嬌道:“在這兒可煩了,就我自己,我一個人沒有胃口,你來陪我會兒好不?”


    張幼剛剛想拒絕,陳若然又裝可憐。低落的道:“我好些天都沒見到你了,你就當出來見見我嘛!家裏一點吃的都沒有,我自己又不想出門,你要不過來,我隻能餓到明天上班了。”


    張幼剛苦笑一聲,道:“那行,告訴我具體地址,我一會兒過去。”


    “耶!”陳若然歡呼了一聲,嬌笑道:現代城你知道怎麽走吧?大望路地鐵站上麵就是號你。”


    張幼剛笑道:“行了,我記住了,一會見吧。”


    掛了電話,張幼剛把尹國慶叫了出來,對他囑咐道:“老尹,我出去有點事兒。你在這兒看著點。”


    尹國慶點頭道:“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光頭肯定還不知道殺手都被捕的事,你現在應該很安全。”


    張幼剛拿起車鑰匙笑道:“那行,這兒就交給你和老五了,我晚點兒回來。”


    尹國慶笑道:“忙你地去吧,路上會有人照應你的。”


    張幼剛無奈地衝他擺了擺手。到了醫院停車場停著的剛準備座上去,就發現田琳的那個主治醫師柳醫生正在自己那輛奧迪tt麵前氣的直跺腳。


    張幼剛本想就這麽裝沒看見走過去,但一想畢竟整天見麵,便打招呼一般的問道:“柳醫生,你怎麽了?”


    柳鳳儀正氣的要命,車鑰匙被自己喝咖啡的時候不小心澆濕了,本來以為是防水設計沒有在意,誰知道出來之後一試竟然失靈了,任她怎麽按、怎麽敲、怎麽砸。這汽車愣是一點反應沒有,不禁抱怨起遙控器地質量來。


    柳鳳儀聽到聲音一看竟然是張幼剛,自然更是沒有好臉色,氣哼哼的道:“遙控器壞了!”


    張幼剛一撇嘴,小娘們兒跟吃了火藥似的衝的不得了,自己又沒招她沒惹她的,當下也不再自找沒趣,打開門鑽進了汽車裏準備離開。


    柳鳳儀本想借著機會好好在張幼剛身上瀉瀉火,沒想到他竟然那麽自覺的鑽進汽車裏打著火就要離開。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個想法,柳鳳儀伸手攔住了張幼剛即將從身邊開走的汽車,張幼剛放下窗戶問道:“怎麽了柳醫生?”


    柳鳳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半晌後才問道:“我的車開不了了,你能送我一程嗎?”


    張幼剛皺皺眉,問道:“您去哪?這個恐怕咱們不順路吧。”


    柳鳳儀一撇嘴,心裏想道:不順路就不能送了?真是小氣鬼,當下便問道:“那你去哪兒?”


    “我去


    柳鳳儀臉上一喜,直接拉開副駕駛地車門坐了進去,在張幼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關上門,係好了安全帶才道:“正好,我就住那兒,咱們走吧。”


    張幼剛一張苦瓜臉看了她兩秒鍾,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那正好,順路。”說罷輕踩油門,汽車緩緩的開了出去。[.超多好看小說]


    柳鳳儀自從知道張幼剛是田琳的家屬之後就一門心思的想要替自己那個開迪吧的好朋友數落數落他,黑社會了不起啊?黑社會就可以隨隨便便的砸別人地場子?就可以大張旗鼓的收人家保護費?黑社會就可以在西餐廳門口砸了自己的前車蓋還衝自己大呼小叫?黑社會就可以在醫院撞了自己之後還不忘再推上一把?


    坐進張幼剛汽車裏,兩人一度沉默,張幼剛是懶得打理她,而柳鳳儀是正在醞釀該怎麽埋汰張幼剛一頓。


    “哎,對了,你老婆最近的情況有好轉了,你妹妹告訴你沒有?”一陣沉默過後。柳鳳儀首先開口問道。


    “呃?!”張幼剛一愣,不解地問道:“我老婆?噢你說田琳啊?那是我嫂子!誰告訴你那是我老婆了?”


    柳鳳儀驚訝的張大了嘴。一副不會吧地表情問道:“那怎麽你那個妹妹管她叫嫂子?還有那個可愛地小丫頭,她叫你妹妹姑姑,不是你女兒啊?”


    張幼剛苦著臉道:“您看我這年齡像有那麽大閨女的樣子嗎?”又補充道:“那是我幹閨女,她爸爸是我一個大哥,明白?”


    柳鳳儀這才相信了張幼剛的話,看著張幼剛不過24、5年齡,確實不像能有那麽


    子。便好奇的問道:“那怎麽一直都是你們兄妹倆丈夫呢?”


    真他媽煩,這是張幼剛此時對柳鳳儀的看法,就因為自己在醫院裏撞過她一次,柳鳳儀一直沒給過自己好臉色,自己都道過歉了,至於麽?要不是看在她是田琳的主治醫師的份上張幼剛根本懶得理她。


    “死了!”張幼剛沒好氣地道。


    “啊?”柳鳳儀驚訝的問道:“怎麽死的?”


    張幼剛看也沒看她,麵無表情的道:“被人害死的,死了之後一直在你們醫院,叫陳楓,你有印象嗎?”


    “陳楓?”柳鳳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知道了。就是那個黑社會大哥,他地屍體停在醫院那幾天我們醫院裏到處都是黑社會份子,跟你這情形一樣,比你現在弄的狀況大多了,那幫麵色不善的黑社會搞的我們好些天不敢在病房和辦公室外逗留。”說完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隨即又道:“原來他就是田琳的丈夫啊!”


    張幼剛嗯了一聲,專心開車沒有再理她。


    柳鳳儀又問道:“那田琳就是因為這個自殺的吧?”


    張幼剛沉著臉道:“不光因為陳楓,還有她的父母,前段時間也過世了。”


    “陳楓地父母?”柳鳳儀好奇的問道。


    “她自己的。”張幼剛麵無表情的吐出四個字。


    柳鳳儀眼神一下暗淡了下去。輕聲道:“她真可憐。”


    張幼剛沒有再打理她,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事物。


    半晌後,柳鳳儀又問道:“你以前是陳楓的小弟?是不是他死後你就接替了他的位子?”


    張幼剛皺著眉頭甩給她一句,道:“我說大姐,你煩不煩?”


    柳鳳儀睜大眼睛瞪著張幼剛問道:“我招你啦?”


    張幼剛沒好氣地道:“是我招了您了,那天在醫院我就不該撞您,您一直對我有意見我知道。”


    柳鳳儀咬牙切齒的道:“你真以為你就撞了我那麽簡單啊?!”


    張幼剛反問道:“那我還怎麽得罪你了?”


    柳鳳儀一拍大腿旁的座椅。恨恨的道:“你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剛才就沒發現我的那輛車你看著很眼熟嗎?”


    張幼剛不明所以的道:“不眼熟啊,北京滿大街到處都是奧迪tt,再說了,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哼!”柳鳳儀抱著肩瞪著張幼剛道:“有什麽關係?你還記不記得那次在西餐廳門口你一拳把我的前車蓋砸癟了一大塊?還衝我大吼大叫?”


    張幼剛這才想起來那天的情景,隻是那天自己實在有些鬱悶,再加上那輛車的燈光一直打在自己臉上,根本沒有在意過裏麵坐地人的長相,沒想到竟然就是柳鳳儀。


    張幼剛當下表情十分尷尬,連聲音都軟了下來,賠禮道:“實在是對不起。那天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衝動,你修車花了多少錢?回頭我雙倍賠給你。”


    柳鳳儀看著張幼剛瞬間軟化的表情和語氣,促狹的一笑,心裏總算小小的出了口氣,便挖苦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錢就算了,你是黑社會的老大,我可惹不起您,別回頭拿了這點錢沒命花呀!”


    張幼剛臉上一陣紅白的道:“你放心,錢我會給你,也絕對不會找你任何麻煩。”


    “哼哼。”柳鳳儀奇怪的笑了兩聲,問道:“那我還有件你的罪狀,不知道張哥能不能也給賠償一下?”


    張幼剛看了她一眼,奇怪的問道:“我還怎麽招你了?你說那天在那家醫院的事兒?醫藥費我也付給你,行了吧?”


    柳鳳儀哼了一聲道:“本小姐才沒那麽小心眼。”


    張幼剛問道:“那你指的是什麽?”


    柳鳳儀冷哼一聲,問道:“你還記得譚百合嗎?”


    “譚百合”張幼剛奇怪的問道:“是誰啊?不認識。”


    柳鳳儀冷眼看著張幼剛問道:“那你總記得百合迪吧吧?”


    “百合迪吧?”張幼剛低聲念叨一句,猛然想起是曾經刀疤的小弟踩過界的那個場子,便問道:“噢,知道,怎麽了?”


    “那間迪吧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開的!”柳鳳儀咬牙切齒的道。


    “哦。”張幼剛淡淡的道:“她是你朋友啊?”


    柳鳳儀美目一轉,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幼剛輕輕一笑,道:“沒什麽意思啊。”


    柳鳳儀氣憤的問道:“你把人家的迪吧砸了個稀巴爛心裏就沒有一點自責和愧疚啊?你知不知道你們那天把百合嚇成什麽樣了?!”


    張幼剛無奈的聳聳肩道:“沒辦法,是她不按規矩辦事,我能有什麽辦法?”


    “規矩?!”柳鳳儀氣的嬌軀輕顫,指著張幼剛大聲質問道:“人家做人家的生意,你們憑什麽管人家收保護費?砸了人家的店還把人家百合的表弟給打了!”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那事兒光頭一直沒什麽反應,原來那小子是她的表弟。”張幼剛淡然道:“我既然在這個位子上,這種壞了規矩的事兒就絕對不能不聞不問,更何況那天我已經夠客氣的了,你也不用再跟我討論什麽黑社會是否合法和是否符合社會道德規範,因為我就是黑社會!”


    柳鳳儀還從沒見過這麽野蠻不講理的人,氣的銀牙咬得咯咯直響,道:“你這個人太差勁了!趕快靠邊停車讓我下去!”


    張幼剛無奈的撇撇嘴道:“不好意思,這兒沒法停車,你等到大北窯再下去吧。”


    柳鳳儀冷哼一聲別過頭去看著窗外不再說話,張幼剛也懶得搭理她,一路無話,一直等到汽車開到大北窯國貿的時候張幼剛才開口問道:“到國貿了,下車嗎你?”


    柳鳳儀一看都到國貿了,汽車再往前走用不了幾分鍾就是sohu現代城,此刻卻恨的眼皮直跳,大聲吼道:“下!”


    張幼剛輕笑一聲,將汽車靠在路邊停下,鳳儀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推門就要下車,臨下車的時候還氣呼呼的說道:“你這個人簡直無可救藥!”


    張幼剛調笑道:“我知道你是個大夫,不過我還不需要你來研究我到底有沒有救、該怎麽救我,不過還是謝謝了啊!”


    柳鳳儀差點被張幼剛的話氣哭了,沒想到自己在這個人麵前竟然討不到一丁點兒的便宜,柳鳳儀大步下車,重重的將車門關上。


    張幼剛笑著衝她揮揮手,發動汽車就要離開,柳鳳儀看著他“囂張”的表情氣的拿起包就砸在汽車後備箱車蓋上,末了也隻討回了一鼻子汽車尾氣。


    “流氓!黑社會老大!哼!早晚讓警察把你抓去槍斃!”柳鳳儀看著越來越遠的汽車尾燈恨恨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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