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剛提出這個問題之後,瓦西裏隻是稍稍一停頓便哈“記得記得!那個身高才一米六五,瘦的像個猴子,卻在半個月裏打了39次炮的男人!”的確如此,當年因為雇傭方突然改變要求剛和瓦西裏無間隙監視了相澤龍一整整半個月,在那半個月的時間裏,別說他一共打過多少炮,就連他上過幾次廁所、洗過幾次手都觀察的一清二楚,那個相澤龍一,的確是一個性精力十分旺盛的人。


    張幼剛點了點頭,說道:“我前段時間在香港見到他了。”


    瓦西裏驚訝的問道:“不是吧?他不是死了麽?”


    張幼剛笑道:“看見一個和他很像的男人,就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我也沒看清楚。”


    瓦西裏毫不在意的道:“那有什麽,就算他沒死和咱們也沒什麽關係啊,那次的任務,雇傭方很快就確認付款了。”


    張幼剛輕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特別奇怪,如果他真沒死的話,那次的任務一定是個陰謀。”


    瓦西裏仔細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是沒錯,相澤龍一當年那件案子搞的很大,天大的巨款從他身上消失不見了,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很有可能已經成了超級富翁了,而且現在的科技造假的本領太高了,除了dna之外,指紋、身材、澤龍一真的沒死,身上背著那麽大的案子,那他為什麽沒整容呢?”


    “呃……”這一問把張幼剛也問住了,瓦西裏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沒死而且成功的拿著那筆巨款消失了的話,為什麽不做的更保險一點呢?


    瓦西裏在一旁安慰道:“你呀,別想那麽多了,說不定真是你看錯了,或者是那個人真的和他長得很像而已!”


    張幼剛輕輕地點了點頭。在他的心裏,並不這樣認為。他相信自己地直覺,那天自己見到的就是相澤龍一,那一瞬間自己雖然沒有看的很清楚,但是一個曾經死在自己槍口下的人突然閃了出來,那種感覺和見到任何人的感覺都不會一樣的。


    瓦西裏有意不再讓張幼剛繼續琢磨這個和他自己根本沒有什麽關係的事情,轉移話題道:“對了,還記得你在瑞士銀行地戶頭麽?”


    張幼剛點頭問道:“記得啊。怎麽了?”


    瓦西裏滿臉嫉妒的說道:“老大說往裏麵給你存了點錢,你回頭看看有多少,我要看看老大這回是不是又偏心了。”


    張幼剛心裏一驚,問道:“大哥給我錢了?幹嘛要給我錢?我不缺錢用。”


    瓦西裏眨著眼睛笑道:“你就別裝了,你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我和老大他們都清楚的很,雖然也算得上是個什麽老板,但那些錢都不是你自己的錢,有什麽意思?再說了,你和國安合作,我不相信他們能給你多少工錢。他們又不像美國cia那樣出手那麽大方。”


    張幼剛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麽什麽都知道?”


    瓦西裏聳聳肩,無奈的道:“誰讓咱們的情報係統依舊是那麽發達呢,全世界都有咱們的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包括cia、內閣情報調查室等等,裏麵都有咱們的人,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花點錢也沒有什麽做不到地。”


    瓦西裏接著說道:“從你回國進那個酒吧工作的第一天。我們就都知道了,還有人專門傳回了你那個女老板的照片,嘖嘖,說真的,那個女孩長的真是不錯,你的女徒弟,我們也見到了~~~還有那個女警察。我們也見過了,還包括她身邊經常跟著的那個男人,陳楓我們也見了,而且陳楓的家人我們比你見地還要早,上帝作證,那個田琳的照片發過來,把我們一大半的人都給震驚了,由其是那些亞洲人,一個個的都看傻了,不信你現在回血色看看。很多人的電腦裏都有她的照片……”


    接著,瓦西裏將張幼剛回國後身邊接觸的每一個人,幾乎都一絲不落地列舉了出來,最後總結道:“這些事情我不說你是不會知道的,咱們以前的線人裏,一直就有兩個人專門負責調查你身邊的每一個人,不過他們從來沒有插手過任何事,這點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們的意圖噢~”


    張幼剛的心裏滿是感動,從自己見到雷鳴的第一天開始,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就從來沒有間斷過,便感激的看著瓦西裏說道:“瓦西裏,謝謝你們的關心!”


    瓦西裏哈哈笑道:“老大一直不放心你,雖然你在“家”地時候樣樣精通,但是你卻沒有絲毫真正的社會經驗,所以才一直觀察著你的周圍,最重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防止保羅找到你。”接著,瓦西裏心有餘悸的道:“你險些被狙擊手暗殺的那次,老大知道後好幾天吃不下飯,上帝保佑你成功的脫險了,後來根據我們掌握的當時的情況,如果不是那天的風和陽光幫了你,相信你現在已經沒命了。”


    張幼剛會心的一笑,道:“那天確實差點兒就陰溝裏翻船了,你知道的,當時是在早上,從東邊起分別是陽光和我、還有狙擊手,順光向和我,還有我和狙擊手形成的兩條直線夾角在150左右。”說著用雙手做了個大概的比劃,接著道:“狙擊手剛好躲避了順光,卻讓鏡片形成了散光,所以我才能發現狙擊點的問題。”


    “狙擊手高我五米,位置很好,再加上空氣濕度正合適,要不是因為那天的風稍大,而且在高樓間形成了回旋,所以才耽誤了他瞄準時間的話,我想我現在也不能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張幼剛的語氣完全像是在和瓦西裏探討一個狙擊案例一樣的毫不在意,還隱隱透著些欣喜的意味,瓦西裏哈哈大笑,剛想開口說話,張幼剛身旁的七妹則是一臉的驚慌與責怪,緊緊的抓住張幼剛的胳膊盯著他後怕的道:“三哥,什麽時候地事兒?你怎麽從來沒跟我說過?”


    張幼剛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前段時間我和老尹在醫院頂層地時候遇上的,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七妹直接撲進了張幼剛的懷裏。摟住他的腰極其認真的說道:“三哥,以後有任何事都別隱瞞我。我很害怕!”


    張幼剛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任何事地!”


    瓦西裏一臉的尷尬,支支吾吾的問道:“那個……你沒告訴她啊?”


    張幼剛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鄙視外加責怪的眼神,瓦西裏吐了吐舌頭,自責起自己的多嘴。


    七妹躺在張幼剛的腿上雙手抱緊他的腰便沒有再說話。臉蛋兒輕輕的摩挲著張幼剛的腹部,就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樣。


    隨後瓦西裏又想起了一件事,對張幼剛說道:“老大還交待我轉達你一件事。”


    張幼剛抬起


    道:“大哥說什麽了?”


    瓦西裏掏出煙來向張幼剛示意了一下,見張幼剛擺了擺手便自己掏出一根來點燃,抽了一口才緩緩說道:“你要去美國的事情老大已經知道了,我現在把他地原話給你重複一遍。”


    瓦西裏調整了一下坐姿,幹咳了幾聲,表情極其認真的模仿著雷鳴的語氣說道:“瓦西裏,如果幼剛拒絕接受這筆錢,你就告訴他。這錢不是我雷鳴給他張幼剛一個人花的,七丫頭那個孩子我最清楚了,花錢比重機槍打子彈還快好幾倍,兩人要是到了美國之後光是靠丫頭手裏的那點錢根本就用不了多久,我之所以給他這些錢,是要他一定要幫我照顧好那個寶貝丫頭,要是讓丫頭有任何不滿意的、或者讓丫頭吃了什麽苦,就讓他張幼剛提頭來見!”


    本來躲在張幼剛懷裏一言不發的七妹一聽到瓦西裏極其搞笑的模仿之後噗嗤地笑出聲來。抬起頭盯著張幼剛滿眼曖昧的說道:“三哥,你都聽見了?你以後要是欺負我,我就告訴大哥。”


    張幼剛明白雷鳴的用心良苦,點了點頭對瓦西裏道:“我記下了,錢我就先收著,等以後有機會再還給大哥。”


    瓦西裏一臉鄙夷的指著張幼剛罵道:“我一直都說你腦子不靈光,這麽多錢你留著多好的事兒?幹嘛非要再給老大還回去?你知道老大的脾氣。到時候肯定要臭你一頓。”


    張幼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不再多說,懷裏的七妹倒是不樂意了,搖晃著張幼剛地身體追問道:“三哥你到底聽我說話沒有?”


    張幼剛一個勁的點頭說道:“聽見了聽見了!”接著看著七妹問道:“就是大哥不說,我對你是什麽樣的,你自己心裏沒有數啊?”


    七妹歡心的笑了笑,又重新紮進了張幼剛的懷裏。


    瓦西裏抽了口煙,打量著張幼剛笑道:“說吧,有什麽我可以幫你的?”


    張幼剛對瓦西裏說道:“瓦西裏,其實我這裏沒有什麽需要你幫忙的。而且你也不適合牽扯進來。”


    瓦西裏笑道:“我們不知道你在替安全部門具體做什麽事情,而且我也知道無法在這件事上幫到你什麽,但是呢……”瓦西裏看著張幼剛滿臉的笑意,從西服裏麵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檔案袋,扔給張幼剛。


    張幼剛滿麵狐疑地接過,打開來一看竟然是四本護照和身份證件,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七妹還有田琳母子的愛爾蘭國籍的證件和護照,上麵的名字和檔案都是虛擬的,但是證件絕對是如假包換的。


    張幼剛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瓦西裏微微一笑,略帶不屑的道:“我們可不覺得你幫他們做完這件事之後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中國,而且他們既然知道了你要去美國的意圖,我想如果他們到時候有意為難,你肯定是沒有辦法用現在的身份離開中國的,這是老大給你們準備的,他知道你肯定要帶著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大美女還有她的女兒,所以給你們都準備好了,一旦有任何突發情況,我會和中國國內的線人一起掩護你們離開,這也是大哥交給我的最後一項任務。”


    張幼剛此刻拿著幾本護照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雷鳴像個父親一樣,幫自己將所有可能的環節都考慮到了,這些恩情,張幼剛知道是傾其一生也無法報答的。


    瓦西裏看著張幼剛陷入了沉默,調節氣氛道:“如果你不喜歡愛爾蘭這個地方,我倒是建議你們去俄羅斯,到時候咱們買一棟大的別墅,整天住在一起,那種生活該是多美妙啊!”


    七妹故作不滿的道:“俄羅斯?我才不要呢!還是美國好一點,和二姐生活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好多了,再說俄羅斯又那麽冷,還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瓦西裏腆著臉笑道:“那我也去美國吧,帶上我舅舅,老頭子在莫斯科呆了一輩子了什麽地方都沒去過,到時候不介意我在你們倆的別墅旁邊搭個帳篷吧?”


    七妹俏臉一紅,不解的問道:“幹嘛要搭帳篷?”


    瓦西裏的臉立刻哭喪了起來,訴苦道:“我是個窮光蛋啊!沒你們倆這麽富有!”


    七妹一臉的不屑你窮?我才不信呢,你走的時候大哥沒給你錢嗎?”


    瓦西裏一臉的苦相,說道:“給是給了,可沒你們倆的多啊,你們倆這麽多年都沒有拿過任務酬勞,可我不一樣啊!我賺的錢早就花光了,這回的遣散費比你們少太多了。”接著又歎了口氣,說道:“早知道那時候我也不拿任務金了,存到現在應該也有8數了,哎,結果我現在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就幾百萬……”


    張幼剛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道:“瓦西裏,回國後準備幹點什麽?是做個正常人還是繼續和槍打交道?”


    瓦西裏茫然的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是個怪胎,以前就整天研究各種各樣的酒給自己喝,所以咱們這麽多男人裏,你的症狀是最輕的,我可不行,我有日子沒拿槍殺人之後就感覺自己像頭牛似的,見了紅色就異常的興奮,在大街上看見出了車禍,兩隻眼睛就變成了紅色,恨不得立刻拿把刀或槍的親自弄出一灘血來才過癮……”


    接著,瓦西裏沉重的歎了口氣,說道:“戰爭綜合症啊……由其是經常近距離搏殺的人,對殺戮的**太高了,我也想平淡的過過正常人的日子,但是怕自己控製不住,如果再走回這條路,也實在對不起老大的一片心意。”


    張幼剛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雇傭兵團,戰時是軍隊,非戰時就跟精神病院差不了多少,每個經曆過殺戮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後遺症,這些症狀大都是在心裏,像是烙上去的印記一樣,很難抹平。


    張幼剛見過的新人,幾乎每個在殺人之後都會哭,有的甚至痛哭流涕,不停的惡心幹嘔,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的模樣睜眼閉眼都在自己的跟前不停的出現,尤其是近身擊殺的那種,子彈或匕首進入對方身體時迸濺出來的血花,沾滿雙手的帶著體溫的鮮紅等等等等,就像是惡魔一樣很難將它趕走,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也變成惡魔,再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你會像看待一個老朋友一樣去看待它,以前的害怕和自責,慢慢的轉化成習慣。


    幾乎每個雇傭兵都是這麽走過來的,他們和士兵不一樣,因為他們總有接不完的任務和殺不完的人,一戰之後立刻轉入下一戰,一直到自己死在戰場或者打不動了為止。


    “以後的生活,盡量去習慣吧。”張幼剛思考了半天,也給不出瓦西裏一個好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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