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回頭一看,見來人正是出高價買珍珠的那位男子,推上笑臉,伸出手,友好的跟他握手,還很紳士的對他說了一句:“恭喜你拔得頭籌,買了一顆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珍珠。”


    禿頭男笑了笑,回答說:“也祝賀你們賣了個好價錢。”


    大頭聽的不好意思,反應也算不慢,“同喜,同喜。來,來,都是異鄉異客,相識便是緣分,坐,坐坐,陪小弟喝一杯如何?”


    真是受不了他,從她嘴裏吐出來文縐縐的話,聽起來特別扭,禿頭男子沒有入座,他婉拒了大頭的盛意,說:“我過來是想找你談另一筆買賣的。”


    “買賣?”大頭左右望了一下,知道自己這夥人實在沒什麽東西能拿出來賣的,看到劉旭正在逗小恩喝啤酒,以為禿頭男打小恩的主意,指著小恩,說:“你不會想要它吧,我告訴你啊,兄弟,它叫小恩,恩就是恩人的恩,顧名思義,它就是我的恩人,它不僅是我的恩人,還是他(指著我)的恩人。就算把我大頭賣了,我也不會賣我們恩人的。”


    “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打你恩人的想法。”禿頭男說話語速很忙,聲音很好聽。大頭一聽說這人不是衝著小恩來的,鬆了口氣,又露出他那副吊樣,“隻要你不是打小恩的主意,兄弟,你有事盡管說,有什麽好買賣大家不妨拿出來研究研究。”


    禿頭男說:“客氣,你太客氣了,這筆買賣雖然跟你恩人沒關係,但是還需你忍痛割愛。”


    ”哈哈,那我真是無能為力了,我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剛才已經賣給你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大頭幹脆把自己的口袋都翻出了給對方看了。翻口袋的時候翻到了先前買過來的那把托卡列夫手槍,大頭拿出手槍,大方的說:“你不會想要這把手槍吧,這種東西稀鬆平常的很,你要是真看上的話我就原價轉賣給你好了。”


    “謝謝,謝謝!我要的不是手槍。”


    “那你想要什麽?”


    “這個,”禿頭男指著大頭脖子上掛的這個海螺,說:“如果小兄弟願意割愛的話,我願出一萬塊買你身上這個海螺。”


    “什麽?你想買這個?這玩意可不能賣。”大頭直搖頭。


    禿頭男見大頭一口杜絕了他,神色變得有點不自然,抿了一下嘴唇,說:“兩萬,我出兩萬,實在是我太喜歡這款樣式的海螺了,希望小兄弟看在下一片赤誠之心,就成全了這一回吧。”


    “不會吧,這破玩意能值兩萬?”不僅大頭,我們幾個也是不敢相信,這禿頭男有錢沒地方花了是吧。


    “這個價格不低了,萬望成全。”禿頭男說。


    我還真怕大頭的那顆大腦袋發熱,把它給賣了,必須搶在他前麵把話挑明,“這個真沒法賣給你,你還是再留意一下別人的東西吧。”


    “為什麽?價錢不夠吸引你?那你們想要多少。”禿頭男說。


    還真是鍥而不舍了,越是這樣越是引發了我的疑問,說:”不是價錢的問題,這個海螺我們是從朋友那裏借的,它可能跟我們之後的行動有關係,所以不管你出再多錢我們都不能擅自做主,將它賣給你。”


    “那真是太遺憾了。”禿頭男眼裏露出失望,在原地站了會,不再多言,起身離去。


    在他離去的那一刻,從他的眼神裏,我突然泛起了疑惑,覺得事情應該沒這麽簡單,怎麽看這個海螺也是值不了多少錢,再說了海上走船的人,誰沒遇到些海螺,螺紋再稀奇,樣子再好看的都不奇怪,怎麽會有人願意掏這麽多錢,買個隨處可見的海螺,肯定有蹊蹺。我還想找禿頭男了解一下這個海螺是不是有什麽秘密,但禿頭男轉眼就消失不見了,在酒吧裏找了一圈,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找不到禿頭男,我又回到了原位,吩咐大頭:“小心留意身上的海螺,禿頭男肯花這麽多錢買它,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大頭摸了摸海螺,信誓旦旦的說:“你就放心吧,螺在人在。”


    大頭平時表麵上看起來好像大大咧咧的,但是作為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太了解他了,在關鍵的事情上他絕對不會含糊。找不到禿頭男後,我又拿著海螺翻看了幾遍,也對著螺屁股吹了幾下,感覺沒什麽特別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納悶著,突然整個酒吧沸騰起來,連吹口哨的都有,每張臉上都油光神彩的。我抬頭望台上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台上多了一位女子,約莫二十來歲,身穿日本和服,長著一張清秀的臉。


    兩位負責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女子身邊,先是說英語的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接著那個說漢語的介紹:“現在是我們酒吧慣例推出來的,便是每晚最後一次的拍賣大會,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讓我把聲音清晰的傳達到每位前來捧場的朋友耳朵裏,等我介紹完之後,然後你們再踴躍競標,大家說好不好?”說漢語的負責人,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在這空隙裏我看了看那位吊人胃口的旅館男子,他正在對大頭擠眼示意。


    台下依舊喧囂不停,隻是稍稍靜了一點,負責人見效果不是很理想,可能這種場麵也司空見慣了,笑了笑,自管自的開始介紹起來:“各位朋友,各位大老爺們,今晚本酒吧台奉送給大家的甜口點心就是現在站在我身邊的這位妙齡女子,她今年芳齡一十九歲,一十九歲啊,朋友們。正是含苞待放的花季年齡,而這位人見猶憐的女子正來至於我們臨島,名叫治拓穀子,底價十美元,同時你們可以直接用你手中持有的幣鍾,等價競拍。希望今晚有幸抱得美人歸的朋友,在你銷度春宵的同時,記得下次再來光顧我們的酒吧。謝謝!”


    台上介紹完之後,負責人一個華麗的轉身走到後麵,少女則向前走了幾步,抬了下頭,又羞澀的低了下來,真的很美,讓人一看就會產生想去憐惜保護她的欲望。


    “這樣也敢公然叫賣?”不敢相信的我轉頭問男子。


    男子得意的回答:“這個島上最牛逼的地方就是,隻要你敢買,什麽都敢賣。”


    “別的酒吧也是這樣的嗎?”我接著問。


    “島上僅有這一間酒吧,不僅僅這間酒吧,包括整個島嶼的產業其實都是一個人擁有的,我們隻是租借了他名下的產地,所以你看整個島嶼才會被管理的有條有序,不會產生惡性競爭,但這個酒吧卻是直接由大老板自己負責的,還有碼頭等一些產業也是大老板直接控製管理的。”男子一五一十的繼續向我解釋。


    “大老板是哪的人知道嗎?”


    “這怎麽可能不知道,大老板是馬來西亞的人,不過很厲害,除了會說本國語言,還會說英語,漢語,日語。說的還很流暢。”


    “確實挺神奇的,換成我的話,除了漢語就什麽都不會了。”我自嘲的說。


    這時已經有人開始出價了,劉旭瞧著有趣,開口問男子:“拍過來後,就讓你直接帶走她?”


    男子說:“是的,隻要你出得起最高的價錢,從你帶她走出這個門,之後你可以要求她為你做任何事,直到明天中午十二點。”


    正說著話,冷不丁聽到大頭喊了一聲:“我出一百美元。”


    搞什麽名堂,這種事情他也跟著起哄,我責備他說:“正經點行不?”


    “你不懂。”大頭回我。


    “不懂你個頭,台上就一個女的你拍過來給你還是給我啊?”


    “嘿嘿,”大頭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我都沒份,這是我今天送給於興旺那小子的。你看上麵這姑娘,不僅人長得好看,連名字取的都這麽有個性,自己脫褲子,瞧這麽直率的名字,外加這麽好看的人,我要是把她拍到手再送到於興旺跟前,我保證這家夥口水是飛流直下三千尺。”大頭越想越來勁,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完美無瑕,激動的都搓起手掌來了。


    真是胡鬧,大頭哪根筋錯亂了,竟然想出這麽個各餿主意,“於興旺要的不是這種女人,他要的是一個相依為命的妻子,你別在這裏曲解了人家的意思好不好。你要是敢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你看於興旺以後讓你上船不?”


    “嘿嘿,這個就不好說了,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這混蛋越說越不像話了,我懶得跟他廢話,拽起他的胳膊,“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於興旺要是醒了的話看不到我們,一定會罵我們不夠意思的。”


    回到旅館的時候都快淩晨一點了,推門進去,一看,於興旺的床位上居然是空的,被褥淩亂的堆在床尾,在床上,我們發現了一張紙條,我拿起一看,上麵寫著:“打攪到各位深表歉意,擄走你們的朋友也是逼不得已,但是請你們放一百個心,你的朋友在我這裏非常的安全,至於我們的目的,隻是想跟幾位俊少借一樣東西,你們無需擔憂朋友的安全,完全可以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明天早上九時,我會準時讓人來接你們,到時我希望準時的見到三位精神飽滿的俊少。”


    於興旺讓人綁架了?我們出門才兩天時間,怎麽事情一波一波不停的向我們接憧而來,不過於興旺失蹤看起來挺棘手的,但起碼有點還是讓人安慰的,根據對方留下來的內容,人應該是安全的,他們不過要跟我們借一樣什麽東西?奇怪了,我們又有什麽東西好值得別人用這麽大的排場來借?難道是大頭脖子上的這個海螺?除了這個,除了今天酒吧裏遇到的那個神秘禿頭男,我們實在想不出哪裏出了問題,而且還指明了要我們三人全部過去。話說回來,如果對方真的是衝著海螺來的,那海螺裏麵到底掩藏著一個怎樣的秘密,讓人家如此興師動眾的,會是什麽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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