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海口渡輪去徐聞縣,再一路驅車去昆明,到達昆明已經是第四天淩晨了,在昆明周邊小鎮隨便找了間旅館休息一晚,次日又繼續往保山市進發,去保山的路還算湊乎,但過了保山路就變的非常不好走,一路顛簸,中途還換了一次輪胎,到了高黎貢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晚上了,此時前方的道路已經顛簸的讓車不能再往前行駛了,附近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小山野,就算路邊發現一戶農家,這麽多人也不好意思進去借宿。(.)


    在車裏屈就了一晚,第二日我們棄車步行前往山中。高黎貢山屬於橫斷山脈,在雲南的西南角,坐落於怒江西岸,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差,高黎貢山山勢雄偉,連綿不絕,一眼望去非常壯觀,遠處望去,巍峨挺拔的山體,立聳的山尖宛若一把利劍直插雲霄,山中小徑更是交錯縱橫,杉木林布滿了山澗。


    進入大山後明顯感覺到溫度在下降,幸好有經驗的吳天昊讓我們準備了很多驅寒衣物,一幹人等就這樣踩著腳下崎嶇不平山路往裏麵逼近。根據吳昊天的指引,我們翻越了一條長長的山脊,然後從埡口再穿梭過一片狹長的嶺道,來到山穀,這一路隻把胖子累的哭爹喊娘,孟蕾的堅韌表現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想讓劉旭照顧著她一點,但一路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一路上我還特意留意了胖子帶來的保鏢,想了解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有一手,根據他不緊不慢,穩健的踩踏,看來果然是個練家子,同時我也關注了一下另外幾位,吳天昊在利用自己的經驗趕路,跟他一起來的司機小李,也是個年輕氣旺的一把好手,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並沒有多大疲倦的跡象,杜利軍喜歡走快路,老是超越吳天昊,獨自走在前頭,拉開一段距離後,就停下來抽根煙等我們跟上,王九邊走邊喊辛苦,底氣卻又很充足,不像是已經累的不行的樣子。正在我們以為快要到達陰陽穀時,吳昊天跟我說了一句本世紀最不願聽到的話:“我們迷路了。”


    “怎麽會迷路呢?”大頭無法相信的質問吳天昊。”


    “我是根據指南針跟羅盤的指引帶大家到這裏的,可是進來後發現四周有很多活體火山,他們產生的磁場幹擾了羅盤,可能把我們帶偏了方向。”


    真是見鬼了,在這種深山裏迷路,無奈,大夥隻能原地休息,再另圖辦法。我跟吳天昊根據日時,看看能不能確定一條相對正確的路線。正在我們商談時,突然聽到,“砰,砰,”兩響槍聲,清脆的槍音劃破了整個山穀的沉寂,把我跟吳天昊嚇了一跳,我順著槍聲響起的地方看去,隻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膽寒心悸,站在他前麵的保鏢神速的抖了一下手,一把飛刀已經捏在手心。[.超多好看小說]後麵傳來杜利軍冷冷的聲音:“別大驚小怪的,一條花斑蛇而已。”


    果然胖子的屁股後麵,躺著一跳花斑蛇,肚皮朝上,頭已經讓子彈打的稀爛。胖子緩過神後向杜利軍不停的道謝,杜利軍厭煩的走開了。胖子悻悻的走向孟蕾,提醒她小心一點,保鏢麵露歉意站到胖子身邊,手中的飛刀早已不見。讓我奇怪的是,小恩怎麽毫無察覺,一看,小恩居然不知去向,不知道又去哪裏搗蛋了。


    “山林裏,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的好。”見是虛驚一場,吳昊天警示了一下大家。我把眼望向大頭,示意他留心保護兄弟們,大頭會意,向我點了點頭。我正想去找小恩,卻見它遠遠的朝我們跑過來,紅點點布滿了臉部,媽的,又跑去偷吃蜂蜜了。


    半個來小時後,我們商議決定,依據日向,朝東南方向行去。一路艱辛就不多費格子了,眼看日夕將落,我們除了看到一幅如詩如畫的風景,一直都在山裏頭轉悠,轉悠了多久,王九就嘮叨了多久,大頭他媽的叫了多久。


    夜幕降臨,繁星像露珠似的閃爍在遼闊的天際,不再喊他媽的大頭,開始仰天長嘯,本來還有點擔心他這麽高喊會引來豺狼之類的猛獸,孟蕾卻說他的聲音恐怖的隻會讓猛獸退避三舍。


    大頭的呼叫的確沒有引來野獸,卻引來了一位路經此地的山裏人,是一位略樓族的小夥子,名叫阿克巴多,遇到他,如同在黑夜裏望見一盞明燈,這盞及時出現的明燈把我們帶到了一塊平坦的山穀,這座三麵環繞,一麵是條溝壑的山穀要是沒有阿巴克多的帶領,說什麽也是想象不到裏麵居然坐落了二十來戶人家。晚上我們讓阿巴克多給安置在不同木屋裏,這種賦有民族特色的木屋,收拾的很幹淨,牆上,房子裏,到處掛滿了動物骨骸之類的裝飾品。隻是時候已晚,我們粗魯吃點自己帶著的幹糧,就和衣睡覺了,大山裏的淳樸跟和諧,讓他們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聲聲高亢響亮的山歌中睜開雙眼,我美美舒腰翻身,看到主人家早早給我床榻邊的木凳上準備了一碗奶茶,奶茶旁邊還有一碟熏肉。我也懶得起來刷牙洗臉,端起奶茶就喝,抓起熏肉就吃,讓剛好經過的主人看到,我窘迫的放下肉,放下奶茶,起身謝禮。


    主人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屬於他們民族的衣服,一件黑色的對襟上衣,下穿黑色褲子,頭上纏著黑色包頭。他告訴我自己名叫那木和,基本能聽得懂漢語,但是隻會說一點簡單的漢語。同那木和談了一會,我深深的喜歡上了這位質樸的山裏漢。最後我向他打聽陰陽穀怎麽走,離這裏有多少距離。不想他驚愕的看著我,問我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去陰陽穀。


    那木和瞬間轉變的神情著實讓我嚇了一跳,我想是不是自己觸犯了他們什麽,還是在略樓族人心中的陰陽穀有著特殊的地位。看到那木和的變化,我不敢再接著問下去,有時候文化的差異,可能會導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我不問,卻不代表那木和不問我,他死死的拽住我的手,看架勢是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那木和不斷的用簡短漢語的問我:“你們是誰?去那幹嘛?”此話一再重複,讓我藏掩不過,卻又不想欺騙這個善良有執著的略樓族漢子。


    我隻好簡約的說了點實話,避重就輕,大致就是我們幾個人是做生意的,聽說那裏有些有價值的東西,所以合夥出來,進去看看。那木和見我這麽說,舒了口氣,鬆開了我的手,搬了條凳子,讓我坐下,我不敢拂逆,順從了他,就凳坐下。那木和自己席地而坐,我見如此,也急忙從凳子上下來,隨他坐在地上,他開心的笑了笑,接著又是一副愁眉苦臉,那木和把我的手抓過去,放在他兩隻手的中間,就像小時候奶奶拉我手過去的舉動一樣。那木和神情凝重的向我講述了一個關於整個部落的故事。隻是他的語言表達能力真的很有限,我費了很大的盡才大致明白了他講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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