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撒旦歸來：爹地，你該倒黴了 作者：葉莫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準備什……什麽？”
“很簡單。我要九十九個童男，九十九個童女。”
看他說得輕描淡寫，錢吉更是大吃一嚇，眼睛瞪得銅鈴大小：“這……這麽多小孩子，我哪裏有辦法！”心裏叫苦不迭，很簡單，怎麽可能簡單。
白雲笑道：“你有的是銀子，還怕買不到？今日這兩個不也是你買來的麽？”
錢吉滿麵冷汗道：“再多的銀子，一時之間也買不了這麽多孩子啊！”心裏總算徹底醒悟了，和薛青不同，白雲是個真正的妖怪，“再說，你要這麽多小孩子到底幹什麽呢？”
白雲驀然轉身，隻消一眼就已讓錢吉閉了嘴。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幹什麽？不正為了遂你的心願，取當朝天子的性命麽？”
錢吉已經嚇得心髒都快停止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原來早就知道了。”
白雲無所謂地笑笑：“你們凡人眼中的天子，在我眼中也不過一個普通凡人，並沒什麽了不起，知道不知道有什麽區別。還是說，”朝錢吉踱近了幾步，唬得他連連後退，直貼到牆上，“你現在又不忍心了？”
錢吉掙紮著重複：“這麽多小孩子……隻是女人不行麽？”
白雲搖搖頭，奇怪道：“我就是看不明白你們凡人這一點，修了近千年也看不明白。殺死的是女人還是孩子有多大不同呢？不錯，孩子是更脆弱一點，但是難道這就足以改變殺死女人是殺人，殺死孩子就不是殺人麽？隻看外麵也許是有那麽一點不同的，內囊裏又有什麽不同？既做了惡事，卻總要扯個仁義的旗幟出來，若是扯不出來，又要再立許多古怪名目，說什麽不殺老幼不殺婦人，盜亦有道……不勝枚舉！好像這樣就能顯得有情有義良心未泯。”好笑地歎了一口氣道，“與其浪費許多精力，為什麽不一開始就不要做壞事呢？好生費解。”
錢吉羞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上不敢反駁，心裏卻在小聲嘟嚷：妖就是妖，無情無義，又怎麽看得懂人。
“罷了，”白雲忽然一擺袖袍，“你若是不願找來童男童女，我也不強求，就讓那趙匡胤繼續坐他的錦繡江山去罷。”
一聽這話，錢吉登時急了。方才的那一點點良心就像灰燼似的，被一陣狂風吹得幹幹淨淨。忙滿口應道：“道長息怒，小人一定去辦。但是數量太多，一天兩天實在辦不來。”
“痛痛快快的，這才有點人樣。”白雲微微一笑，“我也不催你，你辦得早趙匡胤便死得早，你辦得晚趙匡胤便多活幾天。我又不要金山銀山，急什麽？”
字字句句直紮到錢吉痛處，倒把滿腦子的害怕衝淡了些。臉色難看地勉強笑笑：“道長說的是，小人一定盡快辦。”
見白雲點了頭，便跌跌撞撞地去了。
回到晉王府，錢吉便愁得一夜未睡，第二天等晉王一上朝去，就叫來了幾個心腹去收集小孩子，能買則買，不能買則用不能買的辦法。盡量不要在京城裏收，畢竟天子腳下，容易引起過多的注意；能離京城遠些就遠些，還要盡可能快。
總之這回，既下了血本，又拚上了小命。
到第七天，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點點數目，九十九個童女是齊了，童男卻還差一個。本來想大街上隨便買一個，偏生一連幾日都沒有一個賣小孩的。
錢吉無法可想。這日一早出去給王府裏采買東西，滿眼都是大人帶了小孩逛街玩耍，可沒一個是能到手的。正心裏焦得直冒煙，猛見得一陣冷風滿地狂掃，大小店鋪的招牌吱嘎亂晃，行人紛紛舉袖掩住飛騰的塵土。不過眨眼的工夫，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就變成了黑漆麻烏的陰雲密布。顯見得是有一場好雨了。店家慌得關門收鋪，行人們也扶老挈幼匆匆往家趕，一時間往來如梭。
錢吉本還想再看看，跟來的兩個心腹勸道：“如今人都跑光了，哪還有賣孩子的。”
另一個道：“我們也沒帶把傘，要把給王府采買的東西淋壞了，又添一樁麻煩。”
說的也是。錢吉隻得罵了一句：“這鬼天氣！”便和兩人也往王府走了。
然而到底慢了一拍。
三人剛轉身不幾步，便嘩的一聲下起傾盆大雨，從頭到腳淋得透濕。風大雨大，滿眼都是一根根的水柱直往地上打，石板路還好，旁邊的泥地麵上都是一個一個的小坑。三個人的頭上身上也被雨水打得生疼。頂著風雨走了幾步，忽然頭頂上就是一片白光閃過，兀自心驚著，便轟隆一聲巨響自天際傳來。
三人俱是唬得一跳，雜七雜八掉了一地東西。慌慌張張撿的功夫，天上又是幾道閃電，樹叉也似在陰沉天幕上伸展。
其中一個道：“雨太大了，咱們還是暫時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另一個附和道：“正是，前麵不遠就有個羅漢廟。”
三人在雨裏深一腳淺一腳。羅漢廟確實不遠，平常大約打個嗬欠就能到，這回走到那裏卻已精疲力竭。三人裏裏外外都找不出一寸幹的地方，名符其實的落湯雞。這羅漢廟隻供了一個喜慶羅漢，本是唐朝年間一個致仕官員發願自家籌建。後來那官員家道衰敗，這羅漢廟便成了百姓們的了。雖沒有和尚沙彌打理，香火卻一直不斷，修修補補也都是附近百姓自發捐錢。
錢吉撩起衣擺一擠，嘩啦一聲滿地水。身上又冷又濕，忽然背上一陣冷風，一張嘴連打了三四個噴嚏。連忙指揮那兩人關門閉窗。自己揀了一張蒲團先坐了。
那羅漢同真人大小，神態慈祥。
錢吉仰頭看了一氣，不覺歎道：“都說你靈得很，要是你能找個小孩子給我，我一定給你重塑金身。”
和那羅漢瞪了半天眼，哪裏有什麽明示。又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一腳踢下一塊泥來。那羅漢還是笑得滿目祥和。
錢吉不禁十分泄氣。剛一屁股坐了回去，突然聽那泥胎發出一聲輕微鼾聲。登時嚇得一跳而起，全身寒毛倒豎。
（抱歉，兩天沒更新……前天去姐姐的小寶寶了，昨天是陪另一個姐姐相親去了。。。日子過得很八卦。。。汗，現在又開始勤勞更新^0^)
“很簡單。我要九十九個童男，九十九個童女。”
看他說得輕描淡寫，錢吉更是大吃一嚇，眼睛瞪得銅鈴大小：“這……這麽多小孩子，我哪裏有辦法！”心裏叫苦不迭，很簡單，怎麽可能簡單。
白雲笑道：“你有的是銀子，還怕買不到？今日這兩個不也是你買來的麽？”
錢吉滿麵冷汗道：“再多的銀子，一時之間也買不了這麽多孩子啊！”心裏總算徹底醒悟了，和薛青不同，白雲是個真正的妖怪，“再說，你要這麽多小孩子到底幹什麽呢？”
白雲驀然轉身，隻消一眼就已讓錢吉閉了嘴。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幹什麽？不正為了遂你的心願，取當朝天子的性命麽？”
錢吉已經嚇得心髒都快停止了，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原來早就知道了。”
白雲無所謂地笑笑：“你們凡人眼中的天子，在我眼中也不過一個普通凡人，並沒什麽了不起，知道不知道有什麽區別。還是說，”朝錢吉踱近了幾步，唬得他連連後退，直貼到牆上，“你現在又不忍心了？”
錢吉掙紮著重複：“這麽多小孩子……隻是女人不行麽？”
白雲搖搖頭，奇怪道：“我就是看不明白你們凡人這一點，修了近千年也看不明白。殺死的是女人還是孩子有多大不同呢？不錯，孩子是更脆弱一點，但是難道這就足以改變殺死女人是殺人，殺死孩子就不是殺人麽？隻看外麵也許是有那麽一點不同的，內囊裏又有什麽不同？既做了惡事，卻總要扯個仁義的旗幟出來，若是扯不出來，又要再立許多古怪名目，說什麽不殺老幼不殺婦人，盜亦有道……不勝枚舉！好像這樣就能顯得有情有義良心未泯。”好笑地歎了一口氣道，“與其浪費許多精力，為什麽不一開始就不要做壞事呢？好生費解。”
錢吉羞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嘴上不敢反駁，心裏卻在小聲嘟嚷：妖就是妖，無情無義，又怎麽看得懂人。
“罷了，”白雲忽然一擺袖袍，“你若是不願找來童男童女，我也不強求，就讓那趙匡胤繼續坐他的錦繡江山去罷。”
一聽這話，錢吉登時急了。方才的那一點點良心就像灰燼似的，被一陣狂風吹得幹幹淨淨。忙滿口應道：“道長息怒，小人一定去辦。但是數量太多，一天兩天實在辦不來。”
“痛痛快快的，這才有點人樣。”白雲微微一笑，“我也不催你，你辦得早趙匡胤便死得早，你辦得晚趙匡胤便多活幾天。我又不要金山銀山，急什麽？”
字字句句直紮到錢吉痛處，倒把滿腦子的害怕衝淡了些。臉色難看地勉強笑笑：“道長說的是，小人一定盡快辦。”
見白雲點了頭，便跌跌撞撞地去了。
回到晉王府，錢吉便愁得一夜未睡，第二天等晉王一上朝去，就叫來了幾個心腹去收集小孩子，能買則買，不能買則用不能買的辦法。盡量不要在京城裏收，畢竟天子腳下，容易引起過多的注意；能離京城遠些就遠些，還要盡可能快。
總之這回，既下了血本，又拚上了小命。
到第七天，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點點數目，九十九個童女是齊了，童男卻還差一個。本來想大街上隨便買一個，偏生一連幾日都沒有一個賣小孩的。
錢吉無法可想。這日一早出去給王府裏采買東西，滿眼都是大人帶了小孩逛街玩耍，可沒一個是能到手的。正心裏焦得直冒煙，猛見得一陣冷風滿地狂掃，大小店鋪的招牌吱嘎亂晃，行人紛紛舉袖掩住飛騰的塵土。不過眨眼的工夫，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就變成了黑漆麻烏的陰雲密布。顯見得是有一場好雨了。店家慌得關門收鋪，行人們也扶老挈幼匆匆往家趕，一時間往來如梭。
錢吉本還想再看看，跟來的兩個心腹勸道：“如今人都跑光了，哪還有賣孩子的。”
另一個道：“我們也沒帶把傘，要把給王府采買的東西淋壞了，又添一樁麻煩。”
說的也是。錢吉隻得罵了一句：“這鬼天氣！”便和兩人也往王府走了。
然而到底慢了一拍。
三人剛轉身不幾步，便嘩的一聲下起傾盆大雨，從頭到腳淋得透濕。風大雨大，滿眼都是一根根的水柱直往地上打，石板路還好，旁邊的泥地麵上都是一個一個的小坑。三個人的頭上身上也被雨水打得生疼。頂著風雨走了幾步，忽然頭頂上就是一片白光閃過，兀自心驚著，便轟隆一聲巨響自天際傳來。
三人俱是唬得一跳，雜七雜八掉了一地東西。慌慌張張撿的功夫，天上又是幾道閃電，樹叉也似在陰沉天幕上伸展。
其中一個道：“雨太大了，咱們還是暫時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另一個附和道：“正是，前麵不遠就有個羅漢廟。”
三人在雨裏深一腳淺一腳。羅漢廟確實不遠，平常大約打個嗬欠就能到，這回走到那裏卻已精疲力竭。三人裏裏外外都找不出一寸幹的地方，名符其實的落湯雞。這羅漢廟隻供了一個喜慶羅漢，本是唐朝年間一個致仕官員發願自家籌建。後來那官員家道衰敗，這羅漢廟便成了百姓們的了。雖沒有和尚沙彌打理，香火卻一直不斷，修修補補也都是附近百姓自發捐錢。
錢吉撩起衣擺一擠，嘩啦一聲滿地水。身上又冷又濕，忽然背上一陣冷風，一張嘴連打了三四個噴嚏。連忙指揮那兩人關門閉窗。自己揀了一張蒲團先坐了。
那羅漢同真人大小，神態慈祥。
錢吉仰頭看了一氣，不覺歎道：“都說你靈得很，要是你能找個小孩子給我，我一定給你重塑金身。”
和那羅漢瞪了半天眼，哪裏有什麽明示。又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一腳踢下一塊泥來。那羅漢還是笑得滿目祥和。
錢吉不禁十分泄氣。剛一屁股坐了回去，突然聽那泥胎發出一聲輕微鼾聲。登時嚇得一跳而起，全身寒毛倒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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