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頓自從知道瀾音在等他出獄後,精神狀態好了不少,蘇瀾給了獄警一點錢打點,獄警也送了一頓飽飯給奧斯頓吃,情況看起來好像轉好了不少。


    蘇瀾想安撫了一下奧斯頓以免他太過沮喪而承認本不屬於他的罪責後,下麵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見一見那個所謂的“受害者”。


    蘇瀾雖然家境不錯,在學校的人氣也很高,但是她畢竟不是神,受害者在醫院被警方進行了嚴密的保護,以防一些對此事好奇的記者渾水摸魚的打探進醫院,從而對受害者造成身心的二次傷害。


    那麽,蘇瀾想要見受害者“杜薇”就需要走學校的一個途徑了。


    當蘇瀾對聯邦第一高中的訓導主任說道此事的時候,他並不讚同:“你去找杜薇做什麽,你現在最應該幫助的人是奧斯頓,你該勸他別再頑固下去,早點認罪也可以早些結案。”


    “因為這件事並不是奧斯頓做的,我確定。”蘇瀾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確定?星網都沒把那一幕拍下來,你看到了?”


    “我相信奧斯頓是因為在半年的接觸中,我知道奧斯頓並不是會做出那麽殘忍的事,傷害別人,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去見杜薇隻是想把這件事問清楚。”


    蘇瀾說話的角度很微妙,她並沒有質疑杜薇對奧斯頓的指認是說謊,而是說想弄明白真相,這就是訓導主任以及權威的態度的一種變相的妥協,以及表示她隻是想“調查”出真相,而並不是為奧斯頓開脫。


    這種語言的攻擊性就很小,要比蘇瀾直接說奧斯頓是無辜,她想要去見杜薇證明其說謊好得多,蘇瀾相信,如果她這麽說了,訓導主任一定不會同意她見杜薇的這個請求。


    次日早晨,蘇瀾在一個適合探望的時間裏拿了一束花走進了杜薇的病房。


    杜薇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女孩子,起碼要比蘇瀾這種alpha壯漢要普通得多,除了氣味很難辨別她是個alpha。


    杜薇看見蘇瀾推門而入後並沒起身招呼,隻是安靜的平躺在床上,看起來虛弱極了。


    蘇瀾把鮮花放到了她的床頭,拉過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


    蘇瀾見杜薇沉默根本不想搭理她的樣子,平靜的開口唱道:“你是那天邊最美的雲彩,請你把我的愛留下來。”


    杜薇忽然目光一怔,她難以置信的掙紮回過頭,身體上的傷口因為牽扯變得極為疼痛,她抖動著幹裂的雙唇,也唱道:“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蘇瀾:“……”


    杜薇的表情就像找到了地下組織的一個女特務:“是你!”


    蘇瀾目光來回在杜薇的身上打量,她果然沒有猜錯,自斷自宮這種事果然就是他們原來的事情才能做得出來。


    在這個abo的世界,或者說在任何的世界,想要變性的人並不稀奇,每個國家都有,但是比較罕見的是無性人。


    無性人就好比男人割掉自己的丁丁,女人割掉自己的胸部和縫上自己的【嗶】,這種人在大多數的人眼中無疑是變態的,因為他們這麽做沒有任何的理由。


    而在abo的世界,這種alpha自宮的行為和無性人的做法異曲同工,因為真正想要變性的人,或者是打各種激素或者是做各種手術,總之不是這種把丁丁切了就認為萬事大吉的行為。正杜薇因為是蘇瀾原來世界過來的人,所以並不能接受abo的性別判定,從而做出了過激的、讓人無法理解的行為。


    其實這麽做蘇瀾在某方麵是可以理解的,可能杜薇穿越之前是一個女孩子,不能接受長了小丁丁這個噩夢,直接剪了了事。


    但是蘇瀾不能接受的是,杜薇剪了就剪了,為什麽要拉奧斯頓做墊背,在某種程度上默認了警方的說法,指認奧斯頓才是傷害她的人。這種做法無疑是做了反骨逆世的行為,還把錯和鍋丟給了別人,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博得社會的同情和原諒,好比當了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


    盡管蘇瀾是這麽想的,但是她卻沒有表露在臉上,隻是默默的看著杜薇。


    杜薇在看蘇瀾的時候,先是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而後看向了她的下半身,看到她身上某大包的時候,雙眼目光震驚:“你!你竟然沒有把那個髒東西割掉!”


    蘇瀾冷眼看著杜薇:“割掉幹嗎?我帶著還很喜歡呢。”


    杜薇大驚:“你!你這個變態!直男癌!我要幫你把這個罪惡之源切了!”


    杜薇那纖弱傷病的小體格,別說她受傷了,就算沒受傷,再來九個她都不是蘇瀾的對手。


    蘇瀾隻是對這個杜薇更無語了,她自己切了就切了,為什麽還要切別人的?你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還要強迫別人以為拒絕,是強迫症嗎?


    還有那個拜吊教、直男癌是什麽玩意?這個杜薇是不是在社會上單身過久,受了封建思想的統治無法自拔了!


    “我覺得人類身上的每一個器官都是上帝的作品,丁丁和你的臉、你的手、你的腿一樣,你沒有理由去歧視你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因此你也沒有理由去歧視丁丁,或許在你幾十年生命的認知中,無法接受這個多出來的東西,但這並不是你逃避現實擺脫一切的方式,你就算沒有穿越到abo世界,穿越到了普通世界成為了男人,你還是要切丁丁嗎?或許你的選擇也是同樣的,可是那樣選擇的話,你的胡子、你的胸肌、你的腿毛呢?承認吧,問題根本不是出在丁丁上,它隻是一個替罪羊,問題是出在了你的心裏,你根本是傳統教育方式下,無法承受任何壓力loser,無法適應身份的轉變、地位的轉變、社會的轉變。我帶著丁丁活得很好是因為我明白,無論是我長了丁丁,還是變成了殘疾人,窮人,或者其他更慘的遭遇,我都會用我最大的努力去麵對它,迎接它,克服它。而你……不過是一個隻會自宮的社會弱者。“蘇瀾帶著一臉冷笑說道。


    杜薇也氣得不輕,她仇恨的罵道:“你這個異教徒!上帝分了男女並不是讓我們混淆它!所有其他形式的性別都是罪惡的!我將用我手中的十字架懲戒你!罪人!”


    語畢,杜薇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木十字架,舉著對準了蘇瀾,進行“魔法攻擊”。


    蘇瀾抽了抽眼角,把十字架輕鬆的奪到手中幾下掰折扔在地上,“嗬嗬,你認為是我太在乎丁丁這個東西。可你有沒有想過,真正對這個執著不放的人是你,我或許偶爾對丁丁開個玩笑,因為我知道它和我身體任何的部分一樣,沒什麽不同,就像有人喜歡拿自己的臉做文章一樣,可是你呢,卻是執著的仇視這個東西,直至你傷害自己,直接把它切了。”


    “而且……”蘇瀾語氣一轉,“半年前,你的全家三代人在海邊度假,出現了一場詭異的火災,引發了液化氣爆炸,你全家喪生,隻有你逃了出來……我想沒有那麽簡單吧?”


    蘇瀾當時調查杜薇的檔案的時候,就對這件事存疑,怎麽就有那麽巧合的事,全家都死了,隻有她逃了出來,現在看杜薇臉上的表情,恐怕事情的真相沒有那麽簡單。


    “人是你殺的吧?”


    “沒有!我沒有!”杜薇回避著蘇瀾的目光。


    蘇瀾看杜薇露出了馬腳,刻意的激怒說道:“你殺了你的父母?你的所有親人?這就是你所謂的信仰???”


    杜薇果然臉色一變,凶狠說道:“不是我的錯,我當時想要切了丁丁,父母知道後把我關進了房間不讓我出去,這讓我十分痛苦,我找到了機會終於放了一把火,想逃出他們的牽製,去尋找自由,誰想他們卻因此喪生,他們反正也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沒準殺了他們我就能回到屬於我的現實社會了!主會保佑我的!”


    “你是露西娜的追隨者嗎?”


    “什麽?”


    “露西娜是日本電影大逃殺裏的一個人物,因為殺了自己的父母而沒有判罪入獄而被青少年崇拜。”


    蘇瀾接著說道,“你知道嗎,我剛剛穿越的時候也不適應我現在的父母,可是現在我原因用我的生命保護我的家庭,因為通過相處我發現,他們的每一個決定都不會害我,我是他們的女兒,你的父母也是一樣,他們不過把你關起來不想你切了丁丁做社會的異類,有什麽錯?反而他們的好心才造成了你的仇恨,失手將他們燒死!”


    杜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蘇瀾的一番話點通了什麽,她怔怔的看著麵前的被子不說話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你——現在去警方那裏重新錄一份口供,把那個被你無辜害進監獄的同學放出來,不然這個錄音就要公諸於眾了。”蘇瀾打開手腕的星網手表,把她們剛剛的錄音放了出來。


    “我不是聖父,你的父母我也不認識。我並不想把你蓄意殺人的事實公諸於眾,我隻想救那個在監獄裏的我在乎的人,懂嗎?”


    杜薇沒想到蘇瀾這麽卑鄙,憤恨的看了蘇瀾良久,最終還是妥協著點了點頭。


    ——————


    當奧斯頓被警察放出監獄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以為蘇瀾隻是說一些話安慰他,根本沒想過她能幫他洗脫罪名,畢竟當時警察都對破案束手無策。


    奧斯頓出了警局後,看見了站在路邊抽煙的蘇瀾和西索,蘇瀾手指上銜著一根煙,蹙眉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和一般的小混混沒差。


    蘇瀾把煙踩滅了走到了奧斯頓麵前,走到奧斯頓麵前拍了拍他的臉頰:“餓得小臉蠟黃。”


    奧斯頓沒有對蘇瀾有些越矩的動作反抗,而是沉默說道:“謝謝你。”


    奧斯頓對蘇瀾什麽亂七八糟的禽獸敗類稱號都消失了,後背上空空白白的,可就算這樣,蘇瀾也不能讓奧斯頓知道她就是瀾音,畢竟他對她的接受程度並不高,前一天還罵得她狗血淋頭,隔天怎麽能認同她成為了和他關係親密的人,她還真怕他認為她騙他,弄不好她又走了反派*oss的作死線。


    “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姑姑瀾音吧,她家裏勢力很大,老公位高權重,這才能逼對方說了真話將你放出來。”蘇瀾把功勞都推給了莫須有的“瀾音”。


    奧斯頓仍舊沉默,衣著破舊、身材瘦小的他仿佛卑微到了塵埃裏,“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你姑姑……叫什麽名字?”


    蘇瀾被奧斯頓問得一愣,這個問題是她疏忽了,她忘記給這個虛擬人物安個名字了,不過對未來充滿希望和信仰的她很快想到了一個適合瀾音的稱號。


    “我姑姑叫做蘇大波,曾用名叫做蘇浪,因為她生完孩子後波有這麽大!”蘇瀾做了個雙手托乳的動作。


    “蘇大波。”奧斯頓一愣,金色的眼眸仿佛閃爍著亮晶晶的星星。


    蘇大波,這是瀾音的名字,奧斯頓默默把這個名字刻在了心裏。


    西索可是對蘇瀾的家世背景很清楚,知道她根本沒什麽姑姑,更別提什麽大波了,所以聽了蘇瀾的話抽煙嗆咳了好幾聲。


    而後西索越看蘇瀾對奧斯頓的眼神越不對勁,直到奧斯頓回家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西索皺眉問道:“你不會想泡那個長得像坨屎一樣的alpha吧!”


    蘇瀾自豪的揚了揚眉毛,“未來,他就是我媳婦!”


    “你tm竟然是個同性戀啊!!!!變態!”西索一臉震驚,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蘇瀾對西索露出色迷迷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變態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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