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場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隨風起舞。(.無彈窗廣告)這個舞台上,隻有我一個人,沒有伴舞,沒有音樂,所有的所有的都沒有,隻有我一個人。此刻隻有我舞在這廣袤的地方,用心聆聽的也隻有風的聲音。


    很久很久以前,還是在現代的時候,我就經常會夢到一個場景:冰天雪地的天氣,有細碎的雪隨風飄散,我穿著一襲紅衣,從一個地方走出來,走到空曠的中心,開始隨風起舞,在銀白色的世界裏,有那麽一抹血紅綻放飛舞,想想都是那樣的美。隻是現代的浮躁很難讓我這個夢能圓,我也隻是守著這個夢一直在過著夢一般的生活。


    在這個古代,我也曾千百次的會幻想這個場景。而現在舞蹈在這金鑾殿,我竟也有一瞬間的失神,我以為我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廣袤世界裏,而我正著一襲紅衣在裏麵翩翩起舞。很久沒有過的發自內心的開心,不禁讓我綻開了平生最大的笑容。


    “爹爹,這如妃當真舞得不錯,讓星月都看得呆了,而且最難得是那個笑容,星月看到非常喜歡。”我正舞得開心,突然一陣遙遠的陌生聲音傳到我的耳裏,讓我不禁怔了怔,緩緩的停下了此刻正在轉圈的腳步。


    風聲、雪聲、大自然的冷泣忽然停止了下來,我就那樣傻傻的站著,局促的交叉著自己的手,宛若小女兒姿態。


    一陣鼓掌聲傳來,伴隨的是星月公主毫不吝嗇的誇獎聲:“如妃娘娘這舞宛若天人,如果有機會,還請如妃娘娘不吝賜教,多多教導教導星月。”


    我轉頭看向星月公主,我承認第一感覺是被她吸引了,她的美不同於我們在場所有人用胭脂妝容堆砌出來的美,她的美很清新,好似在燥熱的大自然忽然吹來的一襲涼風,又好像在大海邊感受的海風和冰涼的冷水一般,讓人忘卻了俗世的煩惱。


    “皇上還請恕罪。”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星月王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什麽,隻是從座位上站起,說了這麽一句令我莫名其妙的話。然後我便聽到星月王不緊不慢的接道:“小女初來貴王朝,給貴王朝添麻煩了,還請皇上恕罪。”


    星月王雖然所有的處事好像表現的都很落落大方,但是我看得出來星月王來天祈王朝並不隻是為了賀壽這麽簡單。他若隻是賀壽,大可不必帶上他的女兒,如果帶上他的女兒,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他是不是有意要將他的女兒奉獻給皇上。


    是的,是奉獻。雖說兒女都是父母掌心裏的肉,但是誰也不能否定在現在這個古代,弱者就是必須要依靠強者去做些什麽事,何況本身古代和親的事又出現不少。隻是未必兒女都要遵守,我看星月公主此刻正瞥著嘴,不置一詞,麵上的不滿顯而易見。她莫非是不願嗎?那她為何要讓自己處在風口浪尖,她跳舞做什麽,難道隻是自負她的舞蹈很好,能在所有人中稱第一嗎?


    現在這個局麵,是我在殿前局促的站著,星月王在我旁邊有些緊張的站著,還有就是星月公主低著頭,我一跳舞就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實非我願。或許就連我自己都被別人設計進去,隻是做這個局的人是為了要隆重介紹星月公主嗎?有必要這麽盛大的去介紹嗎?那之前的表演,我精心設計的尹沫跳得舞蹈,詩詩彈得琴,還有玉妃的金盤舞以及我的舞蹈,難道僅僅隻是鋪墊嗎?


    好可悲的鋪墊!


    我不再局促不安,隻是心下疑慮,究竟是誰精心設計了這麽一出戲,這目的,又究竟是為了什麽?


    “星月王嚴重了。”皇上終於說話了,隻見他看了我一眼道:“如妃的舞蹈當真是不錯,又幸得星月公主讚美,那朕就賞你一對玉如意吧。你退下。”


    我不再追究皇上說得話,以及每個人聽到這些話的表情,隻是默默的退到我的坐席,靜靜的坐下,然後聽著他們的對話。


    兩朝國君之間的對話,無非就是利益,但此刻我確實不知道他們究竟要談些什麽。因為有些話他們沒有說出口,他們的溝通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已經知道在用眼神交流。


    罷了,不懂就不懂吧。我也懶得計較。隻是拿眼神瞅著其他人的神色。


    除了星月公主、尹沫和詩詩外,所有人都統一的選擇了靜默。是的,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我不得不佩服這裏所有人的偽裝。不過恐怕要好好生存,就必然要懂些偽裝的技巧吧。


    星月公主此刻呈現的表情是悲傷和無力,有那麽一刻,她的眼神裏有著堅定的目光去做些什麽,但是看到星月王的背影,她又垂下了頭,掙紮了半晌後,才緩緩抬起頭,眼裏已經沒有了堅定,隻剩下悲傷和無力。這個女人有這種表情,是為了什麽?


    尹沫的表情自她表演完後一直是開心的,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勁頭,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躍躍欲試的勁頭沒有了,也隻是淺酌著麵前的酒,似乎有什麽事非常的不開心。與之相反的是詩詩,她不再表現的沉淪,相反的很是積極,嘴角一直掛著笑容,在和尹沫說說什麽,而尹沫的反應是苦笑。


    兩朝國君實在不適應在皇上的壽辰說些什麽事,所有他們也僅僅隻是說了一會,星月王便滿麵笑容的回到了坐席上。我不解的看向晚晴,晚晴也正看向我。見我看著她,湊到我身邊道:“皇上剛剛許了嬪位給星月公主。”


    我木訥的點點頭,我還會說些什麽呢?沒有什麽可說的了,誠如環妃而言,若是在後宮付出了真情,那就意味著會受傷害。我何其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幸福的時光太過短暫,想要抓住幸福的尾巴的時候,幸福卻已經悄然而走。顯而易見,我早已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那我必須要有勇氣去承受。


    愛一個人,你還要防止他有三心二意。何況愛的人是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若是要吃醋或是因此而流淚,那豈不是黃河都要絕提了嗎?大道理雖然明白,但心裏卻時不時的會被自己的這些思想而困擾。


    一來就是嬪位,那豈不是之後會更加的好?不明白皇上到底是因為星月王朝和天祈王朝的兩朝修好,還是大部分原因隻是為了星月公主。她長得何其美,讓人忍不住不去親近。


    宴會的高潮就是皇上和星月王的暗暗達成的協議吧。而之前所有的一切都隻是鋪墊,之後的所有一切也隻是高潮的一個延續,而我悲催的成了鋪墊。之後的所有一切,我都沒有怎麽用心的去做些什麽,就連一直掛在嘴角的微笑也變得很是無力和牽強。


    與我有同樣感受的還有很多嬪妃,星月公主的到來不僅是讓我感受到威脅,也讓她們感受到威脅的。隻是奇怪的是,在這些嬪妃當中,隻有三個人例外,除了之前一直注意的詩詩,還有的,便是玉妃和環妃。


    玉妃也同我一樣,成了悲催的鋪墊,但她本人好像並沒有覺察到這種尷尬,或者說她根本不覺得這是一個尷尬一樣,依舊笑得花一般燦爛。玉妃見我盯著她,丟給我一個明朗的笑容,在空中將她的杯子虛抬了一下,便算是敬我的了。我雖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但既然玉妃有這個意思了,我又豈能當眾駁了她的麵子。於是也就虛應了一下。而環妃,除了淡淡的哀愁以外,也好像凡事不在乎的感覺,或許她是提前早有預料到這次會選出一個嬪,或許是她已經習慣了舊人的哭泣,所以她也自始至終都在微笑。


    其他的人,都很不淡定,焦躁的盯著星月公主,似乎要將她的身體狠狠的剜出一個洞來。而星月公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似乎對這些敵意的目光無所謂的感覺,又或者她根本沒有覺察到,這個女人,或許是天性使然,豪放的本性就這一會兒工夫便表露無遺。


    皇上的壽辰,完滿結束。雖對於某些向我一樣的人鬱鬱不得誌以外,其他的人都滿載而歸。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沒有什麽好留戀的。隻是尹沫和詩詩,我還是有必要去說些什麽的。


    詩詩我找了很久沒找到,不知道她是跑哪兒去了。我隻看到尹沫無精打采的朝著她的宮殿走去。我叫上她,看她看著我的目光也盡是迷茫,心裏一酸歎道:“沫兒,你是不是想給姐姐說些什麽?”


    我以為她又會像以前不開心那麽一樣朝我撒嬌或是哭泣,可是今日她卻反常的沒有做任何動作。我拉著她,急切的想解釋什麽,可是看著她茫然的眼睛,我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她見我半天沒有說一句話,手向上一提,她的袖子就從我的指縫間溜走。她擦著我的身子離去,我卻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勇氣回頭去看她那寂寞哀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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