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它是世外逃源,一點也不假,別墅外麵各種說不出名字的樹木花草琳琅滿目,連別墅裏麵都是。[]許是看到殷澤皓的車子回來了,緊閉的自動鐵門應聲打開。


    我說呢,他綁了我兩個小時,這時候才想鬆開我,終究是對我有所忌憚的。其實以我的作風,換在平時,即便手腳都被束縛也會拚死一搏,因為那些繩子根本就束縛不了我,我猶豫的,是我這縱身一躍,會給肚子裏的孩子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車子緩緩駛進別墅,守侯在旁的長長的兩排下人畢恭畢敬地對著車子鞠躬,這麽多人伺候殷澤皓一個,顯然不大可能,如果沒猜錯,裏麵應該住著一個如花美人。


    我跟著他下了車,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高高的圍牆,目測至少有兩個我那麽高,圍牆上麵安裝著電網。隱藏在樹木和角落裏的攝像頭讓我覺得這座別墅不過是一座豪華的牢房。


    管家幫他脫去外套,他背對著我說了一句:“從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裏。沒我的吩咐不要輕易出門。”


    他什麽意思?把我當金絲雀養起來?我已經這裏會藏著一個美人,難不成他想關進來的人就是我?


    “你不怕我把這裏砸得稀爛麽?”我看了看客廳裏的裝潢,頂上那盞吊燈,如果沒猜錯,純水晶製造,價值四十多萬。


    殷澤皓坐在我麵前,示意我也坐下,接過管家遞來的咖啡:“隨便你怎麽折騰,隻要不出大門。”


    好吧,我有耐心跟著他到這裏,純粹是好奇心驅使。既然他這麽得寸進尺,我隻好開門見山。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這裏到處是保鏢和攝像頭,別告訴我,你是特意為我準備的?”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這裏的一切全是因為我喜歡,至於你,有什麽東西是我想查查不到的?藍燕,原名安閔,18歲,15年前被父母遺棄,為天使孤兒院收養,十歲那年被一對中年夫婦領養,可惜,那對夫婦不是什麽好人,他們領去的都是轉手給姓林的。[.超多好看小說]”


    他知道我的身世,比我自己還清楚,五歲之前的記憶我幾乎都想不起來了。


    頓了頓,他又說:“你很有天賦,膽子很大。十三歲那年偷到警察家裏。十五歲就敢到我辦公室……”


    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麽認識我,三年前,我奉命去偷一份文件,老大說有人出高價要一份合同。我沒多問就接受了,幹我們這行的,隻能考慮做還是不做,不能多問。彼時我那樣的角色,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老大選擇了我,我就得去。


    老大選擇我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長得瘦弱,可以躲在天花板的吊頂隔層裏,我在那裏躲了整整八個小時,那是我最難熬的八個小時。我一直在等房間裏的男人離開,我看著他關掉電腦,走到門口,以為時機來臨,沒想到他把門輕輕反鎖了。坐在那喝著咖啡,就那麽一個人呆坐著,咖啡旁邊放著的是一把小巧的左輪手槍。


    我險些從屋頂上掉下來,支撐著的手腳麻木得完全沒有了知覺。豆大的汗珠滴在隔板上,最後是老大突然讓我放棄我才得以脫身。


    事後我才知道,我要下手的對象居然是殷澤皓,老大估計也是後來知道了,覺得這個主惹不起,臨時叫我收手。要不是他一直呆在那,要不是他手上有槍,也許我就下手了,不論結果如何,都會得罪他。


    “想不到吧,我早就知道你在上麵。我陪了你八個小時,就想看看你能堅持多久。”殷澤皓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這個該死的變態,飯也不吃,事也不幹,純粹在那等著逮我這隻大老鼠。


    可是,我根本沒有現身,他怎麽知道是我呢?


    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放下杯子反問我:“你犯了什麽錯,林老大要那樣對你?”


    我別過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林老大應該跟你如實交代了。”


    “我在問你。”他依舊咄咄逼人,順勢將我的頭扳過來。


    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深沉,眼眸裏閃動的危險的氣息讓人害怕。他實在是喜怒無常,前一刻還溫和得很,後一秒就變得氣勢淩人。


    而我,連他為什麽轉變的原因都不知道。


    多年的職業素養已經讓我能應對不同的狀況,惟獨在他麵前,心裏沒底,或許是因為關於他的傳說,或許沒有原因,單純因為他就在眼前。


    “因為我觸犯規矩。”我聽到自己比蚊子還小的聲音。


    “什麽規矩?”他依舊咄咄逼人。


    “殷總有興趣了解?要不要泡壺茶我跟殷總背誦一下,一共一百零八條,我除了私吞財物,其他都犯了。”我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試圖保持著笑容跟他說話,以掩蓋內心的害怕。但顯然,我的故作輕鬆惹怒了他,他捏我的臉的手越來越用力,我已經感覺嘴裏濃重的血腥味。


    他突然鬆開手,拿起紙巾幫我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


    “你去我辦公室的第二天,林老大主動將你供了出來。說隻要我願意,他可以帶你來謝罪,還暗示我,怎麽處置你都可以。你知道什麽叫怎麽處置你都可以麽?”


    我的心一凜,瞪大眼睛看著他,猜測他話裏的真實性。


    林老大為了將功補過,居然甘願出賣我,那年我才十五歲。


    他丟下紙巾,轉身吩咐管家備車,又對我說道:“你先休息一下。要是不喜歡呆在著,我不勉強你,你可以選擇跟我去上班,我會叫人安排一個職位給你。”


    走到門口,他又突然轉身看著我:“別想著離開這裏。想都不要想。”


    他很快就離開,黑色的蘭博基尼消失在轉角處。


    我猛地跳起來,開始著手逃離。我可不是他想養著的金絲雀,叫我怎樣就怎樣不是我安閔的性格。


    門突然發出沉重的聲響:“咚!”


    走近一看,居然鎖了個嚴嚴實實,那是三道密碼上的鎖,並非我以前的伎倆就能開得了的。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聲音,是殷澤皓幸災樂禍的冷笑聲:“我說過,叫你好生呆著,本來可以到外麵走走,可惜你不安分,隻好出此下策。你好好參觀你的房子吧,晚上我會回來陪你吃飯,穿漂亮一點。”


    殷澤皓的監視無處不在,他在這個房間的隱蔽處裝了攝像頭和對講器。我覺得自己像曝光在他麵前的裸女,一絲不掛。


    我火了,發了瘋似地尋找攝像頭,拆掉無數個可能安放攝像頭的設施,包括空調和壁燈。最後,看著滿屋子狼籍的景象,才有一絲報複的快感。


    一共五個攝像頭,三個對講器。我能找到的隻有這些,也許還有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的,這幢別墅絕對是一座費錢費心的豪華監獄,關的就是我這樣不安分的女人。


    屋子裏又發出笑聲,比剛才的多了幾聲掌聲。


    還是殷澤皓!


    “不錯,果然是藍燕。能找到一半攝像頭的女人,除了你,恐怕沒有第二個。”


    一半!


    我覺得受了莫大的侮辱,以我的能力,幾乎把整個房子都拆了,居然隻找到一半,難不成他的裝置都埋到牆裏了不成?


    我沒理他,開始又一輪的尋找。


    “別費勁了,你找不到的。”殷澤皓看好戲般地挪揄道。


    “你閉嘴!”這個陰魂不散的魔鬼,把我關在這裏,就想看我如何敗下陣來,供他嘲笑,賞玩。


    一個念頭閃過,我的手停了下來。


    也許,要離開這裏,不是拆除了攝像頭就能夠做到。


    我要做的,是安靜地等待時機。


    我按了門鈴,告訴候在窗外,一直默默地看著我拆房子卻始終不發表意見,也不想法阻止的化石管家,我要吃東西。


    是的,我要吃東西,從老大那裏離開到現在,我滴水未進,如果不能立刻離開,就務必要打持久戰,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得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管家畢恭畢敬地說道:“好的。安小姐以後叫我伏祥就好了。”


    伏祥?不如叫降伏好了,他就是一隻被殷澤皓降伏了的狗。


    他把飯菜從窗口送進來,東西是好東西,隻是這種取食方式容易讓人產生不愉快的感覺,好象舊社會的犯人。


    我這個人吧,一旦產生不愉快的感覺,就要做點讓別人不愉快的事,這叫一報還一報。


    就在伏祥放下飯菜的一刹那,我手中的鎖繩已經將他牢牢綁住。


    伏祥一張撲克老臉登時臉色大變:“安小姐,你要做什麽!”


    我利落地將長長的鎖繩繞在房間裏,慢悠悠地說道:“沒什麽,一個人關在這無聊得很,想讓伏管家陪我聊聊天。”


    “可是……可是安小姐,你拿我的手表做什麽……它又不值錢……”


    我把玩著從他手上卸下來的老舊手表,上麵還有一處細小的裂縫。殷澤皓對下屬雖然嚴厲,卻不是個小氣的人。以伏祥如今的身份,不至於帶這麽破舊的手表。


    隻有一個原因,這個手表對他來說有獨特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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