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真顯年輕。[.超多好看小說]”我誇他道,“不過到底已經四十多歲,你家裏人從來沒有催過你的婚事嗎?”


    江南抿嘴笑著不說話。看了看時間,他說:“不早了,你來這裏這麽久,是不是要回去看看?已經沒有警察,那座宅子還是你男朋友的。”


    說實話,在這裏當了一個月的宅女,我已經習慣這裏的生活。有吃有穿,畫技也進步不小,原來人是要逼出來的,關在房間裏刻苦,寂寞才能逼成畫匠。江南說我現在是畫匠的級別,隻有身處大自然,感受生活的點滴做成的畫,才能慢慢升格為畫師。


    “如果我跟你說,我和洛霄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你信嗎?”我不急著出去,倒是願意和他多聊聊。


    江南點了點頭:“信。”


    “為什麽?你會這麽覺得?”我挺詫異的,小鎮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我是洛霄的女人,而我也沒有刻意否定過。


    “感覺。藝術家的直覺。”江南詭異地笑道,“第一次看你看他的眼神,你很開心,看他也像親人。但是不是愛人,至少,你現在不愛他。”


    我很有興趣,他怎麽會這麽認為。不禁笑道:“你會讀心術啊。你兼職算命?”


    江南說:“可以這麽說吧。我擅長捕捉別人的一舉一動,比如剛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你的手有些不自然地交叉放在胸前。說明你不大喜歡被人看穿,下意識地拒絕。但是你又好奇我為什麽知道。對嗎?所以你的眼神裏充滿疑惑。”


    我對江南越來越感興趣了,他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從一個儒雅的師者變成神秘的算命先生。


    我湊近他:“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對你很好奇,好奇到想剖開你的內心,看看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我的語氣裏帶著些微的嘶啞,四周一片寂靜,輕柔的聲音夾雜著某些曖昧的因素,在空氣裏發酵。(.)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應該會有所反應,畢竟我不醜,孤男寡女在一起這麽久,他從未對我有過非分之想,至少行動上沒有表現出來。當然我也沒有,我隻是本能地想試探。或者想用主動的試探排斥他對我的剖析。


    因為,在此之前我的舉動決不可能是如此輕佻。我要讓他看到我突然輕佻的一麵,讓他證實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他抓住我的試圖解他衣服的手,順勢將我環進懷裏,然後微眯起眼睛,堅挺的鼻尖慢慢湊近我,性感而豐滿的雙唇微啟,眼看就要落到我唇上。


    我的身子僵了一僵,然後他迅速放開。


    就在他鬆手的一瞬間,我和我已經離得相距兩米遠。


    他看著我笑了,我也尷尬地笑了。


    我以為我可以試探他,沒想到還是被他看穿了心事。


    “其實你是排斥的。你排斥我的接近。就算你想裝作靠近我,你的本能還是在排斥。安閔,這就是我看出來你和洛霄真正關係的原因。”江南倒了一杯酒,又倒了一杯檸檬水,遞給我說道。


    我接過水,有些頹然:“你說得對,我排斥。我不習慣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承歡強笑,這也是為什麽我不能成為當紅的明星的原因。”


    “不會啊,你演的明茉挺好的。”江南靠在椅子上,慵懶地說道。


    “你看過?”我有些訝異。


    “這裏雖然閉塞,但是還有電視,還有網絡。我當然知道。”江南說。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懂,既然聊開了,不妨問問他:“老師,我覺得一個藝術家雖然需要一個安靜的,可以感受大自然的地方尋找靈感,但是也需要到大的地方,學習別人的畫作,通過交流達到進步。(.好看的小說)你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畫家,為什麽不去大的城市,或者出國深造?是因為……缺錢嗎?”


    江南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掏出煙默默地抽了起來。畫室裏死一般的沉靜,我想他不願意回答我。那麽我呆在這就顯得有些多餘了。天色確實不早了,雖然這裏看不到陽光,牆上的時鍾卻提醒我,我呆在這裏,已經一個月零五天,是該離開了。


    “我先走了。”


    江南沒有回應我,而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他就是這麽一個怪人,有時候儒雅,有時候謙虛,有時候陷入自己的角色裏,甚至忘了自己身邊站著人。


    我沒有地方可去,因為不知道洛霄是否在那裏等著我。現在心情很複雜,既希望見到他,又不希望見到他。感謝他救了安心,又想起歐遠說的那些話,既然他知道我呆在這裏有危險,為什麽不告訴我,或者索性帶我離開?而是任由我們母女留在這,險些成為他人槍下鬼。


    這麽胡思亂想著,突然和一個人碰到一起,躲避的本能讓我淩空一閃,躲過迎麵潑來的水,倒是對方一個趔趄沒站住,倒在地上,承了一身的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聲道歉著,上前扶她,人家是挑水的,而我空著手,居然把人家給撞了,自然是我的不是。


    女人抬起頭來看我到,有些驚訝,轉而羞澀地低下頭來:“沒關係,我沒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吧?”


    她是絹子,水把她的襯衫打濕了,衣服緊緊地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這麽好的身段,是勞動人民才有的,天然,充滿張力。我要是男人,或許都動心了。


    她下意識問的不是自己,而是我的衣服,她認得我,小鎮上的人都認得我,我是一個被包養的,有錢的女人。在她的認為中,我身上的每一件衣服都應該是很貴的,她怕我敲詐她吧。


    “我沒事,害你驚著了。需要我幫忙嗎?”


    她連連擺手,挑著空桶匆忙離開。


    我看著她輕盈的背影,突然覺得特別熟悉,像是在哪看過。


    就在發愣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被人輕輕扯了一下,凝神低頭一看,一隻髒西西的手從背後伸過來,正在扯我的口袋。


    我想也沒想,抬起一手肘直擊那人的下齶,就聽見一聲:“媽呀,疼疼疼疼疼……”


    那人捂著脖子,還有滿嘴的鮮血,“呸呸”吐出兩顆牙齒,原本就蓬頭垢麵的人因了滿臉的血顯得更加齷齪不堪。


    “是你?你跟著我幹什麽?又想偷東西啊?”我質問著眼前的人,他是小鎮上的乞丐,輕度弱智。成天不是偷就是搶,偶爾被人打了,也是笑西西地看著別人。


    他看著我,露出招牌的傻笑:“嘿嘿,嘿嘿,我沒拿你的,我拿寡婦的……”


    寡婦?我略略想了想,難不成,他把我當成剛才離開的絹子了?可是我和她分明就是兩種不同的人,他怎麽會認錯人呢?


    “我哪點像絹子?再說了,絹子一個女人不容易,你還要偷她的東西?”忍不住罵了他幾句,伸手從口袋裏掏出點零錢,那天走的時候充匆忙,身上也沒帶多少錢,拿給他一些。


    他倒也眉開眼笑地收了,又“嘿嘿”地傻笑著:“不是錢……錢……是項鏈,寡婦有項鏈,男人送給她的,我看到了……嘿嘿……我偷過一條,她肯定還有……”


    絹子是個寡婦,先前有過丈夫,老公送她一條項鏈無可厚非,可恨這乞丐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別人對付不過,倒是老盯上她的了。


    我揚了揚手中的拳頭警告他:“你聽著,要是再敢欺負絹子,我就讓你爬不起來,你信不信?”


    乞丐嚇得連連點頭,然後邊後退邊傻笑著離開了。


    正想往回走,先前不見了的絹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麵前,她的衣服仍舊是濕的,那麽緊地貼在身上。她滿眼的憂鬱,看著我,好象有什麽話要說。


    “你怎麽還沒回家?趕緊去換衣服吧,省得感冒了。”我提醒她說。


    絹子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對我說:“小姐,你和江老師是什麽關係?”


    江老師,哦,江南呢。


    “我啊,他是我老師。怎麽了?”我爽快地回答她。


    她咬了咬嘴唇,想說什麽終究沒有說,低了頭輕輕說了聲“謝謝”然後繼續挑著空桶離開了。


    我覺得很奇怪,這個絹子好象有什麽話要跟我說,但是卻終究沒有說出口。這個小鎮,接連幾天發生的事,已經讓我從對它平靜祥和的印象轉變成神秘了。太多神秘的人,太多神秘的事。似乎每一個我認識的人都知道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再簡單的環境也有複雜的人生。


    “安閔!”一個熟悉的聲音急切地叫我。


    我的心猛地一抖,回頭看見洛霄站在夕陽下,夕陽透過小鎮街道的縫隙裏傾瀉而下,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不,是兩個影子,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更小的影子,影子的主人正扁著嘴流著淚看著我。


    “安心……”我的心一顫,連忙朝她奔去。


    可是,小安心隻是抱著我流淚,連一聲“媽媽”都沒有叫我,就像在每個夢中,我夢見的那個寶貝,拉著我,卻叫都不叫我一聲。


    不會又是一場夢吧,這一個月我已經受過了這樣的夢,每次被淚水打濕醒來,都是空空的畫室。


    “安心,你沒事了?媽媽很開心。你去哪裏了?”我捧著她的臉問道。


    然後洛霄的話直接把我打入地獄:“安心因為驚嚇過度,精神因素引起暫時性的失語。安閔……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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