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院子裏擠滿了人,看熱鬧是人們的天性,對這種閉塞的平時沒什麽娛樂節目的地方來說,就更是莫大的活戲劇。有幾個擠不進來的年輕人還施展身手坐在江家的圍牆上,試圖居高臨下地目睹這場捉奸大戲。


    其實說捉奸,有些不大貼切,來捉的人根本不是絹子家的什麽人,再說人家一個寡婦,一個單身漢,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麽可說的,但是惠仁鎮就是惠仁鎮,在這裏沒有什麽理由可言,隻要不是明媒正娶地送進門的,可以全民捉奸。


    我問洛霄:“這種民間的老把戲,你要不要看?”


    洛霄反問我:“你覺得絹子會落在他們手裏嗎?”


    “怎麽可能,現在江南和絹子是統一戰線的,他說好要保護她,怎麽會讓她落到榮三的手裏。你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江南的房子底下有個畫室,他隻要把絹子往裏一扔,一兩個月不出來都可以。裏麵什麽都很齊全,趕明兒我們沒事也弄個地方搞個地下室吧。”我提議道。


    洛霄撇了撇嘴:“幹嗎。你想玩躲貓貓嗎?”


    我湊近他,齜牙咧嘴地說道:“我想把你埋了!”


    洛霄被我的表情嚇了一跳,我正暗自得意,這廝居然唱起:“請把我埋在,在這春天裏……”


    我抖著一身雞皮疙瘩:“拜托拜托,別唱了。”、其實洛霄的聲音挺好聽的,他要是把這首歌放開了唱也有那麽一絲滄桑的感覺,可他偏偏壓抑著聲音,就顯得特別的溫柔,感覺完全走味了。我知道他是存心來嗝應我的。


    他得意地大笑,這時候戲碼出現的新的進展,江南打開門,走了出來。院子裏外頓時都燈火通明。


    “你們這是幹什麽!未經允許,擅闖私宅,不知道是犯法的嗎?”江南義正詞嚴地說道。


    為首的榮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我們這山旮旯的地方,不跟你們城裏人講究。說吧,姓江的,你把趙秀絹藏哪了!”


    “你是什麽人?你既不是她的親人,也是不她的朋友,憑什麽來找她?再說了,她根本不在我這。”江南麵不改色地說道。


    果不其然,他一定是將絹子藏到畫室裏去了。


    人越來越多,老的小的全往這邊跑了。上次,我那發生大事,他們因為被封鎖戒備看不著熱鬧,這回可千萬不能錯過。爬也要從被窩裏爬出來看個究竟。


    另一個說:“大哥,跟他羅嗦那麽多幹什麽!直接進去搜搜就是了!”


    “對!”立刻就有人附和道。


    真是土匪了,他們是以前舊社會上門搶女人的山大王嗎?我有點擔憂,江南會怎麽收場。盡管聽到他和絹子的話,知道他故意接近我是另有目的。但是撇開這些,平心而言,他對我還是不錯的,這麽久以來,我一直視他為老師,對他尊敬有加,我寧願他和洛霄爭個你死我活,也不願他這個時候被這幫無賴糾纏,惹上一身麻煩。


    榮三在手下的慫恿下,覺得再不進去搜人,實在太沒麵子了。盡管心中有幾分忌憚,還是想占著人多力量大的優勢闖一闖。


    江南看出他的心思,突然轉身回去,片刻拿出一柄槍,那是一把獵槍,我曾經聽江南說過的,幾年前他申請了獵槍證,也就是說,他擁有這把槍,是合法的。


    但是他用這把合法的槍對著人,就變成了不合法的。一個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可能做的出來。現在他以一敵十,就算身手再好,也難免心裏發怵。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應該出手幫幫他,這麽想著,人就走了出去。


    洛霄一把把我拽回來:“你想幹什麽?!”


    “你說我想幹什麽!”


    “你傻啊,他現在被他們糾纏著,對我們不是正有好處嗎?”洛霄就是洛霄,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在權衡利弊。


    “是啊,我沒你精明。他的目的是你,要爭也要跟你爭,讓這幫無賴打垮他,相當於他們間接幫了你。你被一幫無賴幫忙,是覺得光榮呢還是覺得羞恥呢?”我反問他。


    洛霄不以為然地說道:“隻要能為我所用,我不在乎他們是什麽人。”


    我白了他一眼,仍舊走了出去。


    洛霄哪裏能抓得住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也跟了出來。


    “喲,大晚上的一堆人不睡覺,跑到江老師家來。我還以為江老師家開party呢,不過,看這樣子,好象氣氛不對啊,派對不是該舉酒杯的麽?怎麽舉刀的舉刀,拿槍的拿槍?”我壯著膽子穿過人群走了進去,站在江南身邊。


    我看見江南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於是和他小聲說道:“江老師,你也真是的,有麻煩了也不打個電話給我。”


    江南這人也是,關鍵時刻還不忘開玩笑:“我擔心你和洛霄在溫存,不能壞你們好事。”


    我微笑地給了他一手肘,礙於榮三等人和各位鄉鄰在麵前,他強忍著痛苦,悶悶地哀號一聲:“你這個女人,手勁真大!”


    “看來你胸有成竹麽?大難臨頭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和洛霄來得多餘了,就此告辭吧。”說著,我作勢要拉著洛霄離開。


    江南終於哀求道:“別別別,既然來了,就順手幫上一幫再走不遲啊。”


    “可有好處費?”我照例地和他討價還價,就像沒有聽到他的悄悄話一樣,和他開著平時的玩笑。


    “多加三個月的課,免費。”江南無奈地說。


    “好!江老師,帳我們得算清楚,這七七八八加起來,你要免費教我9個月的課程了,有人教還不用付錢,這個可以考慮一下。”我和洛霄笑西西地說道。


    洛霄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我,見我朝他笑,也隻好扯了扯嘴角。


    榮三一行人被我們晾在一邊,看了半天終於把我認出來:“又是你!嗬,江南,你和趙秀絹勾搭在一起,還和這個臭**糾纏不清,他娘的你豔福不淺啊,啊?”


    他的話音剛落,洛霄忍無可忍,已經在他的臉上結結實實地蓋了一個耳光。


    他出手到底比我快些,本來我想親自上前動手教訓教訓他的。於是對洛霄抱以感激和鼓勵的眼神。


    “嘴巴放幹淨一點,她是我的女人。你敢侮辱我的女人,也要看看有幾條命!”洛霄冷冷地說道。


    榮三憤怒地瞪著洛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他從嘴裏吐出一顆牙,咿呀呀地嚷著:“你們幾個,往死裏打!出了人命老子負責!”


    一堆人於是叫囂著要衝過來,我剛擺好架勢,江南不慌不忙地把槍膛子動了動,那麽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後那些人都不敢動了。其實他們隻要合心一起衝上來,那柄槍頂多幹掉一個,而且以江南的性格,還不一定敢真放出槍來。但是,誰也不想成為那個唯一倒黴的家夥。再說,現在我和洛霄都和江南站在同一戰線,前段時間,洛霄的宅院裏出的事情,全縣都知道了,十幾個人躺在那啊,最後真正死的一共是五個,五條人命也沒把洛霄怎麽樣了。官方報道洛霄是受害者,但是混黑的人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他們一定認為洛霄有深厚的背景才敢這麽囂張。


    現在的局勢是大家站在那,誰也不敢動,就這麽僵持著。


    一個人突然跑了出來,定睛一看,居然是絹子!


    我氣得快爆炸了,我說你這時候跑出來幹什麽啊,不是沒事找事麽!江南剛剛說你沒在這,轉眼就出來打江南的嘴巴,這個女人不僅沒有膽子,還沒有大腦!不對不對,看起來她現在挺有膽子的,出來找死了!


    榮三一看不幹了:“江南,你說她沒在這,這是怎麽回事?”


    絹子看著榮三,居然一改平日的唯唯諾諾,盯著他問道:“我來這裏時,隻有寧寧和阿香知道,你把寧寧怎麽了?阿香呢?”


    阿香是絹子唯一的朋友,她來這裏,估計是把寧寧托給她帶了。


    我頓時明白了她為什麽有勇氣跑出來,看起來她也不是很笨,做母親的天性在這個時候占了上風,她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女兒落在榮三手上,即便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出來。同樣身為目母親的我,很理解她此刻的內心。


    榮三得意地說道:“你知道就好,寧寧現在就在我手裏,我告訴你,趙秀絹,你乖乖地跟我走,陪老子一個月,老子對昨天的事既往不咎!你要是不答應,你就等著給你女兒收屍吧!”


    我聽了氣不打一處來:“榮三,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信不信?不信你就試試!老子沒那麽多工夫跟你廢話。”榮三不以為然地說道。


    洛霄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派出所的副所長是他表舅,平時占這個關係,他做的壞事已經夠多了。這麽小的地方,天高皇帝遠,上頭也管不著。真要等管到這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再說這裏的人閉塞,法律意識很淡薄,觀念還和以前一樣,要是有人懂法,哪能讓他那麽逍遙。”


    “娘的,現在真是沒有辦法了?等這事過了,你想個辦法,讓上麵的人來管一管,把這個榮三和那個什麽什麽長給扳了!”我憤憤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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