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號碼,居然是東方左。


    “安閔?我今天休息,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他在電話裏問道。


    我心裏一暖,說真的,我真希望他來幫幫我,就脫口而出:“好啊,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接你?”


    他在離安大廈門口等我,接到他的時候,他顯得很開心,一身正裝穿得好象要出席宴會似的,讓我不由得問道:“你真的有時間嗎?我看你好象要去參加什麽重要的活動……”


    他靦腆一笑,低低說道:“見你也是很重要的活動啊。”


    這樣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禁對他的話有些上了心,一時間有點後悔麻煩他。但是出於私心,我也確實希望有個人可以給我提供一點參考意見。既然他來了,那就問問他的看法吧。


    我把袁白的情況跟他說了,他頗感意外,沒想到他也知道袁白,看來這些年他雖然人在國外,對國內的事還是頗為了解的。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認識袁白!


    這對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原來,袁白曾經和東方老師有過來往,兩人一起吃過飯,更重要的是,袁白也是個書法愛好者,時常因為字畫的事請教東方老師。


    隻要能見到袁白,袁白會給東方左幾分麵子,東方左和袁白吃過幾次飯,他應該是認得東方左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高興得拉著他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福星,好象專門為我解決問題的。隻是,現在袁白會在哪裏?東方左雖然見過袁白幾次,但是都是借著母親的關係,他沒有袁白的聯係方式,無法用電話詢問。再說,袁白這樣的人物,他的聯係方式一定是保密的,不是一般的方法就能查得出來。


    沉吟片刻,說道:“袁白的家和休閑山莊都相對比較私人的地方,恐怕我們不容易進去。不如去醫院看看?”


    “可是那家醫院也是專門為高幹服務的醫院,一般人進去一樣要登記還要報告。”


    他又想了想:“對了,我沒有袁白的電話,卻曾經和護理他過的一個護士有過接觸,不如問問她現在袁白有沒在那?”


    我趕緊催促他快問。


    他撥電話的時候,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這讓我有些意外,難道,打一個電話給護士是那麽艱難的事情嗎?還是,私自詢問關於袁白的事是不允許的?


    但是,他終於還是撥通了電話:“小歐,我是東方左。”


    他的電話聲音很大聲,依稀聽到電話那頭一個興奮的女聲:“怎麽是你啊,居然有空打電話給我?”


    “是啊,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他下意識地把電話拿得離我遠一點,然後我就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麽了。


    大約對方問他什麽事,他又說道:“今天袁白老先生有沒有在你們那?”


    大約對方說了沒有,他隻好小心翼翼地問:“那你能不能……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一下?或者,他老人家的聯係方式?”


    大約對方說這是不能說的,於是東方左顯得十分為難:“這樣啊……麻煩你,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


    然後我就猜不到對方說什麽了,隻聽到東方左說:“小歐,我們之間的事,以後再說好嗎?”


    “沒有,是我自己找他有事,不為什麽人。”


    “後天你生日?沒問題,請你吃飯還不是小事……”


    我大概明白了幾分,秉著非禮勿聽的原則,盡量避開裝作沒聽到。又聽到東方左寒暄了幾句,突然朝我招手,我趕緊湊過去,他一字一頓地重複著電話那頭的話,我按照他說的,迅速把地址記了下來。


    “就按照這個地址去找,袁白現在很大的可能在家裏,就算不是,也是在另外一個休閑山莊了。至少減掉一個地方,隻希望他不要臨時起意,到一些平時不常去的地方,那就真的找不到了。”東方左說道。


    我小心地收好地址,偷偷看了看他,小心問道:“剛才那個小歐?對吧?她是你女朋友啊?”


    他條件反射地擺手:“不不,不是,我和她隻見過兩三次麵而已,也不是十分熟……”


    “不是十分熟,人家會邀請你幫她過生日啊?嗬嗬,東方,你是裝不懂呢還是裝不懂呢?”我笑他。


    他臉色有些發窘,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她對我的意思我早看出來了,之所以不大願意打電話給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我反正隻把她當朋友的。現在不說這些了,趕緊去找人吧。”


    也是,開玩笑不能開得把正事都忘了。我趕緊帶他上了車,飛快朝地址上的方向駛去。


    可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莫名其妙地,居然交通管製,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眼看著前麵最近的路是走不成了,想回頭,後麵堵著一堆的車,一時半會也沒法立刻就掉頭。


    我看了看東方左,幾乎想也沒想就做了一個決定:開門,下車!


    東方左驚訝地跟著我下了車,一邊走一邊問:“你的車扔在路上,不要了嗎?”


    “管他呢,反正那個車不是我的名字。”我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看著過往的出租車,一輛滿的,另一輛還是滿的,怎麽全都是滿的啊。


    “可是這樣子違反交規的,到時候被拖走了……”


    東方左的話還沒說完,剛好一輛出租車有人下車,我趕緊拉著他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說道:“那就讓它拖走吧。”


    車上十有八九有監控裝置,我早就懶得開了。


    一路上飛奔而去,拚命讓司機開得快一點。司機也很配合,特意挑了近路走,離目標越來越近,突然司機一個緊急刹車,我和東方左都被狠狠地震了一震。


    就聽到司機說:“靠!前麵又管製!”


    我也忍不住跟著罵了句粗話,抬眼一看,前麵正準備拉紅繩子,似乎是剛剛才準備管製。回頭一看,後麵已經排了很多車,幾乎都在緊急刹車。一輛車走近路,後麵也有很多其他的車一樣想從這條路走,這麽一堵,立刻又堵死了。


    “衝過去!”我冷冷地說道。


    司機白了我一眼:“開什麽玩笑,我賺你們幾個錢,你們還想讓我違法怎麽的?”


    “安閔,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實在不行,這裏離袁家很近,多走一段路就到了。”東方左趕緊安慰我說道。


    也是,大不了跑過去吧。東方左一邊和司機道歉一邊給了他車費,順便還賞了點小費。我們下車,匆忙朝袁家跑去。


    我是跑習慣了的,生怕東方左跟不上,不想他的體質也很好,一點也不輸我,一路跟上來,倒是我老是落在他後麵,要他一直等我。


    按照地址找到袁家,已經是下午快傍晚的事了。我和東方左遠遠地看著袁家的大門,像兩條狼狽的狗在“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而我,連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袁家,一片白花黑聯,重重疊疊,院子裏人頭攢動,不停地有人進出,裏頭一片哀傷的聲音。


    眼前的現實告訴我:袁家,有人過世了。


    袁白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經常去醫院養著,他到底沒能幫上我,早不走晚不早,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了。


    洛霄啊洛霄,我怕是很難再幫到你,即便鍾雨說服了她爸爸,以他爸爸的力量也不知道能幫你多少了。


    東方左拍了拍我的肩膀,試圖拍走我的沮喪,我卻半點精神都沒有,怏怏說道:“我們回吧,折騰了一整天,算是白費了……”


    東方左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實在不行,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還能有什麽辦法?牆倒眾人推,現在洛霄的情況,上前踩兩腳的人很多,肯伸出援手的人,還有誰呢?其實想想也沒什麽遺憾的,就算是見到袁白,他也未必就肯趟這灘渾水,他今天走了,興許早些時候就已經身體不行了,哪裏還有力氣幫洛霄這些事情。”我心裏失望透了,可是嘴上還是說著這些,與其說是安慰自己,不如說是為了安慰東方左,免得讓他覺得愧疚,都沒幫到我,他確實已經盡力了。


    事已至此,東方左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們一起往回走,準備回去接受批評和懲罰,把車子弄回來再說。


    東方左卻突然喊了起來:“袁白!”


    我嚇了一跳,循聲望去,一個白發蒼蒼的約莫七十多歲的老人,一臉哀傷地握著另一位看起來像領導一樣的人的手,表情沉痛又不失氣度地說著什麽。然後那領導模樣的人上了一輛車,那老人還在朝著車子揮手告別。


    “那是袁白,沒錯,就是他!”東方左激動地說道,“原來……原來他老人家沒……”


    我剛剛沉進穀底的心此刻猛地飛上雲霄,簡直難以相信,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這麽說,死去的人不是袁白,可能是他的至親。他這麽老了,或許是他的老伴過世也難說。


    我激動地拉著東方左的手,興奮得差點要跳出來。但是想了想,現在人家剛剛失去親人,我這個態度實在不象話,便又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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