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把頭伸過來,扳過我的臉就重重地吻了下來,帶著怨氣的吻。


    我沒有反抗,任他從用力的狂吻到細細的親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有些怒氣不讓他發泄出來,他還會一直執著,直到把自己毀滅為止。我相信他是個成熟理智的人,但是再理智的人,也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他終於停了下來,眼裏沒有高興,而是閃過一絲疑惑:“安閔,為什麽不反抗?”


    “我不反抗,你是不是應該覺得很開心?”我嘲諷地看著他。


    許是我的目光刺痛了他,他苦笑了一下:“你根本不是愛上我的表現。安閔,你這個樣子,比直接拒絕我還讓我傷心。”


    “還不明白嗎?東方,我對你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隻把你當朋友。”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他眼裏的光芒終於黯淡下去,訕訕說道:“好吧,我明白了。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


    我下了車,朝他揮了揮手,他的車子緩緩啟動,終於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家,已經淩晨三點多,小區寂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希望這一次,他真的是徹底放下,隻是,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在他吻我的時候,我的腦海裏沒有任何人。


    用力地搖了搖頭,那不過是寂寞空虛中奢求的一點安慰罷了。


    回到家,居然看見安心坐在客廳裏,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的樣子,我趕緊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她看見我,嘴巴扁了扁就哭了:“媽媽,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嚇得我醒過來。我去你的房間找你,你不見了。和我的夢一模一樣。媽媽,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她抱住我,拚命地哭,眼淚很快浸在我的肩上,濕了一大塊。


    “對不起,寶貝,媽媽隻是突然有點事情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了。你看,媽媽連睡衣都沒有換。”


    “媽媽。我害怕……”安心哭道。


    “別怕別怕,晚上來媽媽這裏睡,好嗎?”


    正說著,門鈴突然響了,正疑惑這麽遲了還有誰,難道東方左走著走著又想起什麽回頭了?他這樣執迷不悟,我該怎麽辦啊。我躊躇著不想去開門,誰知安心收了哭聲說:“是爸爸。”


    不是吧?我呆呆地看著安心,她把他叫來了?


    “剛才你不在,我一個人很害怕,就打電話給爸爸了。”安心說著趕緊去開門,門外邊,站著的人果然是殷澤皓。


    他把安心抱起來,看見我呆呆地站在那,也愣了一下:“安心不是說你沒在家嗎?”


    “我怎麽會丟下她一個人呢?你半夜三更跑回來,辛苦你了。現在我在這,你回去吧。”我說著,把安心從他懷裏抱過來,就想關門。


    他把手搭在門上,阻止我想關門的意圖。連安心都看不過去了:“媽媽,爸爸這麽遲了過來,你怎麽不請爸爸進來坐一下呀。”


    殷澤皓聞言,重重地在安心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充滿期待地看著我。


    我無奈,隻好妥協,低低說道:“進來吧……”


    安心顛仆顛仆地拿飲料給殷澤皓,又和他說了會話,因為次日還要上學就先去睡了。


    殷澤皓見她回房間了,開始對我耍無賴:“我也困了,天都快亮了。睡覺吧。”說著就往我房間走去。


    “喂,你幹什麽!”我意識到他居心不良,連忙阻止。


    “睡覺啊。”他回答得無比坦然。


    “誰批準你去我房間睡了!滾出去!”我一急,出言就有些重了。


    “你這裏就兩個房間,除了這個就是安心那,安心剛剛睡下,明天還要上學。我現在過去,把她吵醒了,豈不是耽誤她上學?你自己說,我該和你睡還是和她睡合適?”他倒是振振有辭了。


    “去死,你自己睡沙發。”說著,我就把他往門外一推,自己關在裏麵。


    本以為他會就範,天知道他居然不屈不饒地在那拍門:“開門啊,開門,有人虐待啊……”


    活該!誰叫你沒臉沒皮的。


    “安閔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麽一個英俊瀟灑,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你麵前,你一點也不動心?”他恬不知恥地說道。


    我忍不住,渾身抖了一抖,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麽自戀的。


    “我可告訴你,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你快開門!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我深深地懷疑,是不是有一個人戴著殷澤皓的麵具半夜三更來找我。是不是要等到太陽出來,這個妖怪才會打回原形。


    門,還是執著地關著,外麵的人說了半天,終於沒了聲音。我靠在門邊細細聽了一會,居然聽到細微鼾聲,這廝,居然就靠在門邊睡著了。


    輕輕地開了門,看見他蜷縮著靠在門邊,睡得很沉。半夜三更把他叫過來,其實挺難為他的,他隻身來,一個保鏢也沒帶。到我這還受我冷遇。平時冷酷的他其實也有很溫柔的一麵。比如現在,他在睡覺的時候,無辜得就像個孩子。


    拿了一張毯給他蓋上,不經意間卻把他弄醒了。他看見我,第一個反應是:“天亮啦?”


    “沒有,你才睡了一會,被我吵醒了。”


    “哦,那你去睡吧,我再靠一會……”他說著,又閉上眼睛。


    “不是……你別在這睡了……”我連忙說道,萬一把他凍生病了,回頭姓邱的不知道又要找什麽借口替他女兒出氣。


    他的眼睛亮了亮:“不在這裏睡,你的意思是?”


    我剛剛浮起的一點同情心立刻煙消雲散:“別想太多,我是讓你睡沙發!”說完,徑自回頭,又把門重重關上。


    天色已經蒙蒙亮,我再也沒有睡衣,披上外套,坐在窗邊發呆。殷澤皓沒有說什麽,估計是又睡著了。直到我坐在窗邊坐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已經大亮的時候才聽到他的聲音。


    “安心,起床了!安閔,快起來快起來。”這樣的語氣,就像一個家庭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女平常說的話。


    依稀聽到安心的聲音,還帶著倦意:“爸爸,你好早……”隨即是她高分貝的叫聲,“哇塞,爸爸,你是田螺姑娘嗎?怎麽會做這麽多好吃的!”


    什麽?殷澤皓下廚給我和安心做早餐?!


    我趕緊開門出去,看見桌上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不禁為之氣結。


    他正得意地看著我,那表情分明是在等我表揚。我偏不遂他的願,走過去,托起一盤食物說道:“做早餐的心思呢,是很好的。但是誰一大清早吃豬肉肘子?還流著油?別的也就算了,這一看就是地溝油做的,還是隔夜的,你說吧,你去哪裏買的這些東西?”


    開什麽玩笑,他親自下廚,我居然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就他的手藝,想都想得出來。


    他默默地看著我,一句話也沒反駁。


    好吧,他不死心是吧,我又指著另一盆說:“還有,我很感謝你記得我喜歡吃辣的,但是那並不代表我喜歡一大清早就吃水煮牛蛙。”


    安心捂著嘴一直在偷笑,見殷澤皓的臉色實在難看,連忙打圓場道:“媽媽,爸爸也是一番好意,這些菜放到中午應該也不會壞掉,不如我們中午吃吧。”


    殷澤皓連忙點了點頭:“安心說得對,既然是我亂買的菜,是我犯下的彌天大錯,一定是要由我來彌補的。中午我陪你們吃飯吧。”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嘛,如此又可以和我們多呆半天。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早上,殷澤皓悠悠醒轉過來,突然想給我們一個驚喜。於是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幫我弄早餐。誰知道他起得太早,高檔的餐廳全都沒有開門,隻好摸到一家做包子的店裏。塞給人家幾千塊,讓人家把手上的活停了,硬是逼人家做了這些。


    說到這裏他還很得意,說這是從包子鋪老板的冰箱裏找出來的,他們自己吃的私房菜。


    我實在不忍心再打擊他了,他給我們的驚喜我沒感覺到,倒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驚嚇了。


    隻一個電話,他便不去公司。先是送安心上學,然後返身折回。陪我坐了一個上午。他說:“你搬到這來也不錯,雖然小一點,但是你們母女二人住倒不失溫馨,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常來,不用像在別墅裏,進出都有人監視。”


    “有人敢監視你嗎?”我淡淡地說道,手上的畫筆不曾停過。


    “誰都活在別人的監視中,你也一樣。”他說著,幫我擦了擦不小心沾到臉上的水彩。


    “會監視我的人,也隻有你一個。”我冷冷說道。


    他沒應我,許是我怕我又生氣,趕他出去。然後我們沒再說話,他靜靜地看著我作畫,就坐在旁邊,那麽有耐性。好象我們從來就是這麽一對琴瑟和諧的人。這樣的畫麵,誰能想到我們曾經冰火不相融呢?


    “安閔,你認真的樣子真的很美。”臨近中午,他終於憋不住開口了。


    “是嗎?你看了我一個上午,沒看出來最近我的眼角長了好些皺紋,額頭上還冒了兩顆痘痘嗎?”我依舊淡淡說道。


    “瑕不掩瑜。”他說。


    大約他覺得一句誇獎別人的話就得收點好處還是怎麽的,說完這句話,他的手又不老實地摸上我的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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