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雲河州每隔三年都會舉行一場劍會。[]說是劍會,倒不如說是一場屬於武者的交易會。這段時間,將會有大批雲河的武者前來進行交易。隨著數屆雲河劍會的舉辦,雲河劍會的聲望也越大,不僅是雲河,就連周邊幾個州縣的武者都會趕來這裏進行交易。聽說甚至連其他國家的武者都特地到這裏來參加。不僅如此,甚至連一些修仙者都會出沒其中,去挑選適合自己的物品。


    在雲河劍會上,你可以交易到許多你想要交易的物品,兵器、武技、功法、丹藥甚至一些武者、煉藥師和煉器師的賣身契約,真可謂玲琅滿目。


    “賣身契約?”雲傷有些吃驚:“怎麽連這些東西都有?”


    熊烈笑了笑,道:“這些才是雲河劍會真正吸引人的地方。”他頓了頓:“有些人為了獲取自己心中期望的東西,甘願賣身數年甚至數十年為人效力,也有些人則是為了找到一個勢力作為自己的依托。不過因為雲河劍會本身級別的限製,一般都是一些遊散的武者,又或是一品級別的煉藥師或是煉器師,因為這裏出現的大多是一些普通門派,即便有修仙者出現,也都是一些散修。”


    雲傷點點頭,三品以上的煉藥師和煉器師在朝羅已經屬於極為難得的人物,這些人即便自己不說也會有大批的勢力來招攬他們,而且上二品以上的煉藥師或是煉器師都有著自己的傲氣,除了修仙門派外,他們是萬不會屈尊進入尋常門派的。所以,雲河劍會對於武者來說或許是盛會,但對於修仙者而言,或許不過是尋常的交易會罷了。


    “不過雲河劍會也有它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不確定性。(.無彈窗廣告)”熊烈笑了笑:“正因為參加雲河劍會的有許多都是一些小勢力或是落魄家族的後人,所以也經常會出現一些不凡的東西,在十二年前的劍會上,就有人淘到了一件上品法器,也有人購得了可以增加練氣修士突破瓶頸幾率的四品丹藥――築基丹。也正是如此,雲河劍會才有著他獨特的魅力。”


    熊烈隨後又和雲傷說了許多關於雲河劍會的事宜,最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臨走時他對雲傷說,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歡迎他到巨劍門來。雲傷這才明白,這個熊烈竟是朝羅幾大修仙勢力之一的巨劍門下的一名弟子。


    在神州九陸上有許多強大的家族和門派。經過數千年的演化,漸漸形成了四大階別,即天、地、玄、黃四個等級,天級門派在神州可謂屈指可數,據說隻有響徹神州千年的三教七派能夠稱得上天級勢力,乃神州至高無上的象征。地級門派雖然比天級門派遜色許多,卻依舊屬於實力強大的門派,這樣的門派無論放在神州中的哪塊大陸,也都是頂天的存在。玄級修仙門派又要比地級遜色一些,但在有的大陸卻也算是重量級的門派。黃級是所有門派中的最低級別,卻不能算是最弱的門派,因為在九大陸中,還有更多的門派甚至連黃級都未達到。


    作為比較貧瘠的一洲,川涼大陸擁有的修仙門派本就不多,黃級的門派隻有十幾個,巨劍派在便是其中之一。它也是朝羅國最強的幾大勢力之一。


    “師父......”雲傷笑著把那袋銀子遞到了老者的麵前。但老者卻並沒有接受。


    “那柄劍是你修複的,所以這些錢也應該是你的了。”老者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雲傷,自從雲傷學習鑄造以來,凡是他鍛造或修複所獲得的費用,師父全都讓他自己保管,說這是他應得的,所以自正式鑄劍以來至今,他已經積攢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師父笑著看著一臉興奮的雲傷,突然道:“我送給你的流鶯劍呢?”


    “在這裏。”雲傷轉手一翻,一柄寶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上。


    流鶯劍依舊是那柄流鶯劍,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它再也沒有了當日的光彩,上麵布滿了裂痕,很難想像,這柄在別人眼中破破爛爛的寶劍,曾經也是一柄光彩照人的名器。師父曾經和他說過,隻要他鍛造出可以斬斷流鶯劍的兵器,師父便會正式傳授他功法與仙術,可是大半年過去了,雲傷卻始終沒有辦到斬斷,而流鶯劍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想學習修仙之法嗎?”師父問。


    雲傷點點頭。


    “那我現在便傳授你......”


    “不。師父!”雲傷竟然拒絕了。


    “怎麽?你不想?”對於雲傷的反應,師父感到很意外。


    “想,可是......”雲傷低下了頭:“我必須要靠自己的實力將這柄流鶯劍斬斷,否則...我是不會修煉的。”雲傷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師父笑著搖搖頭:“真是個倔強的孩子。”


    他微笑的攙過雲傷的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師父像你這麽大的時候,甚至連錘子都拿不好。”


    “那時候的你還沒有真正踏入煉器界,自然拿不起錘子。”就在師父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條人影緩緩地步入房間中來。而老者在見到來人之後,整個臉色瞬間變了。


    看著從門外緩緩步入的身影,老者的嘴角深深地籲了口氣:“魁鷹.....”


    這是一個身材魁梧精壯的中年男子,與熊烈的魁梧不同,男子的魁梧屬於內斂型的。雖然不似熊烈那般肌肉外暴,卻也給人一種極度強橫的感覺。


    這個男人很強,即便是雲傷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其強大的氣勢,仿佛在他的麵前,一切都變得極度弱小。


    魁鷹的目光緩緩地掃過房間,在雲傷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終落在了窗前的老者身上,眼中露出一絲感傷:“冶天鋒,數十年不見了,想不到你老了這麽多。”


    “歲月無情,容顏易老。老夫半生奔波,自然比不上高居廟堂的你了。”老者,也就是冶天鋒望了一眼魁鷹,歎息道。


    冶天鋒,這就是師父的名字嗎?


    他跟隨師父這半年多,卻從不知道師父的姓名,沒想到師父竟然有著如此霸氣的名字。


    魁鷹掃了掃破舊的房屋,露出一絲苦澀:“看來你這些年過的很不好。”他走到布滿灰塵的長桌前,伸手擦拭了桌上那厚厚的灰塵:“這麽肮髒的地方你也能住的下,難怪這麽多年來,山莊派出這麽多人找你都一無所獲......”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山林。以山莊在神州的地位,市集內已無我藏身之處.....”


    “所以你才要躲避在這偏遠的川涼,偏僻的雲河州?”魁鷹笑了笑:“這也不失為一個聰明的方法,隻是可惜的是,為了那樣東西,山莊已經出動了大半的力量,找到你不過是時間問題。”


    “該來的總要來的。老夫躲避近三十年,已經夠本了。”冶天鋒露出一絲苦笑“或許在你們心中,川涼是偏遠的,雲河是偏僻的,可是我隻適合這樣的地方......”


    “你這又是何苦呢?”魁鷹有些無奈:“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


    “無關緊要的人?”冶天鋒眼含怒火,失聲咆哮道:“或許對於你們而言,雲長老的確是個背叛山莊的叛徒,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我卻有知遇與救命之恩的恩人。”他目光瞬間冰冷:“倒是山莊,妄稱神州四大鑄造聖地,竟然眼饞雲長老祖上傳下的上古殘卷,你認為這樣的山莊值得我為之效力嗎?”


    “所以你就偷取殘卷,逃亡神州?”魁鷹反問。“這樣值得嗎?當初你我同時加入山莊,皆是從最下等的雜役奴仆做起,三年間,你我吃盡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終於有機會熬為正式弟子......可你......”


    “已經過去了的事,還提他做什麽?”


    “不,我要提,我一定要提。”魁鷹有些激動:“當年同一批成為入室弟子的人中,你的資質最高,所以直接便被選入了山莊最高等的天機堂,擁有了成為煉器師的資格,而我隻進入了鍛武堂,成為一名普通的修仙者。而你也不負眾人的期待,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成為了山莊最年輕的外姓三品煉器師,那時的我不過是一名平凡的弟子。可是你...可是你為什麽要盜取殘卷?為什麽?”


    “多說無益。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既然做出,那我也沒有什麽後悔的。”冶天鋒笑了笑:“能死在摯友的手上,也算上天待我不薄。”


    說完,冶天鋒單手一揮,一柄寬刀已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刀身灰黃,泛射出渾沌之氣。


    “仿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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