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不明白唐思薇的意思,眉梢一挑:“我什麽時候敢t[這些日子,隻有唐思薇欺負他的份,倒是李醴,對唐思薇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到嘴裏怕化了。[]


    唐思薇怒道:“還說呢,你剛剛和湛容姐姐說的是什麽話?”


    李醴回想了一下,仍是不明白唐思薇的意思,唐思薇見他一臉的疑惑,恨恨地伸足去捅他一下,“人家好心幫你做事,你卻不相信我的能力。還要去問別人才放心。”


    李醴這才知道她為的是什麽,走上前抱她一抱,含笑道:“那算是我錯了。”


    唐思薇見他認錯,這才氣平,窩在他懷裏,又去玩他的玉帶,二人不發一語,靜靜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美好。


    窗外的石榴樹上麵開滿了榴花,嫣紅似火,一片一片的花瓣落了下來,石榴花本身是沒有香氣的,這時牡丹已殘,芍藥盛開,園中都是芍藥的香氣,連帶著那石榴花瓣似乎也染上了,唐思薇將手伸出窗外去接一片片的榴花,火紅的花瓣落在白生生的手心上,紅白分明,真是好看煞人。李忍不住拿過她的手來親了一親。


    他的眉宇間原有一抹憂色,此時似乎也淡了些,唐思薇下意識地去撫摸他皺起來的眉心,問道:“怎麽啦?”


    “沒事。”李吻她的臉頰,氣息拂在她頸子上,唐思薇怕癢,被他逗得格格直笑,說道:“你不要鬧我……”但看到他掩飾不住的疲憊時,她的眉尖也輕輕蹙起了。


    “李醴,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你就和我說,好不好?”她抱住他,輕輕地道:“你不要以為我什麽都不懂,就算真的不懂,也不可瞞著我。我不要看你這樣不開心的樣子。


    甜美的小臉上是認真嚴肅的神情,眼神裏有著憐惜和關懷,本來還有點孩子氣的容顏,因為有了這樣類似於母性柔情的神色而顯得成熟了許多。李即便有滿懷的心事,此時也仿佛消散了似的。


    他又去吻那白淨如百合花地臉龐。還有那上麵淡淡地酒窩。喃喃地道:“思薇。你就是我地木棉。”


    唐思薇怔了一下才知道他說地是那首“致橡樹”。不知道李醴為什麽單單喜歡這首詩。但是她很高興他能喜歡。抱著他地脖子道:“李。以後不許一個人難受。不高興地事情不可以藏在心裏麵。你們男人老是悶著。會憋出病來地。”


    李醴被她地話打動了。他地眉頭又皺起來。沉默思索了許久。才試探著問道:“思薇。如果我離開你出去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麽樣?”


    “為什麽?”唐思薇叫了起來。她心慌慌地扯住了他地袖子。“你要去哪裏?”


    “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李醴語焉不詳。


    他想瞞過唐思薇可不容易。她跳下地來。麵對麵地盯著李醴。“如果你有事情要處理。那我當然不會阻攔你。可是你必須要告訴我是什麽事!”


    她的眼睛裏又浮起了淚光,“李醴,我知道,後唐的女子不可以過問國事,就連後主也不可以……但是作為你最親近的人,我應該有權利知道你要去做什麽吧!”


    李醴的心被那帶點幽怨的語氣牽扯得疼了起來,這是他的思薇,他的木棉樹,總是不肯讓他一個人承擔一切,願意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經曆風雨經受磨難的小女人,明明看起來那麽嬌弱,卻又異常堅韌的小女孩。他在心底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該叫我怎麽愛你才好呢?”他握住了她的手,將那細白的手掌緊緊地包裹住,強忍住了要擁她入懷的衝動,含笑道:“也沒有什麽大的事情,隻是舍不得你。”


    唐思薇搖頭,她那女孩子天生的敏銳直覺發生了作用,“一定有什麽瞞著我的。”她抿了抿嘴,推測起來,“你能有什麽煩心事?定然是為了工作,什麽國家大事我不懂,可是最近聽人們都在說昆侖的戰事,是不是昆侖那裏吃了敗仗,你又不好和我說?”


    李醴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個微笑,看起來很輕鬆:“思薇,你在想什麽呢?”他拉她回到自己身邊,又一根一根地玩她的手指頭,“你知道朱雀宮的由來嗎?”


    唐思薇鬆了口氣:“我知道,不是說朱雀宮最擅長誘捕猿人嗎?”她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向李醴,“為什麽問這個?”


    “沈如是不肯帶他的樂師去助戰,我正發愁怎麽勸說他呢!”李醴的手在思薇腕上那串圓潤的珍珠上滑過,他的小女孩眨了眨眼睛,“為什麽?”


    “他說要見你一麵才能說原因。[.超多好看小說]”李醴歎息了一聲,“說實話我不放心,會吃醋。”


    唐思薇釋然地笑起來,“多大的事情啊?他無非是想要我教他怎麽彈奏古箏,還有就是那架鋼琴,都和我說好幾次了,問我能不能想辦法向黛麗絲他們要過來。這家夥真是的,公私不分。國事當前麽,居然拿這些來做要挾!”


    李醴驚異地看著她。


    “思薇,你不知道他喜歡你嗎?”


    ,“我也喜歡他啊,但是我隻喜歡他的音樂,很好聽了。”她頑皮地跳了起來,“李是不是怕他來追我啊?又多了一個情敵,哦哦哦!”


    李醴刮她的鼻子,“少得意。”


    唐思薇看著他含著寵溺的微笑,心裏覺得很高興,“李醴,明天我們一起去見沈如是吧,我想辦法說動他!”


    李醴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唐思薇又跳回他的膝蓋上,“能夠為你做點什麽,我覺得很開心。”


    她甜甜地笑。


    “李醴,在我原來的世界裏,夫妻一定要坦誠相對。真正相愛的人,就要學會互相信任彼此。就算是別人說了什麽難聽的話,也不要放在心上。”


    李醴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第二天李醴將唐思薇那本“羅密歐和朱麗葉”帶到朝廷之上,夜叉國使者先前還不信,待看了幾頁之後大驚失色。原先夜叉國隻道後唐閉關自守,對自己國家一無所知,先前見了唐思薇能演奏鋼琴,又會夜叉語,已經有些氣怯,料想己方情報有誤,後唐隻怕是深藏不露。現在見自己國家視為絕世奇作的著作居然在後唐能找到全本,更加驚駭,於是對後唐提出的條件不敢多說,雙方得以順利締結外交關係。後唐沒有將火藥和造紙術傳給夜叉國,更不用說賣出“遺夢”,而在兩國互贈禮物之時,後唐投其所好送了許多夜明珠,李醴在唐思薇的指點之下,趁機向夜叉國要了數十把火槍回來研究。


    唐思薇初試身手,居然小有成就,心中甚是得意,顧不得勞累,待李出門之後她又去找沈如是,沈如是聽她說起來意時很是驚奇。


    “我沒有說不去助戰,隻是說想向你討教一下有沒有更好的曲子。”


    美得不像話的緋衣少年笑起來一邊眉毛高一邊眉毛低,看起來帶著邪邪的意味。“你的尊候殿下可把你看得很緊啊,我幾次去都被他擋住了不許見你。”


    唐思薇愣了一下:“有這種事?”


    她漂亮的眉頭打起了結,為什麽會是這樣?都說好了不能互相隱瞞的,可是李醴昨天還是騙了自己,到底是什麽事情他要對自己隱瞞呢?難道……


    “昆侖是不是出事了?”


    沈如是不出聲,那樣子似是默認。再三追問下,他才道:“昆侖淪陷數十日了,就連附近的桂林、雲郡也都失守,現在那裏都是猿人的天下。”


    唐思薇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沈如是同情地看著她,走過來說道:“田蜜,你這樣何苦?”


    他一直叫她田蜜,雖然知道這是唐思薇隨便起的假名字,但是他卻一直固執地這樣叫。


    “我早就說過,若是為了責任而回來,你就不應該去想昆侖!”沈如是身子微微前傾,嘴唇緊抿著,神色糾結而痛苦。


    “我原先不知你是後主,隻道你是哪家大家閨秀和意中人一起出奔。


    那時我想,若是我早一步遇見你,或者可以搶在冷夢溪前頭……但現在你是後主,如是雖然不才,卻也不可以做逾製的事情。李醴這樣想我,卻是太小看我沈如是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道:“如是這一生隻愛音樂,其餘事情一律不關心……”他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卻見唐思薇臉色慘白,捂住了嘴,忽然哇地一聲全吐了出來。


    她這一吐事出突然,在一旁的侍女來不及去拿可盛之物,急忙抽了帕子前來接住,唐思薇搜腸刮肚地大吐了一番,將白日所吃之物盡數嘔了出來,直至吐出清水才罷休。


    後主忽然小恙,這是何等大事!沈如是急忙著人去請太醫,二人本來在密室中談話,唐思薇所帶侍女都侯在外麵聽命。此時都得了消息,這些侍女都得過李醴吩咐,對唐思薇身體狀況心知肚明,這時急忙取出自帶的攢盒,待唐思薇漱口畢,取了一塊金橘含住,那股惡心的感覺才好了些。


    太醫來得很快,也不知是誰多事,又去通知了李醴,李醴知道唐思薇私自去了朱雀宮,大吃一驚,急忙跟著趕了過來,和太醫幾乎是同時趕到。


    太醫診脈也沒說什麽,隻是吩咐要後主靜養,不能動怒。唐思薇這幾日總覺得惡心,此時心中生疑,見李醴向太醫使眼色要到外頭說話,便悄悄跟在後麵,隱隱約約聽到“不能動怒、安心養胎”等語,不覺手心一片冰涼。


    原來他對自己這樣遷就卻是為了這個原因,說來說去,自己不過是一部生育機器罷了。


    李醴將太醫送走後,轉身看到唐思薇如鬼似魅地貼在自己身後,心內一驚,強笑道:“思薇,外麵風大,你出來做什麽?”


    確實是起風了,雖然是夏日。朱雀宮裏不像極樂宮那樣繁花似錦,花卉甚少,隻零星擺了幾盆海棠,應景似的。那海棠盛開時還好看些,這時將殘,顏色便顯得異常衰敗。但是唐思薇的神氣更加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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