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畢竟是曹操的地方,各種凶險自不必說。因此我還是不打算帶欣兒去冒險,所以我們便繞道去了趟江夏,把欣兒留在了那,至少還可以讓二嫂、月英她們幫著照顧著。然後我便帶著蔡琰趕去了許都。


    此時曹操正在前線布置戰場準備和東吳開戰,所以現在卻是我們進許都最好的時機了。可是誰知道在城門口就出現了狀況。


    當時我們是化裝成落難的普通夫妻進城的。自從上次我闖銅雀台得罪了曹操,便到處都是緝拿我的通緝令。


    我們過安檢的時候就被城門子給攔住了。其實他們倒也不是發現了我們,我知道這是規矩。他一看我們像是外來人,當然就想敲我們一筆,這都是潛規則了。不過由此可想,現在百姓都已經無家可歸了,逃難至此還要經過這番磨難,實在是天下的不幸啊!


    要孝敬嘛,我給他!現在可不是找麻煩的時候。


    可是我們剛過了安檢就被過來的馬車擋住了。


    “你沒長眼睛啊,沒看見這是誰家的車啊!這狗東西……”駕車的奴才倒是挺橫,看見我們擋住了馬車就開罵起來了。


    我們閃到了一邊,那奴才才罵罵咧咧的重新回去駕起了馬車。本來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當那輛馬車從我跟前走過的時候,我卻從那條窗縫中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是她!


    沒錯,就是她!


    我瘋也似的想去追那馬車,可是很快便被那些看門的士兵給攔了下來。


    看到我被城門扣押,蔡妍很是擔心,她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是我衝動了……


    看著馬車慢慢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往事一幕幕的在我的腦海裏流轉……


    我們又花了好多錢才從那些貪婪的惡狗嘴裏出來。


    “你……”她看了看我不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這般的衝動。[]


    “我沒事,沒事……”


    她看我的樣子,沒有再問下去。扶著我便向她家的方向走去了……


    十三年了,她已經十三年沒回家了!今天她終於回家了……


    院子還和她以前住的時候一樣,隻是裏麵的樹變粗了,花草也不是原來的花草了。院子裏還是那兩把椅子,一把是可以躺的太師椅,另一把是一個靠背椅。以前每天她和父親都是坐在這兩把椅子上講經說道的。


    屋裏,這書架、書案都沒變,都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的擺設。案子上伏著一個鬢發蒼蒼的老者,正在仔仔細細的研讀一本書。他一定是一個書癡,已經完全達到了“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地步了,因為我們都進來很久了,他還是沒有發現。


    “咦,嗯……”那老者似乎發現了什麽寶貝似的,笑嗬嗬的下意識的伸出手做了一個握筆的姿勢。


    一支沾好了墨汁的的毛筆放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很習慣的便拿起筆在書上開始圈圈畫畫了,可是畫到一半他突然發現這筆哪來的?他抬起頭來……


    毛筆掉在了案子上,黑黑的墨汁濺到了那白白的紙張上麵……


    “父親……”


    老者看著眼前的一切,全身都在顫抖,豆大的淚珠早已經掛在了他褶皺的臉龐上。他想說什麽,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有那兩片嘴唇在一直的抖,一直的抖……


    “父親,我回來了……”蔡琰早就哭的跟個淚人似的了。


    “孩子――”老者終於說出了話了,父女兩個緊緊的抱在一起哭著,喊著……


    看到他們父女重逢我真的為他們高興!琰兒就算在外麵遭受多少苦難,至少在家裏父親是最疼愛她的,家是溫暖的。可是我呢?我的父母在哪?他們是誰?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們都看著我,我才回過神來。


    我偷偷地抹掉臉上的淚水,對著這位當代最偉大的大文豪深深的施了一禮說道:“蔡前輩有禮了,晚生孫小風給先生請安了。”


    “剛才聽琰兒說是你救了她,請受老夫一拜!”說完這老頭就要起來拜我。


    我哪擔得起這個,趕緊上前阻止。


    “前輩客氣了,在下仰慕蔡氏父女的文采德行多日,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老頭笑了笑,看來他對這句話倒是很受用。文人嘛,就好個名。


    說著,老頭就讓下人開始準備酒菜了,說要好好地感謝我。本來已經把琰兒送到家了,我也就該走了。可是,一來這老頭太熱情,搞得我不好意思拒絕了;二來我不舍得,我不舍得就這麽的離開她了,也許這次的別過就會成為我們彼此的永別了……所以我就答應留了下來。


    可是意外卻在我們吃飯的時候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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