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昊看著楊尚東:“就算你想也沒有用,她是我的妻子。(.好看的小說)”


    “可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張君昊,別再假惺惺了!你能給她什麽?很多東西不是你想就能夠的,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流雲是有手腳有思想的,如果她真的需要你,會舍得離開你嗎?你們倆已經不可能了。”


    張君昊如一頭受重傷的猛獅,痛得說不出話來:“她真的已經舍下了?”


    楊尚東寫下地址,一把扔到他手上:“如果你還是不死心,就親自去找她,看她願不願意跟你回去。”


    張君昊拿過捏成一團的紙,攤開來,有點不可置信。


    “你以為我在騙你?”


    “這真的是她住的地方?”


    “你愛信不信。”


    張君昊拿著紙就立刻走了出去。


    楊尚東這才喘了口氣,坐了下來。


    他打了個電話,接通後說:“待會張君昊會過去,你那邊盯著點。”


    真的給了他流雲住的地址,不是怕他會帶走流雲,而是……他有自信流雲不會走。


    其實以張君昊的頭腦,也應該猜到這一點了,隻是以他現在混沌的狀況,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


    張君昊驅車到流雲住的公寓,按著樓層號碼按門鈴。


    流雲小睡一會醒了之後正在煮開水,聽到聲音還以為是打掃衛生的阿姨來了,忙走過去,看了看門上的小孔,發現是張君昊,嚇得不敢開門。


    像是心有靈犀,張君昊說:“流雲?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猶豫了近一分鍾,流雲開門,抬頭看到張君昊。


    兩人對視著,緘默。


    張君昊自嘲地笑了:“我還以為楊尚東是騙我的。”


    “怎麽來了?”


    張君昊沒回答,問:“我可以進去嗎?”


    流雲側了側身子,讓他走了進去。


    關上門之後她跟在他後頭,見他在環顧四周,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轉身去廚房看開水煮好了沒有。[]


    流雲提著水壺走出來,問:“喝水嗎?”


    “白開水。”


    流雲倒了兩杯滾燙的白開水,熱氣氤氳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迷惘。


    “坐啊。”


    張君昊看著她,沒坐:“楊尚東的這裏布置地挺好的。”


    “富豪的一草一物都令人稀罕。”


    “你……你們……”


    流雲說:“你可以想象我和楊尚東之間的關係,無論想成什麽關係都可以。”話說完,她抬頭望著他,不悲不喜。


    “為什麽要走?”


    流雲低著頭,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因為……因為我不想留在張家自取其辱。”


    “你不信我嗎?”


    “我可以信你嗎?”流雲反問一句,“君昊,我不想讓你感到為難。從昨天的話語中,差不多可以知道你們家已經認了唐徽如和家安的身份。我是一個人,不是一草一木,我做不到釋懷。”


    張君昊沒有想到這番話會從他十八歲的少妻嘴裏說出來,他震愕,羞愧,說不出的難受。


    流雲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啜著熱開水:“前兩天我一直很難受,恨不得跟著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去了,可是今天我明白了,那孩子,或許走的對。我和你之間,本就該毫無幹係,一幹二淨。”


    她的這番話,徹底地將兩人的關係來個了斷。


    張君昊轉過身去,哽了哽喉嚨:“我到底是辜負了你。”


    “所以,不要再辜負唐徽如和家安了。”流雲很冷靜地說,“我一個人會過得很好的。”


    “流雲……”


    “不要說一些想挽留的話,不要再讓我重新燃起希望,君昊,那樣我會瘋的。”


    張君昊囁嚅著嘴,點了點頭:“如果這是你要的,我不會逼你。”


    他試圖努力,但是家安是他們之間的鴻溝,家庭背景和長輩態度都是次要,孩子……張君昊是做不出狠心的事的。[]


    是他的兒子,這輩子就永遠脫不了幹係。


    他沒再說話,躊躇了一會腳步:“那我們……就這樣了?”


    “嗯,就這樣了。”


    張君昊沒再多停留幾秒,就開門走了。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流雲捧著杯子忽然哽咽起來。


    沒有了,她再也沒有他了。


    丈夫,生平第一次愛慕的男人,就這樣,真的離開自己了。


    流雲倒在沙發上,蜷縮著身子,抱緊自己,默默抽泣。


    看著張君昊隻身一人離開,一直注視著他的人打電話給楊尚東:“他走了。”


    “一個人?”


    “嗯,跟來的時候一樣。”


    楊尚東徹底放下心來:“那就好。”


    “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沒事,我先掛了。”


    楊尚東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他聚精會神處理完公司的事,趁著時間還早又找幾個人商量了開子公司的事。


    底下人對於他的決定大多是很突然:“楊先生怎麽想到開子公司了?”


    楊尚東像是打斷很久了:“一直有這個想法,但一直沒時間細說。子公司純粹就是滿足我的業餘愛好,主要在古董收藏,博物館設計這一塊,你們有興趣的,都可以去做規劃,我會從中選擇好的來做。”


    他們都很躍躍欲試:“願意效勞。”


    開完會,楊尚東看了看時間,是七點。


    拿起電話撥給流雲,她在那邊接起來。不知為何,一聽到她的聲音就覺得心情很好。


    楊尚東靠在椅背上:“吃飯了沒?”


    “正在吃。”


    “什麽?竟然不等我一起吃?”


    “我……不知道你要過來。”


    “我半小時後到。”他啪的掛下電話,風風火火做電梯去車庫取車。


    習慣性的保時捷,一路飛到流雲的寓所。


    按鈴,進門,甩鞋子,遞公文包,大嚷:“還有什麽吃的剩給我?餓死了。”


    流雲接過他的公文包放在一邊,隨後進了廚房:“我吃完飯把飯菜熱了一下,你幫忙來端。”


    從未進過廚房的楊二少笨手笨腳跟著進了廚房:“我端什麽?”


    流雲像看外星人一樣瞪著他:“端湯啊!”


    她自己端著兩盤菜走了出去。


    楊尚東嘿嘿一笑,端著湯碗走出去:“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要不要給你盛飯?”


    楊尚東跟著她轉進了廚房:“我自己來吧,不好意思讓一個病人效勞。”


    流雲拿碗給他:“那你自己盛飯。”


    楊二少連怎麽開電飯鍋都不知道,愣愣地看著流雲。


    流雲按了一下,鍋蓋彈出來,楊尚東拿著飯勺盛飯。


    “行了行了!”流雲簡直無語,“你是在盛飯還是在倒飯?飯都掉在地上了。”


    楊尚東一看:“真不好意思,我從沒盛過飯……”


    “從沒盛過飯?”流雲抽動了一下嘴角,“不愧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豪啊!”


    “你不要總是說我是富豪,我會難為情的。”


    “你出去吧,我把掉在地上的飯粒收拾幹淨。”


    楊尚東端著碗走了出去,回頭看到流雲蹲在地上抹地板,心裏說不出的暖意,


    這才像個家嘛!


    流雲收拾幹淨走了出去,楊尚東正狼吞虎咽地在吃,在楊家住了一段時間也沒看到他吃成這副德行,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你怎麽了今天?很餓?”


    “我今天真的感覺很餓啊,而且飯菜很好吃,你做的啊?手藝不錯。”


    “你不是請了人來打掃衛生做菜做飯嗎?都是那個劉嬸做的。”


    “啊?不是你做的?”


    “幹嘛?很驚訝?你以為是我做的?”


    楊尚東拿過擦嘴毛巾擦了擦嘴:“哦,沒有,那個傭人叫劉嬸?”


    “嗯,她是這麽介紹自己的。”


    “覺得她好嗎?”


    “還行。”


    楊尚東點了點頭:“還行就好。”他睨了流雲一眼,沒問她白天張君昊來的事,站起來,“你身體不好,今晚我來洗碗。”


    流雲嚇壞了:“算了吧,還是我來洗吧。”


    他連盛飯都是第一次,還會洗碗?


    楊尚東能感覺到她不相信,倔脾氣來了:“怎麽?你覺得我不行?”


    他偏偏要讓她知道洗碗對他楊尚東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流雲說:“我來洗吧。”


    “你是病人,不能洗。”


    見他如此堅持,流雲改了方式:“那……要不明天等張嬸來了再洗。”


    楊尚東把她推出去:“你給我洗點水果,我洗完碗可以吃。”


    “哎……”


    他索性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


    流雲拿著櫻桃,想去廚房洗發覺門關了就打算去洗手間,忽然聽到裏麵傳來劈裏啪啦的打碎聲。


    “楊尚東?”


    “沒事。”


    她了解他,最怕別人說句重話,就躡手躡腳走了。


    不過洗六七個盤子,楊尚東在裏麵十足折騰了半小時才出來。


    看他滿頭大汗,流雲問:“廚房很熱?”


    “洗碗好累,”他坐下來,“碗很滑,又很油,我一個不穩就打碎了……”


    流雲遞給他櫻桃:“人沒事就好。”


    “那倒也不是。”楊尚東伸出血淋淋的手指,“被打碎的盤子劃到了。”


    看到這麽多血,流雲忙拉著他去衝洗:“有沒有很厲害?”


    “應該沒事。”


    手指洗了一下,是一個傷口,並不大,隻是流了點血。


    楊尚東問:“這個沒關係的吧?”


    流雲終於按捺不住了:“楊尚東你總是罵我蠢,你自己蠢不蠢啊?洗個碗打碎不說,還受傷?丟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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