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快上來,你不要死,怡芳不要阿娘死――”這時站在岸上的芳怡突然大聲哭起來。[]


    聽到獨孤芳怡哭,獨孤芳珍心裏一觸也難過起來,紅了眼圈朝沒入水中的白薇喊道,“姐姐,你快上來,有什麽想不開的事兒跟妹妹說說,不要這麽想不開――”


    哈裏巴焦急的神情落入一旁獨孤夜熙的眼中,他眸光深沉黯了下去,抿著薄唇思索著。


    哈裏巴因為心裏擔心著白薇沒有注意到獨孤夜熙一直在觀察著自己,待他有所發覺回頭看時,獨孤夜熙正兩眼緊緊盯著江麵。


    農八月時的秋水已經有些涼了,白薇在水裏躲著侍衛來拉自己上岸,可是因為古代衣服袖大,又是裙子,一沾水就很變得沉重,這樣身手很不方便,她掙紮了兩下就覺得沒什麽力氣了。


    沒多久,白薇精疲力竭地被侍衛拖上了岸。


    一上岸,她就氣喘籲籲地瞪著壞她好事的兩個黑衣侍衛。


    “阿娘,你怎麽樣了?你不要嚇芳怡,你不要死啊――”獨孤芳怡蹲在全身濕漉漉的白薇身邊哭道。


    “姐姐,你這是為何呀?”獨孤芳珍也在一旁傷心地抹著眼淚。雖然跟白薇相處很短,但獨孤芳珍漸漸覺得白薇很像是一位姐姐,很容易讓人親近和信任。


    白薇無語地看著她們哭哭啼啼,然後又木然地看著不遠處一輪西沉的紅日,在心裏不住地歎氣。她哪是想尋短見啊,她是要回家呀。


    “這樣子很容易染傷寒的,快披上吧。”哈裏巴手上拿著從身上脫下來的一件外套披在白薇身上。


    白薇心中一暖,不由得看了眼哈裏巴,向他道了聲謝謝。


    哈裏巴一愣,對白薇笑了笑。


    他們倆的這一舉一動又被獨孤夜熙看在眼裏,他心裏開始有了很多疑問。


    “我們回去。”獨孤夜熙令兩個侍衛扶白薇上馬車。


    白薇回頭看了眼春江,然後很神傷地又轉過了頭。難道自己回不去了?她心裏湧起一陣悲涼,想起爺爺奶奶還等著她到鄉下去看望他們呢,一行熱淚已順著臉頰悄悄滑落。


    “姐姐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獨孤芳珍拿出手絹擦拭著白薇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慰道。


    “阿娘――”獨孤芳怡臉上掛著亮晶晶的淚輕輕地喚了聲白薇。她也拿著小手把白薇沾在額上的濕發拂到一邊。


    聽到這一聲‘阿娘’,白薇又無奈地歎了一聲。她現在不想說話,也不想動,心裏有種絕望的感覺。


    而另一輛車上坐著的兩個人也各懷心思,都一動不動地沉默著。


    哈裏巴想著自己剛才見白薇跳下水時心裏莫名的緊張擔心,覺得自己怎麽也會變得這麽浮燥了呢?他看了眼對麵閉目休息的獨孤夜熙,暗自思忖,難道國母尋短見有什麽隱情?


    獨孤夜熙雖閉著眼,但他也能感覺到哈裏巴在看著他。他猜想,白薇會不會和哈裏巴有什麽聯係?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應該有。兩人一路懷揣著不同的心思猜測著。


    隻是這些心思,他們都白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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