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暖暖的陽光灑在任氏莊園那座掩映在綠樹叢中的那座白色的洋房上,頗有些玩偶之家的童話意味。


    門口的山路上,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聲響,隨著一聲刹車聲響起,一輛豪華的黑色勞斯萊斯車停在了任氏莊園的門口。


    車門打開,一位年齡約摸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從前門下車之後,又畢恭畢敬地走到車後座,悉心地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少爺,我們到了,請下車吧。”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材健碩的少年,看年紀不過才十五歲上下,身上穿著隨意的休閑裝。稚氣未脫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穩重,那雙墨藍色的雙眸裏閃著聰慧的目光。


    “大公子,任長行已經在書房等我們了,隻等您一到,那份合同就可以簽署了。”


    年輕時的李管家從車門另一邊下車,快步走上前,對著麵前的少年說道。


    少年略微點點頭,領頭朝任氏的莊園走去。身後的李管家和那個中年男子快步跟了上去。


    任氏莊園的門前,是一大片種植著繁花異草花圃,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芳香。花圃中,正有任氏的下人在草叢中忙著噴著殺蟲劑,李管家一旁的中年男子見了,頻頻惋惜的搖頭:


    “真可惜,這麽好的花草,就被這麽一群不懂得珍惜的家夥給糟蹋了。”


    李管家聽見男子的小聲嘀咕,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你也懂花?”


    “我祖上就是花匠,我祖爺爺甚至還做過慈禧太後的禦用花匠,所以,對於花草的感情,是祖宗傳下來的。”


    一旁的李管家聽了,頗有些不屑道:


    “你祖宗是和花草打交道的,而你是拿槍的,這麽看來,你豈不是糟蹋了你祖宗的基業了?”


    男子一聽這話,頓時默不作聲。


    走在前麵的少年突然停駐了腳步,前麵任氏莊園的玄關處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其中還夾雜著女人和小孩子的哭泣聲。


    “哎呀,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煩人,我早已給你說過了,老爺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見,是沒有閑工夫來理會你的。你趕緊離開任氏莊園,否則我們對你們不客氣了。”


    那個被任氏的下人轟出來的女人一臉淚痕,雙手緊緊護著懷裏的小女孩,一邊嘴裏嘰嘰咕咕地說著一串日語,似在苦苦哀求。


    “哎呀,別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你趕緊走。不然我們就要動手趕人了!”


    女人似乎還要張口說些什麽,突然懷中的小女孩猛地從母親懷裏掙脫出來,上前對著那個站在玄關處張牙舞爪的任氏家丁張嘴就是一口。


    “啊!”


    那個家丁一聲慘叫,猛地一揮手臂,將自己不幸的右臂從小女孩的口中“解救”下來。看著自己手臂上一排細小的牙齒印,那家丁頓時勃然大怒:


    “他媽的,居然敢咬老子。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看來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著,那家丁像提小雞一樣,拎著小女孩的衣服領子,“嗖”地一聲,便把女孩扔進了幾米開外的花叢中。


    那中年女人像發了瘋似的奔進花叢中,著急地從花叢中抱起被摔得遍體鱗傷的小女孩,低聲的哭泣著,那情景好不淒慘。


    那家丁見此情景,冷冷一哼,隨即一揮手,招出一眾壯漢:


    “你們給我把那個瘋婆子和那個小丫頭片子轟出去,爺我不想再見到她們!”


    “是!”


    一眾壯漢應聲喝道,便朝不遠處的那對母女走去。


    少年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眼見著那個日本女人驚恐地望著越逼越近的一幫壯漢,手裏仍無力地護著自己的女兒時,他終於忍不住出聲喝道:


    “住手,一群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和孩子,像什麽話!”


    任氏的家丁一怔,扭頭一看來人,頓時忙不迭地跑上前來,一臉賠笑:


    “原來是李大公子啊。對不起,我們方才並沒有看到您進莊園來,怠慢之處還請原諒。老爺已經在書房恭候多時了,請。”


    少年眉頭緊鎖,看著不遠處那對呆呆望著他的母女,不滿地問那個任氏的下人:


    “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任氏的下人臉上顯出一絲為難:


    “這個,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這個女人是從日本跑來的,說是老爺幾年前在日本的女人。那個她帶來的小女孩還說是老爺的種兒。哼,真是不知好歹,幸好太太出去遊玩不在家,否則,她們會死的更慘!”


    一旁的李管家見狀,上前一步湊在少年的耳旁,低聲道:


    “少爺,任家的家事,我們還是少過問為妙。以要事為重啊!”


    少年點點頭,剛要邁步上前,卻不料那個日本女人突然像瘋了一樣,嘴裏“哇啦啦”的喊著,抱著懷裏的小女孩,跑到少年跟前,“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少年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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