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茜大驚失色,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這是做什麽?你快起來啊!”


    “我求求你,任小姐。(.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陳淑清依舊跪在地上,仿佛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繼續說道,“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爸爸已經死了,我有家不能回,我身上也沒有錢,如果再失去阿鍇,我真不知道我接下來的生活要怎麽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麽?你總不能看著我去沿街乞討吧!”


    聽了她這番話,任茜咬了咬唇,彎下身子湊近她,盯著她緩緩道:


    “原來,你之所以要得到李承鍇,就是因為他能使你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陳淑清眼裏頓時閃過一絲慌亂:“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可以去工作,你可以自己靠自己的力量去生活,而不是去依靠一個男人。你也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要找到一份工作應該不難吧?!”任茜猛然直起身子,飛快而出的話語掩飾不住對麵前這個女子深深的厭惡。


    “嗬,找工作?”聽了她的話,陳淑清仿佛似聽到最有趣的的天方夜譚般:


    “你要我一個堂堂國會議員的女兒出去找工作?!要我放下身段,去迎合那些唯利是圖的老板,那些不可理喻的同事?你別開玩笑了……”


    “陳淑清,”任茜一聲厲喝打斷她的話,“你剛才也說過了,你父親已經死了,你堂堂的國會議員女兒的身份已經成為過去了。沒有人可以一勞永逸的永享財富、地位,甚至愛情,人若要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又何來得到別人的尊重?!女人除了愛情以外,還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你必須要使自己有足夠的資本,就算沒有愛情,沒有男人養,你也一樣有資本能堅強地站在這個大地上。”


    她說完,猛地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字一句開口道:


    “我希望你能好好思付一下我說的話,否則,就算我離開了阿鍇,阿鍇也不可能會愛上你。你得不到他的,你注定不會幸福!”


    最後一句話似乎激怒了陳淑清,她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任茜開口罵道:


    “好你個小妖精,說起長篇大論來頭頭是道。哼,你說女人不靠男人,可是,你還不是照樣纏著阿鍇麽?!你怎麽不出去找工作?你怎麽不離開阿鍇?!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任茜靜靜看著麵前張牙舞爪的女人,輕輕地打開她的手,輕蔑道:


    “我說這些話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理解就隨你吧。(.)但是,別把我和你等同起來,我和你,不一樣!”說完,她便把堵在洗手間門口的女人向旁邊一推,向臥室走去。


    “是,任茜,你的確和我不一樣。”陳淑清繼續在她背後破口大罵,“因為我可不像你,表麵上裝的冰清玉潔,可實際上卻是一副徹徹底底的踐人樣!你那個檢察官小情人看起來對你不是仍念念不忘嗎?要不怎麽會千裏迢迢追你追到北京來?你們倆背著阿鍇到底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麽樣,你那檢察官小情人的床上功夫和阿鍇比起來,他們兩個誰更會令你欲仙欲死,啊?!”


    任茜隻感覺自己內心深處的怒火在逐漸蔓延到全身,若是手裏有把槍,她想,她幾乎恨不得一槍堵住那個女人如此惡毒的話語!


    “你別血口噴人!”她回過身去,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別把丁逸扯進來。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嗬嗬,怎麽了?我說你的小情人你心疼了!”陳淑清一聲冷笑,“既然做了為什麽又怕人說?你可真有本事啊,所有的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我對你可真是甘拜下風呢!”


    “你給我出去!”任茜伸出一隻手指著門的方向,微微顫抖的手臂可以看出她此刻在強力壓製著的憤怒,“我不想和你這種人吵架,你給我滾!”


    不要和這種人一般見識!她在心裏反複勸誡自己,她在故意惹怒你,這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嗬嗬,下逐客令了?!好吧,我走,不過你一定會後悔的!”陳淑清直視著對麵的女人,眼底是一抹凶狠的火焰,“作為你不願放手阿鍇的代價,你也必須要嚐嚐失去愛人的滋味!”


    簡直就是個八婆!任茜猛地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望著陳淑清踏著高跟鞋一搖三擺地走出房間,恨恨地想,怪不得李承鍇看不上這種貨色,倘若李承鍇最後真娶了陳淑清,她反倒會因為李承鍇的審美品位而對他大打折扣!


    一陣倦意撲麵而來,任茜拖著渾身的虛軟無力,來不及回到裏屋的床上,便斜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夢境中的片段支離破碎的。隻見丁逸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眼底滿是悲傷的神情,哀怨地望著她道:


    “你說,我要怎樣愛你,你才肯接受我呢?!”


    一陣冷冷的女聲繼而在她身邊響起,陳淑清惡毒的話語在她耳邊斷斷續續地:


    “你會後悔的--作為你不願意放手阿鍇的代價,你必須要嚐嚐失去愛人的滋味--你一定會後悔的!”


    “啊--”她聽見自己悲切的呼喚從胸膛中發出,隨即丁逸的胸前開出大朵大朵的血紅色的花,夾雜著陳淑清瘋狂的笑聲--


    她猛地從夢中驚醒了,睜眼間,便看見李承鍇那雙含笑的眸在靜靜地望著她。


    “做惡夢了?”他問,“怎麽不去床上睡呢?在這裏睡覺小心著涼。粥喝完了沒?”


    她靜靜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頭頂的燈光明晃晃地傾斜下來,讓人陡然間生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夢境中的情景仍曆曆在目,汗水已經將她的後背慢慢地浸濕了。


    “怎麽了?”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李承鍇微微皺眉,“難道又發燒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是的,是她大意了,忽略了陳淑清最後那句話裏的真實意圖。那不僅僅是句氣話,陳淑清要讓她後悔,因為她搶走了陳淑清最愛的男人李承鍇,但是陳淑清不可能對李承鍇怎麽樣,那就隻有一個答案--


    丁逸!


    是的,陳淑清確實對她和丁逸之間的關係有誤解,而丁逸又是直接導致陳議員死亡的檢察官,所以,陳淑清有理由去恨丁逸!甚至--不折手段地去對付丁逸!


    如果--如果不是她意外地睡著做了那場夢,她根本就想不到這層關係!


    她抬頭望向窗外,已是夜幕深垂萬家燈火的時刻了。她睡了有多久?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丁逸,求你,千萬別出事!


    “阿鍇!”她猛地攥住李承鍇的手,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唇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一定要冷靜,要冷靜!她努力地使自己的思維不受到驚慌情緒的影響,緊緊盯著麵前男人的眼睛,她思付著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黑鷹在哪裏?”她問,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不那麽驚慌失措。


    李承鍇挑了挑眉:“你問黑鷹做什麽?”


    任茜深深喘了口氣,道:


    “陳小姐下午來找過我,聽她的語氣,她今晚可能會對丁逸不利!”


    她靜靜地說完這句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麵前的男人,極力捕捉著男人麵部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李承鍇不動聲色道:“哦,你給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去救他?!”


    “丁逸不能死!至少在眼下這個時候,他一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她靜靜地說。


    “哦?”李承鍇繼續不動聲色,從他麵上,她看不出他的一絲絲內心的變化,“那你是關心他的生死多一些,還是擔心因為他死了會對我不利?”


    她緊緊咬著嘴唇,沒有吭聲。李承鍇的目光如同兩道射線一般,*向她的內心深處。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分鍾對於此刻的她來講,就好像一個世紀那般漫長,而有些人的生命,則可能就在這一分鍾裏,驀然消逝。


    “兩者都有!”她猛地開口,“阿鍇,丁逸於我有恩,他死了,我會難過,但是,如果因為他死了會使你被人懷疑,我同樣會因為你而難過。你們兩個都不能有事。我更不希望,你們兩個是因為我,而彼此互相傷害。就當是為了我,救他這一次!我求你!”


    隨著最後那句“我求你”,她的身子已在他麵前緩緩地軟了下去,仿佛所有的力量在那一瞬間已全部被抽空。李承鍇猛地扶住她,把她打橫放在沙發上。


    “好!”


    他看著她的眼睛,靜靜地開口道,“我可以派人去救他,但是你記住,我這全都是為了你!”


    說罷,他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任茜靜靜地躺在沙發上,聽著男人離開房間的聲音,她突然一躍而起,輕輕上前打開房門,走廊外李承鍇和蔣一疏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阿鍇,我們派人24小時監視著陳小姐,她今天下午倒是有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酒店一樓的茶餐廳會麵,似乎交代了些什麽事,我們的人距離較遠,沒有聽清他們談話的內容--難道那個人就是她派去的殺手?”


    李承鍇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傳來:


    “派黑鷹去,但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阿鍇,萬一姓丁的那個小子真的死了怎麽辦?”蔣一疏看著李承鍇欲轉身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叫道。


    李承鍇慢慢轉過身,他的麵容映在走廊裏昏暗的燈光下,嘴邊若有若無浮起了一絲笑容:


    “他死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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