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主席,《殺手》係列的每個故事都是獨立成文,但彼此之間又相互聯係。由於這個係列還在創作之中,所以很多之前寫好的故事隻賣給過一些雜誌社,在台灣從沒有委托過哪家出版社將這些故事輯錄在一起出版,所以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您手上的是一本盜版書!”柯景藤很是無奈的解釋說。


    “那麽這本小說上的內容應該不會是盜版者冒充柯先生寫的吧?”或許是在美國生活太久的緣故,盜版書已經很久沒有在蕭逸臣的生活中出現過,這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這種東西的存在。


    “這個肯定沒錯,這些故事我之前也看過,都是阿藤的作品!”柴智萍看準了蕭逸臣的來意,所以很熱情的介紹起柯景藤的這些作品,“阿藤是台灣年輕一代當中,最具金庸與倪匡實力的作家。我很看好他的潛力,他的作品風格很特殊,而且這種風格別人是模仿不來的!”


    “看來我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還好我沒有拿著這本書直接去找出版商!”蕭逸臣自嘲似的開了個玩笑。


    “這麽說蕭主席這次就是為了這幾個故事而來?”作為娛樂圈裏的資深經紀人,柴智萍自然看得出蕭逸臣對這個係列故事的喜愛。


    “可以這麽說,柯先生的敘事手法裏帶著一種很自然的電影風格,很能帶起讀者的視覺想像,這是電影劇本改編最優質的素材,我想把這其中的幾個故事改編成一部電影!”開場的預熱過後,蕭逸臣直截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殺手》係列的每一個故事,都隻是中篇小說的長度,要拍成一部電影,是不是顯得有些太短了?”別人要是聽說派拉蒙的主席看上自己的作品,估計會興奮暈過去,但柯景藤的表現卻還算是淡定,對於蕭逸臣的提議,他並沒有急著答應,而是隨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見他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作家。


    “這個很好解決,我們可以把幾個不同殺手的故事放在一起,這樣就可以組成一部完整電影的長度!”這個問題蕭逸臣早就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不過這種組合式的電影並非是他的首創,在之前好萊塢的影片就早有前例,而蕭逸臣記憶中最為深刻的,還是後世的兩部喜劇賀歲電影《愛情呼叫轉移》和《命運呼叫轉移》。前者引領了大陸電影多故事敘述的先河,而後者除了延續喜劇路線,更推出由四個導演執導四個喜劇故事的劇情。四個故事的核心線索同樣是一部手機,各部短片中的主人公的命運將隨著這部手機的呼叫而轉移。


    “殺手將會成為整部電影的核心線索,不得不說柯先生筆下的每個殺手都有自己的個性,同樣他們的故事也表現出了強烈的風格,所以我準備讓不同的導演來表現這些故事,然後組合在一起!”


    到目前為止,蕭逸臣和柯景藤之間的討論都還隻是停留在作品改編的層次,這方麵的探討柴智萍知道自己並沒有多少發言權,所以這段時間談話一直集中在柯景藤和蕭逸臣之間。“不知道蕭主席準備改編是哪幾個殺手的故事?”


    “殺手g、月和歐陽盆栽!”蕭逸臣不急不緩的說出了三個殺手的名字。


    “那麽導演呢?”


    “王嘉衛、杜其峰和劉偉強!”這三位都是香港最頂尖導演,但是蕭逸臣點出他們名字的時候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很容易讓旁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他說的隻是三個普通人一樣。


    “王嘉衛電影的獨特性首先在於他對自己身處的城市和時代有著非常深入的理解,而且他找到了一種恰如其分的方式去表述自己在這樣一個特殊外部環境裏的生命體驗。他是一個濃厚地背負‘都市感受性’的影像表述者,現代城市所擁有的無機性和符號性使他的作品經常是內容隱藏在形式和風格裏的,或者說,風格本身有時候就是他的內容。”


    “王嘉衛的電影有很酷、很炫的形式感,但其實內裏充滿了感情:像《重慶森林》裏對快餐化愛情的反諷、《春光乍泄》裏細膩糾纏的感情和《墮落天使》裏金城武為父親做冰激淩的那段戲都讓人難忘。他作品中始終貫徹的一個主題就是:人與人之間對某種傾訴和溝通的渴望以及對遠比這種渴望更為強烈的個體交流不可能性的無奈。在華語電影圈中還沒有人可以像王家衛那樣更善於把這一主題表達得如此細膩而傳神。”


    “g也很酷,因為雖然沒有人能夠證實,但他可能是最強的殺手。他殺人的方式總是射擊目標的肝髒,他很清楚子彈破壞這些部位後蠶食目標生命的時間,這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傾聽死者最後的願望。因為殺人在他手中變成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傑作,所以他喜歡完成目標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他在殺死職業棒球聯賽的全壘打王彭之後,為了完成彭死前的成為本賽季全壘打王的願望,殺掉了所有可能超越彭的強打者,以至於整個賽季沒有人膽接近彭留下的記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隻有王嘉衛的電影鏡頭,才能拍出g的這種冷酷的優雅!”在所有的殺手故事中,蕭逸臣很喜歡的就是g,因為g的登峰造極的寂寞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唯一的問題就是,王嘉衛願不願意接拍這部電影了!”柯景藤這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忘記了坐在自己麵前的是什麽人,這種對於別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蕭逸臣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麽難事。


    “然後是風華絕代的正義,殺手月,一個自詡為正義出頭的殺手,他每個月會在自己的個人網站上公布自己想要殺死的人,但是這些垃圾究竟該不該殺死,則是交給社會大眾決定,在網站上,月會替這些目標照片下,附注一串阿拉伯數字,這是自己殺這些家夥的傭金,網上附有好幾組瑞士銀行的秘密賬戶,不同的賬戶針對不同的害蟲標的。殺人收費、天經地義,任何人都可以透過各式各樣的跨國轉賬,製定某位印堂發黑的害蟲,將錢匯入月的秘密賬戶,成為讚助殺人的雇主之一。”


    蕭逸臣輕輕的念出了這一段小說中有關殺手月的描述,“殺手月,是對民主的另類諷刺,還是對正義的別樣解讀?”


    “或許都有吧!”柯景藤輕輕的點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月的故事蕭主席中意的導演應該是杜其峰!”


    蕭逸臣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杜其峰對江湖恩仇背景以及警匪類型片非常執著,不過他不再kao單純的驚險刺激場麵吸引觀眾,而更多是從小人物角度出發,著墨於普通警察的內心狀態和情感糾葛,在充滿個性的刻畫和展現中並不避諱人物身上原有的缺憾和惰性,反倒令觀眾有一個新的角度重新認識警察,反思傳統的警匪電影。殺手電影,可以近似的歸類於黑幫電影,而杜其峰確實是個中好手!”


    “他也是一位暴力美學的詮釋者!”柯景藤自己就很崇拜杜其峰,以風格而論,杜氏作品往往充滿著黑色與荒誕的氣氛,劇本的安排也同樣是那麽扣人心弦、難以捉摸,充滿了特有的神奇魅力。而柯景藤的作品算是吸收了杜其峰作品的部分風格,是以他作品也經常被人貼上杜氏的標簽。


    “杜其峰確實很擅長於動作設計,不過與吳雨森非常具有視覺衝擊力和觀賞性的‘暴力美學’不同,杜其峰更講究以靜製動的內在張力。與吳雨森相同的僅僅是杜琪峰對執槍姿勢的著迷和刻意強調,如果說吳雨森更迷戀拔槍互射的刹那,槍林彈雨中一切灰飛煙滅的快感,那麽杜其峰則更注重開槍前後狀態的描繪。在他的電影中,你看不到舞蹈般跳躍的開槍姿勢,也不用慢鏡頭分解動作,完全用紀實手段和逼真的音效刺激著觀眾的神經。”


    “與暴力息息相連的死亡也是杜其峰慣用的主題,電影的主人公在他的手裏似乎隨時都有死亡的陰影籠罩。死亡對杜其峰來說,或許並不是人生的終點或了斷,而是伴隨左右無處不在的恐懼,常常是24小時內決定生死。他似乎很喜歡這種把人物逼到盡頭的殘忍感受,生與死間的徘徊遊蕩,從而迸發最本能的潛在**。我很期待他將會如何去表現一個殺手,一個幾乎等同於死亡的代名詞!”


    “月這樣的殺手,應該給對方無處不在的恐懼,他就像一具幽靈,會在某個地方某個事件突然的冒出來,然後收割生命,要駕馭這樣的情節,沒有人能比杜琪峰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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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樹之殤,舉國哀悼!願生著堅強、死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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