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初很乖巧地說。“警察叔叔,您說,是?”


    會來可些。“嗯?”審問員不得不點點頭,又問:“商式平時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夏若初想了想,才說:“沒有啊?每天上學放學,他很勤奮,也很聰明,每次考試都得第一。警察叔叔,您是懷疑他要害我嗎?絕對不可能。我跟他無冤無仇,而且他對我很好,絕不可能害我的。再說,他去哪兒拿炸彈,您說,對?”


    “同學,別緊張,我們隻是例行調查。”審問員說。


    夏若初“哦?”了聲。


    接著,審問員還問了一些問題,夏若初一一回答了。


    警方表示,事件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要夏若初等人小心行事,注意安全,有新情況立即報警。


    周末的兩天,夏若初都與何以姿在一起,無時無刻不沐浴在母愛的光輝裏。直到何以姿回家了,她才回到公寓。


    兩天沒回來,她覺得離開了許久許久,這就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多麽想見到他,可他不在家。她把家裏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邊,所有家具一塵不染,還煮了粥。一切準備就緒,她滿心歡喜地等待他回來,猜想他見到她時一定會嚇一跳的。


    她等啊等,從日落等到月亮升起,從大廳到倚門期盼,他遲遲不歸。打他電話,接不通,她在門口站了個把小時之後,幹脆到電梯口等,然後就到了樓下,再然後就是小區門口。


    夜深了,微涼的露降下來。路燈昏黃的光吸引了許多飛蛾,路燈下,一個單薄的身影,雙手環抱著以驅走寒意。


    “學長,你去哪兒了嘛?怎麽還不回來?”她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念道。


    值夜班的保安王叔見到這麽夜了她獨自一在外邊,好心提醒道:“小妹,等人呢?”


    “嗯?”夏若初有些失落。


    “是不是等商式?”王叔問道。


    “是啊?這麽晚了,他怎麽還不回來啊?”夏若初鬱悶,想從王叔口中得到一定商式的消息。聽說,王叔在這裏工作很多年了,幾乎認識這裏的每一個住戶,而每一個住戶都認識他,說不定,他會知道商式為何遲遲不歸。


    “我都兩天沒見他了。”王叔說。


    “啊?兩天?”夏若初非常震驚。


    “是啊?兩天。”王叔非常肯定。


    “您說,他會去哪裏?”夏若初著急。


    王叔想了想,說道:“這個,不太清楚。”


    “會不會回家了?”夏若初猛然想起。


    “嗯?有可能。”王叔不太確定。


    “去哪兒了呢?”夏若初越發著急。


    “你就別等了,今天也不會回來了。回家去?別著涼了?”王叔慈愛地說。


    夏若初望望馬路兩頭,茫茫然,無盡頭,終於邁開步伐往家裏走去。這一夜,她輾轉難眠,期待聽到開門聲,有好多次都爬起床,跑到門外張望。繼續打電話,還是關機。


    第二天,她起了個大早,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去敲商式的房門,但是沒有人回應。洗刷完畢後,有人敲門,她火速去開,可門外的不是商式,而是送早餐的帥哥。吃過早餐,她隻好一人去學校。


    學校總是信息的集散地,夏若初走在校道上,仔細留意著同學們的言論,希望聽到一些關於商式的消息。如她所願,同學們之中到處都是關於商式的言論:


    “聽說式王子和簡明珠分手啦?”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簡明珠豈不傷心死?”


    “聽說隻和式王子交往了三天。”


    聽到這些,夏若初不由得心想:“他們分手了?是因為我嗎?”如此想來,她憂鬱的心情豁然開朗,覺得從雲層裏照射下來的陽光特別燦爛溫暖。


    接下來的言論是:


    “聽說,徐雨蘭向式王子表白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昨天有人看到式王子和徐雨蘭在一起。”


    聽到這些,夏若初的內心立即烏雲密布了。走了個簡明珠,來了個徐雨蘭,愛慕他的人數不勝數,隻要他願意可以三天換一個。


    還有一些言論:


    “徐雨蘭是第三者?”


    “明顯是橫刀奪愛?”


    “分明和簡明珠過不去嘛?”


    “可憐的簡明珠。”


    “怎麽可憐,一點都不可憐好不好,想想看,能和式王子談戀愛,那感覺該有多好啊?就算隻要三天,也是值得一輩子珍藏的。”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


    “你們猜,徐雨蘭會不會也隻是三天?”


    “不會?”


    “要是真的就好了,下一次我就去表白,做他三天女朋友。”


    “我也去……”


    “我也要……”


    言論鋪天蓋地,簡直要將夏若初淹沒,到後來,她幾乎是跑著到教室的。但是,班裏的同學討論的是同一個人,同一件事。


    夏若初走進教室,同學們立即停止討論,紛紛來向她表示關心。這樣一來,夏若初心中除了鬱悶之外總算多了些許感動。關心過後,同學們又議論開了。


    夏若初悶悶不樂,關晴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前幾天才聽她說了那個“特別的人”是商式,幾天來,商式就換了兩個女朋友,她不傷心才怪。


    課間的時候,關晴在夏若初耳邊低聲道:“初初,謠言都不可信,別忘心裏去。”


    “沒事。”夏若初勉強擠出個無所謂的微笑,問道:“他今天來上課了嗎?”


    “來了,聽說今早有人看到他了。”關晴說。


    知道他平安,夏若初就安心多了,正在考慮要不要去看看他。


    教室外一陣騷動,繼而走進來一個,是周淩赫。“初初?”他殷勤的呼喚。


    “有事嗎?”夏若初淡淡地問了一句。


    “來看你唄?”周淩赫笑容很好。


    “我有什麽好看的。”夏若初沒好氣地說。


    周淩赫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笑容更加燦爛,蹦出一句:“情人眼裏出西施。”


    夏若初一陣眩暈,氣鼓鼓地道:“要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吃錯藥害的是自己,亂說話害人害己。”


    “初初,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周淩赫更加殷勤。每當想起夏若初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會忍不住偷笑。原來一切都已冥冥之中有了安排,原來她來到這裏是為了他。他要好好表現,一定能贏得美人歸。tdkz。


    “沒有。”夏若初鼓著腮。


    “要做個誠實的孩子,知道嗎?”冷不防地,周淩赫抬起手,捏了捏她鼻子。


    夏若初正無處發泄,周淩赫又送上門,還惹了她。她毫不客氣地抓過他的手,準備好好教訓他一番。


    “啊——?”周淩赫驚叫一聲,痛苦至極。


    原來,夏若初抓到他傷口了。她立即放開手,愧疚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你高興,抓多幾下都沒關係的。”即便痛到臉部已經發青,他還是故作輕鬆。


    “犯、賤。”夏若初白了他一眼,瞧著他欠揍的樣子,忍不住破顏微笑。


    她笑了,他頗具成就感。“這樣才對嘛?我們家初初笑起來最可愛了?”周淩赫寵溺地說。


    “沒吃藥趕緊回去吃藥?”夏若初沒好氣地說。由於有上次的經驗,她不再過分糾結於“我們家”三個字。可這一次,周淩赫所指的含義變了。他所指的是夏若初遲早有一天是要嫁給他,成為周家的人。


    “好,那我走了。想我你就拍拍手,我立即出現。”周淩赫一臉認真。


    夏若初汗顏,心想:“你以為你是順風耳嗎?睜著眼睛說瞎話。”


    周淩赫收起了笑容,大步跨出教室。夏若初看著他背影,好笑又可氣,想起那句“想我你就拍拍手,我立即出現”,陡然童心四起,立即拍了三下手掌。“周大少,這可是你說的。”她心想。


    一陣風飄進,周淩赫已經站在她麵前了,笑容燦爛到可以使最堅硬的冰塊融化。“初初,這麽快就想我啦?”他說。


    “我……”夏若初有些恍惚。“我隻是想試一試。”


    “那我通過測試了嗎?”周淩赫的話聽起來的,似乎藏著一層。隻有他心裏清楚,這個“測試”還包含著夏若初故意扮醜試探他一事。


    “勉強六十分。”夏若初說。


    “那我下次再快點兒,爭取拿滿分。”周淩赫說道。


    夏若初真後悔拍掌了,如果不是一時興起,他怎麽還在這兒。好在,上課鈴響了,她催促道:“上課了,趕緊回去?”


    “記得,想我你就拍拍手。”周淩赫再三叮囑。


    夏若初皮笑肉不笑,勉強點點頭,心想:“我才沒那麽傻呢?”說到“傻”,她覺得現在的周淩赫多了一分傻氣,不過挺可愛,至少可以逗她開心。回過頭想想,她何曾不傻呢?如果傻一點可以快樂些,她寧願繼續裝瘋賣傻。


    班裏的同學就糾結了。“我們家”三個字可不是隨便能用的,聽周淩赫的語氣不像是調侃。


    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昔日的花花公子周淩赫成了專一的情聖,眼裏隻有那個醜女夏若初。


    昔日的高貴王子商式竟然戀愛了,且隻三天時間身邊的女朋友就換了。


    這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全顛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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