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那麽懷念過去的情人,可以去找簡明珠、徐雨蘭或者鍾筱筱。她們或許依然愛你?”夏若初淡然到冰冷的語氣裏沒有絲毫感情,更談不上感動。


    商式是多麽失望,好話說盡,她還是不肯原諒。“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他受傷地說。


    “要不是你,我現在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還是快樂的待嫁新娘,有愛我的丈夫,期待著一個完美的婚禮,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都是因為你?毀了我的一切?要我原諒是,你走,走啊,我不想看到你。見不到你,我就不生氣了。”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情感越是壓抑,帶到爆發時就越不可收拾。既然如此,他就必須再冒一次險。不由分說,他一隻手摟住她的,一隻手捧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禁錮在身旁,強吻她。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個情意綿綿熱情似火的吻。他相信,敏感的唇能夠傳達濃烈的愛意。久旱逢甘霖。他就如幹涸的大地貪婪地允吸著久違的甘露,在時隔五年之後,久久壓製的情感隨著這個吻盡數宣泄。


    她毫無準備就被他強吻,心裏當然不好受,當即死守牙關,拚命拒絕,可還是沒能守住。當他的長舌肆無忌憚地挑逗她的舌尖時,她除了眩暈之外就是厭惡。在唇舌的纏綿鬥爭之中,她漸漸處於劣勢,不得不感慨對方吻技太高超,這麽多年不見,他的吻技進步神速,在這其中他跟多少女子接過吻,實踐過多少回,鍛煉了多少次呢?唇上還殘留著許許多多女子的味道?想到此處,她更覺惡心,當他的長舌盡可能地伸向她的喉嚨之時,她眉頭一皺,兩排牙齒合緊,想要狠狠地咬他,但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隻手當即勒住她的,她覺得腰身酸癢,不得不緊貼著他的身體,稍微鬆懈之下,他侵入得更放肆,吻了個夠,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舌頭,誌得意滿地看著她。


    她羞赧之中燃著莫名的怒火,狠狠地回瞪他,被吻過的嘴唇火辣辣的,眼瞼也在發熱。“怎麽回事?為什麽眼睛發熱?”她問自己。這一瞬間,她感覺到眼眶裏流淌著濕潤的東西。“是眼淚嗎?哭了?什麽要哭?決不能哭?”她鼓著腮,死死地盯著他,眼睛不眨一下,在宣告其倔強,或者擔心眨眼時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笑涔涔地說:“好甜?”


    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欠揍。她氣得氣血攻心,眼瞼更加熱了,眼淚就要掉下來。為什麽想哭,她也不知道原因。


    “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他又說。這句台詞很耳熟,曾經是她說過的。時過境遷,他竟然盜取了。她更惱了,甩開他的雙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商式快步追上,牽過她的手,而她也跟著他走,上了他的車。他高興極了,一個吻就能讓她如此聽話,就應該早就付諸行動。


    她是那樣倔強,且愛要麵子,絕不想在他麵前哭,上了車之後就閉目睡覺,再跟他糾纏下去,隻怕真要哭了。他說是要送她回家,見她睡了,就不想離開她了,汽車看到半路就停了下來。送她回去與另一個男人結婚,他才不會那麽笨。看著她安靜熟睡,樣子可愛極了,像熟睡的小貓,溫順可人,不得不讓人又愛又憐,被吻過的嘴唇那樣嬌豔,他忍不住,偷偷吻了一下。他想,自己不僅是喜歡上她了,而是已經無可救藥地迷戀上了。


    為初車道。夏若初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車上,不免有點受騙之感。他說要送她回家的,可是他言而無信。(.好看的小說)她瞪了他一眼,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


    “去哪兒?”他問。


    “回家。”她摔下兩個字,已經下了車。今天是她大婚之日,現在太陽都升起來,時候不早,如果發現她不在,隻怕家裏要亂作一團,到處找她。


    “回家?”他重複一句,表示不能理解。


    “當然回家結婚。”她不耐煩地應道。


    昨晚他已經好話說盡,費了那麽多心機,難道她還沒回心轉意,還要嫁給周淩赫。他有些惱怒,問道:“你還要嫁給他?”


    夏若初沒有理會他,隻顧著看看兩邊道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暗罵:“該死,這是什麽地方?”


    被忽視的感覺可真不好受,對於商式那樣心高氣傲之人,更是一種侮辱。“初初,你是我的女人,你隻能嫁給我,我不許你再嫁給其他男人。”他霸道地宣言。


    夏若初笑了,笑得很迷離,很燦爛,堪比此刻從雲層中照射下來的陽光,讓人目眩。“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如果你指的是那一夜的話,那麽我告訴你,你我隻不過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而已,根本什麽都沒發生。你燒得不輕,應該吃藥了。”這樣的語氣,似乎在諷刺他的愚蠢。


    什麽?什麽都沒發生?商式震驚。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那一夜與她發生了關係。正因如此,他無數地自責,深深地悔恨。現在,她說,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沒有發生。震驚之後,他憤怒了。最憎恨被欺騙,最厭惡被欺騙的感覺。而她騙了他五年。


    在他震驚之時,恰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夏若初攔下出租車,揚長而去。她要去完成自己的計劃,那計劃是多麽完美,一定會讓所有人震驚,一定會引起轟動,而周淩赫也會為其背叛付出代價,周家一定會顏麵掃地。


    多麽快活的報複?


    愣著原地的商式看著那輛遠走的出租車,冰冷的眼神中燃起了憤怒的烈火。


    …………


    夏家已經炸開了鍋,上上下下都在尋找夏若初的下落。當夏若初走進家門時,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她隻說,早起了,出去散散步。大家也就相信了。她有早上散步的習慣,在出嫁當天依然堅持這個習慣也是有情可原的。


    用了早餐之後,化妝師、發型師等各路人馬準備就緒。夏若初很配合地完成了整個新娘妝的打扮過程。何以姿親自為女兒縫製了嫁衣,親自為她穿上了。女兒終於找到了好的歸宿,作為母親,她是多麽欣慰與幸福。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美是美,卻不是幸福的,夏若初隻苦澀地一笑。如果不知道周淩赫的背叛,她現在應該笑得很開心,並認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tdkz。


    “初初,媽咪的寶貝,長大了,就要嫁人了,以後就是別人的妻子……”何以姿聲音有些哽咽,是激動,是不舍。希望女兒找到好歸宿,又舍不得女兒遠離身邊,這是天下母親所糾結之事。


    “媽咪,我永遠是您的女兒。”夏若初依偎在母親懷裏。


    有女如此,何以姿很是欣慰,含著淚花笑了。


    此時,門外來人說,婚車到了。何以姿拭去兩眼角的淚水,幸福地笑了,幫女兒放下婚紗。夏若初也笑了,但笑得也有些勉強。周淩赫終於來了,該如何麵對呢?現在還是表現得正常一點。


    婚車隊伍自然奢華,車輛是世界頂級豪車,每個司機都打扮得優雅且具有紳士風度,但令人意外的是,主婚車上隻要司機,並不見新郎的影子。來人說,新郎有事情忙,走不開。此話一出,頓時在夏家引起不少風波。在大婚之日,無論何種理由,新郎不能不親自來接新娘。這也太不像話了。


    夏若初倒是不覺得奇怪,隻冷笑一聲,心想:“周淩赫根本不看重此次婚禮,就沒有必要親自來接,或者他現在正與張妍纏綿恩愛也未可知的。哼?姓周的,此刻你加在我身上的不堪,等一會兒,我要加倍奉還,你可別怪我太狠。我不是你聽話的小貓。”


    何以姿對這個女婿的做法非常不滿,正想打電話去理論一番,不過被夏若初阻止了。“媽咪,別這樣嘛,說不定赫另有安排,想要給我驚喜啊?”她露出燦爛且期待的幸福笑容。


    何以姿似有所悟,說道:“對,對,一定是有驚喜。我們初初就是聰明。”於是,她歡歡喜喜地送女兒上了車。關晴作為夏若初的伴娘卻不允許上車。來人說,新郎吩咐了,隻接新娘,其他人稍後自由安排。


    夏若初上了婚車,胸有成竹地想著計劃,想著大獲成功之後的快、感。


    太陽已經升起,陽光灑在大地上,和煦又溫暖。她望著外麵的風景,看到了一條馬路,一個男生正蹬著自行車自由地飛奔,車後座上坐了一名女生,女生緊摟著男生的腰,看著他飛舞的衣袂,嗅到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幸福快樂地歡笑著。他們身後,灑著一路的芬芳與陽光。


    看到這樣的情景,她也不自覺地笑起來。他與她是那樣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在哪兒?她思索一下,心想:“那女生好像叫夏若初?不就是我嗎?好像是的。曾經的我。男生呢?”思緒斷了,馬上又接了起來。她呢喃一聲:“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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