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千裏行的話語,雲閑的視線便沿著他所示意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臉色便瞬時一變。她渾身都開始顫抖著,整個人無力地靠入了男人的懷裏,腦子裏,瞬時回想起數日前發生的那一幕幕——


    被剛才羅晶晶指使出去那人帶回來一名清麗卻高傲的女子,她眉目似畫,才進入屋子,目光第一時間率先往這端投遞過來,眼底幽幽冷光寒氣逼人,好似雲閑與千裏行是她的殺父仇人?


    這人,不是之前傷害過她的潘瑩還會是誰?


    “她……”雲閑指尖倏地揪住了千裏行的衣衫袖口,小臉一片蒼白:“怎麽會在這裏?”


    “我想讓她在,她就在了?”千裏行嘴唇輕擦過她的小臉,低低地笑了一聲,眸子凝向對麵的林亞成,淺笑道:“我聽聞那位潘瑩小姐以前可是林少身邊的女人,今天她就在這裏,林少與九叔也都知道了她對雲閑所做那些事情的始末,怎麽處置,林少應該知道?”


    林亞成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他咬牙,半眯了眼睛:“這事情既然是行少爺要追究,就請行少爺責罰便是。”


    “如果千裏行要懲罰她,就不需要等到今天大家的人都到齊了再罰了。”千裏行輕嗤一笑,掌心沿著雲閑的臉頰輕輕地撫了一下,眼皮稍微往上一抬的時候,眸色瞬時陰冷決絕:“今天與九叔談這樁買賣本來是不需要千裏行親自前來的,但我既然來了,不就證明千裏行很有誠意看林少的表現嗎?怎麽,林少這個麵子也不給千裏行?”


    他言語戚戚,讓明明是他的咄咄逼人,卻完全沒有不合理的味道。


    雲閑為這男人的強勢而心裏震驚。


    “行少爺莫生氣,這事情我一定讓亞成給你一個交待?”南宮九見向來溫和的他突然變臉,不自覺脊背也是顫悠了一下。他神色沉冷,對著林亞成冷聲喝斥道:“亞成,不就是一個女人嗎?做事?”


    林亞成濃眉緊蹙,眼底流淌過一抹悲戚。(.無彈窗廣告)


    倒是那潘瑩突然仰天“哈哈”地笑了兩聲,道:“亞成,我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你動手?”


    聽聞她那豁出去的言語,林亞成手臂一抖,捧著那隻空酒杯也隨著他的掌心顫動而晃了一下,從他的指縫滑落,“砰”的一聲著了地。


    想來,這男人對潘瑩是動了真情——


    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在江山與美人之間,是最難做決擇……


    雲閑的心裏生起一絲不忍,她輕咬著唇瓣,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要忘記,當初她是怎麽對待你和長歌的。”耳畔,有男人輕淡的言語侵襲了過來:“你自己下~賤,覺得被人強~jian可能無所謂,但長歌呢?莫不是,你想讓她步你的後塵?”


    “不……”雲閑心裏悶得慌,也不曉得他是不是在煽動自己的心情,急速搖晃了一下頭顱。


    那天潘瑩說要讓人輪~jian長歌的場景曆曆在目,她便隻是回想,也是害怕的。


    長歌才十歲啊,潘瑩卻能下得了手,若當時真被她得逞了,那麽長歌便算是真正被毀了。


    那種被強~迫的感覺到底有多可怕,她一清二楚的——


    “那就乖乖的看戲,不要有任何的意見。”千裏行指尖一勾她的顎骨,眉眼泛出淡淡的流影,明豔得好似是夏日裏最亮眼的那一道光束,炫麗眼目。


    雲閑的心,漸加平和下來。tdkz。


    鑒於千裏行與林亞成之間的對立,她想,這個男人今天不勝林亞成的話,必然不會罷休。那是男人之間的鬥爭,而女人,不過隻是他們利用來獲取輸贏的棋子罷了?


    可笑的是,他們利用她們的那些名義,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怎麽,林少可是舍不得對自己的舊愛下手?”千裏行看著林亞成與潘瑩相互對望著卻沒有任何的行動,淡淡一笑,驀然把目光掃向南宮九:“九叔,我好像聽說青幫裏有一條,誰壞了道上規矩的,同樣要處以極刑的。”


    “呃……”南宮九臉頰有抹淡淡的尷尬之色掠過,陪笑道:“行少爺果然是見多識廣。”


    其實,林亞成幫他管理著青幫旗下某間大公司,經營得可謂有聲有色,也算是他最為得力的助手之一,倘若他如今因為一個女人而失足,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然則,他也明白自古英雄愛美人這個道理,如今千裏行不就是為了一個女子來而對他興師動眾麽?那麽林亞成想要護潘瑩,那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


    他是想護著林亞成,然則千裏行卻又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人。萬一得罪了千裏家,隻怕青幫畢竟他們是黑~道上的人,就算在g城勢力再如何大,也終究是會被連根拔起的……所以,如今,千裏行就是神,他主宰著所有事情的走向,一切事兒,都必須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行使。


    “亞成,做事?”他一握拳頭,對著林亞成道:“如果你眼裏還有九叔的話,就聽行少爺的。”


    “九叔,我……”林亞成才想開口說些什麽,但見潘瑩對著他搖了搖頭,不由緊蹙了眉。


    千裏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倒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那雙泛著深暗神色的眼睛卻散發出一抹冷戾之光。


    是一種觀賞著獵物垂死掙紮的態勢——


    “九叔,請你責罰。”潘瑩推了那個壓著她進門的男人,徑自往著南宮九走了過去:“潘瑩願一力承擔。”


    “潘瑩,你是聰明人,卻做了糊塗事?”南宮九無奈地搖了搖頭,側過臉,對著韋卡點了點頭。


    “青幫規矩,極刑有五,這次潘瑩犯的是第三條,剝皮削肉。”韋卡對著室內眾人朗聲開口:“來人,行刑?”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其中一人從人群裏跨步走了出來往著潘瑩走去。雲閑看到他手裏握著一把閃閃發亮的刀子,不由驚呼了一聲。


    韋卡說的那個極刑,那還真的是極刑——


    潘瑩明明還活著,卻要剝皮削肉,不就是要讓她活著去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罪嗎?


    怎麽可以那麽殘忍?


    “寶貝,我知道你不喜歡血腥,那就別看好了。”千裏行把雲閑的頭顱往著自己的胸膛裏按壓進去,溫柔地哄道:“把眼睛閉上。”


    “行少爺,不要……”雲閑指尖揪住了千裏行的衣襟,對他搖了搖頭:“換一種懲罰不行嗎?”


    “怎麽可以呢?那是青幫的規矩?”


    “可我不是青幫的人啊?”


    千裏行眸色一沉,指尖壓住她的肩膀,沉聲道:“你不是,潘瑩是。”


    “我……”


    “不要說了。”千裏行抬起眼皮,掃了一眼站在潘瑩麵前那男人:“動手?”


    男人看了一眼南宮九,後者點了點頭。那人便起腳往著潘瑩的肚腹位置狠狠地用力一撞,讓她整個人都趴向了桌麵。他掌心一壓她的肩膀,舉起手,便往她的手腕下了刀——


    “啊——”尖銳的叫喚響起,潘瑩驚呼時刻,臉頰瞬時蒼白,整個人都無力地癱軟往下倒去。


    一旁立即有人過來扶住她。


    那男人刀尖順著她手指刮過去,直到臂的關節位置,方才一擺刀尖轉了個彎,再度刮回去,下手倒真是幹脆利落,把她的一塊皮肉直接給剝了下來。


    鮮血頓時四濺?


    隻有南宮九與千裏行神色一如既往,室內其他人的臉色均是大變。


    除了潘瑩抑壓不住了尖銳呼叫以外在室內回落以外,便隻剩下“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響?


    “天……”一陣沉寂過後,一聲驚呼忽而從某個角度傳了出來。


    “誰?”南宮九神色一冷,目光立即便瞥向聲源處。


    “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女子清脆的聲響回落,在數人往著那地兒奔去時刻,半空中忽而投出了一隻煙霧彈。


    瞬時,四周被一層雲霧籠罩住——


    雲閑的心還沒有從錯愕中回過神來,便覺得腰腹被男人一扣,身子騰了空,男人抱著她往著一旁的梁柱後方隱了過去。


    “快帶她走?”


    室內煙霧彌漫,視線已經迷糊,卻聽得有道頗為冷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似是……羅晶晶麽?


    隨後,竟有槍聲回落。


    “有外人闖了進來?”又是一個沉冷的聲響於室內響起:“把那兩個女的抓住,必要時候射殺她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意識從這混亂中回攏了些許,雲閑這一回聽得分明了,說話的是林亞成。


    色千雲明。“是?”一眾人立即應答。


    卻聽頭頂有男人冷笑的聲響傳出。


    是千裏行——


    都這環境了,他還笑什麽?


    雲閑心裏有些鬱悶。


    “保護行少爺。”南宮九哄亮的聲音這刻也傳到了耳畔。


    “乖乖站在這裏。”千裏行把她放下,低聲提醒:“千萬不要亂動。”


    因為靠得很近,雖然室內有著濃鬱的煙霧,但雲閑還是看到了那個男人從後腰位置抽出了一把微型手槍。


    雲閑心裏一慌,腦海裏有個感覺:他是有備而來的?


    ………………


    稍候還有一更,大家請給年多留言、推薦、投票、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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