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聲響,女子轉過臉,目光沿著他們凝睇過去,嘴角的笑容便立即加深,喚了一聲:“長歌?”


    “劉阿姨?”長歌小手從男人的懷裏抽了出來,快速地往著那女子飛撲了過去。


    “我們的小公主終於回來了。”劉思茗伸手摟抱住少女,那薄唇,弧度淺淺,卻相當的迷人:“在外麵過得怎麽樣?”


    “很好,在治理身子的同時,也在努力地充實自己。”長歌挽住了劉思茗的手臂,眸光沿著踏步而來的獨孤遠呶了呶嘴:“獨孤叔叔把我管得好嚴,我一刻都不敢放鬆?”


    劉思茗淺笑,指尖往著她的額頭輕輕戳了一下,隨後對著獨孤遠微微一笑:“九少?”


    “她怎麽樣?”獨孤遠的眸光,沿著室內的某扇房門凝睇過去。


    “跟我進來?”劉思茗拉住長歌的手起身,打算領他們進房間。


    長歌小手卻是僵了一下,深深地吸口氣,眨巴著眼睛,視線有點飄忽。


    獨孤遠指尖沿著她的發端輕輕撫過去,低聲語道:“長歌,你不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可還是會緊張。”長歌唇線彎了彎,那弧度,是苦澀的。


    “來?”獨孤遠大掌垂下去握住她的纖手,笑得淡淡的:“這樣就可以了。”


    劉思茗眉睫淡揚,垂下了眼皮,越過他們率先去推開了房間的大門。


    感受到男人掌心裏傳來那股暖流沁入肌~膚,長歌深深地吸了口氣,昂起頭,便衝男人淺淺一笑,隨著劉思茗的腳步前行。


    進入那裝潢得簡樸卻高雅的臥室,有暗沉的光影從外麵折射進來,讓明亮的室內都籠罩出一層淡淡的憂傷感覺。隻是這些,都影響不了躺在床榻上那靜謐的女子。她眉清目秀,精致的小臉安靜恬淡,幾乎沒有半分表情,卻純粹到讓人動容。


    除了臉色稍嫌蒼白之外,基本上,她什麽都沒變,依舊是那麽的婉約秀麗,純潔柔美。


    長歌的手,從男人的掌心裏抽了出來,輕輕地捂上了自己的唇瓣。


    不是沒有看過女子的容顏,隻是……終究不曾這樣親眼看見,而且,是近距離。


    隻要她稍微往前跨出一小步,就能夠觸碰到她的肌~膚,握住她的手,輕輕地跟她說,雲閑,我長大了。tdkz。


    那是她出生以後,那女子唯一的願望?


    就算再如何努力著,也想讓她健康地成長起來。


    人生真的很無常,原來她長大的時候,雲閑,看不見,也聽不到了?


    唇瓣動了動,卻無法開口說出隻字片語。長歌咬住下唇,任憑著肺~腑如同被銳利的針尖紮過,輾過心髒,疼痛到,啞然?


    看著少女臉色蒼白,劉思茗的手,沿著她的香肩輕輕地拍了一下:“不用擔心,她這陣子都很好。”


    長歌沒動,也不給反應,隻是靜靜地呆在那裏,目光片刻都不離女子的臉頰,好像一個貪婪著要吃糖的孩子,眼裏那渴求,好像是需要更多、更多——


    男人早已半跪在地麵,指尖順著女子俏麗的容貌輕輕撫過,那深邃的碧瞳內,瑩光閃閃,看不清心緒如何?


    室內,一片安逸,空氣裏流淌過的味道,泛帶著一絲絲的愴然?


    ………………………………


    “社長,剛接到信息,長歌小姐與九少一個小時以前回到了這裏。”柏妮絲把電話掛斷後,立即衝前一步,對著與任襲並肩靠在電梯牆壁邊沿的男人道:“他們現在宿居的地方,是當年那間總統套房?”


    穆斯眸光一閃,對她點點頭。


    柏妮絲指尖便往著電梯的某個數字鍵上用力一按。


    任襲手肘搭上穆斯的肩膀,眸光如墨玉散發出來的亮彩,耀眼十分:“喂,三年不見,人家小姑娘都長大了,隻怕跟你不親切了?”


    穆斯沒理他,手肘反倒沿他的胸~膛一撞,神色冷凝,看著柏妮絲道:“我讓你處理的事情如何了?”


    柏妮絲眸子一暗,低聲道:“社長不是說,時候未到嗎?”


    “時候早到了,千裏行既然決定與蔡紫薰訂婚,那麽我就沒必要讓她繼續留在這裏?”穆斯雙手環上前胸,冷沉地吩咐:“馬上部署一下,三天,我要帶她離開?”


    “三天?”柏妮絲的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也是微顫。[]


    “就三天,我要結果?”穆斯言語斬釘截鐵那樣堅定?


    柏妮絲的呼吸都窒了窒,最終卻也隻能夠輕輕地應了一聲:“是?”


    社長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輕易改變了。她不做,就得走。訖今為止,她從來都沒有要離開他身邊的想法?


    “三天夠了,來,我給你出主意?”被晾在一旁的任襲長臂沿著柏妮絲的肩膀一環,嘴角吟出淡淡笑意:“保證你能夠功成身退?”


    柏妮絲眼裏積聚了明顯的疑惑之色,說明著她對男人的話語並不信任。


    盜墓,而且是盜那個被看管得甚是嚴密的陵園裏的墓,哪裏是三天時間就可以準備充足的?


    隻怕到時候雲閑的骨灰沒有盜出來,反而是把自己賠了進去?


    而且,雲閑都已經入土為安那麽多年,這時再把她的骨灰給挖出來拿著到處遊走,對她會不會太不公平了?她生前已經足夠折騰了,難道身後還不得安寧?


    “相信我,我這方法一定管用?”任襲見她神色怪異,掌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臉頰沿著她的臉麵靠了過去,附在她耳畔悄悄地說了幾句。


    “用……”柏妮絲聽完他的建議,差點沒尖叫出來,幸而被任襲指尖壓住了唇瓣。她臉色灰敗,驚詫地盯著任襲,完全不明所以為何他會說出那種話?


    一旁,男人冷沉的聲音間插進來:“柏妮絲,如果你敢按照任襲所說的給我找個替代品來蒙我,我保證,會讓你永生都在陵園陪著她?”


    柏妮絲但覺脊背被一陣陣陰冷的寒風入侵,隻差點沒跪拜在地?淡我都身。


    她都在為些什麽人服務啊?


    一個懂得略施小計,而另一個時刻都能夠拆穿另一人的心思——


    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難怪,這幾年,時刻都在一起?


    “社長,我沒有那種心思。”相對於采取任襲的建議,柏妮絲更加害怕穆斯真的翻臉。


    這個男人,平日溫和,要真動怒,那可真會是地動山崩的。


    任襲有些無趣地瞟了穆斯一眼,嘴角含笑:“有必要這麽衝動嗎?”


    “滾遠點?”聽著“叮咚”一聲異響,穆斯冷冷地瞟他一眼,微昂了頭顱,踏步出了電梯。


    柏妮絲急速上前,去按了那總統套房的門鈴。


    靜候片刻後,屋內卻無人回應?


    “是不是外出了?”任襲後肩靠著牆壁,蹺著一條腿,以單腳板支撐地麵,懶懶詢問。


    “不可能,我們有人候在外麵,沒有看到他們出去。”柏妮絲搖頭,又按了一下門鈴。


    依舊沒人理會?


    任襲便笑:“可能是走後門了?”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巴的?”穆斯冷冷瞥他一眼,跨步往前,親自伸手往著房門位置輕輕地敲了一記。


    “叩、叩、叩?”


    三下響動,隨後是靜謐。


    柏妮絲咬咬下唇,低聲道:“社長,他們可能是真的外出了。”


    “我就說嘛,走後門?”任襲站直了身子,掌心往著口袋斜斜一插,笑得該死的可惡?


    “穆叔叔,你找我?”少女清脆的聲響倏地回落,在長廊內蕩漾開去,那回音,餘韻繞耳?


    穆斯轉過了臉,眸光沿著聲源處看去,但見一名少女與一個男人站在丈餘外的地方,靜靜地斜睨著他們。


    曆時三年,少女早已亭亭玉立,若不是那身形稍嫌瘦削了點兒,興許會更加完美。


    她那雙如上弦月般透明的雙眸熠熠神采浮現,點染曲眉,紺黛羞春,鼻俏唇薄,那抹清雅的笑容若隱若現,兩頰笑渦霞光蕩漾,宛如天使降世,雅致婉約,燦如春華?


    “長歌?”穆斯眸色流轉,出口的低喚,微顫。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都說女大十八變,再見麵,這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年華,那身風采卻已經掩蓋不住,假以時日,必會成為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長歌淡淡淺笑,下一秒,腳步已然移離了獨孤遠身畔,往著穆斯的懷裏靠過去。


    男人修~長的手臂把她摟抱入懷,闔了那狹長的眸,聞著她發絲散發出那股清幽香氣,唇邊,一抹欣悅的笑容,耀眼?


    看著靠入男人懷裏的少女,任襲眸子眯了眯,心裏愁腸百結。


    苦日子,來了?


    腦子裏,還有一個疑惑:剛才,他們去哪裏了?


    ………………………………


    “行少爺,查到了。”把手裏的文件遞到男人手上,程一峰把自己所知的事兒向他報告:“雲小姐的心髒,在三年前就已經運往澳洲一家神秘的私屬醫院。而接受捐贈移植的人,是……洛朵朵小姐?”


    “你說什麽?”千裏行難得地濃眉一皺,頭顱猛然抬起抬起,直勾勾盯著程一峰:“說明白一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總裁,玩夠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流年無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流年無語並收藏總裁,玩夠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