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聲音,陌生的……容顏?


    那是……一名身形雖然修~長高挑,但看起來,卻很是年輕的少年。他一身幹淨整理的高級服飾,柔順的黑發,帶幾分飄逸,五官,可以用精美來形容。尤其是,那一雙深邃的暗瞳,如同蘸著墨的黑鑽,熠熠清亮,內裏的神采,瀲灩迷人。他的聲音很淡,卻有一股自然天成的霸氣,仿佛不屬於這個年紀,可是聽起來,又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雲閑並不認識這個少年,但隱約間,從他的眼睛,卻似乎看到了一絲……熟悉感?


    他,是誰??


    那樣的年紀,不過是……十四、五歲左右,卻好像是天生的王者,高貴不凡,讓人褻~瀆不得?


    “你這黃毛小子,你——”


    “我說,放開她?”少年的聲音,越發清冷,他手臂一抖,指縫裏握著那槍管,已經對準了男人的,似乎隨時,他都會扣動扳機,一槍掃射過來。而到了那時,受罪的,自然就是……那個威脅雲閑的男人了?


    明明隻是一個少年,但他的言語,卻有一股莫名的震懾力,令男人身子一抖。原本他攥著雲閑肩膀的大手猛然一鬆,雙臂舉了起來,作出了投降狀。


    “砰——”


    一聲異響,清脆利落。


    雲閑分明看到了對麵那少年,指尖扣動了扳機,而背後男人一聲悶哼代表什麽,她是一清二楚的——


    她的心,如同被寒霜堵住,一陣凜冽,一時間,沒有任何的反應。


    “啪——”後麵的男人,著了地的聲響蕩漾在室內,刺激得雲閑的肩膀,也是抖了一抖。


    少年卻麵不改色,似乎殺人對他而言,比吃菜還要簡單。


    老天,現在這世界,是怎麽了?那麽年輕的一個孩子,居然可以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個生命從他的麵前流失,而他,卻無動於衷?


    雲閑的心,驟然一片蒼涼。(.無彈窗廣告)她喉嚨好像被某些物品堵塞了一般,發不出隻字自語。


    “如果認為傷害你的人值得你同情,那麽我無話可說。”少年斜著眉眼淡淡地瞥了雲閑一下,身子微微傾側,手心翻開:“雲阿姨,請?”


    他認識她?


    雲閑心裏一驚,突然又覺得有點好笑。若非認識她,這少年怎麽會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手相救呢?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獨孤遠的人。但獨孤遠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把一個少年培養成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隻是……他喚她“雲阿姨,這著實令她覺得,有點太奇怪了?”


    不過,目前,她顯然是不適合留在這裏的。就算那二人不是被她槍殺身亡,她此刻都不該待在這個地方,否則,隻可能會被墨爾本的警察請去警局合作調查。她現在隻想快點找到長歌,沒空顧及那麽多——


    為此,且不論少年的目的為何,她都咬牙點了點頭,隨著少年引導的方向,踏步而去。


    當然,在他們的腳步跨入電梯以後,立即便有人出來,把那兩具屍首給處理掉了?


    ………………………………


    “有話,不妨問?”似乎是察覺到了雲閑那偷偷瞥過去的視線,少年的眉目一揚,側眸淡淡瞥她一眼,道:“我會知無不言。”


    “你為什麽認識我?”既然對方如此的落落大方,雲閑自然是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詢問了:“你到底是誰?你既然叫我雲阿姨,一定是與我身邊某位朋友有關係,是嗎?”


    少年的眉輕斜,嘴角一抹似笑非笑,那深邃的眼睛,幽幽地盯著她,似嘲還諷地道:“以雲阿姨你現在的年紀與我的年紀差距,我叫你一聲雲阿姨,沒有問題嗎?”


    “那你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為什麽會在有人想劫持我的時候出來相救?我的記憶裏,並沒有你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小魔頭?”雲閑的聲音,有點衝。


    雖然明知道自己是因為少年才得救,但他那冷酷的xing情,她沒辦法忍受,太過殘忍了?這樣的孩子,再多活幾年,一定會更加冷酷。到時候,要是他殺人如麻,那樣會有多恐怖?


    少年雙臂往著前胸一環,脊背斜斜地靠著電梯的牆壁,那雙漂亮的眼睛,浮出一絲嘲諷的光芒:“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明知道自己的女兒承受了什麽樣的苦,現在還不狠下心來,想著去彌補自己的過失?”


    他不僅認識她,便是對她來這裏的目的,都一清二楚?


    雲閑的心,突兀一跳,她緊皺著濃眉,下意識地轉過臉看向少年:“你……”


    “如果雲阿姨真的很想知道我是誰,告訴你也無妨。我叫席衍。”少年攤開了手心,沿著雲閑麵前一遞:“不知道你是否聽過高峰集團,席峰是我父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把你跟你的舊情~人從水深火熱裏解救出來的阮疏影是我的母親?”


    “什麽?”雲閑緊盯著眼前的少年,眉心“突突”地急跳了好幾下。她的呼吸滯住,眨著眸子,看了少年許久,方才有些清醒過來。


    難怪,會那麽熟悉。這孩子的眼睛,簡直就跟阮疏影如出一轍。隻是,阮疏影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原來他已經是一個這麽大的孩子的母親了……但,怎麽可能呢?會不會,隻是繼母之類的?usa8。


    “阮疏影是我親媽,不是繼母?”席衍好似是看穿了雲閑心裏所想,撇唇一笑,淡而無味道:“她在羅馬時候,也就是當年雲阿姨救她之時,就已經懷了我。不用懷疑,雖然她那個時候才十六歲,但已經決定把我生下來了。這些,都歸咎在我那位混帳父親的身上。所以,你不需要懷疑,為什麽她跟你同齡,卻已經有了這麽一個我,作為他兒子的存在?”


    聽著席衍的解釋,雲閑無語,卻徹底地明白了。


    且不論外表,便是他這獨行獨斷的xing情,便跟阮疏影有那麽幾分想像。雖然並不知道席峰到底是怎樣的人,但對於高峰集團她卻也是一清二楚。當年她幫獨孤遠做事的時候,便知曉fg與高峰一直都有著密切的生意往來。那是一間大型的集團,擁有的資金,絕對不低於fg,在世界排名前三甲。殊不知,原來他的掌權人,居然會與阮疏影有著萬般的糾纏——


    她與阮疏影認識了十餘年,但在一起的日子終究是不長。而當年她會那麽拚命地保護自己,興許就是因為她們的遭遇太過想像。阮疏影會與席衍分開,想必也造成了她許多痛苦。隻是,關於她的故事,自己從來不知道——


    興許,往後她們有機會,該會下來,把彼此的過往,都一一向對方坦誠才是?


    “我媽也在墨爾本,她讓我來接你去我們家。”席衍覺得自己的手都僵了雲閑還在發呆,有點不滿了:“雲阿姨,不跟我握一下手嗎?雖然它沾滿了血腥,但你不能否認,它是出自於你一位故友身上的?”


    少年不似是喜愛說話的人,但這翻言語,卻一點也不蹩腳。雲閑不由笑了笑,把自己的手往著少年的掌心裏一伸:“謝謝你?”


    “客氣了?”少年重新斜靠著電梯牆壁,這回,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絲質的黑色手絹,往著那支小型的手槍上麵輕輕地擦拭兩下。


    他的動作,相當的嫻熟,好像他已經無數次為槍支做過了的保養。而這樣的她,隱約讓雲閑覺得……他的生活,興許也不容易。


    從小與母親失散,稱自己的父親為混蛋。年紀輕輕,把槍法練得那麽準,麵對敵人時候從容不迫,有多少人能夠做得到?


    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隻是,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挖掘出來而已?


    “大少爺、雲小姐?”當電梯大門開啟以後,兩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位置迎著他們。他們恭敬地傾身,把席衍與雲閑引向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前沿,為他們拉開車門:“兩位請上車?”


    看著這陣勢,便知道,那個叫席峰的男人,到底有怎樣的家底了?


    而事實上,高峰集團的勢力,在全球範圍,數一數二?


    ……………………………………


    一路上,雲閑都沒怎麽說話。她的心,始終都是擔憂著長歌的。而少年也沒什麽言語,他的身子傾斜靠著,閉目養神。那靜謐的模樣,倒顯得極之美好。


    通往席家別墅的路程並不算太遠,當車子“吱”一聲停駐下來時候,車門很快便較人拉開。


    “走?”少年不知何時已經張開了眼睛,淡淡地瞥了雲閑一眼,手心遞到她麵前。


    他倒是彬彬有禮。聲們少他。


    雲閑淺笑,把自己的手,遞到他的掌心裏。


    少年還是少年,但風度翩翩,以及那隻大手,卻讓人倍覺溫暖。


    他們到達的地方,是一座華美的莊園,裏麵的設計中西結合,相當的別致。當走入那主樓別墅以後,自然便看到了裝潢華麗的室內,品味高雅不凡。而在室內等待著他們的人,多少,還是令雲閑覺得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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