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總是讓人感覺清涼。(.無彈窗廣告)


    四周是知了的鳴叫,帶著慵懶,刺眼的強光,就這樣斜斜地灑下來。


    說不出什麽感覺,有時候心裏很煩。


    沐傾寒的臉頰,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如同瓷娃娃一樣的潔白如玉,她撲扇著大眼睛,然後說道:“我可沒有和段將軍,有著什麽契約呢。”


    真是個會折磨人的女人。


    段子墨步步逼近沐傾寒,沐傾寒害怕。


    不同與大少爺的惡心,對段子墨,她是打心眼裏的害怕,他身上好像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害怕。


    他仿佛有很多個麵龐,多種麵貌,最主要的是,沐傾寒見識到了他很多麵,所以,她害怕。


    已經不能夠再躲下去了,沐傾寒全身都發麻,很可怕,說道:“段將軍,你想做什麽?”


    “你覺得,一個男人,在一個美麗的女人麵前,孤男寡女的,能幹什麽?”段子墨挑了挑眉頭,帶著曖昧不清的態度,然後嗤笑著,好笑地瞧著沐傾寒。


    他,他不是那樣的男人啊。


    什麽樣的男人?


    可是沐傾寒卻又說不上來,她很了解段子墨麽?


    她不了解,她什麽都不知道。


    可是她感覺段子墨不是那樣的男人啊。


    可是自己的心跳卻在猛烈地跳動著,她在害怕什麽?


    段子墨已經貼在自己的麵前,她感受到了段子墨的氣息,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男人味道。


    是完全不同與四少熟悉的味道,段子墨身上有著尼古丁的氣息,有著,蠱惑人心的醉意。


    沐傾寒覺得暈眩,她感覺自己快要醉了,不過是個男人,自己竟然這般的手足無措。


    “傾寒,傾寒,傾寒。。。”段子墨如同念著魔咒一樣,喃喃地說到,眼神是那麽的溫暖,“傾寒,傾寒。”tdkz。


    沐傾寒愣在那裏,眼神,快呆滯了。


    傾寒,傾寒,傾寒。


    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趴在父親的肩膀上,不想睡覺,老是淘氣的時候,父親就會拍著自己的肩膀,然後說道:“傾寒,傾寒,傾寒。”


    那是一種讓人安靜下來的氣息,是一種安定人心的咒語。


    就連四少都沒有過,兩個人身體接觸的時候,四少也隻是喚她,“你。”


    她是如此的,渴望四少能夠喚自己的名字,能夠告訴自己,他對自己的疼愛。


    但是此刻,她的心,卻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因為她害怕,因為段子墨很特別,他是個男人,有種獨特的魅力,不僅僅是因為絕美的麵容,而是他身上的魅力。


    納蘭漓也好,藍玉煙也好,淮池的少女們也好,都深深地著迷。


    此刻的沐傾寒,卻不敢與他直視,那需要勇氣,太大太大的勇氣。


    她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


    她竟然,有一種想跑的衝動。


    而段子墨就這樣深情地盯著沐傾寒,然後雙手緩緩地抬起來,然後撫摸著沐傾寒的麵容。


    在肌膚接觸的那一瞬間,沐傾寒的身子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


    她到底是怎麽了?


    她想說什麽,卻不敢說什麽。


    沒有辦法思考,隻感覺,這個男人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快窒息了。


    段子墨的眼神深情地如同一個深潭,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要將沐傾寒深深地吸進去。


    沐傾寒眨巴著眼睛,竟然本能地閉上了。


    隻感覺段子墨的腦袋往下靠了下來。


    多麽自然,多麽奇怪的反應。


    許久,嘴唇上沒有任何的感覺。


    耳朵卻有一個聲音蠱惑道:“七小姐,就靠你了。四少此刻生病,相反能夠和納蘭雄多見麵,你要掐恰當的安排,我們時間真的不多了,我現在,必須呆在家裏,因為都統隨時,都有著生命危險。”


    他竟然是對著自己的耳朵說這個?


    沐傾寒眨巴著眼睛,臉上竟然是莫名的失落感。


    將沐傾寒的這股子情愫收回眼中,段子墨好笑地說到:“難不成,你真的希望我吻你?”摸著自己的嘴唇,戲謔地說道:“要不現在試一試?我一向都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特別是美女。”


    心中一懸,自己竟然犯了如此大的錯誤?


    竟然在段子墨麵前,如此的?


    沐傾寒羞紅著和臉頰,立即低著頭,心裏特別不是滋味,轉過身,離開這個奇怪的氣息圈子裏,她才能夠平靜。呼吸道新鮮的空氣,她整個人都舒暢很多了。


    “段將軍真是太愛開玩笑了,傾寒何德何能?段將軍自信能夠俘虜萬千女姓,可傾寒的心,您不一定能夠把握?”真的是越來越討厭段子墨了,越來越討厭了。


    不要見麵,真的不能和他見麵,危險,實在是太危險了。


    大喘著粗氣,沐傾寒心裏很難受。


    段子墨的臉上卻閃過一絲絲很奇異的東西,轉瞬即逝,然後大步上前,“看你臉紅的,多休息,我先走了,眼下要和七小姐去騎馬,其餘的事情,就靠你一個人了。”


    說著段子墨便走了出去。


    留下沐傾寒在那裏。


    摸著自己的臉頰,果然是滾燙的要死。;


    “沐傾寒,你是傻瓜麽?你真的是傻瓜麽?”


    自詡自己也算是聰明,卻每次在段子墨麵前,都要失態。


    可怕的男人。


    冷月無聲。


    沐傾寒七拐八拐地,就到了七房。


    還是和剛來的是一樣,蕭瑟,枯敗。


    特別是到了晚上,疏影橫斜,樹葉如同一個個可怕的鬼魅一樣,招搖無比。


    深深呼吸一口氣,輕敲了一下門,然後說道:“七太太。”


    門立即開了,是五小姐。


    她還是如同一位可愛的天使一樣,對著沐傾寒笑著,說道:“傾寒姐姐,請進。”


    七太太竟然在寫字,沐傾寒上前去,請安道:“七太太安好。”


    “傾寒,你來的正好,來,幫我瞧瞧,我這字寫的如何?”


    每次來,七太太都會以不一樣的方式見沐傾寒。


    沐傾寒甚至懷疑,這七太太到底是不是傳聞中的鐵娘子,為什麽感覺如同一位大家閨秀一樣?走上前去,觀摩著,仔細地瞧著。


    “你但說無妨。”


    “請七太太見諒,傾寒隻是一介丫頭,說不上什麽賞析,隻是覺得七太太的字,想必是才學習的,又一些年月了,寫的確實不錯,但是傾寒覺得,七太太形似,而神失?”


    正在倒茶的五小姐也停住了手中地東西,目光撇了過來。


    “哦?”七太太挑眉,繼續道:“分析來聽聽。”


    “中國書法是一家的,雖說現在外麵說著什麽打倒孔家店,讓人們寫白話字,讓人們用鋼筆。可是傾寒覺得,還是毛筆字好看,每一個字,都賦予著書法人的內心和靈魂,如同眼下七太太的字,一筆一捺,都很完美,卻沒有達到那樣的境界,七太太的心靜不下來,自然也到不了書法的最高境界,也就無神。”


    沐傾寒剛說完,五小姐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猜對了,我說的時候你老不信,還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呢。”


    七太太也笑了起來,麵紗後麵的麵容若隱若現,然後說道:“果真是,一個大丫鬟都能夠說中,我還是不練什麽字了,可是有什麽辦法呢,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麽呢?”


    傾寒不動聲色,立即退了下去,靜靜的等待著。


    “傾寒姐姐是老實人,不是那些隻會說假話的人,母親可安心了?”五小姐說的話中有話,沐傾寒立即打起了精神,等候著。


    七太太歎息一聲,“那日姑娘走後,除了慕容大夫一直來按時診脈,還沒有見到傾寒姑娘,還以為姑娘,害怕了。後來一打聽,原來姑娘是生病了,想必現在也是剛剛痊愈的樣子,這個晚了,真是辛苦姑娘了。”


    說的別有深意,沐傾寒心中還是不確定,七太太讓人捉摸不透,不是一個能夠控製的對象,可是眼下,又必須讓她搏一搏。她抬起眼,說道:“七太太,傾寒此行,想必已經表達了傾寒的態度。”


    沉默了一會兒,七太太才點了點頭,“是,你沒有來,那些應該找我麻煩的,也沒有來,你確實,沒有讓我失望,想必那小紅馬也是你安排,說,你能夠給我帶來什麽,我能夠給你帶來什麽?”


    過著是個直率姓格,這樣,才有點符合她鐵娘子的風範,沐傾寒垂眼,然後低緩說道:“七太太明鑒,傾寒隻是個人微言輕的下人,段家對傾寒有恩,眼下,納蘭家在段家和程家之間,搖擺不定,所以。。。”


    七太太點了點頭,“納蘭府果真是個厲害的地方,連丫鬟,都參與到外麵的格局裏,有趣,那你告訴我,你能夠給我帶來什麽?”


    沐傾寒指著七太太方才寫的毛筆字,然後說道:“那便是七太太想要的,不是麽?”


    果真是個可人的丫頭。


    七太太笑了起來,若是沐傾寒沒有這個能耐,自己也就看錯眼了。


    “涓兒,好好地送送你的傾寒姐姐。”


    一陣夜風吹來,桌子上的毛筆字飛了一地。


    上麵隻有四個字:韜光養晦。


    (一小時後有第二更?今日有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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