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舒臉色極其的難看,越發的凝重。


    沐傾寒卻始終憋著一口氣,等待這最後的答案。


    她從小出入慕容世家,對醫學也知道皮毛,在國外留學那幾年,更是知道一些基本的知識。


    比如,她的經期一直都和汐月相差不了幾天。


    可是汐月第二月的經期都快要來了,她至今還是沒有任何的現象。


    惡心,不想吃東西,犯困。


    她就算多麽不願意朝那一方麵想,也不能不提心吊膽。


    雖然大家都很信任慕容景舒的醫術,可是段子墨曾經錯誤的認為沐傾寒和慕容景舒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每次讓慕容景舒來瞧病的時候,段子墨不管有多忙,都會親自陪著。


    讓沐傾寒沒有絲毫的時間和慕容景舒單獨接觸。


    實在是沒有辦法再拖下去了,沐傾寒不得不出這樣的主意。


    這是慕容景舒這一輩子診脈花了最長時間的一次,他凝重的表情,已經一再地給了沐傾寒答案。


    “你說,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沐傾寒淡淡地說道,然後怔怔地瞧著慕容景舒,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仿佛是慕容景舒最痛苦的時刻,“傾寒妹妹,我很想找到別的跡象來證明我的推測是錯誤的,可是,你,真的懷孕了。”


    手抖動了一下,她懷疑過,掙紮過,也否定過。


    但是當慕容景舒的嘴巴裏說出自己懷孕的消息時,沐傾寒真的沒有辦法冷靜,一點都沒有辦法冷靜。


    她閉上了雙眼,“多少時間了?”


    這又是一個難題,慕容景舒低聲說道;“確切的周數要用精準的儀器才能給測量出來,可是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懷孕不止一個月了。”


    這句話到底有多重,隻有慕容景舒和沐傾寒兩個人能夠知道。


    意味著,意味著。。。。


    沐傾寒嫁到納蘭府才一個月,可是自己卻懷孕不止一個月。


    意味著什麽?


    手不由自主地附上了自己的小腹,“這孩子是納蘭澈的。”


    “傾寒妹妹?”慕容景舒立即站了起來,那麽的痛苦,那麽的心疼,“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想?”沐傾寒很不客氣地說道,閉上眼睛,眼淚流了下來,她一直都很注重避孕的,因為她清楚在這個社會未婚先孕到底意味著什麽,可是有的時候,真的不準,一點都不準,再加上,再加上納蘭澈根本就不配合避孕,這個她一直擔心的事情,總算是來臨了。


    這是慕容景舒第一次瞧見沐傾寒在哭泣,以前不管天塌下來也好,沐傾寒都堅強地站直了背脊,就算是自我了斷,也不會哭泣,因為她的過去告訴她,就算是眼淚哭幹了,也不會改變任何的厄運,不如堅強地站起來,麵對一切。


    可是這次,她哭了,無助的哭了。


    慕容景舒立刻迎了上去,“傾寒妹妹,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那麽難過,我會幫助你的,我一定會幫助你度過這個難關的?”


    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你怎麽幫?怎麽幫?”


    沐傾寒都快要絕望了,為什麽,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一個生命就這樣孕育在自己的身體中?


    她不是個狠心的人,她也是個疼愛小孩子的人,她也是有赤子之心的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孩子?


    而且是納蘭澈的孩子?


    可是現在的自己,是段子墨的妻子,這是多麽喜劇和諷刺?


    “這件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保密,讓我一個人冷靜地想一想,如果有什麽事情,會讓汐月通知你的。”沐傾寒最後,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現在她的心特別的亂,亂到不行。


    她需要冷靜地想一想,走出了裏屋,汐月在外麵僵硬成一圈,很顯然,這房間根本就不隔音,汐月害怕得上前拉著沐傾寒的手,“傾寒姐,傾寒姐。。。”


    “你也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


    跟個撥浪鼓一樣,汐月拚命地點著頭,然後說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是什麽樣的困難,我和傾寒姐一起麵對。”


    真好,沐傾寒覺得,這樣心裏好過很多了。


    一個人守著秘密,會崩潰的。


    而汐月牽著沐傾寒的手,打開了房間的門,外麵空無一人。


    沐傾寒才朝著藍玉煙的房間走了過去,對著慕容景舒點了點頭。


    既然段子墨很是不放心自己和慕容景舒,更不能夠讓他知道自己和慕容景舒的密會。


    “姐姐。”沐傾寒進房間的時候,藍玉煙正在穿衣服,“哎呦,我的大奶奶,全淮池最幸福的女人,你叫我的這一聲姐姐,我可是擔待不起的。”藍玉煙還是和往常一樣說著笑,給自己戴上藍寶石的耳環,卻從鏡子裏瞧著沐傾寒紅紅的眼眶和難過的樣子,才意識到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立即走上前去,“怎麽啦?跟個小怨婦一樣?可是將軍為難你了?還是別人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沒有,將軍對我很好,段家對我更是好到沒有話說,隻是,我隻是很幸福,幸福地想哭。”沐傾寒已經哽咽了,藍玉煙不知道沐傾寒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她覺得此刻的沐傾寒需要十足的安慰,立即擁抱著沐傾寒,說道:“傻丫頭,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可不笑話你了?怪不得汐月說你要見我,是想見娘家了?也對,納蘭府也算不得你的娘家,我這個姐姐,才是你的親人啊,你想哭就哭,還有我,不是麽?”


    藍玉煙身上幽幽的蘭香如同有著讓人安定的魔力,讓沐傾寒立即舒服了很多。


    “你聽我說,這過日子就是過日子,兩個人在一起,最怕的就是猜忌和不信任,你有什麽話一定要和將軍說,他可不喜歡你藏著掖著,知道麽?”藍玉煙給沐傾寒喝了一碗薑湯,沐傾寒抿了一口,還是沒有任何的胃口,突然想到了什麽,“若是將軍。。。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他知道了我背叛了他,或者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怎麽辦?”


    藍玉煙的手顫動了一下,轉過頭,對著沐傾寒說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冒這個險,將軍再好,也是個男人,更是個軍人,背叛是他永遠都不能夠忍受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去挑戰他的忍耐點。”


    沐傾寒的心,更慌了。


    “大奶奶,藍姑娘,戲班子快要開戲了,將軍讓兩位快點下去。”房間外麵的小廝催促著,藍玉煙站起身來,牽著沐傾寒的手,“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是你的堅強後盾,別忘了,我們可是拜把子的,走,聽說這個戲班子的一個小生很是厲害,雖然是個男人,卻生的一張女兒臉,比女人還柔情,反派特別有感覺,好多公子哥兒都傾慕這位月生戲子呢。”


    聽到藍玉煙不餘遺力地誇獎一個戲子,沐傾寒還是比較吃驚的,一個男戲子都能夠引起大家的興趣,果真是奇怪。可是眼下還有什麽事情能夠比起自己的心事更為重要的呢?


    納蘭澈整個人都很是沒有精神,段子墨和他說什麽,他仿佛也沒有聽見一樣,呆頭呆腦的,隻是到了最後,看到沐傾寒從樓梯上緩緩下來,他才反應過來。


    舒碧芷一直不停地和納蘭涓說話,才能轉移注意力,她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段子墨離開首席的桌子,從樓上迎著沐傾寒,“怎麽去了這麽久?你的手好冷。”


    “哎呦,我的好將軍,她不過是和我聊聊天,你就這般的不放心啦?果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呢,曾幾何時,你可是天天往我的閨房中跑呢,現在離自己的夫人也不準啦?”


    聽著藍玉煙調侃的話,段子墨佯裝著生氣,“小心我把你的店砸了。”


    “隨時恭候。”


    段子墨接著沐傾寒,坐了下來,卻發現她真的和剛才不一樣了,眼睛也紅紅的,低聲問道:“你可是哭過?”


    段子墨越是這樣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疼愛,越讓沐傾寒心中極其的難受。


    她搖著頭,“哪裏?隻是和姐姐說了幾句知心話而已,你多心了。”


    雖然看著沐傾寒強顏歡笑的樣子,但是段子墨卻放在了心上。


    鑼鼓打了起來,在一片叫好聲中,旦角兒們依次登場。


    這是段子墨親自點的《霸王別姬》,因為沐傾寒曾經和她說過,她最喜歡的曆史人物便是項羽了,“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是沐傾寒曾經和段子墨討論過的一個結論。


    現在的段子墨,為了沐傾寒,滿腦子都是想著怎樣取悅於她,變得他都完全不像自己了。


    也不知道怎麽安排的,納蘭澈就坐在沐傾寒的對麵,眼神瞧著沐傾寒,然後低聲說道:“大奶奶,最近可好?”


    因為鑼鼓聲很吵,他們離舞台也是最近的,唱戲的聲音完全淹沒了大家的耳朵,但是沐傾寒卻聽到了,她抬起眸子,隻是靜靜地瞧著納蘭澈,該怎麽說呢,原本以為和這個男人,徹底的沒有了關係,什麽關係也沒有了,可是這一次,這一次老天卻給她開了一個玩笑,一個天大的玩笑,仿佛她跟這個男人,永遠撇不開關係一樣,永遠的撇不開。


    “很好,一切都很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沐傾寒差點要哭出來了,她從未如此的失態過,她說過的,下一次和這個男人見麵的時候,自己一定要是最光鮮最亮麗最幸福的樣子,大膽的告訴納蘭澈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是此刻,沐傾寒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一點也沒有辦法高興,她低著頭,盡量不要讓任何人瞧見自己的眼淚。


    可是沐傾寒的這個動作,卻給了納蘭澈無比的肯定,沐傾寒還忘不了他,她過得一點都不好。


    帶她走,不管去哪裏,一定要帶她走,現在,立刻,馬上?


    納蘭澈剛站起身來,就被舒碧芷拉著了,“四少,你看,這虞姬真的是男人伴的麽?真是比女人還漂亮呢。”然後她很肯定得對著納蘭澈的耳朵說道:“你要想清楚了,這不是你一時衝動就能夠解決的問題,這裏是段將軍的地盤。”


    有的時候,納蘭澈真的很懷疑,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隨時都知道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她天真般的麵容,童真一樣的嗓音,但是她的眼神中卻告訴著納蘭澈,她不糊塗,她一點都不糊塗,納蘭澈想做什麽,她都了如指掌。


    每次都如此。


    沐傾寒還是低著頭,努力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很快,那虞姬開始唱歌了。


    幾乎是在虞姬開口的那一瞬間,沐傾寒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瞧著舞台上。


    段子墨笑了起來,他需要的就是沐傾寒這樣的反應,他要給她驚喜,更多更多的驚喜,讓她快樂的驚喜。


    可是越到後麵,事情好像不是段子墨想的那樣。


    沐傾寒如同瞧見鬼一樣,臉色瞬間蒼白下來,全身都在發抖。


    。這一點連納蘭涓都發現了,“嫂嫂,你怎麽了?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藍玉煙立即給沐傾寒倒了一杯熱茶,給了沐傾寒遞了過去,“怎麽啦?臉色怎麽這麽難看?”t7sh。


    沐傾寒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住了藍玉煙的手,“藍姐姐,你告訴我,那個人,就是那個虞姬,他是誰?他是誰?”


    段子墨也一頭霧水的,“他就是月生啊,現在淮池最有名的月生啊。”


    “我要他具體的消息。”沐傾寒對著段子墨,她的目光是那麽的肯定,那麽的肯定和祈求,“海夜,去把班主叫來。”


    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沐傾寒有這樣的反應,一定是大事情。


    台上還在順暢地表演者,台下的其他觀眾都報以很大的掌聲,唯獨沐傾寒他們那一桌子,氣氛越發的凝重。


    “段將軍安好,四少好,各位太太少爺好,我是鳳天的班主老王。”一個看起來有幾分老實也有幾分精明的四十歲上下的男人出現了。


    段子墨握著沐傾寒瑟瑟發抖的手,給她力量,“你抬起頭來,大奶奶隻是有幾句話要問你,你照實說便是。”


    “是,將軍,不知道大奶奶要問我什麽?”


    “那扮演虞姬的,扮演虞姬的。。。”


    “哦,那是我們戲班子現在最紅的小生月生。”


    “他真正地名字叫什麽?你是怎麽找到他的?他現在多少歲了?”


    一連串的疑問倒是讓班主有點吃驚,他彎著腰,還是一五一十地說道:“月生是我在兩年前遇到的,他當時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出現在我們戲班麵前,他看樣子好像受到了虐待,他對著我說,隻要我給他一碗飯吃,他一定會讓我這個戲班子成名的,當時我也沒有多想,看著他的樣子確實可憐,便給了他一碗飯,結果他在師傅的調教下,果真是塊好料子,至於他叫什麽,他從未說過,也絕口不提他的過去,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自然也不會追究很多。”


    沐傾寒的手抖得越發厲害了,眼淚已經奪眶而出了。


    “他穿的破破爛爛的?他好像被虐待了?他隻想要一碗飯?”她的身體在顫動,心也在顫抖。


    慕容景舒緩緩地從樓上走下來,傾寒跟他說過盡量低調地離開,卻被大家的叫好聲所吸引,然後目光也深深的投入到了那個月生身上,他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一曲罷了,月生下台準備下一場的演出服裝了。


    沐傾寒起身,對著段子墨說道:“我要去見他,必須去見他,現在。”


    然後便快步跑著去了後台。


    “嫂嫂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一定發生了什麽大事情。”納蘭涓很篤定的說道,藍玉煙也站起身,“想不到她反應這麽大,將軍,我覺得月生一定是傾寒妹子認識的人。”


    段子墨已經也站起身了,他也朝著後台走了過去。


    慕容景舒和沐傾寒幾乎是同一時間到了後台,“傾寒妹妹,你也察覺了?”


    沐傾寒卻沒有時間和慕容景舒多說,立即掀起簾子進了戲班,直接到了裏屋,月生正在卸妝。


    化上花旦的容貌,果然和女孩子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卸妝以後,清秀可人,那張熟悉的麵孔,慢慢地呈現出來。


    段子墨和藍玉煙趕到外麵,卻看到眼眶泛紅的慕容景舒,段子墨很是吃驚,“慕容大夫也來了?”


    也不顧怎麽多,快要進去的時候,慕容景舒攔住了段子墨,“將軍,藍姑娘,如果我是你們,我絕對不會進去,相信我,此刻不能夠有任何人打擾他們兩個。”


    “所以你快點說啊,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傾寒妹子會對一個戲子這般的失控?”


    慕容景舒眼神黯淡了下來,段子墨一把抓住慕容景舒的衣領,“你是在挑戰我的忍耐麽?說啊,為什麽你知道的事情,我卻絲毫不知道?”


    “他是傾寒妹妹的弟弟,親弟弟,失散多年的弟弟?”


    一句話,解釋了一切。


    “什麽?”眼下輪到段子墨和藍玉煙吃驚了。


    月生還是若無其人的繼續卸妝,是不是的還唱著幾句戲文,特別的悠閑,仿佛沒有看到有一個人在他身後一樣。


    沐傾寒卻哭的說不出話來了,回憶立即翻天蹈海的湧過來。


    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沐弘晏,從出生開始便是家中最受寵的少爺,智慧和悟姓遠遠在沐傾寒之上,是個不管任何人見了都會喜歡的孩子。


    他集合了父母所有的優點,就是容貌上長的太過秀麗和俊俏,這一直是沐弘晏最忌諱的事情,“姐姐,我想做一個男子漢,我不想和慕容大哥一樣從醫,也不想和父親一樣從政,我隻想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在前線英勇作戰,做一個亂世中的英雄,姐姐你說我有這個能力麽?”


    每次沐傾寒都覺得自己的弟弟很是偉大,“我們家的弘晏是男兒中的男兒,是了不起的男子漢,你一定會實現你的冤枉的,到時候,姐姐也好,我們全家人都會引你為傲的。”


    猶記得有一次,沐弘晏從學堂氣鼓鼓地回家,說學校教唱歌,老師說他有一副金嗓子,讓弘晏可以從事這樣的行業,“如果我手中有一把槍,我一定要把那位聲樂老師打死,他竟然敢這樣侮辱我?我是個男子漢,是上場殺敵的男子漢,怎麽可能去唱歌?那些玩意兒不是男子漢該做的事情,如果日後誰再這樣提起,我非要和他拚命不可。”


    這些話,這些回憶,這些畫麵,在沐傾寒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沐傾寒都快要崩潰了。


    自己的弟弟,竟然做了他一輩子最瞧不起的職業,隻是為了能夠生存下來麽?


    “弘晏。。。”


    聲音已經沙啞到不行了,她喚出的這句話,如同是撕心裂肺一樣難受。


    為什麽今天會發生這麽多讓沐傾寒崩潰的事情?


    而月生總算是卸完妝了,轉過頭,有一種很陌生的眼光瞧著沐傾寒,“這位高貴的太太,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不認識自己了麽?為什麽沐傾寒在沐弘晏的目光中讀到了敵意了?


    她走上前去,拉著沐弘晏的手,“是我啊,姐姐啊,傾寒啊,弘晏,我總算是找到你了,我總算是找到你了,弘晏。”沐傾寒抱住沐弘晏,她一直以為沐弘晏死了,她費了多少精力都找不大的弟弟,竟然就這樣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而月生的表情還是淡淡地,掙脫開,用一種冷漠地眼神瞧著沐傾寒。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姐姐,我的親姐姐呢,哦,對了,我姐姐現在是段將軍的夫人,大名鼎鼎的將軍夫人,我怎麽竟然不知道你是我姐姐呢?”


    “弘晏,你在說什麽?”


    “說你想要聽的啊,還是說我應該和你一樣為這個可笑的相遇大哭一場?對不起,我沒有時間,下一場戲快要開始了,沒有時間奉陪,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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