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傳來了鏗鏘的鎧甲聲,我知道孫將軍的確來了,我很是不舍的放開了她,在明知她故意轉移話題的同時,還是心頭柔軟的放開她,抬手寵你的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有些抱怨的笑道:“你總是舍得離開我。[.超多好看小說]”


    我不知道我們的曾經如何,但我卻能夠想象得出當初的自己對她究竟有多少依戀,她曾經殘忍的離開我,或許就像現在這樣,對於我的懷抱沒有多少留戀,可是我卻那麽貪戀她的溫暖和氣息,甚至有時發現自己片刻都不能離開她……我打住了自己的繁雜的思緒,因為我不能想太多關於以前的事情,因為害怕重複體驗曾經的苦痛和酸澀,更怕自己會遲疑和衝動。


    她聽我這麽說,笑的有些牽強,她眼底藏著我不願探究的東西,聲音輕柔:“暫時離開隻是為了以後不會再分開,皇上不願意麽?”


    這一次,她不會再騙我,不會。我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清晨山巔冰冷的空氣,她也不會再離開我,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但是這一刻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相信她。因為我不能再斷送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絲溫暖和幸福,更不能斷送我花費心思和痛苦才尋覓到的真愛,我俯身在她額前親吻,隨後在林安傳報孫將軍已在殿外等候時,不舍的轉身離開。


    孫將軍一見我,就上千稟報了查探到的事情,他告訴我,昨夜汝親王召寵側王妃,縱欲無度之時,突然看到從屋梁上飛漂而下的數張字條,結果震怒之下竟然抽出了一條滿是荊棘的長鞭,當場將倪紅舞抽打得奄奄一息,就連那張濃妝豔抹的臉如今也是血肉糊模。


    汝親王是一個血腥暴戾,但卻又嗜好縱欲情媚之人,我曾經聽聞過他三月不出青樓,每日沉醉花柳之鄉的傳聞,親王府第更是半年更換一批舞姬,容貌身段都挑選上呈,若是被他看中,歌舞宴會之上就能寵幸,毫不顧忌,可見重色縱欲之氣已經到了令人費解的地步。


    不過,被他寵幸過的女子,也未必都能如倪紅舞這般幸運,有的被他送給下人,有的被他趕出王府,也有直接當作禮物送給當地的鄉紳與幕僚,更有不少的送入囤積的軍隊中充為軍妓,如今他能夠留在身邊的那些側妃、侍妾,都是懂得柔媚之術或者有身份和背景的女人。


    “世子可好?”我問孫將軍。


    “世子差點被汝親王扔到山崖下,不過好在慧德貴太妃及時趕到阻止了。不過現在孔雀殿戒備森嚴,屬下花費了不少心思,也隻能探聽到一些蛛絲馬跡,得不到太多的消息。”孫將軍據實稟報,隨即想了一下,又道:“聽說,汝親王打算除掉孽種,但是慧德貴太妃卻冷靜得多,她目前隻擔心皇上是否也收到了昨夜的字條,因為字條上麵的字跡都一模一樣……皇上,關於昨夜的事情實在蹊蹺,屬下實在想不出是何人與慧德貴太妃有仇怨,竟然比我們先下手。”


    我閉上雙眼,她做的事情我不想告訴孫將軍,所以便又問道:“此刻孔雀殿戒備森嚴也在情理之中,但慧德貴太妃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以她的老謀深算,應該早就想好了兩套應對的方案吧。”


    孫將軍呆了呆,似乎詫異於我不好奇昨夜究竟是誰下的手,但是冷靜如他瞬間就明白了,我不好奇,必然是我知道這人是誰,又或者,這原本就是我的命令,因而他立刻垂下腦袋,謹慎的答道:“回稟皇上,慧德貴太妃的確老奸巨猾,她先安撫了汝親王,又擬定了兩套應對方案,說若是皇上知道了倪紅舞的事情,便將世子這個孽種的事情全部推給冊王妃,若是皇上不知道這件事,那麽世子還是世子,隻怕她還想要利用這個孽種完成下麵的計劃,所以屬下認為,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皇上不如即刻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


    我沒有理會孫將軍的焦急,沉思片刻,又問道:“嫡王妃可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極為轟動,汝親王的所有側妃和侍妾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過慧德貴太妃手段極為狠辣,似乎要滅口。至於嫡王妃,慧德貴太妃不會動手,畢竟還仰仗著她的爺爺徐老將軍為她操練兵馬,但是,幽禁是少不了了。”孫將軍麵色凝重的說道。


    “很好”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隻要慧德貴太妃敢幽禁徐氏,又留下那個孽種,這必然會激怒徐老將軍,我立刻下令道:“寫封信送到封地去,告訴徐老將軍他孫女的境況和世子的身份,至於這其中改寫什麽,不該寫什麽,你自己好好琢磨,朕要徐老將軍立刻歸順於朕,如此,朕的整盤棋局,就等於勝券在握,之後的事情,就可以全部交給玉晚柔去辦了。”


    孫將軍明白我的意思,他麵色也露出欣喜,跪拜在地:“皇上英民神武,屬下即刻去辦。”


    為了佯裝不知道世子的事情,我吩咐林安一切照舊,我知道慕容嬌嬌可能也已經行動了,因為林安告訴我,海角殿內有一個慧德貴太妃的細作,而慕容嬌嬌要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策讓慧德貴太妃出其不意,所以,內宮的事情我不需要操心。


    事情果真如我所想的那般,慕容嬌嬌下手了,利用藏身海角殿的細作告知慧德貴太妃我昨夜兩次發疾,惡疾難以根除。慧德貴太妃自然而然的信以為真,認為此事並非外人所謂,因為我還不知道,所以就認定為家賊難防,於是當日就吩咐人將所有的侍妾全部抓起來嚴刑拷問。而汝親王的那些侍妾個個都是風塵出身,心機狠毒,不僅相互推卸責任,還將嫡王妃徐氏都牽扯了進去。


    汝親王向來不喜歡正王妃徐氏,所以也想借機教訓一下這個武將之女,而慧德貴太妃自然也不放心,便逼迫徐氏描筆寫字,但在發現徐氏的字跡與昨夜字條不一致時,都有些失望,但因為徐氏出身武將之家,有些身手,所以這件事還是與她有緊密的牽扯。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新的消息傳了過來,汝親王除了倪紅舞之外的兩個愛妾陵氏和張氏被慧德貴太妃下令杖斃後扔下懸崖喂噬野獸。


    正午時,慕容嬌嬌回來了,不用問,我也知道她必然又去鋌而走險了,但我心裏雖有不快和擔心,可見她這樣盡心盡力的為我奔波,卻又不忍太多斥責。


    我見她麵帶笑容,但卻明知故問的道:“你跟林安說了什麽?”


    慕容嬌嬌笑道:“沒什麽,隻是在為皇上一舉破軍做一些鋪設。”


    她從不這樣對我坦誠,我看著她的麵容,雖然易容,但是那雙熟悉的清澈眸子卻令我心頭升起暖意,我抬手,她沒有拒絕的上前將手遞給我,依偎在我身側,可卻嬌容帶惱的問道:“皇上不信麽?”


    一見她似有惱然的模樣,我心頭一凜,不知為何十分緊張。但是下一刻,我又為自己的過度敏感而失笑,我太過在乎她了,從再次相遇的時候,我就時刻注意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她笑的時候我心神蕩漾,她怒的時候我驚慌失措,如今即便她在我的懷中,我似乎也能掌握住她,可我卻還是這般的緊張。


    “信,朕剛才得到消息,慧德貴太妃杖斃的汝親王的兩個侍妾,甚至懷疑嫡王妃徐氏誣蔑倪紅舞與人私通,世子並非皇室血脈,我在這裏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你今日跟朕說要讓汝親王禍起蕭牆,自亂陣腳之事,便知道一定是你挑唆了這件事”我笑著說道。


    她清淺的笑了,十分溫順的依靠在我的懷中,身上的沁香瞬間盈滿了我的鼻息和懷抱。我看著她,她倦懶的模樣有些像有著利爪,會隨時傷人,但卻令人情不自禁當成至寶的貓兒,這樣的畫麵,曾經是我做夢都覺得奢侈的溫馨,但卻也是我內心激烈的渴求,我抱緊了她,心頭的馳蕩與疼痛混合起來,多少個日日夜夜,我想要的,不就是她的心甘情願麽?


    她依靠在我的懷中,並未發現我的異樣,而是緩緩分析這件事:“次宴會下來,就算是再糊塗的人也能看出汝親王並不在意正王妃,想來若非慧德貴太妃想要拉攏徐氏一族的勢力作為後盾,以汝親王那沉迷女色的性子,以及汝親王所有侍妾的姿色來看,就算徐氏在高貴端莊,也入不了汝親王的眼,所以這一次,想必懷疑徐氏並非慧德貴太妃,而是汝親王,徐氏心高氣傲,又出生名門將府,肯定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到時候,徐老將軍必然也會對汝親王有所怨言……”


    聽完她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與她采用的是同種方法而高興,至少這能夠證明我們心有靈犀,但是同時,我也惱怒,她跟有心意想通的隻有這些謀劃,而不是我愛她的心。


    “徐氏一族在汝城勢力極大,手握重兵,我想,慧德貴太妃囤積兵馬,自然也應該由這位老將軍負責”我握住她纖細柔軟的玉手,隨意的說道……我想親她,可是又怕自己這一吻下去之後就會心猿意馬,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呢?”她看著我,眼角眉梢隻見透著狡黠,那模樣就像一隻狡猾的九尾雪狐。


    我失笑,明白她想套我的話,於是我便學著她以前對我的手段,轉開話題道:“將臉上的藥水洗了吧,我想看你原來的樣子。”


    慕容嬌嬌眉心一動,卻無動於衷:“自古帝王愛美色,果然不假。”


    我頓時語塞,劍眉緊緊的蹙著,但在看著她根本沒打算理會我的時候,隻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而她看到我這副模樣時,竟然笑起來,隨後才轉為正題的道:“隻是杖斃了兩個侍妾而已,還構不成讓徐老將軍心寒的地步,皇上可以再施一計。”


    “慧德貴太妃可不是省油的燈。”我隨口說道,因為我知道她想用什麽計策,可是我對她剛才那句話感覺很委屈,也很不舒坦。什麽叫做自古帝王愛美色?我見過多少美人,可是我從不愛美人,我心裏所愛,讓我癡狂,讓我痛苦,甚至讓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的人隻有她而已。


    慕容嬌嬌聽出了我話中的不悅,卻不予理會,隻是帶著笑意看著我的眼睛,笑道:“慧德貴太妃可以保住徐氏一時,但是夫妻倫常,閨房之事卻無法操縱,而且汝親王性情隻重美色而輕賤正王妃,正王妃又出生將府,雖為女子可仍然存有幾分血性,一旦她遭受屈辱,定然會反擊,到時候徐氏一族就未必會真的會站在慧德貴太妃這一邊。”


    她所說的果然與我想的一致,不過這卻讓我更加覺得不舒坦,因為她心裏隻有謀略沒有我。而我們心意相通的部分,似乎真的隻有這些東西,不是感情。


    “嬌嬌很聰明。”我故意誇她一句,表示我的陰鬱。


    她眼神一沉,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一般的立刻跳出了我的懷抱,眼神也有些不自然的閃爍,但卻依舊笑道:“這隻是一些小聰明,而且想必皇上也應該早就察覺到了。”


    我抓回她嬌小的身子,抬手寵溺的捏住她的小臉,慢慢的摩挲。等待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更讓我覺得度日如年,我看著她清澈閃避的眸子,突然不想再這麽繼續下去了,我想現在就讓她成為我的人,可我更明白,在慧德貴太妃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完之前,我不能沉陷在意亂情迷之中,所以,我就更加急切的想立刻處決了這個老妖婦。


    我覺得我的心在看到她幽沉的眸子時,幾乎要跳出來,我輕撥開她額前的發絲,心底的渴望讓我想告訴她,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內心的炙熱情感,於是我便告訴了她那段令我迷醉的夢境:“嬌嬌,這兩日我總是夢見這座行宮,卻不是此刻的景致,仿佛是陽春三月時,山穀間開滿了一簇簇的鈴蘭花,清淡如雪,幽香陣陣,然後我……”


    然後我要了她,在那片香氣醉迷的山野間,我不確定那是否是我第一次得到她,可是那段夢境卻讓我刻骨銘心。再次接觸到她,我就明白,她會夢境中的畫麵更令我神往,我想就這樣緊緊的擁著她一輩子,一刻都不要分開,可是她不懂我的心,更不明白我的煎熬,她隻想著逃離……


    “皇上……”聽我說道這段夢境,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眼神閃爍,而她這樣的模樣更讓我確定了那段夢境的真實性,那個山野間嫵媚的女子是她,那個在我懷中讓我失去控製的人是她,那個讓我明白銷魂蝕骨滋味的人是她……


    我閉上了雙眼,不敢再去想那段夢境中的旖旎,可是卻情不自禁的埋入了她的脖頸,呢喃道:“你好香,像鈴蘭的味道。”,她身上的確有鈴蘭的味道,就仿佛是她肌膚中散發彌漫的一般,而就在這麽一瞬間,我腦海中也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麵,她身著青色長裙,雲鬢輕挽,手腕上帶著一串清雅雪白的鈴蘭站在華貴的宮殿中,可是她嬌美的容顏上卻沒有一絲笑意,那麽的冷淡……


    慕容嬌嬌的身子堅硬筆直,呼吸都窒住了,她慌神的道:“都快入冬了,哪裏還有鈴蘭的香氣?”


    “是麽?”我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過的畫麵,可是它瞬間似乎破碎的鏡子一般斑駁跌落,讓我再拚湊不完整,我擁抱住她,目光緩緩的轉到窗外,北風呼嘯,山巔上的寒涼讓我明白,的確塊入冬了,這樣的氣候,真的不會有鈴蘭。


    可是就在記憶中顯現的那一瞬間,我卻感覺到有一株鈴蘭似乎從我的心底生根發芽,源源不斷的記憶湧入我的心頭……


    ……


    當日正午,我因為急切的想慧德貴太妃的事情處理掉,畢竟誰也不會明白,我想得到慕容嬌嬌的心有多急切,於是我在當日就下旨召各位親王一同前往山穀狩獵。


    即將入冬,這是最後一次狩獵的好時機,因而,眾親王無一推辭,全都前來了。山穀的枯草平地上,我一身墨色鎧甲,威風赫赫,其他親王亦是如此,我翻身馬之時,故意看了一眼神色不安的汝親王和鎮定自若的慧德貴太妃,隨後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今日如何不見側王妃和世子?”


    汝親王麵色微變,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倒是慧德貴太妃頗為鎮定,踏步出列,言笑道:“多謝皇上掛念,紅舞昨夜突染惡疾,隻能臥榻休息,所以不便前來。山中寒意霧重,哀家也怕小世子承受不住這濕氣,便也留在了行宮中了,若皇上相見小世子,回宮後,哀家便抱著他前往拜見。”


    或許慧德貴太妃沒有發覺,她的回答已經露出了驚惶之色,不過我對她的表現並不在意,因為這句話隻是為了實行我與慕容嬌嬌商議好的的下一步計劃,於是我笑道:“朕聽聞汝親王妃徐氏出生將門,武功了得,騎射精湛,今日何不與汝親王一同狩獵,若是王妃能夠贏得汝親王,朕重重有賞。”


    徐氏今日被人誤解,心頭鬱積,正找不到發泄出口,如今聞得帝王短語,不僅來了精神,忙道:“皇上一言九鼎,君無戲言。”


    眾人見徐氏如此爽快,不禁都笑了起來,就連榮親王都騎在馬上笑道:“王嫂巾幗不讓須眉,這些臣弟和皇上也早有耳聞,今日正好也借此機會見識見識。”


    慧德貴太妃挑起眉毛,卻立刻道:“皇上見笑了,王妃她雖然身在侯門公府,但性情耿直,隻怕不能與諸位親王一同狩獵……”


    “貴太妃嚴重了,今日既是入冬前最後一次狩獵,諸卿家也該找些樂子,才不枉前往行宮走這一遭,林安,給朕擬旨,今日狩獵,凡親王女眷或騎射出眾隨行者都可參與,戌時到山穀來清點獵物,但凡狩獵出眾者,朕重重有賞,但落於後者,朕也就要罰了。”我打斷了貴太妃的話,因為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榮親王和亦親王頗為年輕,聽我這麽一說,便都開始摩拳擦掌,開始擦拭自己手中的弓弩,顯得甚是興奮,至於景親王南宮浩玄,他隻是坐在馬背上不語,神色沉默,隻有汝親王顯得有些緊張。慧德貴太妃見帝王都已經下旨了,便不敢再說話,隻能退到一旁,而王妃徐氏卻興致高昂的道:“臣妾多謝皇上。”隨後,也吩咐侍女將自己的披甲和鹿皮靴子拿來。


    為了今日的狩獵計劃,我刻意讓林安在狩獵宮娥中安插了幾名有武功的女子,讓他們覺得此次狩獵隻因為是入冬前的最後一次狩獵,所以才如此隆重盛大,也不至於讓人覺得徐氏一介女流之輩突然與親王一同狩獵而覺得蹊蹺。


    不多時,眾人都已經準備就緒,今日隨行狩獵的竟然有八名女子,榮親王不禁撫掌笑道:“今日八名女眷隨行狩獵,汝親王妃的侍女就占了四個,看來徐氏當真是個出將相之才的府邸,改日,本王也去拜見拜見,保不準也能夠大有精進,成為騎射高手。”


    榮親王妃在馬下將幹糧和水遞給榮親王,且端莊的笑道:“王爺還是當心自己,免得敗落了受罰,被諸位親王笑話,皇上今日可是下了旨的。”


    眾人又是一陣笑,看似有些歡快,而亦親王則是仰首喝了一口水,勒住韁繩道:“王嫂說的不錯,若是輸給皇上或者幾位王兄,本王倒是不覺愧疚,怕隻怕輸給王嫂幾個隨行侍婢,到那時候,隻怕本王連宴會都不敢再參加了,免得被人笑話。”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算是相談甚歡,而此刻,周遭的金甲士兵和護甲的軍隊也早早的包圍一片山林,供這些皇室貴胄狩獵,林安圈定了吉時,在山野間焚香記時,當第一柱香點燃,嫋嫋青煙直上時,眾人都甩鞭奔向了山林,瞬間身影都消失在了茫茫枯榮草木之中。


    在我的刻意安排之下,徐氏去了林安和孫將軍早已設計好的叢林中,有大內高手生擒獵物扔進她所在的狩獵林中供她射殺,因而在傍晚夕陽西斜之時,徐氏策馬歸來之時,馬背上的獵物極為豐富,有麋鹿和野狼。


    在山野間,遇見野狼就算是一般的親王都難以招架,更別說天生怯弱的女人,所以當她凱旋歸來之時,引得眾人驚歎唏噓。


    眾人都將獵物擺在地上,豐富的令人目不暇接,而勝負也很快的就出來了,狩獵最多的自然是汝親王妃徐氏,其次則是榮親王、亦親王、徐氏的侍女和其他兩名侍女,排在最後,花了半日辰光也隻獵得兩三隻野雞和兩隻麅子的便是汝親王。


    汝親王常年酗酒縱欲,身體不如他人,射箭更是奇差無比,孫將軍派去監視的人稟報我說,大多獵物還是他的隨從手下射殺的,他自己一隻都沒有獵到。


    而按照計劃,我回到獵場便對徐氏讚賞有加:“汝親王妃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很好,朕決不食言對你的賞賜。”


    徐氏滿臉酡紅,香汗淋漓,她十分矯捷的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叩跪在地上道:“臣妾謝皇上隆恩。”


    回到行宮後大擺宴席,這是最後一、兩次行宴,也是我計劃的最後一步,所以我吩咐孫將軍將玉晚柔安置好,告訴她,她能否嫁給景親王,成敗就在今夜。


    宴席上,徐氏打扮得比以往華貴不少,坐在汝親王身邊更是威風得狠,我瞥了一眼汝親王那難看的麵色,但還是故意火上澆油,吩咐林安賞賜了一柄進貢的極其珍貴的玉如意和一枚夜明珠作為嘉獎。此物一出,眾人都連連驚歎,而徐氏氏嫁給汝親王被冷落多時,如今得我的賞識,所以氣色極佳,神色高昂的起身出列,叩跪在地,歡喜謝恩。


    我笑著讓她起身,又誇讚了幾句後,吩咐林安拿一些宮中珍貴的錦緞、珍珠等物賞賜給其天然的宮中女眷和徐氏的隨從。至於榮親王和亦親王,因為沒有比得過王嫂徐氏,都被罰了酒,但二人卻興致高揚的起身向徐氏敬酒,聊表欽佩之情。


    而為了將徐氏高捧到讓汝親王憤怒的地步,我更是故意親自敬酒,稱她為女中豪傑,使得整個宴會之上,汝親王妃榮耀萬丈,光芒四射。而相較之下,汝親王母子卻都被冷落至一旁,而其他的妾侍更是淪為陪襯。


    宴席將散之時,我更是故意罰了汝親王向王妃徐氏敬了三杯酒,這無疑讓原本心中不快的汝親王更為火上澆油,但,南宮辰軒權當沒有看到慧德貴太妃母子那張整場宴會黑到最後的臉,二更天時,宴席散去。


    宴席散去,我故意裝的醉醺醺的回到海角殿,笑著問慕容嬌嬌:“今日的事情,可還滿意?”


    今日的事情,不僅僅是我原本的計劃,更是按照她的意思來做的,她應該會高興一些不是麽?


    慕容嬌嬌淺淺一笑,隨我入殿,輕聲道:“今夜,隻怕是要委屈徐氏了,不過皇上現在卻可以寫信給徐老將軍,讓他看清形勢,更讓他知道自己的孫女嫁給汝親王這等沉迷酒色的畜生,隻會誤了終身。我相信以徐老將軍的睿智神勇,他應該會知道自己是該站在皇上身邊,還是慧德貴太妃身邊。”


    我輕笑,很想揪住她小巧的鼻尖質問她怎能如此狡猾,但是當我想伸出手時,卻又舍不得。我按照她的意思寫了信,讓林安飛鴿傳書送入封地,吩咐潛伏在那裏的探子接收,然手送給徐老將軍,而後我就迫不及待的將她擁入懷中笑道:“今日辛苦你了。”


    一天了,從狩獵到宴會結束,我都沒有碰觸到她,所以此刻碰觸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想得慌。


    “不辛苦”她似乎已經適應了我的擁抱,甚至還會主動抬手環住我的脖頸,坐在我的懷中,那模樣儼然像個撒嬌的少女。而她這個模樣,我也頗為受用,臂膀環住她纖細的腰身,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聲音卻略略粗啞,道:“嬌嬌,你真好,你在我身邊,我的心都不再那樣冷了,覺得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我的身體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熟悉了她身上的氣息,心也漸漸的柔軟,不再那麽疼痛,原本空蕩蕩的身體,似終於找到了刻意填塞的東西一般,覺得完整了,也不再那麽冷。


    “回宮後,我們成親吧。”或許是這種感覺讓我不想再等待,所以我竟然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我要帶她回宮,我要讓她正大光明的成為的我的皇後,我要她留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可是,她卻被我的話怔住了,呆呆的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不知道這一刻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是在考慮還是根本不願意……想到她或許不願意,我的心頭猛地一揪,心頭突然升起了怒火,她不願意,難道她此刻的溫柔也都是假的麽?


    “你不願意?”我感覺到自己的口氣很重,甚至帶著緊張和害怕的顫抖,我怕她說出不願意三個字。


    “為什麽要娶我?”她開口了,卻帶著疑惑。


    “別問我為什麽,我隻要你待在我身邊……”不要問我為什麽,如果我能夠知道為什麽,我不會被她迷惑,如果我知道為什麽,我不會飛蛾撲火一樣的苦苦追尋,在愛與不愛中掙紮,在折磨她的同時也折磨自己,甚至在每一次的痛苦恨不得就這樣死過去,因為死了,心就不會再疼。


    他一直都在探究自己的過去,可是卻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記不起來曾經與她之間發生的事情,唯獨,這具身體告知他,他再一次沾染了她氣息,這戒不掉的毒癮便再也不能被抹去,如果他再次失去,也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一切。


    即便,他多少次掙紮,不願意去承認這個女人對他有如此刻骨的影響!


    她沉默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是過了許久,我聽到了輕柔如同天籟一般的美妙的聲音:“好,回宮後我們就成親……”


    她答應了,我猛然抬頭,震震的看著她。是我太想得到她而產生幻覺了麽?有可能,否則那無數個夢寐之中我不會一直看到她依偎在我懷中,我覺得自己的目光與身體的血液在瞬間都變得異常炙熱,也不再介意她易容後這張陌生的麵容,我輕撫她清澈誠摯的眸子,隨後再無法克製的吻上她的紅唇……


    如果這隻是一場夢,我會懼怕醒來,因為我不能接受喜悅之後承受的巨大空洞。


    ……


    因為我急切的想將事情辦完,想帶著我心愛的女子回宮成親,想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所以,我將原本繁雜的計劃全部省略,直接在第二日的宴會上吩咐玉晚柔拆穿慧德貴太妃,連徐老將軍的信都不願花時間等。但是,事情還是進行的很順利,飛鴿傳書如期而至,比我預料的早了幾個時辰,徐老將軍憤怒於汝親王的放蕩不堪,更是心疼愛孫女的委屈,已經率兵前來,準備討伐慧德貴太妃和汝親王,臣服我大運國的威嚴之下。


    我雖然自認不是一個好皇帝,因為我有多殘酷,我自己很清楚,但是對於忠臣良將,我卻賞罰分明,因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人,若不善待,必然讓所有有功者心寒,將來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將士會為我鞠躬盡瘁。


    這,或許是成為帝王必須要修煉的一種手段,因為深諳此道的人,無論是否有治國的才能,都能統禦天下,名垂千古,而我,自然也懂得拿捏。所以我吩咐孫將軍,事成之後,將汝親王的封地交給徐老將軍,給徐氏一個封號,以撫慰她所受的委屈,如此一來,徐氏一族必然赤膽忠心。


    但是為了確定徐氏是否會如我與她所料的那般受汝親王的羞辱,當夜,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聽從了她的提議,穿上了夜行衣,跟著她去了一次竊聽的梁上君子。因為孔雀殿她來過幾次,所以對地形十分熟悉,我跟著她很快就找到了汝親王的寢宮,但看到的一幕與令我膛目結舌。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已經很重色,因為每一次擁抱慕容嬌嬌的時候,我都難以忍受,可是當我看到汝親王竟然如此縱情聲色,甚至連一點遮掩都沒有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即將駕崩那半年的父皇。當時父皇服用了丹藥,看似日益健壯,而貴妃與蓮妃又在慕容嬌嬌的設計下服食了香肌丸,那時,我有一次深夜去淩霄殿窺視父皇的情況,當時看到的畫麵也不如此刻的香豔刺激,甚至帶著濃鬱的惡心。


    我別開眼,冷笑著想,這樣一個親王居然能被慧德貴太妃予以厚望,希望能夠捧他登上帝位,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過林安告訴我,慧德貴太妃自所以敢有這種非分之想,也是在得到皇太後的死訊之後,她一直都認為玥宜馨是她這一生最大的敵人,若是她死了,自己便是天下無敵。


    哢嚓一聲,慕容嬌嬌掐斷了窗格上的木頭,或許是太憤怒了,但這一聲響,卻驚動了在裏麵恣意行樂,讓徐氏觀望他寵幸妾侍的汝親王。


    我與慕容嬌嬌無處可躲之時,找到了一個大箱子,二人當即鑽了進去。也許是剛看到那麽香豔的畫麵,又鑽進了箱子裏,與她緊緊相貼,她的氣息瞬間盈滿我的鼻息,所以我霎時情動,難以抑製的靠近她,含住她的耳珠。


    我能夠感受到她全身的緊繃,我也知道此刻危險,這樣心猿意馬很容易被發現,但是該死的天知道,她躺在我身下的時候,我的身體就不可控製了起了狼狽的反應。如果不知此刻我還有一絲理智尚存,我或許會衝出箱子,殺了所有前來搜查的人,然後狠狠的要了她。


    在搜查的人離開之後,我不能在忍耐的抱著她飛上了宮簷,回到寢宮。


    夜色寂靜,月光似水,潑灑在海角閣的琉璃金瓦上,折射出銀光片片。


    我與她一同於午夜從窗格處回到了寢殿內。滿身的露水沾濕了衣襟和發絲,在燈燭搖曳下,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略顯狼狽的模樣,不禁都有些忍俊不住,今夜,天子與宮娥如賊一般潛伏他人宮殿,還免費的看了一場春宮宴,這件事若是傳出去,隻怕是掀起一陣風雲。


    不過今夜的收獲亦是頗多,汝親王嫡王妃徐氏受丈夫如此羞辱,必然心灰意冷,若是遠在汝城的徐老將軍得聞此事,必然震怒,將門出生血性剛強,不如文臣心思百轉千回,隻怕慧德貴太妃此次就算是用盡手段,也要失去這個靠山了。


    因為身上都潮濕了,所以我與她都開始更換衣裳,她走去了屏風處,待我更好了一身墨色寢袍時,她正好走出來,我看著她一身青色羅裙,青絲披散至纖腰,有種說不出的嫵媚,突然覺得喉間有些幹澀,這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很不對勁,因為以前就算我再怎麽想要她,也不會看一眼就這麽樣難挨,可我還是抬起手,對她道:“過來。”


    她依言走過來,將手交給我,我握住她的手將她拽進懷中,疑惑自己為何這樣孟浪和急切。剛才在箱子裏,我就已經覺得自己難以控製,但是那種感覺來的太過猛烈,也太過強烈,以至於我衝昏了頭腦,可是現在我該冷靜下來,可還是這樣的……


    暖情香,我終於找到了答案,也立刻恍然大悟,為何汝親王身體如此虛弱,卻還是這樣沉迷女色,因為他所寵幸的女人都是風塵女子。


    但她似乎沒有察覺我的不對勁,而是轉身召來林安,伺候我梳洗,又囑咐了幾句話。林安退下之時,我扳過她的身子,因為知道自己可能中了暖情香的毒,今夜會對她……所以我正想著應該如何開口告訴她,讓她回自己的宮殿休息,可是她回過頭時,卻已是用藥水洗去了白天的易容裝,露出了原本的嬌容。


    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臉,我的心似猛地停止了跳動,目光也異常的火熱,而且我也能感覺得到她也是如此,雖然隔著衣裙,可是我能夠感覺到她的肌膚灼熱滾燙,她也同樣中了暖情香。


    我呼吸急促起來,無數的遐思在腦海裏翻騰,那些每夜在夢中旋轉的畫麵瞬間都出現在眼前。我吃力的道:“孔雀殿內有暖情香……”


    我痛恨這種情媚之藥,但是這一刻我卻任由它控製,甚至想著如果她也同樣……


    “汝親王的宮殿內並沒有焚香,何來的暖情香?”她看著我,清澈的眸子流轉的情緒告訴我,她已經懂我的意思了,甚至明白我此刻所壓抑的痛苦。


    “風塵女子擅長製暖情香,卻不是用焚的,而是藏在自己的身體內,隻要男女交頸,氣味便會散發出來,聞者動情……”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手也開始顫抖,我撫上她的嬌美麵容,有那麽一瞬間怒罵自己齷蹉,因為自己竟然對她有太多情迷的想法,甚至,我自己不能控製理智的抬手扯住了她腰間的絲帶。


    我要她,身體的血液在咆哮,仿佛不能擁有她,我一定就發瘋一般。即便我知道,我也可以隱忍下來,可是這一刻,她身上的香氣比那些情媚之藥更能要我的命。思念了那麽久,想了那麽久,所有的痛苦仿佛就要在身體裏炸開……


    她的呼吸和我一樣紊亂起來,我看得到她眼底的掙紮,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該順從我的意願。我深深的凝視她,我知道或許此刻我就如同一直狂嘯的野獸一般盯著自己的獵物,我在她的眼裏一定很可怕,怕得她想逃離,我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絲帶,而她,在掙紮了片刻後,卻閉上了雙眼。


    我的理智瞬間卻衝散,因為我懂她的意思,我很想溫柔,可是這種思念太久,太刻骨,也太過疼痛,所以我竟然那樣迫不及待的扯下了她最後的矜持,吞噬她柔軟的唇,將她抱上了床榻。


    幔帳被扯下,嘩的一聲合攏,遮掩住了冰冷的空氣,我吻著她,明知道這樣的孟浪她或許不能承受,因為我感覺到了她的掙紮與喘息,可是這種甜,卻讓我不能自已,更沒有辦法停下來。


    我的吮吸她的甘甜,聽著她混亂的喘息與輕柔的低吟,唇也順勢滑落她的雪白的脖頸,我的雙手在她玲瓏有致的身體上遊移,慢慢的褪去她所有的衣裳,肌膚緊密貼合時,我閉上了雙眼,因為不敢看那令我發狂迷醉的嬌軀,因為害怕自己會粗暴,可是這種觸感卻讓我在腦海中回憶起無數曾經遺忘,或者在夢境中看到的畫麵……


    不能再想,我驀地睜開了雙眼,可卻看到了她嬌嫩的鎖骨與柔白似玉的肌膚,我忘情的吻了上去,在她身體上的每一處,每一寸。她羞澀的抗拒,可是我擒住了她掙紮的雙手,吻她的娥眉,她的鼻梁,她的唇,她的下顎,她的鎖骨……她在我的每一個吻中,身體不停的顫栗,我甚至聽到了她欲哭抽泣,可是我不能停下來,隻能順從自己心頭纏綿慢慢下移,吻她纖細的腰,她修長的腿……


    “不要……”她的聲音輕顫,無助的看著我,可是她卻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想得到,我再次襲向她的紅唇,逼迫她看著我,我想要證明,用她的眼睛來證明,讓她看著我擁有她。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太過急切或者粗暴,但讓我擁有她的那一瞬間,我已經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這是我曾經在夢中嚐到過的美味,但卻又比夢境中更為銷魂蝕骨,更為令我欲罷不能,我忘乎所以的馳騁,看著她意亂情迷,看著她因為不能承受而咬住我的肩頭,可是我卻無法停下來,隻能擁住她的身體,恣意的索求我想要的……


    她累得昏睡過去,可是還是不知足的抱住她的後背親吻,我知道這不是暖情香的作用在作祟,而是我壓抑了太久的思念熾熱。


    我將她擁抱在懷中,緊緊的貼合我的胸口,她是我的了,我不會放手,也不能再放手……


    這一夜,我夢見了太多過去的時間,對她的索求與炙熱的霸占就如同一把開啟塵封過往的記憶,那些原本我不記得的事情,瞬間就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了我的腦海裏。


    我十歲初見她……我喜歡她……愛上她……恨她……


    一幕一幕,那樣清晰,也那樣刻骨。


    半山腰上的鈴蘭花叢中,那是我第一次得到她,她的大膽和羞澀讓我如癡如狂,可是我卻明白,她將自己給我並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她以為我隻是對她一時貪圖,就如同一個想要,卻得不到的玩具,所以她將自己給了我,等待著我厭棄這個玩具,讓她平靜成為享有榮華富貴的皇太後……


    可是她怎麽能夠知道,她對我來說就是罌粟,一旦沾染就是戒不掉的毒癮,我隻會越來越不知足,會越來越深陷……


    可如果當初她若是沒有答應我,沒有順從我,那麽今天會是什麽楊的結局?我不知道,或許我不會那麽痛苦,但是我能夠確定,我不會放過她,會一直追尋,最後,哪怕用最卑劣的強迫……因為我太明白自己想到得到的那種急切的心,哪怕得不到她的愛,我依舊要強留她的人,哪怕結局是兩敗俱傷,體無完膚……


    ------題外話------


    話說,番外已經差不多了。累死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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