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時候話還是要明說的好(3)


    雪姬從來沒有用那麽冷淡的語氣跟老板娘說過話,老板娘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雪姬,一瞬間氣氛僵硬到了極點。衝田總司和齋藤一也明白了為什麽她會來這裏,不僅僅是因為吃麵,她不是沒有目的地在前行。


    老板娘坐在椅子上,許久恢複了之前那個和藹的神情卻掩飾不了眼底的哀傷,“是麽,小雪,你告訴我,她——怎麽了?過的好嗎?”


    雪姬敲下煙灰,“為了死去的人而活著的活人能好到哪裏去,她還是走上了那條路。事到如今你還去不見她嗎?”


    老板娘忽然掩麵哭了起來,“其實,你也不希望在失去丈夫之後再失去唯一的女兒了吧。那麽趁著現在還能見她的時候去見她一麵吧,也許明天就見不到了。”雪姬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看著,好像根本就不是她引起的一樣。


    老板娘抬起滿水淚水的臉,“什麽叫也許明天見不到了,小鈴她怎麽了?”那略帶咆哮的喊著讓人感覺到絕望,雪姬抽一口煙,指了指衝田他們兩個人,“他們說小鈴刺殺他們局長未遂已經被收監,過兩天判刑。”


    衝田總司和齋藤一被雪姬亂講了一通,什麽跟什麽,他們完全沒有這麽說過。其實,這些話是說過,但是完全不是這個意思,雪姬斷章取義就成了這樣子了。現在他們想解釋也來不及了。


    “你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吧,那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衝田總司居然在這個時候亮出了劍,雪姬雖然沒有預料到他會這樣,但是也沒有覺得吃驚。反而是齋藤一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人太過淡定了。抑或者說是麻木了?


    老板娘聽到這樣的話似乎感覺到了輕鬆,她對著衝田總司鞠一下躬,“請等我一下。”說著她取下圍裙走進了內廳,雪姬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她在想以這種方式去調節這對母女到底是對還是錯呢?想必大哥要買小鈴也是抓住這點複仇的軟肋吧。


    不一會兒老板娘抱著遺像走出了,那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人,微笑著在另一個世界看著這裏。雪姬不喜歡這樣子被死去的人看著,轉身就走了,“小雪,一直以來謝謝你。以後吃麵要少放些芥末。”雪姬閉上眼走出去,嘴裏還念叨著囉嗦呐老太婆。身後的老板娘笑著,“小雪其實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們照顧她。”她是這樣像在交代遺言一樣和衝田總司他們說的。


    “我們是粗人,不會照顧女孩子,所以……照顧她的事情還是得麻煩你自己。”齋藤一默默的說了一句也跟著走了出去,衝田總司看著他的背影一笑,“是的呐,這種麻煩的事情我們才不要幹呢。”那個丫頭已經強大到不需要人照顧的地步了。因為她比誰都懂得如何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衝田總司這麽想著,撓撓頭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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