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大都知道自身壽數,這似乎成為本能,秦四爺縱橫黑道十餘年,亦能領會其中“天命”,乃弱肉強食,優勝劣汰最極致凸顯,輸就是輸,沒理由,沒退路。


    多少人的鮮血鋪陳,仍有人前仆後繼費盡心思踏上這條不歸路,秦四爺之後是6顯,6顯之後又是誰?


    盛夏某一日,蟲鳴伴晚風,秦四爺同溫妍交代後續事宜,溫妍小腹微凸,一麵聽一麵哭,哭命運也哭她自己,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帶個拖油瓶,世上哪有男人肯接收,錢總有花光的一日,她靠什麽活?


    悲從中來,眼淚越來越真切。


    秦四爺分割財產,他萬貫家財到最後無人收,但願子山能夠平安歸來,不求東山再起,但求平平安安一生,未想卻也成奢望。


    黃泉催命,討債人上路,6顯同肥關一行人前來追債,一本舊賬砸在秦四爺眼前,意圖、本心,昭然若揭。


    再多開一盞燈,書房一片慘淡的光,豎排字玻璃櫃後飄蕩,世界名著都當擺設,老舊時光裏靜靜等落灰。


    秦四爺飲一回茶,長歎後開口,“早知道你們要來,茶沏好,東西也準備足。阿妍還小,不懂事,什麽都不知道,幾位叔叔伯伯網開一麵,讓她今晚登機飛去加拿大吧。”


    溫妍一旁哀聲低泣,之前風風光光多得意,眼下要瑟瑟發抖等判決,人世無常無不在此,喊一聲四叔,祈求最後庇護。


    可惜四叔自身難保,有心無力。


    露水情緣,春風一度,不見得真,亦未見得假,最終隻餘一聲歎息。


    “走吧……再哭,誤機,更誤事…………”


    她擦一擦眼淚,哽咽說:“四叔,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我一生記得你的好。”


    秦四爺低頭,擺擺手,並不去看她,沒勇氣沒膽量,把握生命最後一簇燭火,“走吧…………走…………”


    一聲歎,再一聲歎,他邁出第一步,就早應當有此自覺,富貴名利路,沒有“一人做事一人當”這規矩,一旦輸,就要被斬草除根,賠上全家。


    越老越沒有膽色,更貪戀人世,奢望一輩子安安穩穩活下去,忘記你是誰,黑社會古惑仔,哪有壽終正寢結果。


    一段苦情戲終於散場,肥關落座,兩百磅肥肉滿檔的身體塞滿紅木椅,開門見山,“秦四,不是我不講情麵,你做話事人,私底下偷走龍興三分利,到今天這本賬不能不算。”


    秦四爺抬眼,望6顯,“我收留你,未想到為自己埋一枚定時炸彈,處心積慮要除掉我。這本賬沒有你一份功?現在拿出來,要撇清自己,還是要斷我後路?”


    6顯在他逼視下坦然自若,沒有羞恥心可談,他入座,飲茶,平平常常不掛心。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四爺吩咐我洗錢造假賬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好好好,到頭來我還需被一條家養的狗教訓。”老人家氣急攻心,麵部神經不受控,嘴角抽出,麵頰扭曲,捧住一本舊賬細看,氣虛胸悶,“你早留一手,等今日將我一軍。阿顯,是我低估你。”


    門外,出行的溫妍被顧少攔住,捂住嘴,車廂密閉,無處可逃。


    室內,6顯倒一杯茶,親自送到秦四爺手裏,半途被他打翻,滾燙茶水潑在手背,他卻似無知覺,平心靜氣開口,“四爺,講實話,我原本打算給你們秦家做牛做馬一世,四爺嫌髒不想做的,怕惹事要撇清的事情都由我去做,任勞任怨沒多話。但我聽你話,死過一回,害兄弟白白送命,今日不為我自己,為他們,有仇不報非君子,你救過我一命,我還你一命,現在我要為我兄弟報仇,四爺,你我來生再會。”


    肥關慢悠悠飲茶,“幫會的錢,該還的一分不能少。”


    “子山還在你們手裏,我敢不出血?”他的憤怒與不甘昭然若揭,簌簌寫支票,轉而看6顯,這一刻已不見先前氣勢,“阿顯,不論恩怨,隻看相識一場,讓我人死百事銷。”


    6顯未應承,肥關撐起肥碩的身軀走到牆角。


    “我送四爺上路,四爺走好——”


    6顯舉槍,黑洞洞槍口對準從前恩怨情仇,秦四爺的氣魄、風度一時間成灰,等待湮滅。


    他看著曾經亦父亦師恩人,對著一雙垂垂老矣鬥誌全無的眼睛,要用一顆子彈了結過去,扭轉未來。


    食指扣動扳機,後座力回彈,子彈穿過眉心,腦漿迸裂,血肉噴濺,沾他滿身。


    雪白牆麵信筆作畫,多麽昂貴顏料,紅得耀眼,觸目驚心。


    他怔忡片刻,收起槍,屈腿下跪,向雙眼空洞的秦四爺正正式式磕三聲頭,謝他往日提拔,恩怨相抵,兩不相欠。


    肥關在身後說:“大d,斬草除根,秦四爺一子一女你要處理好,免得今後失眠睡不安。你明白,這些後生仔一個比一個生猛,為一口氣不要命。”


    他未答應秦四爺“人死百事銷”,肥關多添一句,“你不願意動手,我替你做。”拍他肩膀鼓勵,“都是這樣,你見多就沒知覺。”


    6顯沉默,沉默中恍然如夢,這一切似真似假,似夢非夢,到他跨出門那一刻,都不知身在何方,他需要擁抱真實。


    淩晨兩點,溫玉睡得安穩。忽而夢見一隻小狗,攀上床,討好似的舔她腳心,溫熱濕軟的舌掃過足底,這癢如小蟲鑽心,皮下蠕動,無力阻截。繼而是腳踝、腿肚、膝蓋,濕潤的細碎的吻無處停泊,他一路向上,寸寸逼近,抬手掀開睡裙下擺,薄薄一層布料,將屬於女人的柔韌與包容緊緊裹覆,那些恰到好處弧度、暗含迷思的凹陷,都令他脈搏顫栗,神魂顛倒,這一夜單憑月光,塗抹身後碧海銀沙,已足夠驚豔。


    緩慢而隱忍的節奏,剝開一隻香滑白嫩的水煮蛋,高高挺立的乳盡覽於眼前,白璧無暇的外皮,充盈彈手觸感,稍稍嗬一口氣,一雙鮮豔欲滴花蕊即刻綻放,恨不能咬下一塊,口腔中咀嚼回味,應是人間至美,幾多瑰麗幾多**風景。


    他低下頭,品嚐這一刻期待已久的觸碰,唇舌滑過兩顆將開未開的花骨朵,一瞬,她的顫栗與他的期待碰撞,火花四濺,小心翼翼已無意義,他的占有欲攀升至前所未有高度。


    嗬氣,低歎,回複,流轉——


    溫玉,溫玉…………


    他躁動的狂亂的心被囚禁於牢籠,壓抑,抵抗,情與欲掙紮,她的名字是無形枷鎖,綁縛他野獸一般來自原始洪荒的**。


    搶奪,**,擁有——


    他掌心帶著粗糙的繭,持槍的痕,揉搓她身體每一處柔軟與甜蜜。是男人天生破壞欲與求知心,妄想獲知她的底線在哪裏,還可進入哪一步。虎口收攏,堆聚,活色生香餐飲就在唇邊,張口便可含住兩隻小小緊緊,含苞欲放花苞,多少**幻想盡在其中。大約這樣的□遠遠不夠,埋首在她胸前的小寵物露出尖牙,細細地咬,重重的吸,無聲中呼喚——溫玉溫玉,注定屬於6顯的溫玉。


    ...


    他放肆地沉迷與她的身體,等她清醒後掙紮,擰著眉質問:“你做什麽?半夜發瘋?”


    微弱月光中,他帶著一身仇人的血,戰場歸來的興奮與躁動,捧住她一**,抬眼望著她,邪邪地笑,明目張膽,“不做什麽,半夜找阿媽睡覺,不可以?”


    他問,一句句誘哄,“你也在想我嗎?我的溫玉,我的伊莎貝拉。”


    我的,我的,她的一切,都將屬於他。


    溫玉錘他,叫他滾,但6顯是誰,不要臉堪稱第一,到嘴邊的肉怎麽肯放過,同她玩下流遊戲,比誰更鹹濕,沒懸念,自然是他率先勝出,“溫玉,我熱得快爆炸,小天使阿玉,你不救我不行。”


    溫玉麵紅耳熱,抬腳踢他,“你滾,你去召妓或是找舊情人,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放手,叫你放手聽不懂人話?”


    他的唇湊近她,抱住她光裸後背,殘廢無能力的右手好靈活,穿到臀後去褪她身上孤孤單單一件底褲,一麵吻一麵說:“你戒掉我的毒癮,要負責到底,不能不給我替代品。


    含住她的唇,一陣陣低語,似魔咒,“今後,你做我的海洛因。”


    她是不沾塵的白茉莉,而他呢?滿手血腥的鬼,殺人如麻的禽獸,一身洗不掉的罪惡,膽大,妄想,要玷汙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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