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明月懸掛於九天之上,向人間灑下柔白的清輝,照亮夜晚路人的彷徨不安的心靈;天空繁星點點,竟相閃爍,好似人眨動的眼,默默注視著凡間。瑞天城的北城區為富商權貴的聚集區,飛鷹堡就座落於北城區。


    夜晚戌時時分(戌時,即晚上19點至21點),飛鷹堡的主人們用罷晚善,一家人來到堡內的花園,閑坐於一座八角亭中,一邊品茶賞月,一邊閑話家常。


    花園中種有四季花卉,如春天的杜鵑花、迎春花、梔子花、玉蘭花、紫藤花;夏天的鳳仙花、牽牛花、百合花、六月雪;秋天的菊花、山茶花、桂花、木芙蓉;冬的臘梅、一品紅、君子蘭;花園中栽有銀杏、紅楓、百歲蘭、銀杉、萬年青。


    花園裏的小徑,蜿延曲折,穿梭於花草樹木之中。花草、樹木相間相伴、錯落有序地妝點著花園,不致於因為季節的更替,而讓花園變得蕭條、無色。


    花園南麵有一清澈的湖泊,湖岸楊柳掩映,湖中植有芙蕖、菱角,湖麵上還矗立著一座以怪石壘成的假山,以及供人登臨的八角亭。


    八角亭矗立在湖中心,以一座橫架在湖麵上的九曲廊橋與湖岸處一小徑相接。八角亭中間,有一長形石桌,石桌長邊一側各擺有三把石椅,短邊一側各擺二把石椅。八角亭除了與廊橋相接一麵,其它三麵均以石欄杆相圍,挨著石欄杆處,分別放有三條長石椅。


    初冬的夜晚,雖未被冬寒所侵,但也涼意襲襲。夜風吹拂下,岸邊的楊柳搖動樹冠,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月光照射下的湖麵,波光粼粼。八角亭中,現正有幾人,端坐於其中,他們正是飛鷹堡的堡主向君旭與其夫人,以及三個子女與管家。


    坐於東麵的一男子,年約四十歲左右,形容俊朗,眸光銳利嚴肅,從眼角微帶的細紋,可看出歲月侵染下的痕跡,嘴角含笑,一邊手執茶杯慢慢地品茗,一邊觀賞著湖光月色,此人正是飛鷹堡的堡主向君旭。


    北麵坐著二名女子,緊臨堡主向君旭而坐的,是他的夫人許心潔,其麵容秀麗,端莊大方,眼神溫和,正和藹可親地看向身邊的愛女。與堡主夫人坐在一起的女孩,正是他們唯一的愛女向思荷,年約十八歲,性情活潑,長相秀美,雙眼靈動,一手執著茶杯,一手不時地拿取著放於石桌上的甜點。


    南麵坐著二名少年,分別為向君旭的長子向皓日與次子向皓月。向皓日與堡主向君旭臨坐,大約二十歲左右,英俊健壯,為人沉穩,不喜多言,此刻正麵帶微笑,看向湖麵,眼神迷彌幽遠。向皓月坐於向皓日下首,長相俊美,性格放蕩不羈,隨性而為,是家中最小的麽子,此刻正背靠在桌沿上,麵向南麵而座,翹著右腿,看向遠方。


    西麵坐著一位與堡主年齡相仿的中年人,此人名叫許意豪,即是飛鷹堡的管家,也是堡主的大舅子,性格穩重,長相粗獷,麵容剛硬,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現在正難得一見地麵含微笑,慈愛地看向自己三個外甥鬥嘴。


    向思荷噘著嘴,氣鼓鼓地望著向君旭,請求道:“爹,明天,小弟與大哥一起去紫華城參加賽馬大會,留我一個在家,太沒意思了,我也要去。”


    向皓月轉過身,笑笑地看著向思荷,抑娛道:“姐,你未出過遠門,一路的風餐露宿,你可以吃的消嗎?若要跟我們一起去,到時可沒人照顧你。”


    向思荷瞪了一眼向皓月,反駁道:“哼,你別想嚇我,那一點苦我自認為還是可以受得了的。而且,你比我還小,我就不信,我這做姐姐的還不如你。你不要望了,以前你小的時候,可是我帶你玩、照顧你的。”


    轉而又眼巴巴地看向向君旭,向思荷撒驕道:“爹,你就答應了吧,讓我和大哥他們一起去嘛!我好想去看看熱鬧呀!”說完,還用手拉了拉身邊的母親,示意她幫忙說好話。


    夫人許心潔,好笑地看了看向思荷,對她的請求未作理會,自顧端著茶杯喝茶,心中知道自己的相公,是不會反對讓她出去見見世麵的。


    向君旭看著她的小動作,裝作沒看見,沒有作正麵答應:“要是你大哥願意帶你一起去的話,我沒有意見。”


    向思荷聽言,眼光殷殷期昐地投向向皓日,不言不語地注視著。向皓日被她那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大有不答應帶她,自己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堅難地點頭道:“帶你去可以,在路上不可以喊累,不可以亂跑,不可以闖禍,一切要聽從我的按排。不然……”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聽得人不言而喻。


    向思荷立馬滿口應承,生怕他反悔。眾人看她的急切樣,都失聲大笑起來。


    “日兒,行禮都備好了嗎?”向君旭提醒道。


    “爹,一切都已準備妥當,請盡管放心!”向皓日回答道。


    “嗯,那就好。這一路上,注意謹言慎行,不可努莽,看顧好弟弟妹妹,不要讓他們闖禍。”向君旭不放心地再次叮囑。


    “是,孩子謹記!”向皓日鎮重地應道。


    向皓月與向思荷姐弟,同聲回答:“爹,我們不會給大哥添麻煩的。”


    向君旭開懷地笑起來,“嗯,你們都能如此懂事,為父甚是心慰啊!”似想到什麽,忽而麵露憂傷,喃喃自語起來,“不知你們的姑姑今在何處,是否安好?”


    眾人聽此言,均神情凝重起來,不複先前的歡樂喜悅。向皓月見此,出言安慰道:“爹,相信姑姑吉人天像,一定在某個地方好好的生活著。我們找了這麽多年,沒有姑姑的任何消息,這不也正是最好的消息嗎?我和大哥這次出行,一路上也會小心察探,看看是否找到其它線索。”


    向君旭收拾了一下心情,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月兒說的對,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們的姑姑。”


    夫人許心潔看向向君旭,眼神堅定,伸手握住他的手,溫言安慰,“相公,小妹一定會與我們重逢的。”


    向君旭轉頭凝視著夫人許心潔,從她雙眼中傳出的脈脈溫情,充斥心間,心中頓感溫暖,此時的千言萬語,無法表達他對夫人的感激與支持,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青竹一行人休整了一夜,精神百倍,吃過早善,采購了一些幹糧,正準備上車離開之時,五福客棧的掌櫃跑了出來,請求他們稍等片刻。眾人均不解,眼帶詢問地看向掌櫃。


    掌櫃雙眼帶笑,解釋到:“幾位客人,你們也是要到紫華城參加賽馬大會的吧?”青竹一行聽後,點頭作答。


    掌櫃接著說:“我們的少主,今天也要前去紫華城,就事先讓我請你們等一等,希望與你們結伴同行,不知幾位客人的意思如何?”說完,以眼神詢問青竹一行人,心想,少主也不早點通知我一下,剛剛才叫人通知我此事,幸好我眼利,不然這幾位客人差點先走了,哎,好險,差點辦砸了少主交辦的事。


    青竹一行人互相看了看,看掌櫃語帶懇切,這個要求並不過份,俗話說,出外靠朋友,多人結伴同行,安全更有保障,推辭不太好,隻好點頭同意。掌櫃見他們同意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不一會兒,三匹快馬由遠而近向客棧這邊奔來。等三匹快馬在客棧門前停下,青竹一行人抬頭打量,領先之人,正是昨天見過的那位客棧的少主,其它一男一女沒見過。


    為首的青衣青年,在馬上抱拳到,“讓幾位客人等候了,隻因聽說幾位要去紫華城,參加賽馬大會,我們兄妹三人也與幾位的目的一樣,故而希望與你們結伴同行,也好路上有個照應。冒昧之處,請幾位客人見諒!”


    看了一下青竹幾人,見沒人有不滿之色,青衣青年接著介紹道:“在下向皓日,這二位是在下的弟弟向皓月,妹妹向思荷。”說著,抬手指向他身後兩匹馬上的一男一女。


    青竹一行人,順著他的指向,打量了一下那二人,少年男子一身紅色錦袍,俊美瀟灑,風流倜儻,眼神流出一絲邪氣,嘴色勾起,似笑未笑,給人不好親近之感。另一名少女,一身杏黃女氏勁裝,英姿颯爽,雙眸靈動有神,臉帶興奮的笑容,觀之倍感親切。


    馬上的一男一女被他們的大哥介紹後,坐於馬上向青竹一行抱拳示意,也打量起他們來。


    向思荷比較直爽,見到藍玉棠,不免驚呼道:“哇,這位小妹妹真像仙女一樣呀!嘖嘖,太好看了,連我都有點移不開眼了。”


    向皓月聽了姐姐一通感言,睞起眼來,在藍玉棠的身上盯視了一會兒,轉而淡淡看向青竹一行其他人,嘴角牽起一絲笑容來。


    藍玉棠被向思荷的大聲讚歎,羞紅了臉,一跺腳,扭過身,先前踏上馬車了。


    向皓日見妹妹失言,又見佳人生氣,躲進了馬車,出言訓斥妹妹:“小妹,不可糊言。”接著轉向藍夜寒,陪禮道:“藍公子,小妹語言莽撞,請不要見怪。”


    藍夜寒見他誠心陪禮,又見其妹妹向思荷眼神清澈,臉上滿滿的真心稱讚,絕無輕視之意,也不好說什麽,再說自己的妹妹的確太美了,心中不免有點擔憂,妹妹還未成年,已是這般美麗,若是成年之後,那些追逐的目光將更多,不知到那時是怎樣的景象。轉移話題道:“向少主,時辰不早,還是快點趕路吧。”


    青竹一行分別登上馬車,藍夜寒兄妹的馬車在前,青竹師徒的馬車在後,先行駛上征途。


    向皓日看著藍夜寒兄妹的馬車向前駛離,一時眼光癡迷,緩不過神來。向皓月見大哥望著前麵的馬車楞神,心中若有所思,好笑地提醒:“大哥,我們再不走,就跟不上了。”


    向皓日反映過來,尷尬地一笑:“嗬嗬,我們快點跟上吧!”一抖疆繩,禦馬先行,帶領弟弟妹妹跟上藍夜寒的馬車,開始紫華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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