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吉三兄妹均沒有異議,於是,四人移換座位,青竹在烏恩其下手,烏力吉在青竹上手,塔娜在烏力吉下手,四人玩起了撲克牌遊戲“五十凱”。


    牌桌上,青竹一邊出著牌,一邊問烏力吉:“烏力吉,你報了賽馬比賽,可是你沒有馬呀?”


    烏力吉溫和地笑笑,回答道:“賽會方會為沒有馬的賽手準備馬的。”


    青竹點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問:“賽會方提供的馬,腳程好嗎?”


    烏力吉有些無奈地說,“賽會方提供的馬,雖也是不錯,但與賽手自備的馬匹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青竹擔心地問:“那這樣的話,沒馬的賽手不是很吃虧嗎?”


    烏力吉苦笑著點頭:“是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原想獲得比賽名次,獲得獎金幫補家用,看來是沒多大希望了。”


    見烏力吉心情低落,青竹急忙安慰:“烏力吉,不要氣妥,盡力就好。再說,掙錢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靠這個呀。”


    塔娜、烏恩其姐弟同聲安慰自己的大哥:“是呀,大哥,掙錢的方法多得是,這個不行,還有那個呢。”


    烏力吉揚起笑臉,用力地點頭:“你們說得對,盡力就好。”


    青竹怕氣氛冷落下來,轉換話題,“哎,現在該誰出牌了呢?烏恩其,是不是你還沒出牌呢?”


    烏恩其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牌,衝大家哈哈一笑,“不好意思,是我忘記出牌了。”說著,打出一對“八”。


    青竹甩出手中僅有的一對“十一”,高興地說:“哈哈,謝謝烏恩其放水,我過啦。”


    “這個不算,我牌打錯了,重來。(.)”烏恩其想反悔。


    塔娜眼急手快,按住烏恩其拿牌的手,不滿地說:“烏恩其,不許耍耐?打出去的牌不許收回。”


    扭頭看向大哥烏力吉,塔娜問道:“大哥,華竹的一對”十一“,你大得過嗎?”


    烏力吉搖頭,視線投向弟弟烏恩其,問道:“烏恩其,你手中的牌比得過嗎?”


    烏恩其苦著臉說:“我出的一對”八“,已是最大的一對牌了。”


    得意地揚揚手中的兩張牌,塔娜略帶謙意地說:“大哥、小弟,對不起了,這回是我們贏了。哈哈……”說完,放下一對“六”,大笑出聲。


    青竹看了看自己桌前紙上寫的二方比分,高興地對塔娜說:“塔娜,我們的分數,快追上烏力吉與烏恩其的了。隻要再贏一回,就能趕上並超過他們的分數。”


    塔娜高興地睜大雙眼,“真的呀!好,我們再多多努力!”


    於是,四人沉浸在遊戲的對決中,飛快渡過了這充滿著歡聲笑語的午後,最後,華竹與塔娜還是以五十分之差,輸給了烏力吉與烏恩其。


    看了看坐在桌邊一臉鬱悶的姐姐塔娜與華竹,烏恩其興奮地提醒:“姐姐、華竹,願賭服輸,可不許耍耐。”


    烏力吉也高興地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呀,塔娜、華竹,我和烏恩其可等著吃花生呢。”


    看大哥與小弟那得意的樣子,塔娜就氣憤非常,“誰說耍耐,我們歇會兒不行呀!”


    收好撲克牌,青竹站起身,給塔娜打氣:“塔娜,不要生氣,這次我們是輸了,下一次我們定要將他們打敗。”


    拉起塔娜,青竹向客房外走去,“走吧,我們買花生去。不然,烏力吉與烏恩其認為我們不講信用。”


    [四方客棧]的對麵,有一家[溢香齋]茶樓,日落西垂之際,三樓臨街一側的包間中,坐有三名男子,他們坐在靠窗的茶桌邊,一邊喝茶,一邊商談著什麽。觀這三人的麵容,竟是霧影宮的宮主――伍燁影,以及他的二名隨身侍衛――齊文和齊武。


    伍燁影閑適地靠坐在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聽著齊武的回報。


    齊文、齊武並排坐在伍燁影的對麵,齊文坐在裏側,即坐在窗邊,眼睛看向窗外,而齊武坐在外側。


    在紫華城內[諜影堂]分堂處所打探到的消息,齊武正在向伍燁影逐一回秉:“今天早上,參加雪豹山莊小少爺的滿月祈福禮的參禮客人,除了一般的江湖中人,流雲山莊的莊主程明鏡、淩楓山莊的少主藍夜寒與大小姐藍玉棠均親臨祝賀。


    另外,當今太子尉遲聖璽也親臨道賀;雪豹山莊請到寶光寺的得道大法師――世休大法師,為雪豹山莊小少爺進行祝福儀式。”


    伍燁影聽到此處,右手轉動茶杯,淡淡地開口:“哦,雪豹山莊的麵子可真大呀!還有呢?”


    齊武接著回報:“下午,戶部尚書沙一諾、莊主沙少軒、太子尉遲聖璽在冰雪院的書房密談。[百藥門]的少主祈笑、祈悅二兄妹,下午在紫華城中遊玩,得知[二重天]重現江湖之事,已知何人所為,一氣之下,搬出雪豹山莊,住到五湖客棧去了。”


    眯起黑眸,伍燁影冷聲推斷:“想必藏寶圖已經到手,他們三人在書房中,商談如何處理江重之事。”


    皺皺眉頭,齊武詢問道:“依主上之見,江重他們是要留呢,還是會殺呢?若是他們把江重殺了,那藏寶圖的秘密,我們豈不是難以探查到。”


    抬頭看了一下齊武,伍燁影放下茶杯,手扣擊著座椅扶手,回答道:“江重是生是死,對我們都已毫無作用。依本座猜測,他們應會把江重放了,這樣可以轉移敵人的視線。而且,藏寶圖的秘密不是變得難查,而是變得更易查探,我們隻需守株待兔,靜待時機,做那黃雀就好了。”


    齊武恍然大悟,笑著點頭同意,“主上分析的是!”


    這時,坐在窗邊,一邊細聽齊武與伍燁影的對談,一邊觀看大街之上人來人往的齊文,驚訝出聲,“噫,那不是幫助我們的小兄弟嗎?齊武,你看看,那個人是不是?”說著,拉拉身邊的齊武,示意他快向窗外觀看,自己則站起身,眯眼細看。


    齊武順著齊文的指向,看到那位幫助他們的少年,於是,點頭確認:“對,就是那位小兄弟。”說完,繼續注視那邊,隻見,那位少年與一位小姑娘從大街對麵一家賣炒貨的店鋪中,不知買了什麽東西,提著一個小袋子走了出來,少年與小姑娘一路上有說有笑,不一會兒,走進了離賣炒貨的店鋪隻有二個鋪位的[四方客棧]。


    聽到齊文的話,伍燁影已知道他話中的小兄弟是誰,又見齊武也確認所見之人正是那位施藥的少年。於是,他帶著幾分好奇,順著齊文的指向,向對麵的大街看去,隻見一名梳著馬尾辮、身穿棕色長袍的小男孩,手中提著袋子,與一位差不多大的綠衣小姑娘,說說笑笑,走進茶樓對麵的四方客棧。


    伍燁影收回視線,再次向齊文齊武確認,“那個少年,就是幫助我們的人?”


    齊文和齊武肯定地同聲回答:“不錯,屬下確認無誤。”


    得到滿意的答複,伍燁影心想,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黑眸眯起,直視齊文和齊武,伍燁影冷聲吩咐:“查一下那少年的身份,他的身邊有什麽人?”說完,移開視線,扭頭看向大街對麵的四方客棧,腦中回想起那少年臉上的清澈無垢而幸福笑顏,那是自己一直想擁有、而不可得的,現今,自己已不是夕日吳下阿蒙,這一次,即然被自己遇見,定要牢牢抓住這份獨屬於我的笑顏。


    伍燁影靠上椅背,閉上黑如暗夜的雙眼,麵無表情、慢不經心地似自語、似詢問:“我們怎麽能對恩人的情況一無所知呢?不然,如何報答恩人啊?你們說是不是呢?”


    齊文和齊武如失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剛才被主子看得頭皮發麻,聽到主子的吩咐,兩人不敢有絲毫殆慢,立刻同聲應答:“是,主上!”


    又聽到主子的喃喃自語,齊文和齊武激靈靈打個冷顫,心知,主子對那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定會有事沒事找那少年的麻煩,二人互看一眼,暗自為那少年拭了一把同情的眼淚,祝福他早日消除主子的惡趣味,逃出魔掌。


    此刻,在塔娜的客房內,正與烏力吉三兄妹一邊喝茶、吃花生,一邊聊天的青竹,萬萬沒有想到,她隻是因玩撲克牌玩輸了,外出[四方客棧],買個花生作為玩輸的代價而已,就為自己找了個甩不掉的大麻煩,這可真夠無語問蒼天的。


    俗話說,萬金難買早知道,命運的齒輪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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