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幻象山回到[青山莊園],時已至晚上戌時(戌時,即晚上19點至21點)。(.無彈窗廣告)


    [夏日樓]院內,小樓後麵的廚房裏,青竹揉好麵,將麵團拉長,糾下一個一個小麵團,在案板上,撒了一點幹麵粉,將小麵團按扁,一手捉著扁麵團的邊緣一角,一手拿著杆麵棍,快速地杆起麵皮來。


    伍燁影站在案台邊,黑眸直直地看著青竹杆麵皮,誇讚道:“青竹兒,你杆麵皮好快呀。”


    青竹輕笑著應答:“嗬嗬,熟能生巧罷了。”


    伍燁影請纓道:“青竹兒,我來杆麵皮,你包水餃吧。”


    抬頭看了一眼伍燁影,青竹詢問:“燁影大哥,你會杆麵皮嗎?”


    伍燁影實答道:“我觀察青竹兒杆麵皮,杆麵皮的技巧,我差不多掌握了。”


    青竹驚訝道:“哦,燁影大哥這麽厲害呀,光是看幾次,就會杆麵皮了。”


    伍燁影驕傲道:“那可不,隻要我肯學,沒有學不會的。”


    青竹輕笑道:“既然燁影大哥如此厲害,我倒要看看,燁影大哥杆出來的麵皮,會是什麽樣。”


    青竹放下杆麵棍,站到一位,一邊包水餃,一邊含笑看著伍燁影杆麵皮。


    伍燁影右手拿起杆麵棍,先將麵團壓扁,左手捉著扁麵團的邊緣一角,有模有樣地杆起麵皮來。


    見伍燁影杆麵皮還真是像模像樣,青竹誇讚道:“燁影大哥真是能幹,學什麽,都是一學就會。”


    伍燁影逗趣道:“青竹兒,我如此的聰明能幹,你可要牢牢地抓住哦!”


    青竹打趣道:“我不用牢牢抓住燁影大哥,因為燁影大哥粘人的功夫天下無敵,讓我如何甩,也甩不掉。”


    伍燁影理所當然道:“青竹兒是我最最珍貴的寶貝,我當然要粘得緊緊的,免得青竹兒被人搶跑了。”


    青竹笑道:“燁影大哥放心,我不會被人搶跑掉的,我已被你粘習慣了,可舍不得丟下燁影大哥。”


    眼睛一亮,伍燁影追問:“青竹兒,我與你師傅、師姐、師兄相比,在你心中,哪一個重要?”


    青竹答道:“一樣重要。”


    伍燁影不滿道:“青竹兒,我在你的心中,為什麽不是最重要的?”


    青竹坦言道:“在我心中,隻要是親人,沒有誰更重要之說。”


    伍燁影不依道:“我不管,我要青竹兒把我擺在心中的第一位。”


    放下手中的杆麵棍,伍燁影走到青竹的身後,一把抱住青竹,頭埋到青竹的頸間,撒驕地蹭了蹭。


    偏頭讓了讓,青竹輕笑著哄道:“嗬嗬,好,我答應燁影大哥,把燁影大哥擺在心中的第一位。”


    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伍燁影,青竹要求道:“燁影大哥快去杆麵皮,我等著麵皮包餃子呢。”


    “好。”聽話地放開青竹,伍燁影走到案台邊,重新拿起杆麵棍,杆起麵皮來。


    吃完一頓水餃晚膳,青竹與伍燁影回到小樓三樓的臥房,拿著換洗衣服,來到一樓的浴室裏。


    每到沫浴之時,青竹感到十分的局促,羞騷得手腳都不知擺放在哪裏好,她無法習慣在伍燁影麵前,大大方方地光裸著身體,她曾幻想過,假如自己是個透明人,那該多好,如此,伍燁影便無法看見自己。


    青竹曾想過,趁伍燁影在書房裏,處理事務的時候,先單獨沫浴好,可是,事難從人願,伍燁影似是能洞察人的心機般,事先出言警告,假如自己先單獨沫浴好,他不介意親自幫她再沫浴一次。


    大方地在青竹麵前寬著衣,見青竹背身站在一邊,毫無寬衣的打算,伍燁影威脅道:“青竹兒,你再不寬衣沫浴的話,我就要親自代勞了哦。”


    青竹斷然回拒:“不勞燁影大哥幫忙,我自己會寬衣。”


    深深地呼吸好幾下,平複狂跳不已的心,手微微擅抖著,青竹一件一件地脫下外衣。


    直至身上隻剩下一套內衣,青竹的手頓了頓,長長地深呼吸一下,心一橫,牙一咬,快速地將身上的內衣脫下。


    不用回頭,青竹亦知,站在身後的伍燁影,一定眼也不眨地盯著她看,他的視線炙熱得,令青竹如芒再刺,萬分不自在,全身微僵,身體變得有點不聽使喚。


    不敢回頭看伍燁影,青竹轉過身,緩步走下浴池,在第三級台階上坐下,解開發帶,放散頭發,用濕毛巾把頭發弄濕,抓了一點皂角,抹到頭發上,雙手輕輕抓揉著,洗起頭發來。


    伍燁影直直地盯視著青竹,視線一刻也不願稍離,青竹兒的身體凹凸有致,曲線健美,膚色白晰透著粉紅,真是令他百看不厭,每每與青竹兒共浴,既是一種無上的視覺享受,又是一種快樂的痛苦煎熬。


    見青竹臉夾、耳朵紅彤彤的,伍燁影輕笑起來,青竹兒與自己共浴多次,仍是害羞不已,看來,幫青竹兒克服愛害羞的心理,隻怕是難以達成。


    走下浴池,挨著青竹在第三級台階上坐下,伍燁影解開紮頭發的紫色錦繩,放開頭發,用毛巾沾水,把頭發弄濕,在頭發上抹了一點皂角,雙手輕輕抓揉著,開始清洗起頭發來。


    青竹擦洗好身體,輕聲知會:“燁影大哥,我先出浴了。”說完,側身站起來,欲走出浴池。


    伸手拉住青竹,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陪我再泡一泡溫泉。”


    頓住身體,青竹婉言拒絕:“燁影大哥,我有點困,想回臥房睡覺了。”


    手上用力,把青竹拉坐到懷中,緊緊抱住青竹,伍燁影否決道:“青竹兒想睡覺,不必回臥房。[]在溫泉中,邊泡澡,邊睡覺,豈不更舒服。”


    僵著身體,不敢稍動,青竹提醒道:“燁影大哥,在溫泉中,邊泡澡,邊睡覺,很危險的。萬一不小心,熟睡之下,身體倒在浴池之中,會有溺水的危險。”


    伍燁影保證道:“青竹兒放心,有我在,你絕不會有溺水的危險。”


    皺起眉頭,青竹為難道:“可是,在溫泉中,邊泡澡,邊睡覺,我不習慣呀。”


    伍燁影指出道:“青竹兒的不習慣,應是不習慣與我坦呈相對吧。”


    被伍燁影猜中心思,青竹低下頭,實言道:“與燁影大哥坦呈相對,我的確不習慣。”


    與青竹貼靠著頭,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你我坦呈相見,你必須學著習慣。不然,到我們成親之時,你要怎麽辦呢?”


    青竹輕聲咕噥:“我不知道,反正離我們成親,尚有三年時間,到時再說吧。”


    伍燁影無奈道:“青竹兒,你實在太愛害羞了。看看我,在你麵前,可是大大方方,毫不羞愜。”


    翻了一個白眼,青竹暗自嘀咕,你大方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怎能不大方。


    輕輕撫摸著青竹光滑細膩的皮膚,伍燁影讚歎道:“青竹兒,你的皮膚真光滑,摸著甚是舒服。”


    伍燁影的手似帶著電一般,所到之處,傳來一陣酥麻,青竹皺起眉頭,急忙按住伍燁影在自己身上四處遊移的手,請求道:“燁影大哥,你的手別在我的身上亂摸,我感到極為不舒服。”


    不甚情願地停住手,把青竹往懷中緊了緊,伍燁影輕聲說:“青竹兒不是困了嗎?在我懷中睡吧。”


    青竹不放心地叮囑:“燁影大哥,我睡著了之後,你的手可別在我身上四處亂摸了。”


    伍燁影保證道:“放心,我不會攪青竹兒睡覺的。”


    放鬆身體,靠在伍燁影的懷中,青竹閉上眼睛,任睡意侵襲,慢慢沉入夢裏。


    蹭了蹭青竹的臉夾,伍燁影斂去臉上的溫和,轉為冷凝無波,黑眸幽暗如淵,無一絲光澤,透著一股肅殺,暗暗發誓,青竹兒,縱算天意要你我分開,我誓與天爭鬥,絕不向天低頭,自現在起,我要把你時時帶在身邊,我倒要看看,誰人敢傷害你,誰人敢把你自我身邊帶走。


    稍許,聽見青竹發出綿長輕緩的呼吸聲,知青竹已睡著,伍燁影伸手點中青竹的昏睡穴,打橫抱起青竹,站起身,走出浴池。


    拿起幹毛巾把自己與青竹身上的水漬擦淨,先幫青竹穿上衣服,把青竹輕輕放在長藤椅上坐靠著,隨後,伍燁影拿起衣服,快速地穿戴好,將髒衣服、毛巾收拾到木盆之中,攬抱著青竹,端著木盆,由暗梯離開浴室,回到三樓的臥房。


    把木盆放到盆架上,抱著青竹走到床邊,輕輕地把青竹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伍燁影伏身,在青竹的額頭輕印一吻,直起身,走到盆架前,端著木盆,離開臥房,往洗衣間而去。


    衣服洗好晾完,回到小樓三樓臥房,伍燁影自床上抱起青竹,拿起自己的黑色大氅,把青竹包裹住,攬抱著青竹,離開三樓臥房,前往二樓書房。


    推開書房門,走進二樓書房,書房內燭光閃爍,齊文、齊武已坐在書房內等候,伍燁影抱著青竹,徑自走到書桌後,在木椅上就坐。


    齊文、齊武麵麵相覷,主子不是不願華竹知道宮中之事嗎?為何今天,卻把華竹給帶到書房來了?


    見齊文、齊武麵露詫意之色,伍燁影淡淡地說:“青竹兒已睡著,本座亦點了她的昏睡穴,她不會知道我們商談之事。”


    齊文、齊武相視一眼,暗自好笑,主子也太粘華竹了吧,連上書房處理事務,還把睡著的華竹隨身帶著。


    伍燁影沉聲詢問:“今天,可有重要的消息?”


    齊文回報道:“主上,下午宮中來人傳話,讓你就掌摑月曉公主之事,給個交待。”


    眯起眼,伍燁影冷聲吩咐:“齊文,你傳信給他,事由月曉公主而起,受掌摑之罰,純粹是她咎由自取。”


    齊文沉聲領命:“是,主上!”


    齊文與齊武萬分好奇,今天一天,主子帶華竹上幻象山遊玩,怎麽與月曉公主碰上了,還與月曉公主起了衝突?月曉公主倒底因為什麽,得罪了主子,讓主子出手掌摑於她?


    齊文接著回報:“主上,據昊日城中諜影堂分堂的暗諜,傳回的消息,近日早朝,朝中大臣開始向皇上進言,勸諫皇上早立太子,定下未來儲君人選。而勸諫的大臣,以右相祝善仁為首。”


    伍燁影冷笑道:“看來,右相祝善仁以為時機已經成熟,開始收網了。”


    齊文詢問:“主上,右相祝善仁已經行動,我們因如何應對?”


    沉思片刻,伍燁影吩咐道:“讓諜影棠密切監視祝善仁的一舉一動,如有異動,立即回報。傳信給他,讓他著手架空祝鏡洵的兵權。傳信給右護法,讓金影堂著手摧跨[流雲山莊]。”


    齊文應諾道:“是,主上!”


    伍燁影譏諷道:“紫金帝國布了一顆好棋,棋子再好,亦能被捯爛、拔除。嘉寧帝送我們一顆好棋,禮上往來,我們亦該回敬一下,添彩的好棋正是好禮。”


    齊文、齊武相視一笑,齊聲讚同:“來而不往,非禮也1。主上所言,極是有理。”


    看向齊文、齊武,伍燁影詢問:“還有事回報嗎?”


    齊武回秉道:“回主上,[淩楓山莊]莊主藍天錦的前妻——蘭詩雨,於2月12日來到昊日城,先是落腳在[淑芳樓],每晚登台獻藝,昨天,亦即2月20日,戶部尚書——錢通親上[淑芳樓]下聘,用花轎將其娶回家做了三姨娘。


    另外,據暗諜傳來的消息,蘭詩雨的身份已查清,她本是孤兒,幼時在紫華城行乞,因容貌絕麗,被外出遊玩的嘉寧帝看中,將其納入羽下,送到紫華城東城郊外的別莊中,秘密地派人細心調教。


    至蘭詩雨成年,讓其行走江湖,因其美貌無雙,引得江湖青年竟相追捧,最後,[淩楓山莊]的莊主藍天錦抱得美人歸。


    嫁入[淩楓山莊]後,十七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直至蒼澤22024年,昊辰帝國玄天24年1月26日,突然被莊主藍天錦休棄。”


    伍燁影譏笑道:“紫金帝國的算盤打得真好,派出正統皇族,隱匿於昊辰帝國,圖謀昊辰帝國的江山,還在江湖之中,布下暗棋,為舉事之時,積蓄錢糧呀。”


    齊武分析道:“主上,蘭詩雨本欲圖謀[淩楓山莊]的錢財,不料舉事之前,事跡敗露,被莊主藍天錦休棄,逐出[淩楓山莊]。現在,蘭詩雨嫁給戶部尚書——錢通,隻怕圖謀的亦是錢財。


    戶部主要管理土地戶口、賦稅財政等事,錢通身為戶部尚書,掌管戶部,國庫銀錢的進出流動,他最能動到手腳。


    錢通雖不是祝善仁一黨,也素來精明。但英雄難過美人關,蘭詩雨絕麗無比,才情卓越,錢通焉能不被美色所迷,隻怕,蘭詩雨的枕邊風一吹,錢通心思浮動,歪念頓生。”


    伍燁影認同道:“齊武之言,甚為有理。”


    看向齊文,伍燁影吩咐:“齊文,傳信給他,讓他派人盯住戶部尚書——錢通,謹防國庫銀錢的進出被動手腳。”


    齊文沉聲應命:“是,主上!”


    伍燁影再問:“你們可還有事回報?”


    齊文、齊武同聲應答:“屬下已無事回報。”


    伍燁影吩咐道:“你們忙碌一天,下去休息吧。”


    “是,主上!屬下告退!”齊文、齊武同聲應答,隨即,站起身,轉身離開書房。


    看向桌上擺著得一堆公文、諜報,伍燁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低頭看向懷中熟睡得青竹,不自覺地牽起嘴角,輕輕地在青竹那紅潤的雙唇上,印了一吻,臉上的笑容瞬間加大。


    輕撫青竹的臉,伍燁影低聲呢喃:“青竹兒,我最最珍貴的寶貝,你牽動我每一根神經,每一分心神。你不在身邊之時,我煩燥不安,心神難寧,你在身邊之時,我心安喜悅,輕鬆舒暢。


    自今日起,每天晚上,我上書房處理事務之時,青竹兒,你要來陪著我。”


    低頭覆上青竹的紅唇,深深地親吻了一下,伍燁影輕聲道:“青竹兒,晚安!”


    伍燁影攬緊青竹,自書桌上拿起一本公文,細細研讀起來。


    **


    注1:出自《禮記·曲禮上》,摘文: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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