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伍燁影身邊,在客椅上坐下,青竹端起自己的茶杯,將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執起盛有初雪茶的茶壺,往自己的茶杯中注入初雪茶茶水。


    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竹,見無不妥,伍燁影放下心來,坐回客椅上,側頭定定地注視著青竹。


    端起茶杯,喝下一小口中,青竹讚歎道:“初雪茶真不愧為茶中極品,茶香四溢,清涼可口。今天真是沾了寧樓主的光,讓我品嚐到如此好茶。”


    青竹往伍燁影的桌前掃了一眼,發現放著兩隻茶杯,一隻茶杯中,剩有少許茶水,一隻茶杯中的茶水,幾乎是滿的。


    皺了皺眉,側頭看向伍燁影,青竹詢問:“伍大哥,你的桌前為何放有兩隻茶杯?”


    掃了一眼寧韻雅端來的茶杯,伍燁影伸手把茶杯推遠,答話道:“那杯滿的初雪茶,是寧樓主親自奉上的。”


    瞅了一眼寧韻雅,青竹譏諷道:“客人為主人奉茶,寧樓主可真會反客為主呀。”


    寧韻雅應話道:“初雪茶乃在下獻上,請各位品嚐,在下親自奉上初雪茶,並不算反客為主吧。”


    青竹嘲諷道:“沒有[青山莊園]的開水,寧樓主的初雪茶無法泡開吧,又豈能請各位品嚐初雪茶。寧樓主是初雪茶的主人,請人喝茶,別人自是無話可說,不過,那也要是在寧樓主的家中。


    在[青山莊園]內,主人喝不喝茶,不勞客人操心,寧樓主還是做個安分的客人為好,否則,可就要惹主人討嫌了。”


    狠狠地瞪向青竹,寧韻雅責問道:“華竹,你我素無怨仇,為何話中綿裏藏針地諷刺在下?”


    迎視寧韻雅的視線,青竹一臉淡然,反問道:“是否有無怨仇,寧樓主心中無比清楚,還需在下為堂堂的[流音樓]樓主解惑嗎?”


    臉上微現驚訝之色,寧韻雅不敢確定,華竹是否已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但是,她可以肯定,華竹的話別有所指。


    避開青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伍燁影,寧韻雅暗自猜測,主子難道把她的真正身份告訴了華竹?


    瞬間,寧韻雅推翻自己的猜測,依她對主子的了解,有關宮中之事,他絕不會對非宮中之人講的,即使那人是華竹。如此,華竹的話中之意,又是指什麽呢?


    心中氣怒難平,卻隻能苦苦壓製,寧韻雅執起茶壺,為自己的茶杯之中,倒滿茶水,端起茶杯,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以平複極欲宣泄的怒火。


    伍燁影端起自己的茶杯,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把茶杯遞給青竹,要求道:“我要喝初雪茶。(.)”


    接過伍燁影的茶杯,青竹執起盛有初雪茶的茶壺,向伍燁影的茶杯中倒入初雪茶茶水,待茶杯中注滿茶水,放下茶壺,把伍燁影的茶杯遞還給伍燁影。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青竹不放心地端起寧韻雅端來的茶杯,凝目向茶杯中看了看,見並無異狀,把茶杯端到鼻下細細地嗅了嗅,清純的茶香之中,似有若無地含有雪梨的清香。


    放下寧韻雅端來的茶杯,端起自己的茶杯,在鼻下細細地聞了聞,清純的茶香之中,並未含有其它異味,青竹擰緊眉頭,她可以斷定,寧韻雅端來的茶杯之中,下了一種名為[鍾情]的毒藥。


    [鍾情]實際上是一種春藥,以[鍾情果]為主藥配製,[鍾情果]是[鍾情草]上長出的一種雌雄雙果,雙果一為粉色,一為青色,粉色為雌果,青色為雄果,直徑大約一公分,香味猶如雪梨的清香。


    [鍾情草]極是難尋,生存條件極為複雜,一般生長於茂密的森林深處,莖葉為墨綠色,葉呈長長的棱形,葉緣帶有尖刺。


    [鍾情草]的生長周期很長,一般為30年,自幼苗長至開花,需花20年的時間,花期為1年,每個花苞之中含有一對[鍾情果]。[鍾情果]的生長期為8年,調零期為1年。


    [鍾情]之毒,人服之,並不損傷人的身體,因[鍾情果]有雌雄之分,其亦有雌雄之別。


    男子服下以青色[鍾情果]配製的[鍾情],不但欲火焚身,極欲宣泄欲望,而且對服下以粉色[鍾情果]配製的[鍾情]之女子,萬分鍾情,眼中心中,全是那名女子,再不容其他女子,假如他此前有一位刻骨銘心的戀人,他會將那位戀人遺忘掉。


    假如一對男女服錯[鍾情],他們並不會鍾情彼此,隻是會欲火焚身而已。


    把寧韻雅端來的茶杯中的茶水,潑到地上,重重地把茶杯放到桌上,青竹騰地站起身,恨恨地瞪向寧韻雅,指著寧韻雅,責罵道:“寧韻雅,你好陰毒呀,竟然在端給伍大哥的茶杯之中下毒。”


    突來“碰”的一聲,把桌上的眾人嚇了一大跳,聽到青竹責罵寧韻雅,桌上的眾人反應不一。


    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嘯、山鬆、山嶽,均驚愕地看向寧韻雅,心下恍然明白,今日前來[青山莊園],寧韻雅真得別有所圖。


    日暤王、日暉王、寧韻雅、流枝,暗暗心驚,萬沒想到,華竹竟然識破寧韻雅作的手腳,不過,華竹此時識破圖謀,已然為時晚矣,日曜王已喝下有毒的初雪茶,寧韻雅的圖謀初步獲得成功,他們隻需靜觀其變,等待時機,收獲戰果。[.超多好看小說]


    冷冷地回視青竹,寧韻雅淡淡地說:“華竹,你無憑無據可不能亂指責人。”


    青竹冷笑道:“寧樓主貴為一樓之主,也有敢做不敢當的時候呀。”


    寧韻雅狡辨道:“在下向來敢做敢當,不過,不關自己之事,在下可不願攬事上身。”


    沒空搭理寧韻雅,青竹急忙轉身,看向臉上已陰雲密布的伍燁影,詢問道:“伍大哥,寧韻雅端來的那杯初雪茶,你沒有喝吧?”


    伍燁影實答道:“我喝下了一小口。”


    青竹急忙催道:“伍大哥快運功,把毒逼出來。”


    依言調動起真氣,循著經絡遊走起來,伍燁影一邊運功,一邊追問道:“寧韻雅在茶水之中,下得是什麽毒?”


    臉上現出擔憂之色,青竹回答道:“下得是[鍾情]。”


    眯起眼,厲眸瞪向寧韻雅,伍燁影陰冷道:“寧韻雅,你找死。”


    心猛地漏跳一拍,寧韻雅強辨道:“王爺,別聽華竹糊說,在下怎麽敢下毒害你?”


    左右掃視桌上的眾人一眼,伍燁影冷聲道:“你們與寧韻雅合謀,算計本王。你們既不仁,休怪本王無義。”


    不敢看向伍燁影,日昫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嘯、山鬆、山嶽,暗呼倒黴,他們根本無所圖,卻無辜被人連累,日暤王、日暉王、寧韻雅、流枝,嚇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心中焦急不已,為何日曜王休內的[鍾情]之毒還未發作。


    運功多時,卻未能將毒逼出,伍燁影眉頭緊鎖,他感覺身體內似有一團火,在急劇地膨脹,隱有爆發的趨勢。


    伸手緊抓住青竹的手,伍燁影要求道:“別離開我。”


    心頭糾緊,青竹臉上布滿憂色,她無比清楚,[鍾情]之毒一旦喝下,便會立即分散與身體各處,根本無法將之運功逼出,之所以讓伍燁影運功逼毒,隻是存著狡幸之心。


    直直地看著伍燁影,青竹應諾道:“伍大哥,我給你三次機會,隻要你有一次捥留我,我就不走。”


    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伍燁影責問道:“你要離開我嗎?”


    青竹無奈道:“不是我不願留下,而是天意難違,我唯有盡力。”


    伍燁影沉聲道:“天意不可違,我亦要與天爭鬥。”


    見運功無法逼出[鍾情]之毒,伍燁影收功不再逼毒,緩緩站起身,陰冷道:“你們心懷不詭,意欲奪走本王的幸福,你們都是本王的敵人。今日,本王要大開殺戒了。”


    一把抱起青竹,伍燁影飛躍至半空,運氣於指尖,禦氣為劍,急刺桌上的眾人。


    桌上的眾人如炸開鍋一般,急身往四麵飛躍,躲開伍燁影快似閃電般的一刺。


    不給眾人喘吸之功,伍燁影的身影猶如一陣輕煙,繞行與眾人之間,指上無形的劍氣,隨心所欲地掃到眾人的身上。


    眾人毫無還手之力,隻得拚命地躲讓,然伍燁影如同鬼魅一般,如影隨行,他們躲無可躲,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衣袍已是破損不堪,陣陣疼痛自傷口處傳來,一股股的血腥氣,在空氣中飄散。


    寧韻雅死不足惜,假如連同日昫王、日暤王、日暉王、月晗公主也殺了,伍燁影隻怕會有無窮的麻煩,青竹附到伍燁影的耳邊,輕聲說:“燁影大哥,懲罰他們的方法多得是,不必為他們髒了手。先製住他們的穴道,我們再想辦法一個一個地收拾。”


    “好,聽青竹兒的。”伍燁影輕應一聲,指尖運氣,急點眾人的軟麻穴。


    突感身上一麻,眾人停下躲讓的動作,如木偶般站於原地。


    抱著青竹飄身落於草地上,伍燁影抱緊青竹,頭埋到青竹的頸間,聞著青竹身上的體香,口中喃喃:“青竹兒別離開我。”


    輕輕地拍撫著伍燁影的背,青竹安撫道:“燁影大哥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伍燁影擔心道:“青竹兒,我怕會忘記你,你千萬別離開我。”


    收緊環在青竹腰間的雙臂,伍燁影撒驕地在青竹的頸間拱了拱,心中卻是糾痛不已,他已感到[鍾情]之毒開始發作,他的意識已有一點混沌不清,快不受自己的掌控了。


    察覺伍燁影的身體越來越熱,青竹心中疼痛不已,她知道伍燁影體內的[鍾情]之毒已開始發作,慢慢地,他將把自己遺忘掉,他與她將由親人轉變為陌生人。


    [鍾情]之毒並無解藥,如若解除[鍾情]之毒,一種是中毒之人以極強的意誌,衝破[鍾情]引起的幻象,另一種是中毒之人與下毒的女子陰陽調和,中毒之人忘記過往,與下毒女子另創未來。


    在無憂穀時,青竹曾專門研究過如何解[鍾情]之毒,隻可惜,收效甚微,最多可讓中毒之人減輕欲火焚身之苦。


    自懷中掏出兩顆[荷香冰玉丸],青竹輕推了推伍燁影,輕聲喚到:“燁影大哥,[荷香冰玉丸]雖不能解[鍾情]之毒,但可減輕你身體內的燥熱。你把這兩顆[荷香冰玉丸]吃下吧。”


    抬起頭,看向青竹,察覺麵前之人既熟悉又陌生,伍燁影頭腦迷糊不清,潛意識之下,他覺得麵前之人,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搖了搖頭,細想了想,口中輕喃:“青竹兒,青竹兒……”


    “哎,哎……”青竹一遍一遍地輕應著,把兩顆[荷香冰玉丸]塞到伍燁影的嘴中,輕聲哄道:“乖,快把藥丸吃下,身體會舒服一點的。”


    “好。”伍燁影聽話地把[荷香冰玉丸]吞下,複又把頭埋到青竹的頸間。


    青竹輕聲哄道:“燁影大哥放開我一下,好嗎?”


    伍燁影輕聲拒絕:“不放。”


    掃了一眼草地上站著的十人,青竹婉言哄道:“那邊站著十個人,我要把那十個人收拾一下,燁影大哥陪我一起,好嗎?”


    抬起頭,看向草地上站著的十人,伍燁影好奇地詢問:“他們是誰?”


    青竹回答道:“他們是壞人。”


    眯起眼,狠狠瞪了一眼草地上站著的十人,伍燁影答應道:“我陪你去。”


    放開青竹,伸手緊抓住青竹的手,伍燁影詢問道:“收拾這些壞人,可要我幫忙?”


    青竹笑了笑,拒絕道:“不用燁影大哥幫忙,我一人足可收拾他們。”


    牽著伍燁影,青竹自懷中掏出10顆[冰針丸],先走到日暤王麵前,冷聲道:“日暤王,不管你是否無辜,今日之事,你難辭其咎,受到懲罰,亦是罪有應得。你要怪,就怪牽累你的人吧。”


    日暤王辨解道:“華竹,請你相信本王,本王真得別無所圖。”


    不理會日暤王的自辨,青竹伸手捏開日暤王的嘴,剛要把一顆[冰針丸]塞到日暤王的嘴中,伍燁影不高興地抓住青竹的手,使力拉開青竹捏住日暤王下巴的手。


    瞪了一眼青竹,伍燁影吩咐道:“不準碰別人。”


    自青竹手中搶過[冰針丸],伍燁影用力捏開日暤王的嘴,抬高日暤王的頭,將手中的一顆[冰針丸],直接扔進日暤王的咽喉內。


    楞楞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青竹微有安慰,伍燁影雖忘記了她,但在他的靈魂深處,依然有她的影子。


    日暤王惶恐道:“華竹、九弟,你們給本王吃得什麽藥?”


    青竹冷聲答道:“你們喜歡害人,定是未嚐過被害的滋味,今日讓你們嚐嚐被人下毒的滋味。”


    如法泡製,依次喂日昫王、日暉王、月晗公主,水月、山嘯、山鬆、山嶽、流枝,吃下[冰針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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