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完功,青竹拿出撲克牌,盤著腿坐在床上,拿出大小王,洗了幾下牌,玩起接龍遊戲來。


    突然,木屋外接連傳來“嘭、嘭”的兩道聲響,似是重物砸到橋板上所發出來的,青竹抬起頭,看向木屋門口,心中納悶,什麽東西掉到橋板上了?


    青竹正打算站起身,到木屋門口查看,耳中響起一道明快的童稚男聲,“華姐姐!”


    接著,一道圓厚的童稚男聲,傳到青竹的耳中,“華姐姐!”


    與世隔絕的幻霧森林深處,孤身獨處其中,不但無人與自己閑話,亦無人陪自己玩耍,青竹隻得絞盡腦汁、想方設法,讓自己一刻不得閑暇,來消彌縈繞在周身的孤單寂寞。如今,兩隻可愛的小[金角虎麒麟]的存在,令自己不再無聊孤寂。


    未來的三年裏,與兩隻小[金角虎麒麟]為伴,青竹不再覺得時間漫長而難熬,反而有一點期待與雀躍,相信未來三年的生活,不但有趣,亦會很容易度過。


    牽起嘴角,臉上微露笑容,青竹答應道:“哎!”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一前一後,自木屋門口,走進木屋,徑直走到床邊,騰身一躍,跳到床上,走到青竹近前,在青竹的對麵,並排蹲立著。


    本以為兩隻小[金角虎麒麟]會蹲立在床邊,誰知道,它們會跳到床上,把她的床單弄髒了,青竹看著床單上的四排小爪印,有些欲哭無淚。


    看著擺在床上的一排排撲克牌,兩隻小[金角虎麒麟]好奇不已,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詢問道:“華姐姐,這些是什麽東西呀?”


    青竹介紹道:“這叫撲克牌,是玩遊戲的工具。”


    銀眸小[金角虎麒麟]要求道:“華姐姐,我們也要玩遊戲。”


    把撲克牌收起,拿在手上,一邊洗牌,青竹一邊為難地說:“撲克牌是人類玩的遊戲,你們不會玩。”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要求道:“華姐姐教我們,我們不就會玩遊戲了嗎?”


    拿著撲克牌,朝兩隻小[金角虎麒麟]揚了揚,青竹指出道:“遊戲規則,我可以教你們,隻是,你們無法像我一樣,一手拿著撲克牌,一手發牌。”


    看看青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前爪,兩隻小[金角虎麒麟]的眼睛之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銀眸小[金角虎麒麟]渴望地說:“華姐姐,我們很想玩撲克牌遊戲。”


    思索一會,青竹提議:“這樣吧,你們不拿撲克牌,把撲克牌擺放在床上,如此,你們就可以玩撲克牌遊戲了。”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眸中一亮,異口同聲道:“好,就依華姐姐之言。”


    給兩隻小[金角虎麒麟]講解了一下遊戲規則,青竹詢問道:“遊戲規則,你們聽明白了嗎?”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同聲回答:“聽明白了。”


    洗了幾下牌,把牌放到床上,青竹看向對麵的兩隻小[金角虎麒麟],想喚它們的名子,卻不知如何稱呼它們。


    青竹詢問道:“你們的阿爸與阿媽,給你們另起名子了嗎?”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回答道:“沒有。阿爸與阿媽說,我們現在的名字,已經很好,沒必要再另起名子。”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一隻叫哥哥,一隻叫弟弟,以哥哥與弟弟來喚它們,青竹覺得甚是奇怪別扭,隻是,此名是它們的父母而定,自己無權幹涉,更無權更改。


    擰眉思索,青竹婉言提議:“我給你們起個小名,好不好?”


    銀眸小[金角虎麒麟]不解地詢問:“華姐姐,小名是什麽?”


    青竹解釋道:“人類家庭中,一般父母會給自己的孩子起兩個名子,一個是大名,一個是小名。大名,一般外人稱呼,而小名,一般自家人稱呼。”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互看一眼,同聲應答:“華姐姐,我們要起小名。”


    打量著兩隻胖呼呼、肥嘟嘟的小[金角虎麒麟],青竹起名道:“你們是與天地共生的麒麟神獸。哥哥的小名,叫天麒,弟弟的小名,叫地麒,你們覺得如何?”


    兩隻小[金角虎麒麟]同聲回應:“華姐姐,我們同意。”


    青竹知會道:“我們開始玩遊戲吧。地麒,你先拿牌。”


    金眸小[金角虎麒麟],亦即地麒,伸出右前爪,輕輕地按到撲克牌上,自一疊撲克牌上,拖下來一張牌,劃拉到自己近前。


    輪到銀眸小[金角虎麒麟],亦即天麒,探出右前爪,按到撲克牌上,自一疊撲克牌上,拖下來一張牌,劃拉到自己麵前。


    隨後,輪到青竹,伸出手,自一疊撲克牌上,拿起一張牌,放到左手中。


    稍許,一疊撲克牌被拿完,青竹幫地麒與天麒把牌反轉過來,分別幫它們理好牌。


    見草花七在天麒的一疊牌中,青竹喚到:“天麒,你先發牌。”


    天麒探右前爪,輕輕地按到草花七上,把草花七自一疊撲克牌中,拖出來,送到前麵。


    輪到青竹,青竹拿出方塊七,放到床上,與草花七並排而放。


    輪到地麒,地麒伸出右前爪,按到黑桃七上,把黑桃七自一疊撲克牌中,拖出來,送到前麵,與草花七並排而放。


    玩樂之時,時間流淌得似乎比平時更快,不知不覺間,時已至午時。


    右前爪按在剩下的最後一張牌――大王上,地麒沒精打采地說:“我又輸了。”


    天麒天真地說:“華姐姐玩遊戲好厲害哦,一次也沒輸過。”


    看著地麒與天麒,青竹甚是心虛,地麒與天麒的牌被自己一覽無餘,自己的牌它們卻窺不得半分,打著幫它們理牌的晃子,窺看它們的牌,自然每一輪牌,無往而不利,輸家必是地麒與天麒,自己雖是贏家,真是贏得不光彩。(.好看的小說)


    青竹尷尬地說:“你們初次玩撲克牌遊戲,經驗不足,日後多玩幾次,經驗增長,也會變得很厲害。”


    自地麒的爪下抽出大王,青竹把牌洗了幾下,把牌擺放到床上。


    地麒可憐兮兮地說:“華姐姐,我餓了。”


    天麒附和道:“華姐姐,我也餓了。”


    見地麒與天麒眼露祈盼,青竹決定道:“我們不玩遊戲了,出去烤野豬肉吧。”


    拿起撲克牌,青竹穿上黑色長靴,站起身,走到小方櫃前,把撲克牌放到布袋中。


    走到木屋門口,回頭看向地麒與天麒,青竹喚到:“天麒、地麒,我們出去烤野豬肉吧。”


    天麒與地麒掉轉身,跳下床,跑到青竹腳邊。


    青竹走出木屋,天麒與地麒緊跟於後,來到橋板上,青竹縱身一躍,跳下橋板,接著,天麒與地麒相繼跳下橋板。


    燃起篝火,把最後的兩塊野豬肉架到篝火上,青竹慢慢地翻轉著兩塊野豬肉,天麒與地麒蹲立在青竹身邊,瞪著大眼,直直地看著在篝火上燒烤的兩塊野豬肉。


    燒烤好兩塊野豬肉,青竹把兩塊烤野豬肉切成小塊,拿起兩小塊烤野豬肉,遞到天麒與地麒的麵前,溫言道:“天麒、地麒,來,吃吧,小心燙。”


    天麒與地麒刁起兩小塊烤野豬肉,走到一邊,把兩小塊烤野豬肉放到青草地上,等兩小塊烤野豬肉不燙了,才刁起來,吃到嘴中,慢慢咀嚼著。


    青竹用匕著插起一小塊烤野豬肉,送到嘴邊,咬了一口,慢慢地吃將起來。


    用罷午膳,青竹來到湖邊,捧水洗了一把臉,把匕首洗幹淨,插到靴筒內。


    看向天麒與地麒,青竹知會道:“天麒、地麒,我要去采草藥,你們回家去吧。”


    天麒詢問道:“華姐姐采草藥做什麽?”


    青竹回答道:“我要采些草藥,研製食用調料。”


    地麒詢問道:“食用調料有何用處?”


    青竹解釋道:“食用調料可以改善食物的味道,亦可以令食物香氣撲鼻。比如,我們吃的烤野豬肉,之所以又香又好吃,就因為烤野豬肉中加有食用調料。”


    天麒提議道:“華姐姐,我們陪你去采草藥吧。”


    青竹婉拒道:“你們出來已很久,還是回家去吧,別讓你們的阿爸與阿媽擔心。”


    地麒應話道:“華姐姐放心,阿爸與阿媽知道我們來找華姐姐玩。”


    見勸不走天麒與地麒,青竹不再相勸,喚到:“天麒、地麒,我們上森林中采草藥吧。”


    青竹當先朝西走去,發覺天麒與地麒未跟上,回頭看向天麒與地麒,不解地詢問:“天麒、地麒,你們為何不走?”


    天麒回答道:“華姐姐,阿爸與阿媽說森林中危險,不讓我們到森林中玩。”


    青竹安撫道:“我們隻在森林邊緣采草藥,不到森林深處,是不會有危險的。”


    天麒與地麒相視一眼,似是達成共識,邁動四肢,朝青竹跑去。


    超過青竹,天麒與地麒跑到前麵,在青草叢中,時而嬉戲打鬧,時而追逐著別的小動物,時而向前急奔,時而往回奔跑,青竹跟在後麵,臉上含著淺笑,看著天麒與地麒一邊奔跑,一邊玩耍,一人兩麒,朝西往森林走去。


    太陽西垂,晚霞滿天,祥鷹帝國幻境城的南城外官道上,駛來三匹快馬,領先的是一匹黑色俊馬,跟隨於後的兩匹俊馬,均為棕色,馬上的三人均為青年。


    黑色俊馬上的男青年,一身玄衣錦袍,頭戴一頂藍色紗帽,容顏遮擋在紗帽之下,讓人難於窺視。


    居中的棕色俊馬上,男青年身穿藍衣錦袍,麵容儒雅,神情溫和;居後的棕色俊馬上,男青年身穿青色錦袍,容貌硬朗,神情嚴肅。


    此來的三位男青年,正是伍燁影、齊文、齊武主仆,他們離開昊辰帝國的昊日城,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往祥鷹帝國的幻境城,尋找青竹。


    經過二十天的長途跋涉,終於抵達祥鷹帝國的幻境城,看著遙遙在望的幻境城南城門,伍燁影心緒翻湧,激動不已,青竹兒,你可知道,我已到達幻境城,明天,便去幻霧森林尋找你。


    伍燁影主仆穿過幻境城的南城門,通過幻境城的南城,折而往西,穿行在幻境城的西大街上,在一家[五湖客棧]門前停下。


    伍燁影甩鐙下馬,齊文與齊武亦翻身下馬,伍燁影與齊文將馬的韁繩接給齊武,齊武將兩個行禮袋,交給齊文,伍燁影與齊文拾階而上,走進[五湖客棧],齊武牽著三匹馬,在[五湖客棧]的夥計引領下,往後院走去。


    訂好三間上等客房,伍燁影與齊文坐在客棧的大堂上,等候齊武安置好三匹馬後,前來[五湖客棧]的大堂。


    稍許,齊武安置好三匹馬,走進[五湖客棧]的大堂,來到伍燁影的麵前,回報道:“主子,馬已安頓好。”


    自客椅上站起身,伍燁影吩咐道:“上三樓客房吧。”


    客棧的夥計在前引領,伍燁影、齊文、齊武跟隨在後,沿大堂上的樓梯,往三樓走去。


    在外麵的酒樓用罷晚膳,返回[五湖客棧],伍燁影的客房中,房中的木桌邊,伍燁影居於主座,齊文與齊武分坐左右。


    齊文回報道:“主上,據幻影回報,目前為止,未見華無祖孫離開幻霧森林。”


    擰起眉峰,伍燁影心有不安,以神機子的修為,帶著青竹兒離開幻霧森林,幻影很難察覺他們,他由衷地希望,神機子與青竹兒尚未離開幻霧森林,他與青竹兒於明天,便可重聚。


    伍燁影吩咐道:“明天,本座獨自前往幻霧森林,三天後必歸。你們留在幻境城中,查探各地消息。”


    齊文、齊武應諾道:“是,主上!”


    伍燁影下令道:“齊文,傳令幻影堂,明天正午,撤回幻影,不必再監視幻霧森林與臨蒼城,亦不必再尋找華竹。”


    齊文應諾道:“是,主上!”


    看著主子興衝衝地跑到幻境城,尋找華竹,主上心中認定華無祖孫,便是華竹與華憂師徒,隻是,世間人有相似,同名者亦多,何況隻是同姓而已,齊武心下擔心,怕此來一旦未找到華竹,主子承受不了打擊,心灰意冷,而做出傻事。


    齊武進言道:“主上,華無祖孫是否真是華竹與華憂師徒,至今,我們不得確認。明天,主上前往幻霧森林,尋找華竹,假如未尋找到,請不要灰心。


    在幻霧森林中,找不到華竹,不代表華竹已經身故,隻要我們堅持不懈地尋找下去,相信會找到華竹的。”


    眸光中閃動著堅定與執著,伍燁影應話道:“你們放心,本座不會做傻事的。一日不見青竹兒,本座一日不停止尋找,縱算踏遍蒼澤大陸的每一寸土地,窮盡本座一生,誓要找到青竹兒。”


    聽著主子的誓言,齊文與齊武相視一眼,心下暗然,亦擔心不已,假如真得找不到華竹,主子難道一生困縛於一場虛幻的夢境中,在成狂的思念中,在悲傷的尋找中,在淒涼的孤寂中,度過每一個日夜,直至垂垂暮年。


    隻是,主子的心全寄托於華竹身上,沒有華竹,主子猶如沒有靈魂的木偶,在塵世間飄泊流浪,有了希望,主子心雖冷,卻不會凝結成冰,真希望這星火般的希望,有燎原之勢,溫暖主子,照亮主子未來的人生。


    臉上擠出一絲笑,齊文恭祝道:“主上,屬下恭祝你,明天找到華竹。”


    齊武祝願道:“主上,屬下祝願你,明天與華竹重聚。”


    眸光暗淡了一點,伍燁影不抱希望地說:“希望吧。”


    接著,伍燁影吩咐道:“一路趕程,你們想必十分困乏,回去休息吧。”


    齊文、齊武應答道:“屬下告退,請主上早點休息。”


    自座上站起身,齊文、齊武一前一後,走出伍燁影的客房,齊武隨手關上客房上,各自回客房。


    起身走到床邊,伍燁影脫下外袍,躺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到身上,拿著青竹的木偶,久久凝視,輕聲呢喃:“青竹兒,明天,我們會重聚的。”


    揮掌熄滅桌上的燭火,把緊握青竹木偶的手,按放在心口上,伍燁影閉上眼睛,回想著與青竹的點點滴滴,慢慢進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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