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澤22027年,祥鷹帝國皓正32年6月12日。


    黃昏,太陽收斂起光芒,沉於地平線下,一片炫麗的晚霞印染西天。


    官道上,行人車馬稀稀落落,行色匆忙。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朝西而望,多騎快馬沿著官道,由西往東駛來,馬上騎士有男有女,均是青年人,而他們不是別人,正是途中巧遇、結伴同行的龍祥一行和伍燁影一行。


    遙望遠處,不見祥雲城的影子,青竹擔心地說:“燁影,天色漸晚,今天,我們能趕至祥雲城嗎?”


    伍燁影應話道:“青竹兒放心,在入夜前,我們會趕至祥雲城的。”


    青竹關心地詢問:“連天騎馬趕路,燁影累不累?”


    伍燁影回答道:“不累。”


    隨即,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累嗎?”


    青竹回答道:“有一點。”


    伍燁影提議道:“青竹兒既覺得有點累,就睡一會吧。”


    青竹答應道:“也好。”


    閉上雙眸,青竹放鬆心神,靠在伍燁影懷中,慢慢沉入夢鄉。


    低頭望了望睡著的青竹,伍燁影微露笑意,把青竹往懷中攬了攬,望向前方,專心致誌地駕駛著坐騎。


    天色漸漸昏暗,月亮悄然升起,官道上,趕路者寥寥無幾,均行色匆匆。


    遙望前方,隱約可見巍峨高聳的城牆,與城樓上的燈火,祈悅開心地說:“大家快看,祥雲城到了。”


    唐婷高興地催促:“大家快點,早早進入祥雲城,也好早早休息。”


    眾人快馬加鞭,不多會,及至祥雲城西城門,放慢馬速,穿過西城門,踏上西城城內大道,快馬揚鞭,直朝西城西大街馳騁而去。


    及至西城西大街,眾人減緩馬速,沿街而行,穿過西城,踏上東城東大街,邊駕馬緩慢而行,邊尋找客棧。


    行至一家客棧門前,領先而行的龍祥,先勒停坐騎,隨後各位,亦紛紛收攏韁繩,停下馬。


    回頭望向伍燁影,龍祥征詢道:“王爺,[雲遊客棧]還算不錯,今晚就投宿在此如何?”


    打量一眼[雲遊客棧],見其門麵典雅大方,雖居鬧市,亦有幾分清幽,伍燁影同意道:“可以。”


    二方投宿達成一致,龍祥一行、齊文和齊武紛紛甩鐙下馬,而伍燁影抱著睡著的青竹,飛身躍下馬。


    齊文、塔拉、祈笑、唐然各自牽著馬,走到伍燁影、龍祥、祈悅、唐婷近前,接過他們遞來的韁繩,牽著二匹馬,齊武牽著一匹馬,跟著客棧的小廝,前往客棧的馬房,安置馬匹。


    抱著熟睡的青竹,伍燁影和龍祥、祈悅、唐婷一起,站在客棧門前,等候齊文和齊武、祈笑和唐然自馬房回來。


    望望伍燁影,又望望被其抱著正在熟睡的青竹,龍祥詢問道:“王爺不叫醒華畫嗎?”


    直直地凝望著青竹的睡容,伍燁影回答道:“不忙。待上了客房,再叫醒華畫也不遲。”


    望著伍燁影懷抱著青竹,輕鬆愜意,猶似懷中無物一般,祈悅打趣道:“王爺,華畫雖年齡不大,卻已成年,你抱著她,不覺得沉嗎?”


    伍燁影反駁道:“華畫是本王的寶貝,本王恨不能天天抱著她,豈會嫌她沉。”


    唐婷感歎道:“王爺真是寵愛華畫。”


    祈悅好奇地詢問:“當初,王爺和華畫是如何相識的?”


    回想著與青竹相識之初,伍燁影微牽嘴角,回答道:“本王與華畫相識偶然,並無特別。”


    祈悅探問道:“王爺和華畫一相識,就彼此鍾情嗎?”


    伍燁影回答道:“無關鍾情,隻在心之所引。”


    不明伍燁影言下之意,祈悅正要再問,卻見齊文和齊武、祈笑和唐然已自客棧的馬房回來,正朝客棧門前走來,便收住口。


    待齊文和齊武、祈笑和唐然走近,伍燁影抱著青竹,領先走進[雲遊客棧],齊文和齊武緊隨其後,龍祥一行走在最後。


    齊文和塔拉走到櫃台前,商訂客房,伍燁影抱著青竹,與其餘各位站在大堂上等候。


    稍許,齊文和塔拉訂好客房,與二名客棧夥計一起,走到伍燁影幾位近前。


    臉上擎著淺笑,望向伍燁影一行,一名青年夥計抬手相請:“四位客人,你們的客房在三樓,請隨我來!”


    麵帶微笑,望向龍祥一行,另一青年夥計抬手相請:“六位客人,你們的客房在三樓,請隨我來!”


    二名青年夥計在前引路,伍燁影一行、龍祥一行跟隨於後,來到大堂左右兩邊的樓梯處,一名青年夥計領著伍燁影一行,登上堂上右邊的樓梯,另一名青年夥計領著龍祥一行,登上堂上左邊的樓梯,直上三梯而去。


    登上三樓,來到一間客房門前,望向伍燁影一行,青年夥計介紹道:“幾位客人,你們預訂的三間客房,彼此相鄰,你們的房號是從第七號到第九號,這一間,就是第七號客房。三間客房,如何分配,由幾位客人自行決定。”


    拿出三把客房鑰匙,遞給齊文,青年夥計喚到:“客人,客房鑰匙,請拿好。”


    待齊文接過鑰匙,青年夥計詢問道:“幾位客人,不知是否還有吩咐?如無,格根告退!”


    齊文吩咐道:“幫我們準備一下熱水,我們呆一會要沫浴。”


    青年夥計,即格根應話道:“好的,客人稍等。”隨即,轉身離開。


    望向伍燁影,齊文提議道:“主子,為安全起見,屬下與齊武住第七號、第九號客房,第八號客房由主子和華畫居住,你看如何?”


    伍燁影同意道:“可以。”


    拿出第八號客房的鑰匙,遞給伍燁影,齊文喚到:“主子,給你客房鑰匙。”


    待伍燁影接過鑰匙,齊文詢問道:“主子,晚膳是出去就餐,還是打包買回來吃?”


    沉吟一會,伍燁影回答道:“晚膳不出去吃了,打包買回來吧。”


    齊文應諾道:“是,主子。”


    拿出第九號客房的鑰匙,遞給齊武,齊文喚到:“齊武,給你客房鑰匙。”


    齊武接過鑰匙,望向伍燁影,告退道:“主子,屬下和齊文各回客房了。”


    伍燁影應話道:“嗯,去吧。”


    齊文和齊武轉過身,分別走到第七號、第九號客房門前,打開客房門,走進房內。


    抱著青竹,伍燁影走到第八號客房門前,用鑰匙開開門鎖,推開客房門,走進房內,徑直走到床邊坐下。


    輕輕地拉開青竹的雙手,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燁影吩咐道:“天麒、地麒,到地板上玩去吧。”


    天麒和地麒騰身跳出青竹的懷中,落到地板上,抖抖身體,甩甩小腦袋,伸展伸展四肢,邁動四肢,東張西望,參觀起客房來。


    卸下青竹背在兩肩的行禮,放到床頭櫃上,湊近青竹耳邊,伍燁影輕聲喚到:“青竹兒,醒醒!”


    聽見連聲呼喚,青竹悠悠轉醒,輕聲詢問:“燁影,祥雲城到了嗎?”


    伍燁影回答道:“到了。”


    環視四周,見是陌生之地,青竹詢問道:“燁影,這是哪裏?”


    伍燁影回答道:“這是我們所投宿的[雲遊客棧]的客房。”


    坐正身體,青竹要求道:“燁影,放我下來,我想活動活動。”


    伍燁影依言放下青竹,扶青竹站好,斜靠到床柱上,微微含笑,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青竹。


    離開床前一點,青竹沉肩墜肘,挺胸拔背,目視前方,左腳開步,屈膝按掌,打起太極拳來。


    稍許,青竹雙手下按,收腳並立,打完一趟太極拳,輕輕吐出一口氣,感覺身上輕鬆許多。


    “啪、啪、啪!”伍燁影拍起手,不吝嗇地誇讚:“青竹兒打起太極拳的身姿,宛如行雲流水,輕靈圓活,真是好看。”


    走到床邊坐下,青竹詢問道:“燁影,幾天未沐浴,身上感覺甚是不舒服,你可有讓客棧夥計送熱水來?”


    坐正身形,右手環上青竹的腰,緊緊地摟住,伍燁影回答道:“有。青竹兒稍等,估計熱水,就快送來了。”


    話音剛落,客房門外傳來敲門聲,隨之傳來格根的聲音,“客人,熱水送來了。”


    青竹正要站起身,卻被伍燁影按住,不解地望向伍燁影。


    伍燁影解答道:“青竹兒,你坐著,我去開門。”


    放開青竹,伍燁影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房門,隻見,門口站著三人,一位是客棧夥計格根,另二位估計是小廝,其身旁放著二桶水,而一桶裝有一桶熱水,一桶裝有半桶冷水。


    看見開門者,懾於其自然而發的無形威儀,格根和兩名小廝不約而同地低下頭。


    格根恭敬地詢問:“客人,要我們把水送進客房嗎?”


    伍燁影回答道:“不用。”


    隨即,伍燁影吩咐道:“一個時辰後,你們再來收拾。”


    格根應諾道:“好的。客人慢洗,小的告退!”隨即,帶著二位小廝,轉身離開。


    走出房門,雙手各提起一桶水,伍燁影走進房內,邊往洗浴間走,邊交待道:“青竹兒,把換洗衣服拿出來,一會兒,我們沐浴。”


    青竹答應道:“哎,好的。”


    起身走到床頭櫃前,青竹提起三袋行禮,走到左邊靠牆而放的長藤椅旁,放下三袋行禮,側身坐到長藤椅上,打開行禮袋,拿出自己和伍燁影的換洗衣服和毛巾,係上行禮袋。


    抱著換洗衣服和毛巾,青竹站起身,緩步望洗浴間走去,心下有點躊躇,與伍燁影共浴,已不知多少次,她依然不習慣,依舊感到尷尬,想向伍燁影提出,兩人分開沐浴,卻終究未開口,隻因她知,伍燁影絕無可能答應,說出如同廢話,還不如省點力氣,不說得好,免得伍燁影不高興。


    深呼吸一下,青竹暗暗打氣,與伍燁影相親相愛,可說最為尷尬,她亦慢慢學著承受,而與伍燁影共浴,尷尬相對稍輕,她豈會無法克服。


    此時,洗浴間內,傳來伍燁影的呼喚聲,“青竹兒,洗澡水對好了,快來沐浴。”


    青竹答應道:“哦,來了。”


    昂起頭,挺起胸,青竹加快步伐,抱著換洗衣服和毛巾,走進洗浴間內,隨之洗浴間的門被拉上。


    近半個時辰後,洗浴間的門被拉開,青竹端著裝有髒衣服的木盆,走出洗浴間,來到右邊靠牆而擺的盆架前,把木盆放到盆架上。


    走到左邊靠牆而放的梳妝台前,青竹坐到木椅上,拿起木梳,慢慢梳理著剛洗好、被伍燁影擦幹的頭發。


    倒出浴桶內的洗澡水,洗淨浴桶,伍燁影走出洗浴間,見青竹坐在梳妝台前,正在梳頭,請纓道:“青竹兒,我幫你梳頭。”


    回頭朝伍燁影一笑,青竹答應道:“好呀。”


    伍燁影快步走到青竹身後,伸手拿走青竹手上的木梳,熟練地梳理著青竹的頭發,須餘,幫青竹梳好頭發。


    把木梳塞到青竹手上,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幫我梳頭。”


    青竹答應道:“好。”


    讓開座,青竹走到椅後,待伍燁影坐到椅上,拿著木梳,輕輕地梳理著伍燁影那剛洗好、已擦幹的頭發,在發頂束起一束發髻,以紫色錦繩係上。


    把木梳放到梳妝台上,青竹知會道:“燁影,頭發梳好了。”


    站起身,牽住青竹的手,伍燁影提議道:“青竹兒,我們上洗衣間,洗衣服去吧。”


    青竹同意道:“好,走吧。”


    走到盆架前,伍燁影端起裝著髒衣服的木盆,與青竹走到門邊,打開房門,走出房外。


    望向正在客房內玩耍的天麒和地麒,青竹叮囑道:“天麒、地麒,我和燁影上洗衣間洗衣服,一會就回來,你們呆在客房內,別出去,知道嗎?”


    天麒和地麒同聲應答:“知道。”


    青竹帶上客房門,與伍燁影手牽著手,離開客房,往一樓洗衣間而去。


    二刻鍾左右,青竹和伍燁影洗好衣服,自一樓洗衣間回來,推開客房門,掃視房內,見天麒和地麒安然地蹲坐在長藤椅上,放下心,出客房後門,來到客房後廊,晾曬好衣服。


    青竹拿著二隻相疊的木盆,與伍燁影走進客房,來到盆架前,分開兩隻木盆,一隻放到盆架上閣,一隻放到盆架中閣,隨後,走到桌邊坐下,伍燁影坐在主位,青竹坐在伍燁影上首。


    望向伍燁影,青竹提議道:“燁影,出去吃晚膳吧。”


    未理會青竹提議,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是不是餓了?”


    青竹回答道:“嗯,很餓。”


    伍燁影安撫道:“青竹兒忍一忍,齊文上外麵買晚膳,就快回來了。”


    青竹趴到桌上,捉著伍燁影的手,與自己的手比照著。


    任由青竹把玩著自己的手,伍燁影麵帶淺淺的微笑,目不轉睛地望著青竹。


    等了一會,客房門外傳來齊文的聲音,“主子,晚膳打包買回來了。請問,在我們哪間客房用膳?”


    伍燁影回答道:“晚膳,就在我的客房吃吧。”


    過了一會,客房門被推開,齊文提著食盒,領先走進房內,齊武隨後跟進。


    見齊文和齊武進來,青竹急忙坐正身體,放開伍燁影的手。


    走到桌邊,齊武坐到伍燁影下首,齊文站在伍燁影對麵,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盒蓋,從食盒內,端出飯菜、碗筷,擺放到桌上,蓋上盒蓋,提起食盒,放到身旁的木椅上。


    齊文拿起空碗,為大家逐一盛飯,齊武拿起筷子,逐一擺放到大家近前。


    青竹端起二盤切塊的烤雞,放到地板上,望向天麒和地麒,喚到:“天麒、地麒,快過來,吃晚膳。”


    騰地爬站起身,天麒和地麒縱身跳下長藤椅,落到地板上,撒開四肢,跑到二盤烤雞近前,望著冒著熱氣和香味的烤雞,不自覺在嘖嘖嘴,蹲坐到地板上,靜等烤雞放涼一點。


    幫伍燁影挾好菜,青竹端起碗,開始為自己挾菜。


    伍燁影端起碗,執起筷,環視桌上,吩咐道:“用膳吧。”


    齊文和齊武各自端起碗,拿起筷,挾了幾道菜,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待青竹挾好菜,伍燁影才挾起一塊雞肉,送到嘴中,咬了一口,慢慢地嚼著。


    用完晚膳,齊文和齊武收拾好碗筷,同聲告退:“主子,早點休息,屬下告退!”


    伍燁影應話道:“去吧,早早安歇。”


    齊文提著食盒,與齊武一前一後,離開伍燁影客房,各自回客房安歇。


    天麒和地麒跑到長藤椅旁,縱身跳上長藤椅,趴臥下來,卷縮起身體,開始睡覺。


    青竹和伍燁影站起身,離開木桌,走到床邊,各自脫下外袍,上到床上。


    青竹展開被子,先鑽入被下,麵向床裏,側身而躺,伍燁影揮掌熄滅桌上的燭火,放下紗帳,禦氣於手,隨手一拋,一團無形氣團迅速地膨脹漫延開來,漸漸地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籠罩於床帳內。


    掀被躺到被下,伍燁影移近青竹,伸手扳轉青竹,讓青竹與自己相對而臥。


    黑眸亮若星辰,直直地望著青竹,伍燁影喚到:“青竹兒,我們相親相愛吧。”


    看著伍燁影滿臉期待,黑眸燁燁生輝,閃爍著興奮,青竹不忍拒絕,答應道:“好吧。”


    隨即,青竹強調道:“隻一次。”


    伍燁影爽快地答應:“青竹兒放心,就一次。”


    湊近青竹,伍燁影吻上青竹的雙唇,邊輾轉吮吻,邊注視著青竹的反應,而手上不停,拉扯著青竹的裏衣,顯得有點急切。


    依樣畫葫蘆,青竹笨拙地回應著伍燁影的親吻,手環上伍燁影的腰,尋求安慰。


    紗帳內,不知何時,錦被已被丟於床裏,青竹和伍燁影坦呈相對,身體交纏於一起,上演著永恒的激情春色,陣陣吟哦聲和喘吸聲回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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