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身體,靠到椅背上,望向辛隱,青竹詢問道:“師兄何時來祥雲城的?”


    含笑望著青竹,辛隱回答道:“五月底,來祥雲城的。”


    青竹探問道:“師兄來祥雲城,是辦事嗎?”


    辛隱答話道:“是的。”


    青竹詢問道:“師兄經常外出辦事嗎?”


    辛隱應話道:“是呀。一年之中,我甚少呆在[天狼堡],多數在外地巡視產業,與人洽商,尋找合作商機。”


    青竹關心地說:“師兄經常在外奔波,要多加注意身體。”


    聽著青竹關心之語,辛隱甚是開心,應話道:“青竹兒放心,我身體強健,一點奔波之苦,還受得住。”


    隨即,辛隱詢問道:“青竹兒,我所送的那把軟劍,有在劍柄上刻下兩字,不知你有沒有看見?”


    青竹回答道:“看見了。劍柄上,刻著‘淩霄’兩字。”


    辛隱告知道:“青竹兒,那把軟劍,我命名為[淩霄],與另一把軟劍[墨竹],是一對寶劍。而[墨竹],是我的隨身佩劍。”


    臉上露出絲絲惆悵,辛隱傷感地說:“青竹兒已嫁於王爺,我再不能像小時候一樣,陪著青竹兒,照顧青竹兒,就讓[淩霄]代我,陪著青竹兒吧。”


    直直地望著青竹,辛隱詢問道:“青竹兒,你會天天佩戴著[淩霄]嗎?”


    望著麵現惆悵、眸露期盼的辛隱,青竹臉上微現苦惱,心下為難之級,很想答應師兄的要求,然一想到伍燁影討厭師兄之極,就難以開口答應。


    伸手抓住青竹的手,緊緊地握著,伍燁影冷凝著臉,黑眸幽幽地凝望著青竹,默然不語。


    發覺左手被伍燁影握住,瞅了一眼伍燁影,見其幽幽地望著她,青竹舉棋難定,躊躇不決,顧念師兄,會令伍燁影不快,顧念伍燁影,則令師兄失望,現下如何是好,才能兩全其美呢?


    見青竹久久不答,辛隱詢問道:“青竹兒嫌棄師兄所送的[淩霄]寶劍,不願佩戴嗎?”


    收斂神思,青竹回答道:“師兄別誤會,我很喜歡[淩霄]寶劍,怎會不願佩戴呢。”


    辛隱順話而問:“青竹兒言下之意,是願意天天佩戴[淩霄]嗎?”


    既然事難兩全,無法一時同顧兩方,那就先安師兄,再安伍燁影吧,青竹答應道:“師兄,[淩霄]寶劍,我會天天佩戴的。”


    臉上露出喜色,辛隱叮嚀道:“青竹兒要言而有信,可不許失言。”


    青竹保證道:“師兄放心,我絕不失言。”


    黑眸眯起,臉上陰雲密布,與青竹交握的手,不由握緊,伍燁影怒火上湧,青竹兒顧念赫連龍霄,不忍其失望,竟答應佩戴[淩霄]寶劍,而毫不顧念他。原來,在青竹兒心中,他始終是外人,終不及她的師兄重要。


    被伍燁影握住的左手,傳來絲絲疼痛,心知已惹怒伍燁影,青竹微抬頭,瞅了一眼伍燁影,見其臉色陰沉,眸光冷厲,嚇得打了一個哆嗦,急忙低垂下頭,飛迅地轉著腦筋,尋找安撫伍燁影之策。


    壓壓心頭怒火,伍燁影不再虛與偽蛇,直接逐客:“辛堂主,未時將至,本王和青竹兒要收拾行禮,準備啟程趕路,恕不能留客,請回吧。”


    望望滿臉陰沉的伍燁影,又望望低頭不語的青竹,辛隱心有所思,先前,青竹兒麵露難色,未立即答應他的要求,因是顧忌日曜王吧。現下,青竹兒顧念他,答應天天佩戴[淩霄],卻惹怒日曜王。


    與青竹兒難得再見,真想多聚一會,然因他之故,令青竹兒惹怒日曜王,如若再作逗留,無異於火上添薪,讓日曜王盛怒難消,更令青竹兒難處。


    日曜王性情古怪,令人難於捉磨,雖極喜愛青竹兒,然怒到極處,對青竹兒發難,也不無可能。如若青竹兒被日曜王傷害,他豈不難辭其咎,聲稱要守護青竹兒,豈不成為諷刺,成為一句空談。


    青竹兒,是他的師妹,是他的摯愛,然天意弄人,與她無緣相守,他別無所願,隻願她幸福永遠,安康喜樂,安能讓她失去幸福,受到傷害。


    思慮再三,辛隱心有所決,語帶威脅地說:“王爺,青竹兒是在下的師妹,在下愛之如寶,隻願她一生幸福,絕不允許別人傷害她。青竹兒與王爺共結連理,成就姻緣,在下希望,王爺能永遠關愛她,給予她幸福,如若王爺做不到,在下必會帶走她。”


    臉上露出一絲嘲諷,黑眸閃爍著冷鷙之光,伍燁影陰冷地說:“休想!青竹兒是本王之妻,意圖搶奪者,休怪本王辣手無情,將之挫骨揚灰。”


    聽著伍燁影陰森森之語,青竹心下驚悚,伍燁影處於盛怒之下,與師兄一旦交起手,勢必下手無情,而師兄能否招架,她不得而知。


    遑不論誰勝誰敗,伍燁影和師兄,無論誰受到損傷,她都不願樂見,無論誰命喪黃泉,她勢必崩潰,終此一生,再不得開心顏。


    不想伍燁影和辛隱言語失和,大打出手,青竹急忙安撫:“燁影別誤會,師兄隻是說說,並無意要帶我走。再說,燁影是天下最好的丈夫,我哪裏舍得離開,隻會粘得牢牢的。”


    見青竹還在意著他,伍燁影心下舒服一點,陰鷙駭人的神色,趨於緩和,再次攆客:“辛堂主,本王無空待客,請回吧。”


    望著驚惶不安的青竹,辛隱暗暗自責,因他之故,令青竹兒身處兩難之境,因他言語挑釁,激怒日曜王,令青竹兒承受驚嚇。


    不想再令青竹為難,多留無益,辛隱告辭道:“王爺,打擾多時,望請見諒!告辭!”


    心知捥留不宜,青竹相送道:“師兄,未時,我和燁影將要啟程趕路,不便捥留於你,望多加珍重!”


    凝望著青竹,辛隱辭別道:“青竹兒,望自珍重,若得閑暇,我會親上昊日城,看望你。”


    衝辛隱展顏而笑,青竹應話道:“師兄若來昊日城,我歡迎之至。”


    瞥了一眼青竹,轉而冷冷地望向辛隱,伍燁影冷聲送客:“辛堂主,恕不遠送!”


    對伍燁影攆人之舉,不以為意,辛隱淡然而笑,告辭道:“王爺,不必相送,告辭!”


    飲盡杯中之茶,放茶杯於桌上,辛隱起身離座,直往房門處走去,辛空放下茶杯,站起身,相隨於後。


    及至房門處,辛隱打開客房門,走出客房,辛空隨後跟出,一同離開伍燁影的客房,往一樓而去。


    目送辛隱和辛空走出客房,青竹收回視線,望向伍燁影,輕哄道:“燁影別生氣,[淩霄]寶劍是師兄所送的禮物,如不佩戴,豈不辜負師兄的一片好意。我跟你保證,以後,不論師兄再送什麽禮物,我全放家中,決不帶在身上。”


    淡淡地望了一眼青竹,伍燁影未知聲,甩開青竹的手,站起身,往客房後門處走去。


    楞楞地望著被甩開的左手,青竹有點不知所措,以往,伍燁影生起氣,自己哄幾下,就會好的,而現下,自己好言相哄,他卻不理不睬,更對自己視而不見。


    回過神,扭頭望向伍燁影,青竹喚到:“燁影!”


    猶似未聽到,伍燁影走到客房後門處,打開後門,踏上客房後廊,收下晾曬的衣服,轉身走進客房,反手關上後門,走到床前,掛起紗帳,坐到床邊,放下曬幹的衣服於床上,拿起一件,專心地疊著。


    望著悶頭疊衣的伍燁影,青竹不氣餒,再次喚到:“燁影!”


    伍燁影充耳不聞,手上不停,專心至致地疊著衣服。


    棄而不舍地連喚數次,不見伍燁影回應,青竹心下堵得慌,清亮有神的雙眸,變得晦暗無光,不再呼喚,閉上雙眸,默運[九玄訣]功法,調出丹田內的真氣,讓真氣遊走周身,幾個周天後,收功讓真氣回歸丹田,感覺渾身輕鬆舒爽許多,體力恢複不少。


    豁然睜開雙眸,望向伍燁影,青竹詢問道:“燁影不願理我,是不是討厭我?”


    等不到伍燁影回答,青竹暗然而笑,喃喃自語:“既令燁影討厭,我無顏留下,那就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手扶桌邊,青竹緩緩站起身,慢慢移步而走,走至客房門口,扶著門框,回頭而望,見伍燁影依舊悶頭疊衣。


    心下酸澀,臉上木然,雙眸盈轉著瑩瑩淚光,青竹深呼吸一下,壓下紛亂的心緒,告辭道:“望燁影多加保重,告辭!”


    毅然決然地轉過頭,青竹抬腳跨出房門,緩慢地往樓梯口走去。


    邊疊著衣,邊時時注意著青竹,見青竹行至客房門口,伍燁影心下難寧,怕青竹真得離去,然心有不甘,希望青竹再哄哄他。


    見青竹走出客房,失去蹤影,伍燁影心下悚然,扔下手上疊著的衣服,飛身掠出客房,掠至青竹身後,一把抱住青竹,埋首於青竹頸間,嗅聞著青竹身上的體香,悚然不安的心,才得以安定。


    被伍燁影抱住,青竹未作掙紮,傷感地說:“燁影討厭我,何苦追來。”


    抬頭瞪了一眼青竹,伍燁影駁斥道:“青竹兒是我的妻,妻子要走,我怎能不追來。”


    打橫抱起青竹,伍燁影轉身走回客房,徑直走到床邊坐下,讓青竹坐在懷中,拿起適才丟下的衣服,繼續疊著。


    伍燁影控訴道:“青竹兒真是狠心,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顧念我。”


    青竹辯解道:“燁影討厭我,我再不舍,留下又有何益。”


    黑沉下臉,伍燁影指責道:“青竹兒真會汙篾人,我心心戀戀全是你,怎會討厭你。”


    青竹順話而問:“燁影既不討厭我,先前,為何對我不理不睬?”


    伍燁影回答道:“先前,之所以對青竹兒不理不睬,隻因我生青竹兒的氣。”


    隨即,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可知我為何生你的氣?”


    不管有心無心,惹伍燁影生氣,是事實,青竹低下頭,輕聲回答:“知道。”


    凝望著青竹,伍燁影詢問道:“青竹兒關心我嗎?”


    被問得一楞,抬頭望向伍燁影,青竹回答道:“燁影是我的丈夫,我豈會不關心。”


    伍燁影追問道:“青竹兒,我和令師兄,你更關心誰?”


    青竹回答道:“燁影和師兄是我的至親,我一樣關心,沒有厚此簿彼。”


    臉上現出絲絲譏笑,伍燁影控訴道:“青竹兒說得好聽,明明隻關心令師兄,一點也不關心我,還睜眼說瞎話。”


    被指控得莫名其妙,臉上露出不解,青竹詢問道:“燁影何以斷定我厚此簿彼,隻關心師兄,而不關心你?”


    伍燁影指出道:“青竹兒明知我討厭令師兄,也討厭其所送的禮物,你卻毫不顧念我,隻怕令師兄失望,竟答應令師兄的要求,天天佩戴[淩霄]寶劍。依此看來,豈不證明青竹兒隻關心令師兄,卻不關心我。”


    不想伍燁影誤解,青竹坦言道:“燁影和師兄,猶如一手兩麵,令我難以同時兩顧。師兄提出要求,望我天天佩戴[淩霄]寶劍,我本不想答應,隻因顧念燁影,之後又答應,想著先安師兄,後安燁影,以期兩全其美。”


    知曉青竹關心著他,心中不滿消去大半,伍燁影順話而問:“為求兩全,青竹兒已先安令師兄,不知要如何後安我呢?”


    為表誠意,青竹詢問道:“惹燁影生氣,是我之錯。燁影希望我如何做,才肯消氣呢?”


    黑眸閃過一道流光,伍燁影要求道:“我要青竹兒給我一個補償。”


    心下墜墜,不知伍燁影要何補償,然補償不得不給,青竹詢問道:“燁影想要什麽補償?隻要我能做到,無不答應。”


    微牽嘴角,伍燁影要求道:“青竹兒,我要的補償很簡單,從明天起,每天的早安吻和晚安吻,親吻方式,不能再是雙唇淺碰即止,要改成唇齒相依、相濡以沫。”


    與伍燁影相親相愛,已是多次,青竹依舊不能適應激烈的親吻,然怕什麽,就來什麽,伍燁影所要的補償恰恰是此。


    皺起眉頭,青竹商量道:“燁影,能否換一個補償?”


    伍燁影否決道:“不能。”


    想了想,青竹誘惑道:“燁影,要是你同意換一個補償,下次相親相愛,二次如何?”


    對青竹的誘惑,伍燁影不為所動,與青竹兒相親相愛,他喜愛之極,恨不得天天相親相愛,然青竹兒身體承受不住,隻得壓下蠢蠢欲動的欲望,忍耐幾天,再與青竹兒相親相愛。


    伍燁影拒絕道:“不換。”


    隨即,伍燁影嘲諷道:“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青竹兒答應給我補償,卻不幹不脆,看來毫無誠意呀。”


    聽出伍燁影話中不快,青竹急忙安撫:“燁影別生氣,你所要的補償,我答應。”


    臉上冷色退去,伍燁影輕勾唇角,吩咐道:“青竹兒,以後,令師兄再送禮物,要全放家中,不許再帶在身上。”


    有今日教訓,哪敢重蹈覆轍,青竹保證道:“燁影放心,師兄所送的禮物,我隻帶羊脂玉手鐲和[淩霄]寶劍,再不帶別的。”


    伍燁影提醒道:“青竹兒,不知記不記得,令師登臨[雲天莊園]那天,你答應過,之於令師兄所送的禮物,隻戴羊脂玉手鐲,再不戴其它。如今,你失言而肥,我要懲罰你。”


    驚愕地睜大眼,青竹恍然若知,自己失言在先,得到懲罰,也是應該,隻不知是何懲罰?


    心下忐忑,青竹詢問道:“燁影要如何懲罰我?”


    放下疊好的最後一件衣服,伍燁影環抱住青竹,頭與青竹的頭貼靠著,撒驕地蹭了蹭,答話道:“青竹兒,下次相親相愛,我要二次。”


    瞬間苦下臉,青竹鬱悶不已,收下師兄一件禮物,自己要送給伍燁影一個補償,得到一個懲罰,真是怎麽想,也不劃算。


    抱起青竹,放到床邊坐著,伍燁影抱起疊好的衣服,站起身,叮囑道:“青竹兒,乖乖坐床邊,別起來,免得摔倒了。”


    青竹低應道:“嗯。”


    抱著疊好的衣服,伍燁影走到長藤椅旁,打開行禮袋,把衣服放進行禮袋裏,係上袋口,打開幹糧袋,拿出牛皮水袋。


    轉身望向青竹,伍燁影交待道:“青竹兒,我上一樓廚房,裝點水,去去就回。”


    衝伍燁影一笑,青竹應話道:“燁影放心,隻管去就是。”


    拿著牛皮水袋,伍燁影離開客房,往一樓而去。


    待伍燁影離開客房,青竹站起身,跪坐到床上,展開被子,理平整,把被子疊成四方塊,抱起被子,擺放到床裏中央,隨後,理平床單,擺放好床頭的枕頭。


    爬下床,青竹緩步走到長藤椅旁,坐到長藤椅上,望向伏臥在長藤上的天麒和地麒,告知道:“天麒、地麒,等燁影回來,我們便要啟程趕路了。”


    天麒詢問道:“不久前,華姐姐是真要離開嗎?”


    被人厭棄,強耐不走,豈不自取其辱,青竹輕聲道:“是真的。”


    地麒為難地說:“見華姐姐要走,我和哥哥左右為難,不知是隨華姐姐而走,還是跟著伍大哥。”


    相守時,未覺思戀,分離時,才驚覺不舍,青竹輕笑道:“天麒和地麒無需為難,我和燁影會永遠在一起,不會分開的。”


    話音剛落,伍燁影走進客房,黑眸凝望著青竹,警告道:“青竹兒,不許再有離開我的想法,否則,休怪我無情。”


    心知伍燁影言出必行,青竹保證道:“燁影放心,我不會再生離開你的念頭。”


    走到長藤椅旁,把牛皮水袋放進幹糧袋裏,係上袋口,伍燁影喚到:“青竹兒,未時已到,我們啟程趕路吧。”


    青竹應答道:“好,走吧。”


    提起兩個行禮袋和一個幹糧袋,背到肩上,青竹緩緩站起身。


    攬抱起青竹,伍燁影領先而走,天麒和地麒跳下長藤椅,跑著跟在後麵,一同走出客房。


    齊文和齊武已收拾好行裝,等候在客房門外,見主子出來,同聲喚到:“主子!”


    伍燁影吩咐道:“走吧。”


    抱著青竹,伍燁影走在前,天麒和地居中,齊文和齊武跟在後,一同下三樓,來到一樓大堂,退掉客房,走出[雲遊客棧],來到大街之上。


    齊文和齊武上[雲遊客棧]馬房,牽馬,而天麒、地麒與抱著青竹的伍燁影,站在[雲遊客棧]門前,等候齊文和齊武。


    不多時,齊文和齊武自客棧馬房,牽出馬,來到伍燁影近前。


    接過齊文遞來的韁繩,牽著烏騰馬向前走離一點,抱著青竹,伍燁影飛身上馬,讓青竹側身橫坐於馬背上。


    望向天麒和地麒,伍燁影吩咐道:“天麒、地麒,跳到馬背上來。”


    天麒和地麒騰身躍起,躍上馬背,青竹抱起天麒和地麒,讓天麒和地麒趴在臂彎處。


    回頭望了一眼,見齊文和文武端坐在馬背上,伍燁影朗聲吩咐:“啟程!”


    左手摟緊青竹,右手控韁,伍燁影一甩韁繩,禦馬先行,齊文和齊武催動坐騎,跟隨於後,一同離開[雲遊客棧],沿著東大街,往祥雲城東城門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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