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高雲淡,碧空如洗,太陽自東方冉冉升起。(.好看的小說)


    昊日城西城郊外,官道上,行人車馬零星稀落,來往穿梭,與一騎相遇之時,無不稍稍注目,隻因其太過悠閑,毫無出行趕路之色。那騎乃是一匹黑馬,它悠然地小跑著,自東往西而來。


    黑馬之上,乘有一男一女,兩人皆十分年輕,男子二十來歲,一身玄色騎裝,他單手駕馬,背誇弓箭,單手摟著身前之人;女子約十六、七歲,一身碧色騎裝,她靠在玄衣男子懷中,背誇一個布袋,懷抱著兩隻小動物。


    那兩隻小動物似虎非虎,頭上長著一支金色獨角,一隻金眸,一隻銀眸,長得胖嘟嘟的,煞是可愛。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應日暤王之邀、前往皇家牧場狩獵的伍燁影與青竹,而那兩隻小動物,正是天麒和地麒。


    吹著清涼的晨風,伍燁影和青竹、天麒和地麒無比舒暢,一邊乘馬趕路,一邊欣賞著沿途風景。


    隨意賞看著沿路之景,青竹輕聲詢問:“燁影,皇家牧場快到了嗎?”


    目視前方,伍燁影一邊驅馬行駛,一邊輕聲回答:“快到了。拐下前麵一條小路,再行一會,便可到達皇家牧場。”


    青竹喃喃自問:“不知日暤王與日昫王、日暉王可到了皇家牧場?”


    伍燁影猜測地說:“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皆住在昊日城內,應結伴同來皇家牧場,出行不會很早。我們早起趕路,相比他們,應會先到皇家牧場。”


    看了看坐下悠然慢跑的烏騰馬,青竹失聲而笑,“燁影駕馬小跑,以此速度,我們雖然早早出行,隻怕不比他們先到皇家牧場。”


    與青竹兒清晨溜馬,他無比喜歡,可不願急急趕趕,先到皇家牧場,去等候別人,伍燁影心有如意盤算,卻不想宣之於口,狡辨道:“馬跑得慢又如何,我們出行很早,既便無法早早到達皇家牧場,也絕不會比他們晚到。”


    想與她溜馬,卻嘴硬不肯明說,盡找借口,青竹翻了一個白眼,提醒道:“燁影若再溜馬下去,也許我們不會晚到皇家牧場,卻有可能被他們後來趕上。”


    伍燁影信心十足地說:“青竹兒放心,我們絕不會被他們後來趕上,一定最先到達皇家牧場。”


    青竹輕笑道:“燁影成竹在胸,那我拭目以待。”


    悠遊地溜馬小跑,行至一處叉路口,伍燁影撥轉馬頭,拐而向北,正要駛下官道,突然,自東方隱隱傳來一陣馬蹄聲,他與青竹不約而同地朝東望去,在官道東盡頭,一行數騎朝西飛駛而來,揚起一陣塵土。


    那一行數騎漸駛漸近,身形漸漸清晰,細望之下,卻是日暤王、日昫王、日暉王一行。


    青竹興災樂禍地說:“燁影,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一行來了,我們再不讓馬跑快一點,可就要被趕上了。”


    伍燁燁影傲然一笑,“趕上?他們沒有機會。青竹兒,坐穩了。”


    摟緊青竹,伍燁影催馬快行,朝北沿著小路,風馳電犁般地飛奔而去,須餘之間,遠遠甩開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一行,奔向皇家牧場。


    因馬速太快,風迎麵呼嘯而過,青竹微眯雙眼,感受著極速奔跑,心下十分無語,先前,他慢悠悠地溜馬,哪像是趕路,現下縱馬飛奔,猶似被人追殺,瘋狂地逃命。


    一路狂奔,伍燁影駕馬駛至小路盡頭,皇家牧場已近在咫尺,在綠林帶環繞下若隱若現,一處入口有侍兵把守,外圍綠林帶亦布有侍兵,在如此嚴密防守下,若想人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其中,還真十分艱難。


    收攏韁繩,伍燁影勒停烏騰馬,得意地說:“青竹兒,皇家牧場到了,我們最先到達。”


    青竹含笑誇讚:“燁影騎術真好,令人歎為觀止,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一行想要追上,隻怕難如登天。”


    伍燁影驕傲地說:“那是當然。以我騎術,天下無人可比。”


    青竹好笑地說:“燁影也不怕吹牛吹破天,讓人笑話。”


    伍燁影辨駁道:“我從不吹牛,所言有實,何來讓人笑話。”


    驅馬駛近皇家牧場入口處,伍燁影自懷中掏出一塊銅製令牌,朝入口處職守的侍兵晃了一下,隨之收於懷中,不待職守的侍兵許可,徑直駕馬通過入口,緩緩駛進皇家牧場。


    一騎駛來,入口處職守的侍兵心生警戒,目光炯炯,注視著來者,見其並無強闖之意,稍稍放下心,又見其拿出一塊銅製令牌,細辨之下,識出令牌乃何人之物,他們不由驚駭,來者竟是擁有真魔之眼的日曜王。


    楞楞回神,已不見日曜王蹤影,他們轉身朝皇家牧場望去,卻見日曜王駕著馬,在牧場上信馬遊韁,好不逍遙自在。


    突然,一陣馬蹄聲自小路上傳來,他們舒然轉回身,警戒地望向小路上,卻見一行數騎自遠處飛駛而來,轉瞬間,及至小路口,驟然收帶馬韁,馬不由揚起前蹄,嘶聲鳴叫。


    馬前蹄落下,那一行數騎毫不停頓,驅馬朝皇家牧場入口緩緩駛來。


    來者一行,共有七騎,騎士皆是青年男子,著騎士勁裝,三騎在前,四騎在後,而前三騎之中,一著寶藍衣,一著玄青衣,一著月白衣,後四騎之中,二人著棕綠衣,一人著藏藍衣,一人著雪青衣。


    入口處職守的侍兵首領,走到入口中央,揚聲喝問:“來者何人,請站住!此乃皇家牧場,若無通行令牌,不可擅入。”


    那一行數騎之中,誰也未答話,玄青衣男子似是為首之人,自懷中掏出一塊銅製令牌,朝侍兵首領亮了亮,旋即收於懷中。


    一見令牌,侍兵首領已知來者何人,不著痕跡地朝在前的三騎掃視一眼,心下已有數,神態不卑不亢,謙意地說:“原來是日暤王殿下駕臨皇家牧場,恕屬下眼拙,一時未能認出,適才冒犯之處,望請見諒!”


    微微一笑,玄青衣男子——日暤王豁達地說:“不知者無罪,無防!”


    退身讓於一旁,侍兵首領抬手恭請,“王爺,請入皇家牧場!”


    一行七騎驅馬通過入口,駛進皇家牧場,入眼是一片廣闊的牧場,草色青青,馬群、牛群、羊群自在徜佯,突然,牧場西邊一處,讓他們的目光駐足,隻見,一騎悠遊地溜噠著,兩隻小動物東跑西躥,在那騎前麵追逐嬉鬧。


    日暤王朗笑道:“九弟好愜意呀,一早在牧場上溜馬。”


    寶藍衣男子猜測道:“與九弟共乘一馬的姑娘,應是華畫吧。”


    月白衣男子肯定道:“一定是她。天下女子之中,入九弟之眼,得九弟之寵,唯有那華畫。”


    寶藍衣男子好奇道:“不知那華畫有何魅力,讓九弟愛若珍寶?”


    日暤王輕笑道:“今日狩獵,我們正好得便,看看那華畫其人。”


    話落,日暤王一馬當先,奔向伍燁影所在,另六騎緊隨於後。


    牧場入口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伍燁影和青竹皆有所察,心知來者一行是誰,卻依然故我,在牧場中悠然溜馬。


    駛至伍燁影近前,日暤王勒停坐騎,另六騎亦停下馬,望向同乘一馬的伍燁影和青竹。


    未見青竹其人,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一行皆有想像,而今一見,不由大為詫意,那華畫既無絕色之貌,亦無清秀之容,一張臉平平無奇,猶如滄海一滴,毫不起眼。


    日曜王才貌雙全,文武兼備,可謂人中之龍,天下女子盡可挑,卻獨獨挑中那毫無姿色的華畫,對其寵愛有嘉,真是令人大為費解。


    溜馬被擾,伍燁影心下微惱,卻也無奈停下馬。溜不溜馬,青竹無所謂,一臉淡然。因有外人前來,天麒和地麒不再追逐嬉鬧,跑到伍燁影近旁,滿眼戒備。


    二人二麒神色不同,望向近前一行七騎。


    日暤王一身玄青色騎裝,單騎在前,在其兩翼,一身寶藍色騎裝的日昫王和一身月白色騎裝的日暉王雙騎稍後,在三位親王之後,一身棕綠色騎裝的山鬆、山巒,與一身藏青色騎裝的山嘯、一身雪青色騎裝的山嶽四騎護衛。


    七騎之中,伍燁影皆認識,青竹隻認識六位,因山巒從未見過,並不認識他。


    日暤王謙意地說:“九弟,我們來遲,讓你等候了。”


    伍燁影不在意地說:“無防,本王也剛到不久。”


    日暤王提議道:“大家皆已到齊,開始狩獵吧。不過,光狩獵也太無趣,大家比賽如何?”


    日昫王同意道:“狩獵比賽,我沒異議。隻是如何比賽呢?”


    略略沉吟,日暤王答話道:“狩獵比賽,以一個時辰為限,獵物多者為勝。”


    興趣被勾起,日暉王詢問道:“四哥,狩獵比賽勝者,以何為彩頭呢?”


    心有掙紮,日暤王狠狠心,告知道:“至於比賽彩頭,一匹[天鷹馬]如何?”


    一時驚愕,日暉王旋又喜笑顏開,“[天鷹馬]乃天下名駒,千金難求,如此彩頭,我甚為滿意。”


    日昫王驚歎道:“四弟好大手筆,居然以[天鷹馬]當作彩頭。”


    日暤王無奈苦笑:“[天鷹馬],我何嚐舍得,隻是彩頭如若太差,大家難有興致,投入狩獵比賽。”


    目光投向伍燁影和青竹,日暤王征詢道:“九弟,你與華畫共乘一馬,狩獵不方便,可要再尋一匹馬來?”


    伍燁影沉聲否決:“不用。我和華畫共乘一馬,狩獵並無不便。”


    不再多言,日暤王宣布道:“二哥、六弟、九弟,狩獵比賽開始,大家進入森林,各自小心!”


    日暤王和日昫王、日暉王一行在前,伍燁影與天麒、地麒在後,一行八騎與二麒奔向牧場北邊,及至牧場北邊緣,被一道鐵柵欄所阻擋,不由停下馬。


    山鬆驅馬上前,打開鐵柵欄門,退於一旁,待眾人穿過鐵柵欄,他才最後穿過,並關上鐵柵欄門,朝日暤王與山巒所在追去。


    四位親王分散四方,穿行在森林之中,開始狩獵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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