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藍博懷棋逢對手,拚殺得難解難分,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恰巧日曜王在此,且棋藝頗高,無相大法心生好奇,棋局已陷入韁持,不知日曜王可有妙招扭轉?


    無相大法師征詢道:“白棋與黑棋勢均力敵,陷於韁持,依王爺之見,棋要如何下,方可打破韁局?”


    品棋無傷大雅,觀棋指手劃腳,可就有自肆勝高之嫌,伍燁影婉言推拒:“無相大法師說笑,以兩位精湛的棋藝,尚無法打破韁局,本王又豈敢搬門弄斧,指點棋局。(.好看的小說)”


    無相大法師輕笑道:“王爺過謙,依你品評棋局,可見棋藝非同凡響,隻怕不在我等之下。王爺既不願指點棋局,老納也不好強人所難。”


    朝藍博懷望去,無相大法師建議道:“太傅,此局你我再下下去,亦難打破韁持,不如和棋如何?”


    對棋局亦有同感,藍博懷欣然應允:“和棋,正合我意。與大法師對弈,真乃人生快事。”


    無相大法師微笑道:“老納亦然。”


    伍燁影感歎道:“藍太傅一早上[寶象寺],找無相大法師下棋,真是好雅興。”


    藍博懷順話而說:“找大法師下棋,老臣何時皆可,而今來[寶象寺],是特來送上喜貼,邀請大法師於8月16日參加天錦大婚。”


    訝然而笑,伍燁影恭賀道:“藍莊主再結良緣,真是可喜可賀。”


    無相大法師感慨道:“塵緣如煙任自飄,未來似夢或可期。藍莊主失一緣,得一緣,幸福已在手中。”


    知無相大法師向來言無不中,藍博懷高興地說:“承大法師吉言,天錦婚姻再無波折,未來幸福美滿。”


    抬頭望向伍燁影,無相大法師相邀道:“王爺可有興趣,與老納、藍太傅對弈一局?”


    伍燁影婉拒道:“與兩位對弈,本王亦有興趣。隻是,本王采了一些草藥,還要回莊栽種,無暇在[寶象寺]逗留。[.超多好看小說]”


    無相大法師驚訝道:“王爺真是深藏不露,居然還精曉醫術。”


    見無相大法師想岔,伍燁影輕笑道:“醫術,本王隻略懂皮毛,可談不上精。今來幻象山采藥,乃因華畫要求,本王隻是陪同。”


    詫異地楞了楞,無相大法師詢問道:“王爺,你身邊的女施主是?”


    伍燁影介紹道:“她是本王之妻,名叫華畫。”


    凝眸細觀伍燁影與青竹,無相大法師心下驚奇,日曜王靈識之上,所環繞的一團紫色龍氣,不再飄渺無形,竟凝聚成一條飛翔的五抓金龍,且似有意識,一雙龍目烔炯放光,無時不觀注著華畫,因她憂而憂,因她喜而喜。


    觀華畫靈識,似是而非,如霧裏看花,虛無飄渺,讓人難窺全貌,在其靈識之上,環繞著一團藍色光芒。


    日曜王與華畫乃是夫妻,在其靈識深處,本應有紅鸞星芒閃耀,卻空空如也。


    驚奇之後,無相大法師又暗暗歎惜,日曜王與華畫恩愛情堅,世人無不羨煞,卻奈何姻緣求來違逆天道,隻怕難以長久。


    斂去思緒,無相大法師感歎道:“日曜王與華施主形影不離,真是恩愛呀。隻是天道有法,緣聚緣散無常,一切順其自然,別太過於執著。”


    一聽無相大法師之言,伍燁影與青竹心驚之餘,又滿懷疑惑,他們自從成親,一直恩恩愛愛,從未想過別離,然緣來緣去緣如水,也許有朝一日,別離從天而降。隻是,他們是否因緣盡而散,與天道又有何關呢?


    緊了緊與青竹互牽的手,伍燁影沉聲詢問:“恕本王愚頓,不解無相大法師箴言之意,可否解惑一下?”


    手指石桌上的棋盤,無相大法借喻道:“一方小小棋盤,白棋與黑棋各180枚,兩人對弈之下,棋局千變萬化,然不管如何,結局不外有三,要麽平分秋色,握手言和,要麽技高一籌,贏得勝利,要麽技不如人,铩羽而歸。


    以棋觀人生,亦然。塵世雲雲眾生,夫妻萬萬對,演繹多彩人生,有的不離不棄,一生幸福,有的生而別離,牽腸掛肚,有的生死離別,痛斷肝腸。


    棋局也好,人生也罷,皆有其道,逆之而上,徒勞神傷而已。以王爺之智,當知如何決擇未來人生。”


    人生如棋,未來如何決擇才是最好,伍燁影何嚐不知,隻是青竹兒是他心之所在,已融入他的靈魂,再難擱舍,未來少去青竹兒相伴,人生再如何絢麗多彩,要來又有何樂趣。


    深情地凝望著青竹,伍燁影幸福地苦笑,“多謝無相大法師良言告戒,本王雖明其意,卻隻能辜負。於本王而言,未來人生不管如何,必要有華畫相伴,不然寧願舍棄。”


    見日曜王執念太深,無相大法師苦心再勸:“人生漫長多彩,未來無限可期,不光隻有兒女情長,還有遠大理想。以王爺經天緯地之才,無論在哪裏,隻要有心施為,必可造福天下百姓,又何必太過兒女情長。”


    伍燁影冷聲反駁:“本王並非兒女情長,不過人生唯願。華畫是本王的未來,是本王的理想,人生少了她,一切皆是虛妄。”


    苦勸不聽,再勸無益,無相大法輕歎道:“王爺真是癡情之人,華畫有幸被愛,實乃無上造化。”


    未來變幻莫測,離別何時可臨,青竹心懷驚懼,征詢道:“我與王爺心心相係,難忍別離,不知大法師可有化解之法?”


    微微思索,無相大法師隱誨地說:“華施主與王爺因執念而生姻緣,隻要執念不改,或有一線之機。”


    隻要不分離,縱有一線之機,也要努力試上一試,青竹心下稍安,由衷道謝:“多謝大法師指點,我和王爺謹記。”


    抬頭看看天,太陽已然升起,光芒萬丈,估計已近辰時半,伍燁影告辭道:“無相大法師、藍太傅,時辰不早,本王與華畫還要回莊栽種草藥,就不打擾兩位對弈了,告辭!”


    自坐上站起,無相大法師稽手相送:“阿彌托佛,王爺和華施主走好,恕老納不遠送了。”


    青竹和伍燁影牽手走出禪院,天麒和地麒緊跟於後,一同往[寶象寺]寺前而去。


    坐回座上,無相大法師搖頭輕喃:“癡兒,真是癡兒!究竟如何深情,才有如此執念?”


    望著禪院門口,藍博懷楞楞出神,心下驚濤駭浪,難以平靜,竹兒自幼飄零於外,未得父母關愛,卻幸得日曜王青睞,娶之為妻,鍾愛有嘉,他欣慰之餘,亦由衷祝福。


    然世事無常,平地驚雷起,竹兒與日曜王姻緣看似美滿,卻暗藏危機,他惶惶不安,苦於力有未逮。


    突聽無相大法師喃喃自語,藍博懷神思回攏,手上收拾著棋盤上的棋子,佯似漫不經心地問:“聽大法師言下之意,日曜王與華畫姻緣難得長久,不知因何之故?”


    加入收拾棋子之列,無相大法師歎惜道:“天意不允,夫妻再如何恩愛,姻緣終有盡時。”


    藍博懷關切地探問:“日曜王與華畫緣盡之時,兩人可有危險?”


    無相大法師悵然地說:“兩人倒無危險,緣盡雖是生離,卻勝似死別。”


    何為生離勝似死別,藍博懷心有不解,卻不好再問,心下倒是稍安一點,日曜王與華畫隻要無生命之危,未來再困難重重,終有柳暗花明之時。


    棋盤收拾幹淨,藍博懷強顏微笑,相邀道:“大法師,上一局你我戰成平手,再下一局如何,看看誰的棋藝略高一籌?”


    無相大法師欣然答應:“好呀。太傅棋藝精湛,贏之甚難,老納可要全神貫注,好好應戰,縱不能贏棋,也要以和收局。”


    藍博懷輕笑道:“論棋藝,大法師與我不相上下。此局勝負如何,我拭目以待。”


    相視而笑,無相大法師執黑棋,先手下棋,藍博懷執白棋,後手落子,兩人你來我往,以小小棋盤為戰場,撕殺起來。


    青竹和伍燁影來至[寶象寺]寺前,卻見廟門前,香客絡繹不絕,無不一臉虔誠;廣場上大香爐內,插滿一柱柱點燃的檀香,繚繚繞繞地冒著煙;山道上,香客、遊客來來往往,笑語聲聲。


    無意入廟上香,青竹和伍燁影並不逗留,徑直走向山道口。


    此時,自[寶象寺]廟內走出三人,二男一女,男子英俊風流,女子秀美可人,皆甚是年輕。在三人之中,一男子著天藍衣,沉穩內斂,稍長,一男子著月白衣,瀟灑不羈,最幼,那女子著淺綠衣,活潑開朗,年齡介於二男之間。


    看三人衣著,雖簡約卻又不失精美,不難猜想,他們應是來自富貴之家。


    三人並不下山,反而往寺後走去,想是要遊覽幻象山,他們行走間,不時輕聲交談。


    月白衣男子好奇地問:“大哥,為姑姑求了一支什麽簽?”


    天藍衣男子輕聲告知:“一支中上簽。簽文說:茫茫人海無從覓,隻緣身在雲深處。”。


    月白衣男子解簽道:“依簽文看,姑姑下落,也許與我們相離並不遙遠,隻因有一層霧氣隔阻,我們卻毫無所覺。簽倒是好簽,但願靈驗。”


    既來求簽,怎可質疑不靈,淺綠衣女子糾正道:“小弟,求簽靈驗否,在於心誠。我們真心祈求,簽豈會不靈。”


    求簽,向蒼神祈求指引,不過心靈寄托,無須深信不疑,而塵世詭譎多變,未來如何走,還要依靠自己,月白衣男子自有處世之道,卻不好強加別人,他並不辨駁,附和道:“那是。隻要真心祈求,蒼神自會感知,又豈會不賜下靈簽?”


    隨即,月白衣男子建議道:“大哥,據所得消息,與靈簽指引,姑姑可能流落在昊辰帝國,也許與我們近在咫尺,我們不防先在昊日城尋找,如何?”


    天藍衣男子讚成道:“也好。”


    抬頭望天,淺綠衣女子虔誠地祈禱:“願蒼神保佑,姑姑就在昊日城,讓我們早日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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