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一輪紅日自東方升起,與天際相接,似大地托舉著一枚火紅的明珠,朝霞五光十色,絢麗多姿,炫染一片東天。


    [夏日樓]內,小樓三樓東間臥房裏,天麒和地麒仍在小床上呼呼大睡,青竹和伍燁影亦在睡覺,卻似睡得不甚安穩,隻見,木床搖搖晃晃,“咯吱咯吱”地發出嘶啞的低鳴,淡黃色錦帳低垂,如海上波浪起伏不定。


    錦帳內,青竹和伍燁影皆赤身光裸,四肢交纏在一起,她口吐驕吟,身軟無力,似融化成一汪春水,隨風舞起波浪,他嘶吼聲聲,神采飛揚,如桀驁不馴的俊馬,在草原上肆意馳騁,兩人沉浸在憨暢淋漓、銷魂噬骨的極至歡愛之中,不知今夕何夕。


    忽然,無邊春色嘎然定格,一波無上歡愉如狂風巨浪般襲卷而來,伍燁影如飛揚在雲端,好不舒服暢快,隻想永無止盡地沉溺其中,無奈春宵總有終了時,他緊摟青竹於懷,趴伏在青竹身上,靜待歡愉慢慢退去。


    一波波歡愉襲來,青竹如雲似霧,陷在幻夢之中,突然,一波歡愉如滔天駭浪般狂襲而來,她似被拋上九霄雲外,驚悚地衝破幻夢,因無法承受毀天滅地的歡愉,旋又暈眩過去。


    穩下激蕩之心,伍燁影艱難地緩緩退身而出,翻身而下並坐起身,撿起床上自己的內衣,迅速穿上,拿過一旁的被單,包裹起青竹,抬手向虛空一劃,錦帳內設有的結界瞬間消失。


    撩開錦帳,伍燁影下床穿上木屐,掛起錦帳,抱起床上包裹在被單之中的青竹,繞行至床後,按動藏於書架內的機關,隻聽“咯吱吱”聲響起,北牆西北側的暗門漸漸打開。


    伍燁影穿過暗門,旋又把暗門關上,沿暗樓而下,上一樓浴室而去。


    約莫二刻鍾後,三樓臥房內,北牆西北側的暗門再被打開,伍燁影由暗室步出,懷中抱著包裹在被單之中的青竹,他走到書架前,探手入書架中間的書閣內,按動機關,讓暗門歸位。


    轉身走到床邊,輕輕地把青竹放到床上,伍燁影放下錦帳,掀帳閃身而入,上到床上,拉開包裹在青竹身上的被單,搭到自己身上,側身臥下,把青竹緊摟於懷,與青竹額頭相抵,閉上黑眸,心滿意足地睡下。


    太陽漸升漸高,褪去青澀,綻放出燦爛的光芒,悄然向中天逼近。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齊文的聲音,“主子,時近中午,該用午膳到了。”


    黑眸驟然睜開,伍燁影朗聲回應:“知道了,我稍後就來。”


    齊文告退道:“屬下另有事回報,先下一樓等候。”


    伍燁影回應道:“嗯,去吧。”


    聽得齊文離去,伍燁影自床上直坐起,掀開被單,把青竹抱到懷中,撿起床上青竹的內衣,輕輕幫其穿上,把青竹抱離懷中放於床上,旋即抱離青竹,把其放於床上,他撩開錦帳,下床穿上外衣與靴子,把錦帳掛起,在床邊坐下,抱起青竹放於懷中,拿起床頭櫃上青竹的外衣,幫其穿上。


    抱著青竹自床邊站起,伍燁影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木梳,先幫青竹梳理好頭發,也不抱離青竹,任青竹坐在懷中,自行把頭發梳理好。


    自梳妝台前站起,抱著青竹,伍燁影走至房門邊,打開房門,邁步走出臥房,下樓來至一樓正廳,卻見堂下東邊,齊文坐在第一張客椅上。


    走到堂上,伍燁影坐於雙人主座上,抬手點中青竹昏睡穴,視線投向齊文,詢問道:“齊文言有事回報,不知何事?”


    齊文回報道:“果被主上料中,據暗諜回報,因明年舉辦[福澤聖會]之事,[玄星寺]今早向各國發出邀請函,以研經講法為名,請各國派使一聚,日期定於8月20日。”


    隨即,齊文詢問道:“主上可要親往[玄星寺]?”


    不想與青竹分開,亦不願青竹奔波勞累,伍燁影搖頭回答:“不必。”


    齊文探問道:“依主上之意,欲派何人前往[玄星寺]?”


    伍燁影不答反問:“影天可有歸返昊日城?”


    齊文回稟道:“尚未,估計下午可歸。”


    伍燁影沉聲吩咐:“齊文,傳令影天,讓他赴[玄星寺]之邀。”


    齊文應諾道:“是,主上!”


    隨即,齊文起身恭請:“午膳已好,請主上與華畫上前院用膳。”


    伍燁影輕應道:“那就走吧,去用午膳。”


    拂開青竹的昏睡穴,攬抱著青竹,伍燁影起身離座,移步先行,齊文緊隨於後,一同步出正廳,離開[夏日樓]上前院而去。


    一天飛逝,轉眼至8月15日。


    用過早膳,攬抱著青竹,伍燁影自前院回到[夏日樓],讓天麒和地麒在院子裏玩耍,來到小樓三樓東間臥房內,走到房內東邊長藤椅邊坐下,讓青竹坐於懷中,輕語道:“青竹兒困倦,就在我懷中睡吧。”


    青竹輕問:“燁影無事嗎?”


    伍燁影輕答:“無事。”


    扯扯身上的衣裙,青竹苦惱地說:“燁影,這夏裙穿著熱,我想換上新式夏裝。”


    黑眸燦然而亮,伍燁影躍躍欲試,自己與青竹的新式夏裝早幾天已做好,並過水洗了一下,因近日有事纏身,一直未曾穿上,今日清閑,正好在家穿穿。


    伍燁影欣然應允:“青竹兒想穿新式夏裝,那就換下身上夏裙吧,我也一同換換。”


    把青竹抱放到長藤椅上,伍燁影站起身,走到房內西邊衣櫃前,打開衣櫃,拿出二套清涼的新式夏裝,一套為女式,襯衫乃桃紅色,短褲乃天藍色,一套為男式,襯衫乃白色,短褲乃玄色。


    伍燁影走回長藤椅邊,把兩套新式夏裝放到長藤椅上,率先換下身上夏袍,穿上新式夏裝,挨著青竹坐到長藤椅上,把青竹抱放到懷中,幫青竹換下身上夏裙,穿上新式夏裝。


    欣賞地打量著青竹,伍燁影讚歎道:“新式夏裝,青竹兒穿在身上,真是好看。”


    青竹微笑誇讚:“燁影穿上新式夏裝,甚是帥氣。”


    青竹兒之美隻能由他欣賞,別人休想窺視一分,伍燁影正色叮嚀:“新式夏裝太露了,青竹兒隻可在臥房穿,可不能穿著出去。”


    斂去笑意,青竹正色答應:“新式夏裝太新潮,燁影放心,我不會出外穿的。”


    攬青竹入懷,伍燁影愜意地仰身而靠,輕語道:“青竹兒困了,就睡吧。”


    側轉身摟上伍燁影的腰,頭枕伍燁影的肩膀,青竹閉上雙眸,輕聲知會:“那我睡了。”


    輕拍著青竹,伍燁影閉上黑眸,怡然假寐。


    時間悄然飛逝,不知多去多久,敲門聲突然響起,打破臥房內一片寂靜,隨之傳來夏焰的聲音,“主子,日暤王來了。”


    黑眸驟然睜開,伍燁影沉聲詢問:“日暤王親臨[青山莊園],所為何事?”


    夏焰回稟道:“今日,日暤王府舉辦[菊芳會],因不見主子和華畫前往參加,日暤王特來相邀。”


    伍燁影譏笑道:“日暤王親來相邀,如此盛情,真讓人難以推卻。”


    隨即,伍燁影沉聲吩咐:“夏焰,你先回前院,我稍後就來。”


    夏焰應諾道:“是,主子!”隨即,轉身下樓而去。


    攬抱著青竹,伍燁影坐正身體,把青竹抱到懷中,幫青竹換下新式夏裝,穿上傳統夏裙,把青竹抱離懷中,輕輕放到長藤椅上,離座站起身,脫下身上所穿的新式夏裝,換上傳統夏袍。


    自長藤椅上抱起青竹,伍燁影走到床邊坐下,探手提起地板上青竹的靴子,幫青竹穿到腳上,抱著青竹站起身,快步走出臥房,下樓出一樓正廳,來到樓前院子裏。


    掃視院內,找到天麒和地麒所在,伍燁影朗聲呼喚:“天麒、地麒,別再玩了,快過來。”


    聽見呼喚聲,天麒和地麒追逐打鬧,自樹上飛躍而下,一落到草地上,就飛奔向伍燁影所在。須臾間,奔至伍燁影近前,天麒和地麒同聲詢問:“伍大哥,喚我們何事?”


    伍燁影告知道:“天麒、地麒,我和青竹兒上前院見客,喚你們同去。”


    天麒詢問道:“伍燁影和華青竹上前院,要見什麽客人?”


    伍燁影回答道:“日暤王親臨[青山莊園],我們去見他。”


    地麒奇怪地問:“日暤王怎麽來了?”


    伍燁影解惑道:“日暤王此來,特為邀請我和青竹兒,上日暤王府參加[菊芳會]。”


    好奇[菊芳會],天麒和地麒心有期盼,同聲詢問:“伍大哥和華姐姐要上日暤王府,參加[菊芳會]嗎?”


    伍燁影含糊其詞地說,“先去會會日暤王,再決定是否前往。”


    攬抱著青竹,伍燁影轉身走向院門,天麒和地麒失望地相視一眼,意興闌珊地跟隨於後,一同出[夏日樓],行至前院正廳內,卻見日暤王和夏焰分坐於堂下,兩人一邊品茶,一邊天南地北地閑聊。


    一見伍燁影來了,日暤王和夏焰不約而同停下交談,兩人放下茶杯,同聲呼喚。


    “九弟!”“主子!”


    “嗯!”伍燁影輕應一聲,抱著青竹,走到堂上,在雙人主座上坐下。


    天麒和地麒跑到雙人主座東邊,並排蹲立著。


    朝日暤王望去,伍燁影明知故問:“日暤王親臨[青山莊園],不知所來何事?”


    知伍燁影裝傻充楞,日暤王不以為意,微笑回答:“今日,為兄府上舉辦[菊芳會],見九弟和華畫未應邀而來,為兄特來相請。”


    伍燁影婉拒道:“日暤王盛情相邀,本王也想應允,無奈華畫困倦,還在睡覺,恕難應邀參加[菊芳會]。”


    朝伍燁影懷中望去,日暤王關心地問:“九弟,華畫為何如此困倦,可是身體有恙?”


    把青竹往懷中攬了攬,伍燁影答話道:“華畫身體無恙,隻是太過疲乏而已。”


    心頭靈光一閃,日暤王驚喜地問:“九弟,華畫身體疲乏,可是有喜了?”


    一時怔楞無語,伍燁影低下頭,目光落向青竹腹部,若青竹兒如常人一般,如今那裏應有寶寶了吧,無奈天意弄人,青竹兒雖已成年,卻仍是少女之身,無法孕育生命。


    與青竹兒生兒育女,他自然想,若以失去青竹兒為代價,他寧願永無孩子。他心唯願,與青竹兒永世相伴,永不離分。


    斂去思緒,伍燁影抬起頭,否認道:“日暤王說笑,華畫並未有喜,隻是被我累著了。”


    一時不解伍燁影話下之意,忽而恍然若知,日暤王尷尬地說:“九弟真是神勇,竟讓華畫疲乏如斯。”


    隨即,日暤王再次相邀:“九弟,[菊芳會]上,雲集有各種各樣的菊花,邀請來許多才俊名媛,你與華畫來玩吧,賞賞菊花,交交朋友。”


    昊日城,青竹兒也隻來過兩次,卻仍陌生無比,出外走走看看,長長見識也好,伍燁影心下鬆動,不再直言相拒,“[菊芳會]好玩,本王倒有意參加,卻要看看華畫意願。”


    低頭湊近青竹耳畔,伍燁影輕聲呼喚:“華畫,醒醒!”


    一連呼喚幾聲,青竹悠悠轉醒,抬手揉了揉眼睛,詢問道:“燁影喚醒我,可是有事?”


    抬手理了理青竹的鬢發,伍燁影輕聲告知:“日暤王來了,邀我們參加[菊芳會],華畫可要前往?”


    再過不久,日暤王便是昊辰帝國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迂尊降貴,親來邀請,豈能博其麵子,青竹免為其難地說:“[菊芳會]如何,我倒想見識一下,那就參加吧。”


    在伍燁影懷中,青竹坐正身體,朝日暤王望去,羞赧地說:“華畫貪睡,讓王爺見笑了。”


    日暤王輕笑道:“華畫太過勞累,難免犯困。”


    聽言辨意,青竹尷尬地羞紅了臉,埋首於伍燁影胸前,再不說話。


    輕輕拍著青竹的後背,以示安撫,朝夏焰望去,伍燁影吩咐道:“夏焰,日暤王親來邀請,盛情難負,你準備一輛馬車,本王和華畫要上日暤王府參加[菊芳會]。”


    夏焰領命道:“是,主子!”隨即,起身離開正廳。


    朝日暤王望去,伍燁影相請道:“日暤王,請移駕莊外!”


    日暤王同意道:“好的。”


    攬抱著青竹,伍燁影站起身,與日暤王並肩而行,天麒和地麒跑著跟在後,一同離開正廳,來到莊園門口,卻見莊門前,停有一輛雙駕馬車,在馬車轅上,坐有兩人,乃是日暤王的隨身侍衛——山鬆、山巒。


    目光投向日暤王,伍燁影提議道:“日暤王先上馬車吧,本王馬車一會就來!”


    日暤王同意道:“也好。”隨即,走到自己馬車旁,登車入內。


    未等一會,幻風和幻雲駕著一輛雙駕馬車,駛出莊外,停靠於日暤王馬車旁。


    抱著青竹走到馬車旁,伍燁影抬手挑起竹簾,讓天麒和地麒先上馬車,隨後登車入內,坐於車內的矮榻上,毫無放開青竹之意,緊緊攬抱於懷。


    天麒和地麒跳上矮榻,在伍燁影身旁伏臥下來,睜著圓圓的大眼睛,透過竹簾望向車外。


    靠上車壁,伍燁影輕聲低語:“青竹兒若還困,再睡一會。”


    打了一個哈欠,青竹輕笑道:“困意未消,還真想睡。到了日暤王府,燁影喚我一下。”


    伍燁影低應道:“嗯,好。”


    靠在伍燁影懷中,青竹閉上眼睛,再入夢鄉,伍燁影無所事事,捉著青竹的手,新奇地把玩著。


    兩位親王皆已登車,兩車馬車不再停留,日暤王馬車在前,伍燁影馬車在後,緩緩駛離[青山莊園],出[安然村]行上官道,向昊日城飛駛而去。


    ------題外話------


    家有鎖事,讓人心煩意燥,難以耐心寫作,延至今日更新,望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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