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舟隻覺得眼前的情況分外古怪。要點兒供奉而已,和人多人少有什麽關係呢,目光落在身後一幹手下的臉上,墨沉舟見這些家夥臉色古怪,心裏想起方才舒力曾說起這長得挺好看的家夥似乎是腦子不大正常,便看在仙石的份兒上忍耐道,“怎麽著,還想他們退出去,少說廢話,趕緊地,”不知道郡主殿下忙的很麽,若不是有仙石,誰敢和墨沉舟這般墨跡,早廢了他了,


    心中覺得自從升天之後,自己涵養卻是提高了許多,墨沉舟便冷冷地看住了這名青年。


    這青年偏著頭看了過來,瑟縮了一下,麵上閃過一絲無奈來,輕聲道,“那,那好吧。”然而之後,卻是臉上微微發紅道,“人家,人家是第一次,您可是要溫柔些。”一邊說,一邊含著眼淚飛快地拉開了衣襟兒,露出了精致的鎖骨來,細長白皙的脖子揚了起來,現出了一份淒美的美感。


    一幹沒見過世麵的甲士們哪裏見識過這般風情,卻聽得大殿之中陸續傳來“撲哧”的噴鼻血的聲音,雖然曉得那也是個男子,也還是忍不住小心肝砰砰直跳,心中對著麵色淒婉的青年升起幾分憐惜。


    墨沉舟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


    她從來都不是傻瓜,如果到了此時,還不曉得這青年在做些什麽,那可真是白活了!


    目光冰冷地看著那青年許久,墨沉舟突然哼笑了一聲,舉步便向著那青年的方向走去,行到麵前,掃了那青年微微眯起的,似在驚慌發顫的眼睛一眼,一手飛速地向著他的衣襟探去。


    就在眾甲士因為重華郡主也擋不住這青年的風情,想要獸性大發之時,便見得墨沉舟的手狠狠地拉住了這青年的衣襟,輕而易舉地將他拽了起來,下一刻,便一拳重重地擊在了他的腹部,直將這人幾乎擊飛了出去,之後便又將這青年拉了回來,對著他又是一拳。


    這一幕卻是叫眾甲士都不知所措了起來,真是感覺這世界真是變化太快,這,這他們是真的反應不過來呀。


    那青年隻在第一拳擊到身上時發出了一聲悶哼,便毫不猶豫地暈了過去。墨沉舟卻沒有停下動作,又是幾拳擊出,之後將這青年整個人用力一掄,狠狠地砸在了眼前的地麵上,這才冷笑道,“跟我裝瘋賣傻,嗯?!”她眯著眼睛森然道,“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墨沉舟是幹什麽的!”媽的,想要逃避納貢?做夢去吧!


    一息之後,見那青年閉目昏迷,墨沉舟不耐地上前,一腳踢到這青年的身上,冷道,“怎麽,還想在我的麵前裝相?王八蛋!”她向著一旁唾了一口道,“一介玄仙,本郡主還沒有問你隱藏在此有何企圖,你還敢更我來這套!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趕快給我起來!不然,那左江就是你的榜樣!”


    這青年一副生息全無的樣子,隻憑著墨沉舟在身上踢踢踹踹。隻看得的人心中生憐。


    禽獸!


    冷血!


    壞蛋!


    一旁甲士們的眼中,便是流露出這樣的感覺,便是連舒力,都覺得這重華郡主是不是瘋了,這麽漂亮的人,是能這麽毆打的麽?暴殄天物啊郡主殿下!


    正待舒力輕咳了一聲,越眾而出打算“英雄救美”一把之後,便聽得墨沉舟冷道,“趕緊起來交錢!不然,本郡主可就不客氣了!”


    此時,那青年方慢慢地張開了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上方的墨沉舟,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要怎麽不客氣啊?”話說,剛才真是差點兒打死他。莫非這仙界變化的這樣快,他這類型已經不值錢了麽?不然,怎麽有人會為了點兒仙石把他往死裏揍?


    看著家夥終於不裝死了,墨沉舟俯下了身子,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臉兒,齜牙道,“你這張臉,倒是長得不賴。”見那青年目中一亮,她冷冷地將他下巴掐住,目光冰冷道,“真的沒有仙石,本郡主就把你送到花樓裏去。小子,你這模樣兒,大概會紅的很快,等你還完了債,我會叫你出來的如何?”這仙界,真是什麽都有,便是連花樓都是仙人開的呢。


    這青年聽到這裏,就是白眼兒一翻,險些再暈過去,反而見墨沉舟目光冷寒,便曉得這一位沒有再開玩笑,而是真這般想,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淚流滿麵道,“我,我願意交錢!”可千萬不要叫他去賣身啊!


    “非要人收拾收拾才肯聽話,真是有毛病!”那青年含淚遞出了一枚儲物戒來,墨沉舟一邊搶過來查看其中,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


    “除了您,誰舍得這麽幹呢?”舒力在一旁無奈地開口道,“這人鄭全在的時候,我便聽說過他的大名,這一位在秦山開宗立派,便是平天宗,都從來沒有受過他的供奉呢。”誰能想到這方州會來了一位如此蠻橫的掌州呢?


    墨沉舟卻是冷笑,“你是不是傻了?在仙界,你見過哪個仙人會看在旁人長得好看,便大開方便之門?這家夥有點邪乎!”她冷視著那不遠處,正嬌嬌弱弱地往椅子上爬的青年道,“一個玄仙,還能沒有半分手段?方州一共才有幾個玄仙?與我裝傻便以為天下太平?你看著吧,這人一定另有目的。”玄仙的階位已然不低,這小子竟然會隱藏得這般好,可見不是個好東西!


    “玄仙?”聽得墨沉舟口中三番兩次地提及,舒力就是一驚道,“真是玄仙?”我勒個去的,若不是自己領著重華郡主來了一趟,自己這幫人,豈不是在刀尖兒上走了一把?想到玄仙的戰力,舒力忍不住拭了一把汗。


    “看你小膽子!”墨沉舟卻是嘲笑道,“不過是個玄仙,又能如何?留著他,我也不過是想要知道,這秦山之中,是什麽在吸引他。”隻怕是天大的好處,而這,墨沉舟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卻在此時,這青年在椅子上緩了好久,眼看著墨沉舟與舒力的目光皆是不善,想了想,便怯怯地靠了上來,說道,“幾位,還有什麽事麽?”見墨沉舟隻冷眼看他,卻是賠笑道,“不知這位殿下,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墨沉舟心說她還沒動手,這家夥竟然就找上門來,淡淡說道,“何時?說來聽聽。”


    “這個,”這青年輕聲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宗門很小的,好容易有了幾個弟子,方才也都全跑了。這秦山,我一個人呆著好生寂寞,卻想要跟隨郡主,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見墨沉舟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急聲道,“雖然我不是很厲害,不過到底是個玄仙,多少也能為郡主做些事的。”


    這玄仙哭著喊著想要跟隨,墨沉舟卻是半點兒不信的。她又沒有什麽王八之氣,怎麽可能渾身一震,四方來投呢?然而這小子舉止怪異的很,將他放在天元宗旁,還真是叫人不放心,忖思半晌,她便頷首道,“可以。”


    見她點頭,這青年卻是笑靨如花,一笑之下,便是逼人的美貌,墨沉舟見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隻說道,“既然你要入我麾下,那就一定要守我的規矩。”說到這裏,她便厲聲道,“把你方才那一套,給本郡主收了!若是本郡主再看到你這般作態,別怪我沒將醜話說到前頭!”


    她這般疾言厲色,半分麵子都不給,這青年的麵上,卻是飛快地閃過一絲鄭重,之後卻是微微俯身,聲音也不複方才的柔弱,變得清朗起來道,“但憑郡主吩咐。”一抬頭,墨沉舟就見這人的臉上,帶了幾分清逸的超然,哪裏還有方才一點兒的風情。


    不願理睬這人的思緒,墨沉舟隻看了一眼四周,皺眉道,“你這殿舍,是件仙寶?”成為仙人之後,便可以絕大的法力煉製隨身秘府,而眼前這個,便是較為精妙的一種。


    “郡主好眼力。”這青年卻是雙眼一亮,合掌笑道,“真是秘星沙與淬天銀為主,煉製的上品仙寶。你是不是也發現了?”說起這殿舍,這人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說道,“這仙寶最小可以托於手上,最大,也可以容納一座山峰,其中還有藥園獸舍,算是我這幾年煉製的最好的一件仙寶了。”


    這家夥還真是有點兒能耐,墨沉舟眼睛一轉,便又引著他多說了幾句,便覺得這青年看似不著調,可是學識竟然極為淵博,設涉及到煉製仙器之時,便是墨沉舟有多少的疑問,隻要這人知曉的,竟然都不曾猶豫地傾囊相授,便叫墨沉舟受益匪淺,便是連境界也飛升了很高的一段。


    這青年這般,倒是叫墨沉舟生出幾分好感。她向來對有這本事的人都會另眼相看,便已然不再如方才那般輕視這青年,隻將他當做可以論道之人。


    感覺到墨沉舟態度轉變,這青年卻是更加來勁兒,說著話時,便自懷中取出了一根長笛來笑道,“沉舟你看看這個,”他與墨沉舟說了半天話,卻也不再拘束,隻指著這長笛說道,“這便是我的本命仙器,我這人,擅長音攻,而有了這長笛的輔助,同輩之中,想要勝我卻是不易呢。”這家夥的臉上帶著幾分驕傲地說道,“這長笛的材料,都是我那師兄當年冒險在三十三天外取得的罕見材料,便是這仙界,隻怕都隻有我這一份兒了。”


    他說得興起,見到墨沉舟目光貪婪地看住了自己的長笛,卻是打了一個寒戰,嘀咕了幾句便匆匆將這長笛往懷裏揣,口中道,“那什麽,這長笛煉製太過麻煩,你,你還是先留意簡單點兒的吧。”真是一時忘形了,這一回可是露富了啊!


    心中叫苦不迭,這青年的一雙一眼便向著四周看去,卻見得那些甲士早就聽得幾乎入睡了,心中暗罵了一句都是榆木腦袋,這青年便帶著一張清豔的臉對墨沉舟笑道,“咱們,咱們還是回去再說如何?”見墨沉舟不願,一根纖長的手指向著她點了一下,嗔道,“死相兒,等回去,你想如何都依你。”


    ……


    大眼瞪小眼許久,這青年咳了一聲道,“那什麽,習慣了,別在意啊。”


    這習慣了是什麽意思呢?這家夥是在誰的身上習慣的呢?墨沉舟的思維飄散了,卻是在此時,突然聽到殿門之外,傳來一聲驚呼道,“你是,廣流仙君喵!”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使用美男計,也要看對人啊親!不然,不然可是有生命危險呢注意!是真生命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郡主殿下,仙石,真的比這美男還要重要?!


    死變態出場,這貨變化係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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