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末兒話才出口,頓時自己也愣了,或許是感受到了那輕快的氣氛,讓自己不知何時放下了戒心,不知不覺就插入到他們的談話中。(.)


    看著三人都看著自己,麵無表情的轉過臉,隻是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出絕美的臉上微紅,浮現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三人對視一眼,奚塵逸俊臉上浮起了笑意,故作無奈的搖搖頭:“姑娘有所有不知,在下不是喜歡被打劫,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們被打劫了,定會教訓那些人,這樣的話,後來的旅客便可安全。”


    子清點頭,一本正經:“俠義之人,定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子兮冷酷的表情出現讚同之色:“咱們自是俠義之人。”


    溫末兒難得的無語,看著依舊輕鬆的氣氛,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己突然出聲而排斥自己,頓時鬆了一口氣,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隻是冷漠的眸子中似是染了一層霜華,眉宇間也含了淡淡地憂慮,


    “姑娘還在想關於火蓮教的事?”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修長的眸子靜靜看著難得有些情緒的末兒。


    “恩!我在想,他們謀反的可能性有多大!三四年前,正是冷王和瑞王相爭不下之時,一個小的幫派冒出頭,也引不起人們的注意,而且相對於冷王和瑞王隻顧權利爭鬥的他們,反而更加深得民心,


    第二,這地方離皇城較遠,可以說毫不起眼,卻又恰恰處在了滄州的邊界,明州,蘭州,滄州是三大糧食基地,若真要造反,必定這三個地方都有他們的基地,而現在。”


    “現在隻要控製住三個州,便有了糧食,而他們收留這麽多年收留了很多孤兒,這麽多年,數量定是不少,很有可能是利用這個機會建立軍隊。”奚塵逸眯著眼,似是有些詫異末兒將整件事情看的如此剔透,看著末兒的眼中好奇更勝:


    “在下很想知道,姑娘為何對謀略、行軍以及國事為何這般清楚,還有,姑娘如此清楚明白的告訴在下,為何讓在下有種姑娘是在留下遺言的感覺?”低沉性感的話語宛如利劍一般直至心底,


    溫末兒猛然抬頭,便撞進了一雙睿智的似乎洞悉一切的深眸中,仿似心中所想的一切,到了這雙眼中便被看得通透。


    避開那洞悉一切的眸子,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沒有情緒:“你想多了,我隻是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失望一閃而過,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淡淡的陰影,優雅的端起茶杯:“那麽,姑娘連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為何卻在意這件事情?”


    “沒什麽,我隻是不想看到無謂的戰爭而已。”清冷的聲音似是有些悵然,全身淡然疏遠的氣息中似乎暗藏了不和年齡的滄桑和悲切。


    奚塵逸深深的看了末兒一眼,微微歎了口氣,卻也順著接下,


    “這倒是,自古以來,無論是誰發動的戰爭,理由如何,最終苦的都是無辜的百姓!”說到這,身上的氣息似乎微微變了,俊臉依舊一副悠閑之色,眸中卻隱隱深藏著悲憫之色:“既放不下,就追查下去吧,恰好在下最近閑的慌!不過,前提是先將姑娘的寒毒醫好!”


    一路上還真被他們說對了,打劫的人都來了好幾撥,畢竟這裏離皇城很遠,又地處偏僻,落後貧瘠,土匪之類的比較多。


    不過,他們之間的氣氛依舊悠閑輕鬆,不時地打趣鬥嘴。


    溫末兒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他們吵鬧打賭,心中寧靜平和,身上的冷漠無情的氣息不知何時消散了許多,隻剩下淡然疏遠。


    她也不總是將自己隱在黑暗和角落中,而是會站在他們不遠的距離,會認真聽他們說話。雖然從那天主動說話後便沒有再主動說過,不過三人都知道,她改變了許多,不再是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清晨的陽光猶如一層耀眼的白紗,灑在大地上,寂靜的山林裏悠揚的笛聲從一輛悠閑豪華的馬車上響起,引來小鳥嘰嘰喳喳的附和聲,優美的音調回蕩在林間。


    而此時,末兒坐在馬車上,感覺到那開始慢慢發冷的身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吹笛的男子,有些恍惚!


    她和他們在一起僅僅隻有四個月的時間,但是,她覺得過了好長好長,而也是自己活了這麽多年最輕鬆的日子。


    今天是八月十五了吧,毒發是不是要來了,自己還有幾天的生命呢?


    是不是該一個人離開,至少不讓他們看到自己毒發的樣子,就讓他們認為自己隻是中了一般的寒毒,而不是冷月寒冰。


    她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會活多久,當初軒轅旭被瑞王下了冷月寒冰,原本活不了多久,那時,自己剛從戰場回來,她是陰曆陰月而生,她和他出自同一血脈,可以將那毒引引到自己身上。


    那時,軒轅旭還沒得到皇位,自己給原本溫末兒的承諾還沒實現,所以她不能讓他死,冷月寒冰隻能引到自己身上。


    冷月寒冰,中毒之後第六個月,月圓那天,開始發作,發作之後,中毒之人十天後會變成冰塊死去。


    自己還有十天生命,其實也沒有什麽遺憾了,不是嗎,自己本來就不在乎生與死,可是到了這一刻,為何會有一絲微微的不舍之情?是喜歡上這樣輕鬆愉快的生活了嗎?


    眼神透過車窗投向遠方,淡淡的看著藍天白雲,靜靜的聽著那清越優美的笛聲,


    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樣的氛圍,喜歡這樣的生活。


    笛聲輕快灑脫,一如吹奏它的人一般,認真的把那音調記在心裏,她想,會不會有輪回呢?如果有,她希望自己下一世不是殺手,不是一個冰冷的工具,


    她是一個普通人,她想感受那些快樂和感動,她想融入整個世界。


    笛聲漸漸的落向尾聲,仿似生命即將走到了盡頭,漸漸落向低潮。直至結束!


    隨著笛聲的結束,末兒也仿似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即將到了盡頭。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車簾外傳來子清的聲音:“少爺,我們到一線穀了,這裏路窄,我們隻能走過去。”


    奚塵逸好奇的掀開車簾,看著那水天相接的一道斷穀,臉上浮上了有趣的神色:“居然還有這樣奇特的景觀,我們還是第一次從這條路去無影居的吧。”


    溫末兒探出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隨即秀眉皺起,他們所在的前麵是一處斷穀,幾十丈高的斷崖垂至豎立,斷崖下麵是滔滔江水,猛烈的翻湧著。


    隻有一條狹窄的小道在他們前麵,要背靠著斷石才能過去,若不小心,便會掉到江裏。


    若是以前,這樣的小路也無所謂,可是現在,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冰凍了一半,說不準過不過得去。


    “少爺,這條路是從這個方向去無影居最近的路,過去的話大概四天就到了。”子清的聲音夾在江水拍騰的響聲傳來。


    溫末兒冷漠的聲音響起:“我們到此分開吧,至於我還欠你一條命,若我還活著,以後定來找你。”


    說完跳下馬車轉身便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三人愣了一下,這久的相處,明明已經有所改變了,怎麽又突然這麽冷漠了?


    奚塵逸修長的眼眸認真的看向末兒:“姑娘,都來到這裏了,你怎麽突然要走啊,就算你要走也要把身上的上和寒毒治好不是,到時候你想走我們也不攔著你。”


    子清也點頭:“是啊,小姐,就差個三四天了。”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暫時還死不了。”頓了頓,


    轉過身,淡淡的輕輕的說道:“謝謝你們!”


    聲音柔和飄渺的仿似來自天外,說完,轉身欲大步離開。


    三人聽到謝謝,頓時傻愣愣的愣在原地,這久的相處,他們如何不知其性情,沒想到,沒想到,她……她居然會說謝謝?


    奚塵逸俊臉浮現笑意,促狹道:“姑娘莫不是怕水?”


    感覺到奚塵逸突然出現在身邊,溫末兒身體一僵,正要避開,一隻修長溫潤的大手便拉住了她的右手。


    “放手!”甩不開,溫末兒冷冷的抬頭,難得的退卻一身淡漠疏遠,浮現怒意。


    她警告過他多次,他總是將她的話當耳邊風,三番兩次未經她同意觸碰她,她又不能殺了他,打他有沒任何意義,她忽然覺得有些無奈。


    從來還沒有人,讓她這般頭疼。


    奚塵逸手沒有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一本正經的答道:“姑娘,在下擔心你怕水,所以拉著你過去。放心吧,在下會水。”


    “放開!不用你拉!”


    “不放!”


    “混蛋,叫你放開!”


    “唔。好吧!在下是混蛋!不過還是不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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