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裳搖搖頭,歎口氣,忽然遠離端木惜等人,冷冷的朝著上方道:“軒轅旭,聽夠了就給我出來。(.)”


    軒轅旭給自己下了引香,她當初躲在屋頂離開皇宮的事情,他早已知曉,以他的算計,不在那個時候將她抓回皇宮,那便是讓她做了棋子,引出火蓮教的人,同時也找出那些軍餉的下落,


    這些,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甘願做他的棋子,隻是,這些事情,總歸要有個結果,加之引出火蓮教的人,也是奚塵逸所希望的,這一切,是該有個結果了,不管哪方輸,哪方贏,她要的隻是他的平安,她的自由!


    “嗬嗬,還真是一場好戲,沒想到你都看穿了!”伴隨著軒轅旭的聲音,一大批士兵從天而降,將端木惜等人圍住。端木冥鈺像是早已經知道一般,麵上並無詫異之色,唯有端木惜冷了臉色,麵上凝重起來,隻是眼中並無慌亂之意。


    軒轅旭靜靜的看著藍吟楓,藍吟楓也靜靜的看著他。兩小無猜,兩肋插刀的兄弟,忽然變成了自己的仇人,而兄弟之情,隻不過是為了想要接近他所做的一切,


    軒轅旭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一片傷痛至極,那是被自己信任之人背叛的痛,像是剝開自己心髒,鮮血淋漓一般。


    他是冷情,可是,這個男子,是他唯一承認過的朋友,在他的心中,和軒轅清一般重要的兄弟。


    “這些都是真的?這麽多年的兄弟,不過是你為了取得我的信任而演的戲麽?”軒轅旭隻是靜靜的看著藍吟楓,眸中平靜中帶著他從未有過的悲哀,滿身的孤傲之氣,似乎更深了。


    藍吟楓沉默下來,眼眸深沉如水,真實的情緒被淹沒在那水中,讓人看不透。


    “哼,真的是有什麽樣的娘,便有什麽樣的兒子,你娘當年假惺惺對我好,最終為的不過是能見到皇上,奪走他對我的寵愛,你對冥鈺,也隻不過是他的才華幫你奪得了皇位,對你有用而已,若是真的遇到什麽,你還不是照樣能舍棄得了他,就像你對溫將一般,最是無情帝王心,


    當年的皇上也是,如今,你也是。你們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端木惜嫉恨的看著那張臉,和當年的皇上多麽形似啊,她還記得剛進宮的時候,他對她的好,真正的寵著她,喜歡她,若不是梅妃那個女人,還有楊家的那個賤人,她怎麽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軒轅旭轉向她,打量了一番:“你就是當年的蓮妃,當然也是真正的火蓮教幕後之人,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我猜,那些年,我和瑞王之間的戰爭之所以僵持不下,便是你在後麵支持者他的吧,後來瑞王敗了之後,你便便想利用他和銘星國的關係,裏應外合逼我讓位,


    隻可惜,明明計劃好的一起,卻在滅了臧家之後,將事關那筆財富的玉佩不小心被奚家的人奪走,並且知道了裏麵的秘密,於是你便想出了讓奚家和皇家反目,既可以消滅奚家,也可以消弱皇家的實力,然後再乘機挑起楊家的謀反,趁機尋找那些東西的下落吧!”


    說到這,軒轅旭嘴角勾起了冷笑:“你這個女人,還算不錯,當年我就知道有人在瑞王身後支撐著他,隻是,無論派了多少人,都沒查出來,竟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你。”


    搖搖頭,軒轅旭不無遺憾道:“隻可惜,你本來就應該是一個該死之人,能活到今日,也算你的造化,不過,今日,你不得不死!”


    說完,士兵們便漸漸收縮陣型,而端木惜的人,也戒備的舉起武器,一時間,兩方人馬相對,氣氛有些緊張。


    端木惜麵無表情的聽著軒轅旭的話語,許久沒有回應,半響才冷笑起來:“是又怎麽樣,這一切都是軒轅齊和梅妃欠我的,你若是要怪,便怪你自己是他們兒子。至於今日,到底誰輸誰贏,誰生誰死,那到不一定。”


    端木惜臉色一冷,拍了拍手,便有無數箭矢從天而降。


    菱裳閃進一個凹陷的石壁中,靜靜的看著外麵的局勢,端木惜剛下來邊帶著人往寬闊的洞中走去,而軒轅旭的人,則是為了堵住出口,站在了露天之下,所以,此時的箭矢,便都往他的人頭上射下。


    感情端木惜自打一開始下來便往石洞中走去,定是猜到軒轅旭會找到這裏,所以便留了一手。


    菱裳眸子閃了閃,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擔憂或者著急,反而眸中有著感興趣的神色,軒轅旭對上端木惜,兩隻狡猾的狐狸相對,誰輸誰贏?


    轉頭看向軒轅旭,隻見他麵色如常,像是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他麵上的表情太過平靜,一時,讓端木惜心中沒底,按理說,這一切都和她預想的差不多,為何看著軒轅旭這樣的表情,她的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箭矢隻射了一會便消失不見,而上麵也沒有任何的響動,一切都靜悄悄的,沉寂的有種壓抑的味道。


    菱裳倚在凹壁中,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倒是整個場中最為悠閑的一個。


    看著他們之間的爭鬥,菱裳忽然了解為何奚塵逸老是喜歡笑嘻嘻的坐看別人風起雲湧,這樣的感覺,似乎真的很不錯…


    端木惜的人,都對視一眼,看向她,對於她的安排,他們是不知道的,也沒有資格知道。


    “你控製了我的人?”端木惜心中有些沒底,這樣的場景,不難看出她所安排的一切都被打亂了,讓她那美麗的臉龐有些青白。


    軒轅旭緩緩走近端木惜,臉上笑意很深,隻是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詭異,眼眸輕蔑的看向端木惜,緩慢而有節奏的話語,卻像是天上的驚雷一般,狠狠砸在端木惜的心上:


    “你等的銘星國的援兵已經不會來了,忘了告訴你,就在幾個時辰前,我們兩方達成了協議,他們已經答應了和我琅月保持和平共處,現在已經退回去了,而且周圍有埋伏,也是他們告訴我的。(.無彈窗廣告)所以,你想要等他們的包圍和援救,那還是死心吧!”


    聽到這,端木惜忽然一揮手,便拉著藍吟楓躲進了身後的石洞之中,她身後的人丟出迷煙,阻擋軒轅旭的人追擊。


    煙霧中,看不清敵人的方向,士兵們有些慌亂,而端木惜的人見此機會便攻了過來,煙霧之中,刀劍聲,回聲響徹了山洞,讓人有種雜亂心煩的感覺。


    片刻,等煙霧散去,鮮血已經鋪滿了地麵,傷員躺在血泊中哀嚎著,卻已不見端木惜等人。


    軒轅旭早已經被護著退到了角落,此時走了出來,看了地上的傷亡,估算著端木惜那方的人數,隨即不急不緩的掃了眼依舊倚著石壁旁觀的菱裳,也走向了洞口。


    菱裳掃了眼,圍在自己周圍的士兵,明顯不會讓自己離去,沉思片刻,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


    這一仗,明顯的是軒轅旭贏了,端木惜所仰仗的銘星國的援助已經被他擺平,洞中又是死路,抓住她們,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裏已經沒有她的事了,隻是,軒轅旭還是不願放她離開,不過,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卻也似乎永遠不會相交,即便兩人隻是咫尺的距離,卻比天涯陌路還要遙遠。


    搖搖頭,菱裳不在看他,轉眸細細打量起走了許久,依舊不見盡頭的洞。


    洞不大,卻很深,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剛剛能夠勉強照亮地麵。


    眾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往前走,前麵已經沒有了端木惜等人的蹤跡,隻是軒轅旭依舊淡然,麵上掛著的是那熟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的笑容,步子不緊不慢,在這寂靜的洞中,踏出了節奏,顯得有些詭異,卻又多了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


    轉過彎,洞口豁然開朗,像是進入了一個地下宮殿,六根柱子立在廳中,頂上同樣六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鑲嵌在石壁之上,將整個大廳照的亮堂。端木惜等人站在一道古老的門前,靜靜的看著他們。


    隻是,端木惜臉上此刻已經染上了失望頹然的慘白之色,看著身邊的人已經隻餘十多個,又遭援兵背叛,此刻大勢已去,她再怎麽掙紮,也都無用,可是不甘啊,這麽多年,就差一點了,她就可以實現她這麽多年的願望,不甘看著軒轅旭:“竟沒想,我一生算計別人,最終卻被你擺了一道。”


    說完,手中的玉佩輕輕的滑落在地上,清脆的碎玉跌落在地麵上,端木惜也靜靜的坐在地麵,一身的淩厲之氣消失不見,隻餘下滿身的滄桑,


    軒轅旭看著地麵上的那枚玉佩,眉頭卻皺了起來,在他的計劃中,似乎沒有這一出,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細細的看了看。


    端木惜一一掃過軒轅旭,菱裳,最終停在藍吟楓的臉上,見他麵上淡漠飄渺的神情,麵上忽然流露出了歉意和濃濃的愧疚,輕聲道:“冥鈺,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為何不告訴你的我便是你娘嗎?”


    藍吟楓那平靜的麵容頓了一下,眸子靜靜的轉向端木惜,卻依舊沒有說話。


    端木惜歎口氣,仰起頭,看著頂上那散發著慘白光芒的夜明珠,嗓音中帶著憤怒,帶著懊悔:“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司馬煥之間的事情,當初我爹讓我參選秀女,可我不願,便離家出走,遇到了當時的司馬煥,


    當初說不上喜歡也不喜歡,隻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便和他有了一夜,也便是那次,我爹找到了我,我爹原本隻是一個六品官,為了得到更高的位置,他竟讓我伺候那時負責選秀女的藏誌新,那個混蛋,早就垂涎我的美色,最可悲的,我被自己的親爹送上了他的床榻!”


    說到這,端木惜眸中的恨意將那美麗的臉龐顯得有些扭曲,無端的生出一絲哀戚之色。


    眾人靜靜的聽著,藍吟楓眸中不在是那種冷漠無畏,染了複雜,那種憂傷悲涼的氣息,似乎愈加濃厚。


    “為了蒙混過關,皇上臨幸我的時候,我便給他下了藥,嗬,這一切,僅僅幾天的時間,懷了你,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孩子。”說到這,端木惜淚水緩緩滑落,卻依舊抬起都,靜靜的看著藍吟楓的麵容。


    藍吟楓身子一顫,那麵色慘白的近乎透明。


    他以為,從她從小告訴他那些故事的時候,他就是軒轅齊和蓮妃的兒子,是當年大火中幸存下來要給自己娘親報仇的孩子。


    可是,這一切在知道從小在他身邊照顧著他的惜姨便是自己娘親的時候已經顛覆了。


    他以為,他已經不會在意自己的爹娘到底是什麽人了。


    可是,這一刻,他的心還是痛了。


    緩緩倚在牆壁上,藍吟楓忽然笑了起來,笑聲愈來愈大,隻是,卻愈來愈讓人無端的生出心痛的感覺。


    一直默默站在後麵的菱裳,忽然皺了眉頭,緩步走到藍吟楓麵前,聲音不大,卻阻止了他的笑聲:“夠了,不要為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


    知道了這一切,他才是這些事情中,最悲哀最大的受害者,明明可以過得很好,卻被自己的親人所迫,明明可以過得瀟灑卻被上一輩的恩怨拘跘,


    藍吟楓停止了笑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眸中忽然顯露了那埋藏心底許久的脆弱,許是不願讓她看見,藍吟楓忽然撇開眼,垂下了眸子。


    知他的驕傲,知他的自尊,菱裳轉身朝端木惜走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輕緩的嗓音有些冷:“當初葬身火海的是不是奚鄭蘭?那又是怎麽一回事?”


    端木惜抬頭,看著菱裳,冷冷的,像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那種恨意,讓菱裳都覺得有些難受:“奚鄭蘭,那個傻女人,也算她自己活該,你可知道當初皇上對我有多好,三千佳麗,獨寵我一人,一直到梅妃進宮,他都隻愛我一個。若不是懷了冥鈺,我又怎會不能伺候他,讓梅妃那個小賤人有了可趁之機。


    這也就算了,楊妃那個賤人,不知從哪裏知道了消息,便在皇上麵前說冥鈺不是他的親骨肉,還花言巧語騙的奚鄭蘭來害我,最可恨的是皇上居然根本不調查便賜我死罪,最是無情帝王心,我也總算見識到了,所以…”


    “所以,當軒轅齊要賜你火刑的時候,你便和藏誌新商討著將計就計,乘此機會出宮,加之當時剛好是運送軍餉去邊關的時候,你們便商討著假裝半路被打劫,實則是你和他奪了那些軍餉,自己發展勢力。之所以那個時候叫司馬煥過來,隻是想讓他誤以為軒轅齊害死了你和他的孩子,讓奚家與皇家為敵,眾人的眼光放在奚家和皇家身上,對於你們的逃跑,便更加有利。是與不是?”


    菱裳眸中的冰冷像是利劍一般刺向端木惜。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般的狠心,這般的無情,竟為了自己,犧牲了這麽多人,無論是奪走軍餉,害死了邊關無數將士,還是挑起奚家和皇家的之間的戰爭,這一切,都僅僅隻是為了她的一己之私。


    看著菱裳眸中的冰冷的輕蔑,端木惜冷笑:“既然他們對我無情,我有何必對他人有義?不錯,我就是自私,這一切你說的都對,我確實告訴臧誌新,孩子是他的,若是他不帶我離開,我便將這些事情告訴皇上,軍餉也是我讓他借著那個位子劫走的,不過這一切,被奚鄭蘭聽到,所以,她便得死,更何況,那個傻女人那般愛著司馬煥,我看著就不爽。”


    “你…”見她眸中的鄙視,菱裳心中怒氣翻滾,菱裳努力壓製著,隻是冰冷的聲音還是透出了那深深的憤怒以及對司馬煥的不值:“你可知那個男子的癡情,他真的以為你死了,守著你的骨灰整整二十年,也為了他以為他的孩子,到死都將所有的錯攬在自己身上,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可有想過,你這般做,可對得起那個如此癡情的男子?”


    端木惜沉默下來,半響,就在菱裳以為她至少會有些感動,至少會有些難過的時候,端木惜用那種平淡的語調,諷刺的話語,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白癡!癡情有何用,我還以為他會為了我殺了軒轅齊,卻沒想到軒轅齊還是活的好好的。”


    那壓抑許久的怒氣,被她這般踐踏的言語引燃,菱裳伸手指著她的鼻子,手指無法抑製的有些微顫,往日的冷漠和平靜,已經被她氣得消失不見:“你,你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她麵上沒有絲毫的變動,菱裳忽然情緒平靜下來,是啊,連自己孩子都能下得了手,沒有感情的女子,似乎自己再怎麽做,再怎麽說,她也不會有何動靜。


    索性冷冷瞥了她一眼,轉身便往回走,心中卻在為司馬煥不值,為藍吟楓心疼。


    “末兒,小心!”


    ------題外話------


    嗚嗚,癡兒電腦丟了…


    用朋友的電腦碼字,所以拖到現在才陸陸續續傳上來,不是故意斷更的,親們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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