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是一座適合搖滾的城市,若幹年前那裏盛產巨星,張楚、鄭鈞以及到今天依舊大紅大紫的許巍,唱響了古都的積澱,宣泄了這座古都幾千年的壓抑與自卑。而對於小說的主人公秦言而言,西安則是一個充滿了傷感的城市。那些厚重的黃土層夾雜著回憶、廢墟裏不斷傳出的歌聲時常壓的他喘不過氣,唯有逃離,遠離這座他熱愛的城市。


    《西安有鬼》所講述的就是主人公秦言那段真實的古都曆程。


    “百裏秦川塵土飛揚,三千萬秦人齊吼秦腔,端一碗髯麵喜氣洋洋,沒撮辣子嘟嘟囔囔。”這是秦人的自畫像,也是秦地風情最直觀的寫照。古都西安屬秦地,位於關中盆地的中部,從古至今人傑地靈,文化厚重。距今已有3100多年未間斷的城市發展史,先後有周唐等21個王朝或政權在這裏建都,是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和最早對外開放的城市,發生在那裏的故事神奇、玄妙。


    下麵的故事都是根據主人公秦言自身的經曆和朋友們身邊的故事加工而成。文中所涉及的人物及其事件,全屬虛構,請朋友不要對號入座,其中故事的時間背景大約在10年前。


    “夥計、快開門”門外傳來一陣像極了女人聲的尖叫,緊接著伴隨著一陣陣無序、大力的極度沒有禮貌的敲門聲,我知道來的一定是高彬這小子,一個從小一起鬼混的狗友,一個此刻我極度不想見到的人。當然,我是有禮貌,有涵養的,於是丟下筆走到客廳開門。


    “咋這麽慢的!”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高瘦男人嘴裏嘟囔著,一閃身從我的手臂下鑽了進來,動作很滑稽,讓我甚至產生了一絲得意,嗬嗬,你長的高有屁用啊,還不是得在我的胳肢窩下鑽。


    高彬一滾進屋,就以耗子逃跑般的速度躥到冰箱旁邊,熟練的打開門抓出一瓶“漢斯啤”,塞進嘴裏緊接著一歪脖,迅速的吐出瓶蓋,那瓶蓋劃了一條弧線,落在我剛剛清理不久的地上,啪的一聲很清脆,接著就咚、咚、咚的猛灌了起來。


    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對旁人的勞動熟視無睹,並且沒有禮貌,不講衛生的爛人,門邊的拖鞋對他而言從來就隻是擺設。半瓶啤酒下肚,這個爛人便開始招牌式的鼓噪。


    “夥計啊,可不好了,出大件事了!”高彬說話這段話的時候語氣很重,後半截話刻意的拉著長音。我很討厭他這樣的表達方式,不就是仗著自己去過那麽幾天廣東,組起詞來都廣東了,鳥語了,還偏偏還以為是時髦呢,不就是南水北調嗎。


    “夥計啊,真的大件事了,西大街有料到了!”


    “我今天早上到我個夥計家耍,正好讓我知道了,這娃昨天晚上在西大街撞了邪,碰見鬼了,把娃都嚇瓜了,這不是立馬來你這。”這時高彬的語速很快,所以表述已經開始正常。不過這個話題我倒是很感興趣:鬼。誰讓我是生在子時,長在岐山呢。


    “咋啦,說!”看到我有興趣,這個高彬反倒慢了下來,又灌了一口酒。


    “知道不,昨天我這個夥計晚上去傣家樓吃飯,媽的,也不知道叫上我,結果一下子就喝高了。不知道咋了,回家的時候竟然把車騎到到五味什子了,方向都不對嘛,結果一下子就撞了邪,碰見鬼了。說是一大群,五馬六道的,飄飄的,都是鬼,把娃嚇得酒一下子醒了,結果尿都飆給出來了。”


    “五味什子?”我知道高彬的毛病,怎樣把一件事無限的誇大。一大群,什麽概念啊?開舞會啊!況且五味十字雖然是老街區,明清的老房子,但是那裏的人流和車流還算是多的。就算是在晚上,附近的幾個澡堂子還是在營業的,況且附近還有些烤肉的攤子。


    “哎呀,可是把娃嚇得夠嗆了!”


    “具體在啥位置,啥時間?”


    “就是知道從傣家樓到五味什子之間那段,也就是十來分鍾的路。”


    “大概晚上十點鍾左右吧。唉,夥計給個煙先”。


    “抽啥煙,先去安排下,見見你的夥計。”


    “現在走!”啪,啤酒瓶子被這小子拍在了桌上,一攤水跡。(我靠,自己有時候真的想拍死這個高彬!)但是,此刻我的心思已經全部放在他說的五味什子事件上了。要知道,除了美女,也就是這些靈異的事件可以讓我激動、刺激、感覺**了。


    一路上,高彬喋喋不休的嘮叨著,表現的相當興奮,要知道為了我那些免費的煙酒招待,他可是像隻蒼蠅一樣的到處亂撞,去給我找那些另我興奮、衝動的靈異事件。這個人很簡單,所以長得很高,膽子也很大。失業中的他煙癮和酒癮可不見不小,我的蝸居簡直就是他的煙酒專供店,每天從睜眼到醉醺醺的滾回去,喋喋不休的,齷齪,八卦。唉,有時候我真為他老媽擔心,這小子這麽混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高彬說的夥計住在甜水井的一個報社大院裏,裏麵布滿了嘮叨、多疑的老太太。我們在經過了一層層盤問後,終於得到進入樓道的機會。高彬咚咚咚的跑上去,嘭嘭嘭的砸門,招牌式的尖叫:“馮平,是我,快開門!”


    你們的人似乎猶豫了一陣,還是打開了門,門後站著一個留著寸頭的矮小夥,精神有點萎靡,看得出是沒有怎麽休息好。這是一個小單間,陳設的很亂,髒兮兮的,也沒有桌椅,我和高彬隻好扒拉開他床上那堆髒衣服,沾了個**。


    “這是秦言,我鐵夥計,是個高人。”高彬開始介紹了,我知道下來就是一大段對我的恭維和崇敬,這是我為什麽喜歡他的原因,(當然是有些時候)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我夥計可是這方麵的行家,能人,你把昨天的事詳細給我夥計說說,就說鬼這個東西,你見到了就是快要倒黴了,你這個人身子衰就看得見,你看像我,咋就看不見呢,那是我壯,強!說實話,這一定要找到原因的,不然,這倒黴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我夥計可是見到的多了,這咋回事,人家就是個行家,鬼也分的人來的……”我有點開始討厭他的話了,我必須打斷他,因為對麵的小夥子臉色已經有點了。


    “你好,我是秦言,今天聽高彬說你的事情了,專門來聽下看看有啥可以幫你的,沒事情的,見鬼這事情其實很正常,不用怕啥,不要聽高彬胡扯,咱了解了原因,看看咋解決,夥計之間要相互幫忙的嘛”


    對!”高彬又想開始插話,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住嘴,高彬很識趣,馬上一低頭不吭聲了。


    “恩……”馮平開口了,也是一口地道的西安腔。


    “昨晚上喝高了,騎車子回來,不知道咋就到了五味什子,一都不會走到那邊,繞路,昨天不知道咋就走到哪了,突然尿憋的很,就到牆邊解決一下,結果,一下子就撞見鬼了,媽的。”


    “啥樣子的鬼嘛?有幾個?”高彬乖巧的看看我。


    “快,給咱夥計個煙,慢慢說。”這次高彬這小子反應很快,因為他知道要是再多嘴,我的國罵就會在他頭上烏雲壓頂了。


    我從口袋拿出了一包猴王,高彬突然一把搶了過去,遞給了馮平一根,又遞給我一根,我沒有接,他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張羅著點煙。馮平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像是要靜下心神。


    “當時,我一下車就感覺不太對了,老感覺頭後頭像是有人看,給我哈冷氣,一陣陣的,讓我心裏頭惶惶的,發毛還發冷。我就尿著一回頭,賊***,有好幾個穿製服的人,都是臉上沒有表情,臉上沒顏色的,就一直看著我,眼睛直直的,也不動彈,我的媽啊。”馮平吞了口煙繼續說道。


    “我一想就是碰見鬼了,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全身的毛都豎起來了,尿都出不來了,酒勁也沒有了,身子一陣陣的發軟,跑!車子都沒要,後來就啥都不知道了,一直到今早上高彬過來,我才迷迷瞪瞪的醒過來,真不知道咋跑回來的。”


    “高彬說鬼會跟人的,還上身,如果不趕走的話,人就麻煩了,他說你厲害,會驅鬼……”馮平同時迅速的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穿著製服?啥製服嗎?”我心裏想不會是城管吧,這小子喝高了撇尿被城管發現,還以為撞鬼。


    “就是咱小時候常見哪些大人們穿的那種中山裝”


    “中山裝”


    “恩,都是的,白顏色的”


    “臉上沒啥表情,都白白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盯人,距離我也就兩三步左右……”我知道不是什麽城管了,城管可是英明神武的灰皮。不過白色的中山裝可不多見。


    “昨晚不是西影廠在那裏拍電影呢吧……”高彬又開始高聲尖叫,還伴著幾聲怪笑,這是這小子的標誌,幸災樂禍,小人一個。


    “賊!”輪到馮平發飆了。


    “這東西,有啥編的,誰願意碰到啊!媽的!”活該,高彬這小子就是欠罵。高彬翻了翻白眼又傻笑了兩聲,不再出聲了。


    “那是大概是幾點種的事情?”


    “喝完酒,我有點高,所以躺在大廳裏休息了一會,大概是晚上十點半左右,騎到那裏最多也就十來分鍾吧。”


    “那咱晚上去看看,你記得那個地方吧。”


    “記得是記得,我車子可能還在呢,恩……”馮平有點諾諾的,我知道這小子可能真的被嚇壞,並且不輕。


    “去吧去吧,咋說也得把車子騎回來吧,我們一起陪你去,見鬼殺鬼,夥計,我們夥計可不是吃幹飯的。”高彬又開始鼓噪,這次我不想打斷他,因為這是他進來以後唯一不算廢話的一句了。


    “去啊,我讓咱夥計帶上鎮邪的東西,再多叫幾個夥計,沒麻噠的!上次我和夥計幾個下漢墓,那個鬼多厲害,還不是沒事。”高彬這小子又開始吹了,毛病。我真的不知道他所謂的什麽漢墓,那個鬼又是何方孤魂。


    “那行!那你們晚上來,不過再叫幾個夥計吧……”馮平終於點頭了。就等你點頭。


    “走走走,餮一頓,夥計請你吃泡饃,給你壓壓驚。”高彬這家夥熱情的鼓噪著這餐飯,我知道,這是也許他今天的第一餐飯。


    我們一行人走下樓,我遞給高彬五十塊錢讓他陪馮平去吃飯,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也是高彬說的那些“鎮邪”的東西。高彬自然是千恩萬謝了,五十塊錢對他而言可是一天的煙、飯了。自沒有工作了,除了倒騰點假古董賣給小日本以外,自己常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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