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無彈窗廣告）起居室中，又是兩個“被遺忘”的人的聚會。
“當初小月就是因為喜歡聽我彈《小星星變奏曲》才喜歡上音樂的。到了後來，她看到我彈琴，不是拉著我鬥琴就是要跟我炫技挑釁我，導致我在她麵前都不敢多碰鋼琴了，所以你這樣在她麵前彈琴，她認為你在挑釁她，這是很正常的。”淡霧喝著酒，好笑地看著我。
“那她說承認我，這是什麽意思？”
“別想太多，她隻是說承認你有實力，她願意和你鬥琴而已。不過她讓你把那架鋼琴推回去擺明了就是捉弄你。”
“那鋼琴是什麽做的，到底多重啊？！”我扭了扭脖子，加強了按摩器的強度。把那鋼琴推回另外的一間琴房後，我覺得整個人好像被肢解了，然後又重組在一起一般，手更是連握拳的力度都沒有鬮。
“一大半都是金剛石做的，支架纏繞的桂花枝是純金，點綴在上麵的都是寶石。算起來，差不多兩噸吧，和一輛車差不多重呢。”
和一輛車差不多重……我後怕地吞了下口水。
“不過也算和小月走近一步了，至少她沒有無視你，或者直接給你下逐客令。”淡霧釋然地舒展著唇線，“我去找玲少了，妹夫加油哈。哦”
說完他便放下酒杯，離開起居室。整個起居室就隻剩下我一人，忽然有一種全世界都是一雙雙，隻有我是孤單一人的錯覺。
我仰著頭，目光渙散地看著天花板上的點點燈光。小月，你什麽時候才能想起我來了呢？
－
或許那天和小月鬥琴，並不是沒有後續收獲的，至少在後一天，她主動和我說話了，雖然內容是讓我和她鬥琴。
往後的時間，小月都會主動和我交流，然而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鬥琴！其實也不算是千篇一律的，至少使用的樂器是不同的。
不過這位大小姐真的很難伺候，很難討好。和她鬥琴，輸了一定少不了她的一頓嘲笑；贏了她，她把我晾了一天；故意輸給她，把我晾了兩天！為了每天都能和她說上兩句話，我隻能小心翼翼地輸掉，讓她贏得不知不覺，讓她贏得心清氣爽地來嘲笑我。[]
昨夜，我一整晚都在想和小月深入交往的方法，直到淩晨才入睡，今天醒來的時候快要到中午了。
我下到了客廳就聽到小月喊我的聲音。
“郝默，有空不？”
根據這麽多天以來養成的慣性，我知道小月這樣問一定是想找我鬥琴了！現在我才剛剛起床，精神和力氣都不足，如果輸了，小月一定會認為我是故意輸給她的。防止她會晾我兩天，我一定要補充足夠的能量才能和她鬥琴！
“有！不過小月能不能先讓我吃個早餐再去鬥琴？”
“我不是找你去鬥琴啊。”
難道鬥琴的情誼得到了升華，小月打算與我發展另外的情誼嗎？！我心裏劃過一絲欣喜，迫不及待地問：“那去哪裏？”
“我新調製出來的咖啡，想找人試試味。你還沒吃早餐那就正好，過來這邊，這裏有曲奇，正好配合著咖啡下早餐。”
小月煮的咖啡？
“好！”
隻要是從她手中出來的東西，我都會感到莫名的興奮，雖然曾經一度將咖啡和毒藥劃上等號，不過我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你先過來吃點曲奇吧，我去準備咖啡。”
片刻後，咖啡的厚重濃鬱的香味彌漫整個小飯廳，小月端著兩隻夜空雕花的深藍色白瓷杯和一個同係列的咖啡壺向我走來。
“來，你試一下。”小月把其中一隻杯子放在我麵前。
杯子中的咖啡是墨一樣的藍色，水洗一般明淨，肉桂粉在咖啡上鋪出一彎月牙，和點點星星，宛如最晴朗的夜空。
然而這麽詭異的顏色……而且這咖啡的顏色這麽亮，奶泡也沒有，一點點都沒有，一定是黑咖啡吧！我心底生出一絲絲恐懼，眼睛四處尋找著奶精。
奶精沒找到，卻撞到了小月期待的眼神。頓時感到一陣無所遁形的窘迫，我隻好硬著頭皮，表情享受地端著咖啡往嘴巴裏送。
帶著厚重香味的液體慢慢浸滿口腔，質感平滑，然而卻帶著一股如烈酒般的苦澀味，悄無生意地麻醉著神經。這樣的味道讓我生出一種涼意，我驚恐地看著小月，我期待著小月對我說，抱歉，你喝的是毒藥，咖啡還沒倒出來。
然而小月並沒有意會到我眼神的意思，在她眼中是比我更熱切的期待，她期待著我對她新調製出來的咖啡的評價。
她眼睛中的光彩明亮如拂曉星，就算是上帝看到，也不忍心讓那種光彩黯淡下去。看著她的眼睛，我堅定了自己的意誌，就算那是毒藥，也要表情享受地喝下去，毒死了也要滿足地說再來一杯！
咖啡如平靜的泉水，緩緩流懂，聚集在胃部的時候，我眉頭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不能讓小月看出倪端，我隻好僵硬地轉換著眉頭的表情，擺出一個眉開眼笑的表情。
“怎麽樣？！”我一放下杯，小月那雙拂曉星一般的眼睛，頓時明亮得使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黎明前的天空。
心裏話：“這簡直就是奇跡，我真不敢相信我喝下去之後還活著！”
說出來的話：“不錯啊，味道很獨特。”臉上還露出一個十分享受的表情。
“喜歡嗎？”
心裏話：“喜歡？！除非這是地球，不，宇宙上唯一能喝的東西！”
說出來的話：“當然喜歡。”臉上立即改成陶醉的表情。
仿佛拿到了最高的榮譽，小月臉上綻放出驕傲滿足的笑容，用天使形容她太俗，用妖精形容太媚，她就像是精靈，帶著靈動的氣息。她端起另一隻咖啡杯，自己也喝了一口，但才喝了一口咖啡，她馬上就表情痛苦地皺著眉，舌頭也毫無形象地吐了出來。
好半刻，她才從痛苦的表情中緩過來，大著舌頭：“迷想到耐喜歡這樣噠咖啡，表浪費，剩下滴耐都幫我解決了吧！”
聽完她的話，我表情“唰喇”一下就變得驚悚，可是小月已經轉身離開，留下一壺毒藥，讓我自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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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身上的夜空雕花，顆顆繁星呼之欲出，我顫抖著手打開蓋子，攫魂的氣味得到了釋放，伴隨著一股熱流一湧而出，我背脊生出一股涼意，這是死亡的氣息！什麽叫自尋死路！看著那墨藍色的液體，回想起剛剛自己說過的話，我找到了這個答案的真諦。
真想狠狠抽自己兩個嘴巴！
隻是想到這個時候反悔，會惹小月的厭惡，我隻得懷著“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心情，悲壯地給自己倒咖啡。
喝完之後，口腔中一直彌漫著一種清新的芬芳，可是我已經沒餘力去品味了。窩在沙發上，無力的揉著太陽穴，我想，喝下毒藥死不去的人，和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差不了多少。
“郝默，有空不？”
小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條件反射般打了一個激靈！如果再來一壺那樣的咖啡，我還有幸活著的話，那麽我一定會放棄音樂，轉而去研究中藥，像神農一樣嚐百草！小月弄的那玩意都毒不死我，那些草藥算什麽。
“有！”為了討好這位大小姐，我不得不鞠躬盡瘁！
“今天沒空，你載一下我去醫院複診。”
“行，沒問題！”隻要不是再喝那東西，我都會由心說願意。更何況是陪她去複診，或許馬上小月馬上就能想起我是誰了呢！
－
做完一係列的檢查後，小月在主診醫生的辦公室中聽結果，而我卻被鎖在門外。
消毒水和藥品的味道隨著呼吸進入體內，那種幹淨得讓人感到冰涼的氣味刺激著各個感官。胃部漸漸地開始感到不適，我坐在廊道的長椅上，盡量讓自己放鬆來緩解胃部的不適。然而，胃部就像一位嬌縱的孩童，我一放鬆，它就放肆起來了。
陣陣絞痛讓我的手不自覺地輕微顫抖，渾身冒著細密的冷汗，針蜇般一下下刺激著我所有的神經。我不得不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讓呼吸綿長輕緩，似乎這樣疼痛也會跟著節奏變得輕緩。
“郝默，你怎麽了？臉色好蒼白。”頭頂上響起小月的聲音，她靈動的聲音有魔法一般，將我的疼痛帶走了許些。
我驀然睜開眼，虛弱地對她淡笑：“醫生怎麽說，你沒什麽大礙吧？”
小月看著我，馬上皺氣了眉頭，語氣帶著惱意：“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麽了？！”
她的語氣中，我隱隱約約捕抓到疼惜與關心，那一瞬間隻覺得疼痛都是值得的。我抿唇欣喜地淺笑：“胃痛了。我打算等你出來再去找醫生看看。”
然而，小月的眉頭依然深鎖，我為了證明自己並無大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隻是沒想到就這麽站起來，胃痛居然陡地加劇了，我不得不齜牙跌坐回長椅上，同時也不敢看小月的神情。
“我扶你去吧。”小月話一說完，也沒理會我答不答應，她就已經將我一條手臂搭在她肩上，她的一隻手攬著我的後背。
其實，沒那麽嚴重的，我還能自己走。心底的這句話，我讓它永遠埋在心底，然後貪婪地享受著與她親密接觸的片刻，如同一直獲得了奶酪的老鼠。
“謝謝。”我在她耳邊溫聲吐納。
“別客氣，隻是醫生說我不適宜駕車。”
聽著她的話，恍惚見，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小月，那個口不對心的小月。
醫生說我胃痛的直接原因是，喝得太多小月今早煮的咖啡，胃一下子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我後怕地看了小月一眼，而她卻特別有理地指責我喝的口味對身體有害。
點滴瓶中的藥水要打完了，我推著點滴架，準備去找剛剛接到電話走出單間的小月。
門才打開一條縫，就聽到小月說話的聲音了，如一杯糖分恰好的牛奶，嬌嫩中滋潤人心。
“他是喝了我那個咖啡才胃疼的。”
是在說我嗎？
“不行，那咖啡是不能給你喝的。你想喝以後煮別的給你喝，而且味道一定有保證。”
心中劃過一道不實在刺痛，心頓時變得發慌。原來那聲音滋潤人心的聲音，滋潤的並不是我的心。當她不愛你的時候，任何討好都成了徒勞，即使受了苦楚，她也隻會慶幸，受苦楚的不是她愛的人。
手腕中的紫水晶搖曳，光彩瞬間黯淡。
－
明天雙更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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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算和小月走近一步了，至少她沒有無視你，或者直接給你下逐客令。”淡霧釋然地舒展著唇線，“我去找玲少了，妹夫加油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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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那天和小月鬥琴，並不是沒有後續收獲的，至少在後一天，她主動和我說話了，雖然內容是讓我和她鬥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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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調製出來的咖啡，想找人試試味。你還沒吃早餐那就正好，過來這邊，這裏有曲奇，正好配合著咖啡下早餐。”
小月煮的咖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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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咖啡的厚重濃鬱的香味彌漫整個小飯廳，小月端著兩隻夜空雕花的深藍色白瓷杯和一個同係列的咖啡壺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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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月並沒有意會到我眼神的意思，在她眼中是比我更熱切的期待，她期待著我對她新調製出來的咖啡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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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如平靜的泉水，緩緩流懂，聚集在胃部的時候，我眉頭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不能讓小月看出倪端，我隻好僵硬地轉換著眉頭的表情，擺出一個眉開眼笑的表情。
“怎麽樣？！”我一放下杯，小月那雙拂曉星一般的眼睛，頓時明亮得使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黎明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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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看著我，馬上皺氣了眉頭，語氣帶著惱意：“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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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你去吧。”小月話一說完，也沒理會我答不答應，她就已經將我一條手臂搭在她肩上，她的一隻手攬著我的後背。
其實，沒那麽嚴重的，我還能自己走。心底的這句話，我讓它永遠埋在心底，然後貪婪地享受著與她親密接觸的片刻，如同一直獲得了奶酪的老鼠。
“謝謝。”我在她耳邊溫聲吐納。
“別客氣，隻是醫生說我不適宜駕車。”
聽著她的話，恍惚見，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小月，那個口不對心的小月。
醫生說我胃痛的直接原因是，喝得太多小月今早煮的咖啡，胃一下子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我後怕地看了小月一眼，而她卻特別有理地指責我喝的口味對身體有害。
點滴瓶中的藥水要打完了，我推著點滴架，準備去找剛剛接到電話走出單間的小月。
門才打開一條縫，就聽到小月說話的聲音了，如一杯糖分恰好的牛奶，嬌嫩中滋潤人心。
“他是喝了我那個咖啡才胃疼的。”
是在說我嗎？
“不行，那咖啡是不能給你喝的。你想喝以後煮別的給你喝，而且味道一定有保證。”
心中劃過一道不實在刺痛，心頓時變得發慌。原來那聲音滋潤人心的聲音，滋潤的並不是我的心。當她不愛你的時候，任何討好都成了徒勞，即使受了苦楚，她也隻會慶幸，受苦楚的不是她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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