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聞言,走至小龍女身旁,趁月光細細一瞧,卻見一對黃衣青年男女齊齊躺倒在地,嘴角淌出些須血沫。


    當即彎腰下去,將二人扶正,雙手按抵其背,運轉“風卷雲殘”心法將其傷勢一一探明,隨即左手變掌成爪,五指分別罩住黃衣男子頭維、發際、陽白、印堂、攢竹五穴,“風卷雲殘”真氣順穴而下,直往帶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諸奇經八脈中的五脈衝去。


    卻見那黃衣男子被真氣衝得漸醒過來,隻覺渾身劇痛,忍不禁一聲慘叫:“啊!”。再見李逍遙右手疾點黃衣女子肺俞、心俞、膈俞、肝俞四穴,遂右手劃一氣圈,猛點手之三陰脈,“風卷雲殘”真氣直直透至胸口膻中穴,正適那黃衣女子亦是轉醒過來,吐得淤血,再是無甚大礙。


    李逍遙見二人神誌已複,隻是氣血尚虛。當下與小龍女各攙一人,雙雙離得此處。


    洪七公早是將魚烤得噴香,眼下正嚼個悠悠樂哉,大老遠見得李逍遙身旁又多出兩人,好奇問道:“李小子,這倆娃娃兒是誰?”


    李逍遙將二人一一放下,徑自走到洪七公身旁坐下,拿過兩條魚,於小龍女人各一條,邊吃邊說道:“別來問我,我方才同那些須黑衣人打得亦是糊裏糊塗,你自去問他二人罷!”


    想那洪七公與老頑童一般,皆是玩世不恭之人,聞得此語,也是不放於心上,當即朝二人直行了去。


    那對男女方才轉醒來時,立覺內傷已愈,心下納悶那白衣人為何方高人,眼下正見得一老叫花走來,朝他二人打聽適才情形,方將事由一一道來。


    原來,當年慕容博詐死之後,耗費近三十年光景,收得大批殺手為之效命。此中有一人甚是聰明伶俐,辦事作風極討慕容博歡心,更被收為義子,賜名慕容輔。


    不想慕容輔受得慕容博多年熏陶,亦是野心不小,趁慕容博去往大理陸涼州身戒寺待殺玄悲之際,來個窩裏反。將一眾殺手能收買的便收買,不能收買的直若野草般地除去。


    待得慕容博歸回之時,已然率人逃之夭夭。後來聞得慕容博做了和尚,慕容複發瘋之事,才齊齊去往參合山莊尋覓武功秘籍,正待以為能一飽眼福。


    卻不料慕容複早是將個參合山莊一把火燒去,當下大是泄氣,隻得率人細細找尋,不想仍是尋得“參合指”,“鬥轉星移”神功二本。這才大笑天不絕人,便率著手下於江南一處隱秘之地定居下來。一來,可休養生息,以圖燕風再起;二來,可專心修煉“祖上”武學。


    於是經得二百來年積蓄,錢財頗為豐厚,霸業之責便轉至慕容仲謀身上,那慕容仲謀受得祖上曆代“熏陶”,論野心比得當年慕容輔來,隻大不小。


    有道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慕容仲謀為成大事,既無得海納百川的胸懷,偏有著遠超常人的**,甚麽有容,甚麽無欲,全然不當一回事.


    他隻認為,手下僅有兩種,一是如自己收服的這些個殺手仆從,僅僅配作行屍走肉,主人說甚麽他全數照作便是;二是如先祖慕容輔一般先是屈居人下,穩打穩紮,待得時機一起,便反水奪權。慕容仲謀隻要前一種,後者唯得一死而已。


    那對男女隻因見著蒙古兵殘暴不仁,偶時投入慕容仲謀席下,待見得蒙古兵全數退去之後,遂直言歸隱之意。慕容仲謀如何肯放?當下將二人擊至重傷,更是逼得他等亡命天涯。


    洪七公聞得原由,大為恨怒,當下就要去尋慕容仲謀大戰三百合,李逍遙勸道:“七公,想那慕容仲道祖上多年經營,論勢力,他不及你,若是論藏身匿處,當稱‘狡兔三窟’,若是貿然行事,反而得不償失。在我看來,惟以不變應萬變之策,別無他法。”


    洪七公人粗心不粗,聞言隻得強自打住念頭,遂將氣全數發至手裏的烤魚身上,狠狠吞咬。


    斷痕見洪七公進膳甚快,心上不忿,一發狠勁,居然吃得比那洪七公還快,三兩下便吃個幹淨。遂得意叫嚎幾聲,卻見洪七公大笑著把個剩魚晃搖兩下,道:“小狗兒,還想吃麽?”當下泄氣不已,洪七公見狀大樂。


    偏待洪七公得意洋洋之時,聞得不遠處小龍女道:“逍遙,我吃不下啦!”李逍遙道:“吃不下便擱在地上罷,我現下抱你入睡好麽?”於是二人雙雙輕飛上樹,地上留得兩條殘魚。


    斷痕見狀興奮不已,將其叼起行至洪七公麵前示威性的嗷嗷幾聲,洪七公見狀立馬沒了脾氣,那對黃衣男女也是少不得一番好笑。


    次日,李逍遙一行人與那對黃衣男女互自道別,繼續朝西趕路,過得數日,終至蘭州城。皆因明教一麵派人去往哈拉和林攪得蒙古國一陣混亂不堪,一麵組建軍隊暗中逐個收複失地,蘭州恰為其一。


    卻見城門緊閉,城頭有數千衛兵巡守,中有一身穿銀盔者似為首領,見得李逍遙三人一“狗”,上前喝問:“你等究是何人?”李逍遙恭手道:“在下李逍遙,這位前輩便是‘北丐’洪老爺子。我等欲上邊藏一行,還望將軍行個方便。”


    那人似猶不信,道:“素聞李逍遙有一把覆雨劍,你有麽?”李逍遙正待將劍抽出來,聞得斷痕似不耐煩的厲吼幾聲,遂朝前奔去,李逍遙暗道叫他等吃些厲害也好,便呆在一旁看好戲。


    卻見斷痕急至城門口,腳一頓,縱身撞去,雄軀化為一團銀光朝城門撞將過去,速如電,力若雷,隻聞“轟”的一聲巨響,偌大一道城門生生往兩旁飛去。


    洪七公見斷痕這等本事,不由暗叫一個好,城頭上一眾兵士驚惶不已,急急跑至城下去,見著斷痕便舉槍直戳,奈何斷痕極是銳敏異常,遂見其跑,跳,竄,掃,撞,抓,將狼的作戰優勢——趁隙偷襲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多時愣是把個軍隊攪的人仰馬翻。


    銀盔人見狀吃驚甚深,那城門雖非精鐵打製,倒也是極為堅固,為攻占此城,足足合數十兵士之力方將其撞開。誰想那畜生僅一個照麵,便將城門撞飛,足見神力驚人,極不簡單。


    卻見銀盔人不忙不慌,抽弓搭箭,朝斷痕就是一記怒射,斷痕竟是瞧也不瞧,隻見一個轉身,淩空跳起,鞭尾奮力一掃,“啪”的一聲,恰恰將箭柄擊為兩截。隨即轉身過去,張嘴眥牙,絨脖朝天,一聲渾厲狼嘯從中噴發。


    兵士見狀無不驚怕,紛紛後退,懼道:“這,這,這是狼!”銀盔人冷然喝道:“逢敵退縮者,殺無赫!”遂下令道:“弓手何在?”話音且落,城頭上數百兵士立馬亮出雕弓,箭雨密密麻麻,齊齊朝斷痕射去。


    李逍遙見狀叫糟,幾個搖身便擋至斷痕身前,一道青光乍亮,覆雨劍立入李逍遙手中。卻見李逍遙迅速舞動覆雨劍,白衣飄飛不絕,一刹那數十道氣紋自劍中揮出,與撲麵而來的箭雨撞個正著,一皆粉碎成灰。


    銀盔人見得李逍遙手中劍青光大作,心下對李逍遙所言早是相信大半,再見李逍遙身姿瀟灑,劍劍如同梅花度開,飄雪無痕,當謂天外飛仙,風華絕代。這才抬手喝道:“眾將士,住手!”


    李逍遙見狀,將劍插入劍鞘,手摸狼頭,拍得兩下以示安慰。銀盔人行得一禮,笑道:“李先生好武功,方昊佩服!”遂一揚手道:“三位,請!”將李逍遙一行人邀引入府,待得奉其一一入座,才尋個椅徑自坐下,問道:“不知洪老前輩同得李先生來此,有何見教?”


    李逍遙適才與他交談半會,已知他是方子痕胞弟,道:“方兄,實不相瞞,我等此來,實為神木王鼎此一邪物。”方昊奇道:“神木王鼎?”李逍遙點頭道:“正是。”當下將神木王鼎顏色,大小,尺寸描敘個大概。


    方昊聞得半晌,道:“洪老前輩,李先生,在下昨日跟一黑衣人酣鬥之時收得一物,與那勞什子神木王鼎甚有相似之處,這便取來好讓二位辨認辨認。勞煩二位稍侯片刻。”說罷徑自往偏房行去。


    李逍遙隻覺百無聊賴,便跟小龍女談些希奇古怪之事,哄得小龍女眉開眼笑,洪七公亦在一旁聽著,時不時插話幾句,斷痕似是大覺無聊,不斷打嗬欠,遂見得對麵那老叫花這般模樣,心下頓覺那副笑臉極是熟悉,似乎何時見過。遂細細想來:是了,老叫花那夜提個臭魚朝自己囂張大笑:“小狗兒,還想吃麽?”眼下那老叫花準是笑自己愈來愈像小狗兒。這般一來,心下直叫悶鬱。


    正待斷痕胡思亂想之際,卻見方昊手裏提個火色小鼎走將出來,道:“不知李先生所言可是此物?”李逍遙接過小鼎,觀其形,察其色,隻覺甚是素樸,將其當作玩具也是甚好.遂將其丟給洪七公,道:“七公,你瞧瞧此物有何古怪。”


    洪七公接得小鼎,端倪半晌,大是搖頭,道:“李小子,你教老叫花辨認毒物還過得去,古玩之物可是不甚入流,還是送你小媳婦玩罷。”


    話音未落,一傳令兵跑進來報:“方將軍,前日那賊子又來叫陣啦!”


    方昊聞言嘴角一撇,輕笑道:“不知諸位可有興致一見此人?”李逍遙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龍兒,我等便去見見如何?”說完徑自摟過小龍女纖腰,白影一閃,立頓不見。洪七公對那黑衣人也是大感興趣,雙腳一點地麵,身子輕如巧燕,朝外飛去,屋內影子轉瞬即無。


    斷痕早是緊隨李逍遙身後,齊齊急至城牆,聞得有人破口大罵:“方昊,你乖乖給佛爺滾出來!”李逍遙徑自撫摩小龍女一頭長發,正眼一瞧,見不遠處四個喇嘛,一個比一個肥胖,方才叫罵的喇嘛似有三十上下年紀,身材極為彪悍,手掌幾道青筋直直外突,顯是精習手掌功夫。


    洪七公見狀不以為意,從袖中抽出一叫化雞自個吃將起來,時不時朝斷痕伸舌舔著油跡。斷痕見狀強自偏頭過去,理也不理。卻見方昊走將出來,笑道:“不知各位此來有何見教?”


    那喇嘛道:“方昊,你若是將那東西交出來,佛爺我便饒你不死!”城頭眾兵士聞言大怒,抽箭上弦,齊齊對準。方昊絲毫不以為意,笑道:“誰饒得誰,尚言之過早哪。”說完身子一縱,從城上竄了下來,雙足尚未著地,半空中身形已變。


    方才那說話的喇嘛急撲了過去,左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凶猛勁風向他小腹擊去。方昊急速轉身卸勁,以前日練就的乾坤大挪移第四層心法將掌力化開,便在此時,餘下三個喇嘛掌力同時卷到。洪七公見狀大罵無恥,小龍女瞧得半晌,亦覺不甚光彩,便道:“逍遙,那四個和尚好不要臉。”


    李逍遙瞧著方昊轉了四個,將那三股掌力全數轉至第一個喇嘛身上。那喇嘛感覺有三股力道無聲無息的打了過來,運勁貫注手心,整個手掌微微發紅.


    洪七公出聲道:“大手印功夫麽?不知比那靈智上人如何?”頓見其驀地裏一掌劈出,一股勁風向方昊飛了過去。方昊大喝一聲:‘;好功夫!‘;連連兩手轉出兩個圓圈,身如飛箭,從半空中往四個喇嘛頭頂直直猛擊了去。


    四個喇嘛欲避而不及,隻得疾向方昊攻去。方昊隻覺身周氣勁在四個喇嘛手掌激蕩不停,竟似四道氣牆狠狠朝他壓來。四喇嘛不但招數精巧,內勁更是雄厚。方昊年紀尚輕,能練得乾坤大挪移心法四層不久,能應付得如此多招已屬不易,愈後愈覺難過。


    李逍遙見狀,立時飛身下去,隔著十幾丈的距離,雙掌舞動,一招“風飛雲聚”出得手去,一道氣圈將方昊護個水泄不通,四喇嘛忽覺掌力好似打著水一般毫無反彈之力,隻覺說不出的難受。


    洪七公見狀拍手讚道:“李小子端的好掌法!”方昊正待向李逍遙道謝,隻見一個喇嘛指著李逍遙道:“你這臭小子給佛爺滾開,否則佛爺送你上西天!”


    李逍遙聞言,眼角逐個一一瞟過,笑道:“大師不必客氣,還是在下先送各位上西天罷!”當下提氣升懸空中,氣場密籠,雙掌即刻左直右曲,一招:“風起雲湧”疾出手去,道道掌風急急朝眾喇嘛卷了去,眾喇嘛待要朝李逍遙出招.不想掌風均被反彈回去,擊至同伴或自己身上,手腳愈顯慌亂,心下不由大是叫苦。


    方昊見李逍遙不過兩三招便將眼前四個喇嘛逼得如此狼狽,如此武功,自己絲毫不及萬一,當下佩服不已,立時連連叫好。


    眾喇嘛隻得聚力至掌,紛紛朝一處攻去,李逍遙見他等居然合個人之力,使得氣圈破一點而潰之,也是略微佩服,雙手不住畫圓,起落愈來愈是快捷,道:“接我招‘天山**’!”


    卻見李逍遙左手成拳,右手為掌,雙手動作愈是顯快,片刻之後,雙袖帶風,閃電般直推過去,一道狀如圓球的氣芒激帶無數勁流朝眾喇嘛猛地砸將過去。


    眾喇嘛見狀仍是故計重施,聞得一聲巨響,眼見那氣芒被擊得粉碎,徑自舒得半口氣,不想驚懼再生,那氣芒被生生擊碎後,轉眼化為漫天光雨,仍以毀天滅地之勢朝他等撲去.


    眾喇嘛見狀,方大嚇一跳,四人迅速出掌,手心更是顯紅,饒是如此,依舊無法將光雨全數接下,上衣被磨得破爛不堪,偌大個肚腩透露出來,正處尷尬。


    李逍遙笑道:“七公,你老人家不妨發發慈悲,收了他們作你丐幫弟子如何?”


    s:醉雪剛才回到家裏,實在太累了,先睡幾個小時覺再將功補過吧晚上還有兩章滴嘎嘎……走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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